「我發燒,今天沒辦法上飛機,你們先回去。」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將簡單不過的結論發送給同行的雙胞胎與少女後,圖留清醒的意識卻無法動彈的再也沒有回復群組的任何一個訊息。
他在床面上,連吞個口水都令他痛不欲生。
再不喝點水不行──他靠著微弱的意志力,再度嘗試至少讓自己觸碰到桌面的水杯,起身預踩踏冰冷的地面,卻迎來再次的挫敗。
「…靠。」低沉而沙啞,然而論誰都聽不見這短促且微弱、連求救都算不上的聲響。
至終,他只能花大量的時間將自己用棉被裹住,避免自己在繼續接觸大面積的地面,在難以動彈中吐吸著苟活般的氣息,祈禱著一切能夠在沒有其餘作為的情況下有一點點好轉的跡象。
阿德!!!!!!!!!!!!!!!!!(叫p阿
「嗯!——」那是出力的聲音。
由於台灣行的行李箱要自己推,免得麻煩,她把戰利品們塞進起初本來就留有空間的行李箱,因此沒有立馬已讀訊息。
看到訊息時,沒有疑慮的請飯店司機把她盡快載到目的地,路程上更是演著不同的內心戲。
「……」對了,手機!
在車上一段時間才想起手機的功能,在群組上回『我再
就會到了!』順便傳加油的貼圖。
ㄟ所以這串是交流喔
SISTER162: 無法得知時間究竟流逝了多久,他看不見時間,也看不見訊息。
身體的虛弱使此刻的感官異常敏銳,手機傳來微弱的震動聲響,但他沒有辦法離開地面,也無心去管轄,已經懶得把臉上遮蓋視線的頭髮勾到耳後,任由頭髮散落得凌亂,不時有節奏地從鼻腔發出氣喘般的笛音。
如果能睡著就好了。
從昨日開始尤其渴望永久的沉眠,受到極度混亂的真相衝擊後,他一點都不想回想起來,然而四肢虛弱發燙之際,腦袋卻前所未有清晰地承受著頭痛。
他並不喜歡這樣。
好
(
「怎麼辦威廉!!!!法斯法斯是不是要死翹翹了!!!????」收到訊息之後亞瑟著急的跳了起來,用手晃著威廉。說完之後還打算衝出去。
不過想當然被威廉抓回來了。
「沒事。你別隨便說人家會死。」他一邊幫亞瑟收著行李,一邊說著「......我們別去當電燈泡。」
「......................也是呢。滑板好朋友會照顧他的。」
『叮咚、叮咚』
『(賴通話音樂)」
雨水的滴答聲、門鈴和手機聲音參雜在一起,沒有立即回應的時候少女這才著急起來。
再按了幾次門鈴。(……
軾德📷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有誰一直在撥電話和按門鈴,他想不到會是誰。
得以快速接收周遭的一切事物,卻無以做任何消化和思考的行為。
是忘了帶東西所以回家拿嗎?他能得出的答案只能是這個。
估計再按個幾次,是家人的話便會放棄門鈴的選項,改拿門口旁櫃子上藏著的鑰匙了吧。
這裡是三樓,以現在的情況來說,由他下樓並不實際。依他現在的行進速度,人估計都開了門進來了他都還沒走完三樓至二樓的階梯。
再度死命地撐起沉重的身體,他披著被子人仍在地面上,能做的事情只有勉強伸手去回撥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通話後,只有頭躺在床邊的再度將身體重量交給床與地面。
你們明顯到亞瑟都看的出來囉(幹(甚麼標準
本來無奈的望著大門的阻擋,看到來電顯示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來。
「喂?我是紗恩,真高興你還活著!有鑰匙嗎?」另一隻手撫在門面上渴望有任何聲響。
他的驚訝無法用聲音或表情表現,只能在心頭纏繞。
為什麼妳在這裡——
手機的這一端默然,幾聲吸鼻子的聲音之外還能聽見試圖發出能讓人辨識的字句沙啞。
「櫃子上面…木頭後…」內心交戰究竟是否要讓人進來,他很快就放棄並將備用鑰匙的位置告知對方。她是不該跑到那麼遠的家裡來,而他也不確定自己的身體狀況極差是得了流感還是昨晚將酒精瘋狂的往體內灌。
…啊,原來我昨天喝酒了嗎?難怪桌子上有杯水啊……
他本就對喝醉之後的時間沒有記憶,對他來說昨天一整晚發生的事情都不在腦中,也無餘力回想。
視線又一陣暈眩,明明撐著床面卻覺得地面在旋轉,就在說完那些殘弱的言語後手機跟身體都重重的滑落地面,發出不小的聲響。
接著橫躺在地的人開始後悔,不該讓對方進來免得自己將感冒傳染給人的。
「嚇!?」聽到一聲重擊,不管是誰聽到都會緊張,紗恩先是被聲音嚇到再是慌張。
按去通話結束後,看了看櫃子上頭找到備用鑰匙所在,不在乎禮儀細節,鞋子隨意脫去後爬上漫長樓梯。
人在著急的時候,需要什麼都希望能盡快得到。
理所當然看到手機與人都落在地上,小心的扶起肩膀讓他陷入懷裡卻聞到濃濃的酒精
「……你喝酒?真的很笨欸!」才剛看到人因為著急,她被氣壞的用力捏人臉頰。
真的好燙……而且流好多汗,該、該換衣服……
冰冷的手在人的臉上像是冰敷般的存在。
「…別…靠近──」臉即使被捏了也只是露出痛苦的表情,在人已經摟著自己的時候說這句話說實在早就慢了好幾拍。
起伏在平穩中帶著封閉的雜音,闔眼接納了從臉頰上傳遞而來的冰涼。那確實有讓他舒適一些,但仍無法四肢無力的事實。
「…笨。」一個字或許帶有多層面情緒,說衝到他身旁的少女笨,說自己從頭到尾被人誣陷且從來都無從得知的笨。疊加起來的結果是導致看著人的眼角邊留下無力挽回的淚水。
如今誠心待人,對他來說是不是又變成了更加困難的事。
這些複雜的心思少女感受不到,面對這位幾乎已如屍體般的少年,也只能處理他表面上不能更脆弱的狼狽。
看著被言語弄哭的人,軟弱無力的模樣的確像是被她欺負,也無法得知真正讓他哭的原因。
「……」只好等他舒服多再道歉……應該也得不到原諒。
抹去無限流出的淚水,少女內心也傷心極了,對自己感到失望的傷心。
不再說多餘的話。
微笑面對他的淚顏,試圖讓他振作起來。
「法斯提斯,來喝水吧?」另一隻手伸長拿過杯水,讓靠在懷裡的人緩慢將冷冷的白開水流進灼熱的身子裡。
吞水痛苦但為必要,由於鼻塞的關係,喝水時不得不如閉氣般的忍耐,直到水完全從嘴裡吞下,他大力地吐了一口氣。
「謝謝…可是我怕…妳被傳染──」終於在喝了點水後說出比較完整的字句,第一件事卻非表述自己的狀況。
悶熱的狀態下自己的長髮顯得多事,黏在脖子上的髮絲也令他感到難受。看他的動作是打算起身回到床面,一度摔回少女的臂彎裡後又立即放棄的將自己的額頭閉著眼面朝對方的懷中。
他,即便此刻也滿載著矛盾。
懷中的人不斷有掙扎動作,把藍髮往後梳能看見被蓋住而悶出汗的汗珠,用手帕點點擦拭。
「很不舒服吧?臉很蒼白呢……」沒有在意少年對她的警告,自言自語的把人輕輕移至床上蓋著被子。
眼神充滿著擔心,但化為行動更為實際。
「我去拿濕毛巾和乾的衣服,感冒藥家裡有嗎?」拭汗的手沒有停下。
「…一樓…櫥櫃…」那是他三年前的記憶,如果幸運沒換位置放的話,藥物勢必都擺在那。他人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爾偶於視線中經過不停去除冷汗的手。
自己正在作夢的機率有多高,他不免這樣認為,如果一切都是夢那到還好。才這麼妄想,便因一股從食道與喉嚨間傳來的噁心感將突然揪起的臉別向另一側。
這輩子恐怕沒那麼難受過。(畢竟骰到20)(啊罵
「振作點,我很快回來。」梳順人濕亂的頭髮,把小型垃圾桶放置在床旁邊,起身讓人留在原處休息。
在一樓準備了濕毛巾、水壺,看到了蘋果,俐落的削好放在盤子上。
剩感冒藥!!
的確找到了藥的放置處,但都是中文完全看不懂。
怎、怎麼辦……不管了——
她決定把全部的藥都帶上。
發燒伴隨的作噁感無從減緩,但若今天勢必會將胃裡的東西吐出來的話,也不願當著人的面。
──她本從不需為他經歷或處理這些鳥事。
當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面朝著一股來自垃圾桶中的惡臭,緩緩的深呼吸,單手懸於床邊側倒回枕頭邊。他虛弱地望著門口,慌亂的腳步聲漸漸從門後逼近。
來房間的路上不忘順道去到衣櫃的房間拿換衣衣服。
如他所想,慌張的步伐靠近並停下跪坐在床邊。
如她所想,進來房間能感受到不乾淨的空氣,畢竟黃湯下肚,不吐出來胃是不愉快的,輕嘆了氣把垃圾桶先移置門口再回到位子跪坐,不在意黃湯細節。
「我回來了,又流了好多汗……先把衣服脫掉吧?」看得都難受了。
聞言,他試圖行動,手無力的抓著衣角緩緩往上拉。行動的速度明顯被減緩,儘管不打算讓人替自己脫衣服,卻因酸痛再也無法使力,手便無力地停在半途。
「……算了啦…」嘴中透露著他從未有過的消極,懊惱的吸著根本吸不到一絲空氣的鼻子,就連發脾氣捶床面的力氣也沒有,只得鬆開手擺在原處,失神遙望空白的天花板。
「不行……」擋住了人望著天花板的視線,少女低頭靠近,聽見她那平穩的呼吸聲。
她現在的動作是跪在人的身上,雙手輕輕壓在人的胸膛。
「呼……眼睛閉起來吧?」下一步彎下身從下將身下人的衣角慢慢拉起。
此時此刻只希望他不要因為自己的自作主張惹哭。
軾德📷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對方的舉動確實太過出乎自己的意料,但他最大的反應也只是睜大了眼的震驚。
胸腔的起伏伴隨著鼻腔的聲響,他不知道、也無從得知害羞是否會使已經發燒而溫熱的臉頰看起來更加燙紅。
束手無策,手根本動不了確實是事實。於是他聽話的閉上雙眼,這或許可以避免心跳持續加速或使自己的呼吸頻率太過倉促。
赤裸裸的上半身帶著點點汗珠展露,指尖小心的滑過炙熱,每一次都只感覺到非比尋常的溫度,兩人的溫度嚴重對比。
擰乾濕毛巾冰涼的溫度仔細以擦澡方式抹抹擦擦的,反覆幾次,直到身子的汗沒那麼勤勞才讓他換上換洗衣物。
「褲子也換吧?」那是在換上乾的上衣時的表示,衣服先丟一旁後就把棉被拉開了。
這場面換作是平時一定尷尬到想死,但上衣和身上的濕露都被換取之後明顯感受到不需忍受更加黏稠悶熱的好。雖然溫燙並不會在一時之間降下,甚至還會延燒個幾天;他仍勉強的用嘴攝取最基本的空氣,頭痛當然也未減半點。
少年原本想因「不麻煩人」之故婉拒,連口都來不及開也無力阻擋被子從身上移去。
睜著疲憊的雙眼,如方才一樣的快速放棄掙扎,他只是無力地點了點頭予以同意。
……好對不起她,她又為何願意受這種罪?
換衣物的細節並沒有想像中的麻煩,把換掉的再丟到一旁,從人的身上離開。
她,平常散發著閃耀光輝,或是說無知許多常人常識,如此見識狹窄的人正俐落的照顧著躺在床上的病人。
順著腦海的步驟把櫃子中找到的藥攤在床邊,是大罐、小罐、盒裝的藥品,共通點即是中文字,也正是她不懂的文字。
「我不知道哪個是感冒藥所以把藥都帶上來了。」從玻璃水壺中倒出一杯常溫水耐心等待。
默默地用手擺在其中一盒藥物上,視線也擺在那之上。
他注意到少女特別擅長於照顧,他理所當然的不知道理由為何,而那通常干涉一個人的經歷和過去。才得以讓對方在面對這般情況時沒有陷入混亂。
暫時脫離無止盡的難受與黏稠,他把頭側向少女,似有看又沒看著少女的一舉一動。
「…為什麼…不怕…?」話語被極度簡略,他也不確定這樣的提問對方是否理解。
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嗯?」他的言語太過簡短,說的有頭無尾實在讓少女不知從何回答。
藥順著白開水流過,看到喉結的移動這還不會讓少女安心。把毛巾弄濕,再一次的把冰涼敷在額頭。
如此畫面如同古早照顧人的辛苦,但也不好意思翻動他人家尋找退熱貼,也不確定是否有。
她這樣亂想的在一旁默默看著對方。
「為什麼要…過來…不怕…被傳染嗎…」頭頂著毛巾,他看著天花板,緩緩的拖著低沉變聲的沙啞,試圖將貌似沒有傳達給對方的問題問得更詳細「那麼麻煩的事…跑那麼遠…要是害你今天也上不了飛機了怎麼辦──」越講越覺得難過,沙啞之中越發明顯的哭腔硬生生忍著痛的說著字句。
「明明都是我自己活該…」他又吸了一下根本吸不進半點空氣的鼻子,又用嘴大力且緩慢的吸吐著。
「既然我們是一起來的那也要一起回去,相信他們也是這樣想。」指雙胞胎,看了一眼手機又收起。
或許他們的飯店比較遠,不然應該也會擔心。
沒有看到任何回覆卻看到他們的已讀訊息覺得奇怪。(……
「所以不用擔心其他事情趕快好起來,不要想太多好好養病吧!」冰冷的手再次捧著高溫的臉頰,試圖想讓人舒緩情緒,轉移注意力。
聽到他人因為自己次打算搭上今天回去的班機,原先被孤獨覆蓋視線的他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鬆一口氣?原來我是那麼自私的打從心底期望這般結果嗎?
他是無從宣洩和吶喊,才搞得自己這般塗地。本來也沒打算讓少女知道一丁點已經殘破不堪的過去、以及從來都塗錯傷口的傷藥。她估計也不會刻意過問,只要不說就不會知道自身的愚蠢和無知。
「…你覺得…是為什麼呢?」沒能停止發問。或該說只剩下精神清醒,幾乎動彈不得的他很想休息卻完全沒辦法讓自己睡著的情況之下,當下最不該做卻又只能做的事情就是思考。
「明明並不想做錯事…明明其實一點都不想當壞人…最後卻…真的變成像是別人口中所說的那種人了──」起頭的話語跟發燒這回是八竿子打不著,他將腦中混濁不清的思維轉為自己也能聽見的字句,問自己,也問一旁的人。
睡意前的煩惱或許是感冒藥的副作用,靜靜聽著困擾,適時的點頭聽他的頓點。
「那是他們不認識你。」這樣說出口後少女也停頓當下的思考,思考了另一層面——
那我又認識他嗎?
眼前的少年總是在她想深入瞭解時斷去重點,知道這樣是個人自由也不能說些什麼。
或許也會被反問回來……
「別人?所謂的別人比自己重要嗎?」好像又能感受到人的愚蠢想法,盡可能說得輕柔,可惜很不會拿捏。
別人不認識我……
我又認識自己嗎?
「……我不知道啊…」他的眉角糾結著,微弱的乾啞帶有抱怨的語氣。
「才開始想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卻總沒好事……」一手吃力的朝著臉頰上的手拂去,夾帶著不情願的顫抖。
說穿了,當時打算去道歉,也只是想要讓自己輕鬆一點罷了。
他將無私誤認為自私,那一體兩面的東西,他從未分辨清楚。
「或許上天根本不允許我那麼做吧?」眼角再度泛著溫熱,鼻子一時間的通暢卻是因那股湧起的衝動。說來這樣責怪天,也並非他的本意,卻不得不越這樣想。
「…昨天遇見了…相簿裡的那些人。」並沒有以朋友相稱,他的手掌落至一旁,臉上掛著扭曲的哭笑。
看來不是歡樂收尾,如此的悲傷笑容總在少年難過時掛在嘴角,至少能得知照片中的人們對他來說不是普通的關係,他把一切都看得重要卻沒有得到該有的結果。
能感受到因為環境因素人在顫抖中只得到一次次失落及空虛,眼角滯留的是失望。
「法斯提斯很溫柔,總是把別人放在第一位,直到傷痕累累才看見自己,要改善這樣的習慣,你只有一個人。」暗喻該常常顧慮自己感受,畢竟生活中沒有義務要照顧自身以外的人。
「或許上天就是要你善待自己。」換個角度看事物總是會有不同的想法。
「如果他們真的認識你信任你,如今你也不會頂著這張表情躺在床上難受。」的確如此。
軾德📷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好混亂…」嗤笑聲隨著這句話從鼻腔發出,他不知道自己會腦袋打結、追根究底,就是不曾意識到從自身想法出發的真正含意。
太過善良,導致他的不自覺。照理來說,他理應能夠把自己的真心話都說出來,卻又因害怕被拒絕,所以不擅長對重視的人這麼做。
勢必需要有人在他身邊不斷的提醒才能保持清醒。
「我偏不想要一個人…可是又、不該抱持期望…不可以把期望壓在別人身上──」
即使越發激動提高的音量卻不及他平時說話的一半,「我試過啊…再認識其他人之前、在遇到妳之前…我就是只有一個人啊──難道只有那個方法嗎?那樣好討厭啊!」橫淚之中帶著不甘,激動道說得過多而用力的咳了幾聲。
討厭。這個詞彙,聽他真心這麼說的人在這世上沒超過五個。
奧德說過他該尋找別的方式,可是過程經歷這些他不曾預料的痛苦。他不喜歡,不喜歡這些刻骨銘心。
對她來說少年無限放大化的眼淚不過是小小的困擾。
「可是你現在不是只有一個人了。」擦拭激動流出的汗及眼淚,憐愛這般淚人。
空氣中即是少年的抽泣聲與鼻音咳聲,靜靜讓他再次宣泄情緒。
「你是這樣想的,但是其他人也是這樣想嗎?」又回歸到之前說過的話。
善待自己就是善待他人。
「他們重視你就會考慮到你的心情。不用急著去改變,下次可以慢慢嘗試把內心話適當的說出,我相信會有不同的感覺發生。」
「害怕的話就想著我支持你,相信你。」即使他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但她充滿自信的笑容總是能帶來勇氣。
「…嗯。」輕聲回應,他仍持續泣盡身上那絲微弱的力氣,一邊感受著不曾減緩的心跳。
「謝謝…」
她之於他是令人安心的存在,重複數次的口頭宣言讓他不再胡思亂想、再度的暫時拋諸於腦後。終於在哭到無力後慢慢地將棉被抓至下巴的高度,仍未能完全闔上的眼凝看少女的臉,除了窗外打的雨之外僅剩韻律帶著雜音的呼吸聲。
幫忙把棉被拉高蓋到肩頭在感冒的冷熱交替間適時調整,不忘擦去湧現眼淚。
「趕快好起來陪我。」
不知何處的玩笑心態或轉移注意力,把不冷的濕毛巾取下,冰冷的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用手撫過那些疲憊的眉心。
「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你卻感冒好可惜哦?呵呵。」暗示什麼真是壞心。
他先皺眉嗤鼻笑了一聲。即使會因話語而胡思亂想,估計也沒什麼餘力將慌亂表現在外。換作是平常沒意外都能嚇破他的膽。
「…你這樣說小心會讓我會錯意…」這句話對方貌似也曾說過。緩緩地吐了一口氣,並且誠心地告知對方。要不是當下的情況,少年也不會有興致說出這番話。
「你可以會錯意。可是……」很意外會回話,要是平常可能會強迫切換話題,於是又回應他
「發燒又宿醉的你連站著都困難了怎可能做其他的事呢?」她堅信著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堅信這個人必會躺著離不開床上。
笑著可憐人。(……
「你放心…我就記著,你也給我記住──」少年可激不得,然而確實如他人堅信的,他無法做什麼,肌肉痠痛和倦怠之外頭痛又全身發燙的畏寒,呼吸和心跳比平時快上許多不提,光是頭暈就能讓他從站立之中感受挫敗。當半耍嘴皮子的宣言完露出不明顯的微笑後,又因突然劇烈的頭痛收回並縮著脖子,咬牙發著嘶聲。
「…你還是找個口罩…現在少碰我吧,快去洗手…身上都是病毒。」要是對方因為跑來照顧自己也患病了,第一個先殺死自己的除了愧疚之外,別忘了還有她的哥哥。
「嘿嘿!」小巧揮揮手看著眼前受感冒之苦的人,壞心的把快樂建築在他人的痛苦上,如同平常的嬉鬧。
「好吧。」少年的建議她居然聽從,大概是擔心哥知道就會在回英國時對他做不好的事。
起身把水、蘋果放在矮桌上,順便處理換下來的衣物及垃圾桶內的未知液體,離開房間讓病人休息。
獨自待在靜謐的房間,稍稍將雙眼闔上,只剩下雨滴與自己鼻腔的聲響,照理來說聲響穩定的頻率應該會讓自己比較好睡著才對。
不知道只是比較嚴重的感冒還是流感?沒能查看一下症狀與近期台灣有沒有任何流感的消息。
閉眼,靜靜的,看起來像是睡著。
睡著了嗎紅藍Y
處理好後無聲轉開門把走近床邊,擰乾多餘水分放回額頭上。
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事,也不會擅自摸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坐在床邊看著似熟睡的人。
因為無聊便趴著玩起人的頭髮,手指捲捲深藍髮尾。
「等你好多後要陪我玩唷,作為照顧的代價。」呢喃細語。
「…嗯。」低沉予以回應的突然,他本來就認定這次欠了對方一個大人情,他的眼睛仍閉著,只是沒有睡著所以聽人說話便沒有理由不回答。
「那是你應得的。」比起第一次見面坦承了不少,即使雙方都仍有迷霧地帶存在,但那並不急。
「那我只要你陪我就好。」說出口的同時心臟跳動的躁動聲如屋外的雨滴大小不一。
「不想要的話可以換請我吃一支冰淇淋。」兌換選項沒有什麼特難不方便達成的事,儘管如此還是遮住自己雙眼害怕與人對視。
「…嗯…那就陪你一輩子好了……」頭痛或許讓他更容易把虛實混淆,心中的話被講出來並沒有半點猶豫。
他原本想說的是如果只是請妳吃冰那我也未免太賺了。
啊……算了,無心之過已經不是第一次。少年沒能做過大驚慌的反應,直接轉為自暴自棄的心態,然而在別人眼中反而像是很冷靜且正經地說出那番話。
捂住眼睛的雙手過了好半會兒慢慢移開,一陣陣漣漪濕潤眼眶在眼眶中打轉,所幸對方闔著雙眼不知道當下表情。
確實聽到他的話,不確定聽見能否忽略,難得內心停頓思考。
湊近人的臉上,能更清楚瞭解不暢快的呼吸聲,就在即將觸碰到人的薄唇時眼淚不小心降落,一滴兩滴滑過臉龐嚇得紗恩無聲離開房間。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哥以外的人說……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他口誤……一定是我的錯覺。
喜悅、欣慰、感激、恐懼、虛假的情緒混合後一次性潰堤,她不明白怎會有人對最不該活在世上的人說『一輩子』的鬼話。
我才……不是被需要的人。
靠在門外滑下抱著雙腿低聲哭泣。
軾德📷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才不知為何感受到眼皮之外的光線被遮蔽、隨之而來的氣息拂著臉頰的同時,雖溫熱但比起臉頰顯得冰涼的水滴由上而下。
睜眼卻無人在場,是漏水?這裡是三樓也有可能…但這不能解釋少女的不見蹤影。難道是在前面那陣沉默之中離開的?或依她的個性有沒有可能只是躲起來了?
「…紗恩?」無法釐清現況,他只能試探性地用極其微弱的嗓音呼喊,吃力地伸手摸了摸胸前被人換過的衣物,即使要懷疑一切都是夢境也不合理。
「紗恩、你還在嗎──?」敏銳的感受起明顯加快的心跳,那無非是緊張所導致。他現在懂得盡可能地不將錯攔怪於自身,畢竟要是誤會的話,絕對會不小心又說出不該說的話。
聳肩聽到微弱呼喚,淚流不止的情緒可不是馬上就能控制因此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
側頭耳朵靠門上聽房內的聲音又能聽見第二次的呼喚。
沈默會讓敏感的人起疑的,手心抹掉那些淚水吸了鼻子努力做出微笑的面容
「我、我在打電話,等一下。」透過一扇門試圖蓋住鼻音及哭腔,順勢說了善意謊言不希望人擔心。只是說完眼睛的液體繼續流下。
於是他保持沉默,雖然總覺得依他日本式的禮儀照理來說接電話之前會先告知,但也不覺得拆穿人有什麼好處。
沒事吧?應該沒事的…
內心的情緒複雜湧起,希望對方沒有隱瞞太嚴重的事情。少年強迫自己的胡思亂想在這裡打住。畢竟不知道少女當下的實際情形為何,或許是真的在講電話也說不定。再度擤起鼻子,果然還是塞著啊…
緩緩伸手貼臉把水滴給抹去後維持同樣的姿勢緩緩從脖子順下,他開始思考自身情況與依些不著邊際的議題。
還要哭
分鐘
沒有任何回應安心地任由眼淚的任性,坐在冰冷的地上擁抱溫熱的淚水一段時間。
外頭的風雨陪著她哭泣,直到覺得哭夠了才扶著門起身,走去潑溼臉頰振作精神。
告訴鏡中的自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如此以保護作為藉口欺騙自己的感情。
再次進門前禮貌性的叩叩兩聲,振作後的微笑再次登場。
「睡不著嗎?」跪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病人。
「…」哭紅的眼並沒有那麼容易掩飾,沒有多言,也不打算詢問關於電話的話題,雖然想抬手摸摸眼前微笑地人的頭頂,卻還是因無力懸在床邊。
「應該說,全身都很累…不舒服到睡不著。」疲憊卻難以入眠的感受他這輩子少有。再度閉上眼睛能看見眼皮之下的眼球轉動,剛才過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即指這樣閉上眼快要失去意識了,仍會被突然呼吸不到空氣的感覺嚇醒。
只能醒著。
「…筆電可以用…書櫃上的書也可以看…怕你無聊。」對方留下來陪自己待著本來就非義務性,他很慶幸她或他們說不定也在擔心著自己。就這樣趕人走也不太好,總之,時常嚷嚷陪她玩的少女,要是她想離開了隨時都不是問題。
畢竟自己現在根本一個說話很緩慢的屍體沒兩樣。
實在是令人憂心。
捉起懸在床邊的手,比平時還來的高溫不過不要緊。
「不要。除非你想要趕我走不然就在這裏陪到睡著。」果然固執,她知道有可能被嫌棄被說多管閒事。
雖然很卑鄙然而剛哭完只想找個人待在身邊,正好有個人至少在今日是離不開自己。
眼角閃爍發光,看來還有一些存量。
「叔叔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既然她不介意久留,那他也沒有理由讓人離開。
幾近黃昏的時段,家附近除了走路十分鐘可以到的一間便利商店之外,四周環境人煙稀少,也不如市區斑斕明亮。
「…三天後…」緩緩吐氣一邊說,偏偏在這種時候沒顧好身體,當然完全沒料到這樣的下場。
這才想起該快點通知打工和住宿地的老闆會晚幾天回去的事。
「…我得跟…工作的地方說…我沒辦法趕回去上班…」另一手試圖在床面上摸索手機的位置但找不太到。
手機在
紅藍│靠內側的腳邊
綠黑│靠內側的枕頭下
感冒病毒通常一個禮拜才能完全清除,尤其看到嚴重情況不覺得三天內就能痊癒。
三天!?——好、至少照顧到他們回來前吧……不然看到他們又會尷尬了……
不是很擅長面對家人的單位。
「我們有很多時間。」一方面祈禱人的健康一方面又想著其他的事。
晚點也要跟工作說一下,哥就算了。
見到緩慢的動作游移在床上,看似有目的的尋找些什麼,當然只要是習慣性使用智慧型手機的人能了解。
一手壓在床上,傾身跟著尋找手機,當下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是普通接近。
「給。」視野比人盲目尋找還來的廣,在枕邊找到後把手機放到著急的手上。
「…謝、謝謝。」因她的舉動稍微愣住,回答後握著手機,手也稍微吃力,於是將臉朝向外側,以便把手抵在枕頭之上,減少手的施力。
"生病了太嚴重這周無法回去",簡短的說明送出後就把手機放下,如果是店長和老闆,光這樣應該就可以接收情況。
「──這樣就可以了。」看一眼少女後,在鬆一口氣後接著咳了幾聲「…你呢?」。
她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能讓哥聽到晚幾天回去是因為要照顧生病的台灣保鏢冷靜,說實話在這段期間哥在隔壁的日本工作不讓他知道也不會怎樣,總不可能他還真的待在接機大廳——不對,有可能。
「……」說了哥一定會生氣;不說哥一定在機場乾等。該告訴哥還是不告訴?
「我——」欲言又止,決定目前還是讓面前的人安心休息比較重要。
走到窗邊拿起手機,把哥哥放在壓軸,工作被擺在第一順位聯絡,當然也是非常順利通知完畢。
剩哥哥了怎麼辦……
少女看了一眼手機再看一眼雨滴在玻璃上滑落的不規則路線。
「…怎麼了?」她在另一端窗邊,不知道猶豫什麼。
抿著有點缺水的唇,吞下口水卻又痛得要命,瞇眼又漸漸睜開,視線放在少女身上。
「我在思考要怎麼跟哥說。」內心幾番掙扎才把話說出,把手機放到床邊跪坐思考。
「我看傳訊息比較好。」不用辯論破壞感情,文字雖然冰冷卻很有用。
『噠噠噠噠——』拿起手機切換成日文輸入快速打字。
「…加油。」音量壓低的說(幹
然後無法做任何事情的他,繼續無力地躺在床上,稍微開始緊張起對方的哥哥會不會有任何過度的反應。這個狀況下感覺他只要隨便派個殺手就可以把他幹掉…((你到底把人家當成什麼
「哥不會像上次那樣啦!」倒是沒有想像中的緊張送出訊息沒多久提醒鈴傳來回覆,讀過後翻譯給床上的人聽。
「他說想知道這裡地址。」這句話如果沒有往好的方向想應該像是恐怖集團會說的話,比如親自衝到這裡來。
「……嗯,我可以去找地址牌?」因為就算用說的她也不知道怎麼寫,省得麻煩拍照比較快。
所謂的地址牌應該在門口……吧?
「…可以,門牌,出門後左邊的郵筒上。」聽到對方想要得知這裡的地址,又加強了對方搞不好真的會派人來殺他的想法(…)。
然而不告知對方反而會更讓人擔心,他簡單地指出門牌位置「…他該不會…直接跑過來吧?」
郵筒上……好。
起身離開前聽到人的不安而笑出聲。
「呵呵,哥很忙的,可沒有時間照顧你。」她會錯意了,以為她哥會過來照顧他。(……
「放心休息啦!真的發生什麼我會阻止的。」也不敢保證有意外發生而說了這話好讓自己有台階下。
語畢便離開房間。
雖然並不是那個意思……
不過有紗恩阻止應該也不至於吧,那位哥哥的行為都是出於保護,說白了應該只要證明自己沒有惡意或威脅就不會有大礙。
……不對,差點忘了自己現在完完全全就是個巨大的病原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果然不能讓她跟自己長時間同處一室的吧?……話說對方的身體強壯嗎?
好不容易沒有繼續往這個議題想的少年一個不小心又獨自在房間陷入無盡糾結之中。
「……蘋果,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腦袋燒到開始跟蘋果自言自語了(
當然紗恩沒聽到他的瘋言瘋語,同時,傳好照片就沒看到紗恩哥回覆了。
已讀?不知道哥在想什麼……台灣的冬天還真常下雨,也不知道為什麼亞瑟和威廉沒有來……話說我們也不是約好一起來——想太遠了。
慢慢走上樓。
軾德📷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不不不,不能這麼想……」幾乎是用氣音在跟自己對談,經常一次次思考又一次次否定自己的腦袋不是一兩天養成的,而且完全無濟於事。
「你是不是被我傳染了啊……變得黃黃的
……蛤?」意識到自己笑著的瘋言瘋語竟然還是在人離開的期間已經不知道講了多少話,他皺了皺眉頭,緩緩伸手壓住自己的太陽穴。
「?……」靠在門邊偷聽裡面的聲音。
……怎麼辦我該不該進去?黃黃的?
皺眉思考他是否又吐了還是快昏倒前的碎唸。過了
分鐘想起切好的蘋果才破門而入。
好,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要不要吃蘋果?還是要吃別的呢?」
「……」一時之間沉默心虛看著人,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胡言亂語有沒有被人聽到。
「…嗯。」還是假裝沒發生什麼事情好了。雖然以旁人的視角還是一臉憔悴的心虛。
將近半天的空腹,是該吃點東西讓自己有體力對抗病魔。
把人扶坐在床上,並把蘋果端著擅自用叉子餵食,大概是認為對方現在什麼事都做不了,拿叉子應該也不例外。
「啊——」跟著張大嘴巴。
回想小時候生病時哥也會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吃下去,現在想起多少感到有些懷念。
無力抵抗也無力害羞,往好處想原本的發燒完美掩飾著不好意思的臉,張嘴但不像對方一樣發出聲音,端等將蘋果咬下
紅綠三分之一
藍黑一半
蘋果咬下的脆聲悅耳,聽得都能了解就算被放久還是有清脆度在。
這就是台灣水果的厲害啊……
耐心的等人咀嚼擦拭嘴角。
想想待會去便利商店買些吃的,在這也不好隨意亂動別人的東西,要走一段時間就是了。
「法斯提斯等等要吃什麼嗎?」順便提問。
「……隨便…應該有賣粥…」把蘋果嚼碎吞下去,還伴隨著喉嚨的腫痛。
「……冰箱裡的東西其實都可以……啊、」想起兩天前做的藍莓巧克力奶油蛋糕,印象中剩下兩三塊。
「冰箱裡有蛋糕……你拿去吃。」原本還打算今天當點心吃掉,結果現在這個情況他不能吃,放在家裡也要等三天之後才有人處理掉,乾脆讓人解決好了。
「粥?」什麼是粥?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普通話又要怎麼說?問店員會知道嗎?
「我會看看的。」至少在便利商店找找看適合病人吃的食物。
拿著手機尋找粥的意思之餘聽到誘人的字眼,興奮到臉上去了。
可惜為了禮貌和無敵愛面子還是忍耐的說「沒關係,不用。」又插了一塊蘋果做出一樣的反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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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嚼著蘋果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些失落。
「…那可能得處理掉了……」畢竟有鮮奶油,在多放個一天恐怕撐不住了,他把下一口咬進去的蘋果吞下去後,這樣喃喃自語著。
「……真的不想吃嗎?」
再度詢問的一半是因為上述正當理由,一半只是想趁機給人吃吃看自己做的東西。
但對方偶爾還是會有禮貌上的客氣,難得以他來說大概可以算是撒嬌,如果他真的不想吃那也就不會強迫。
能意識對方強烈的希望她吃,不明白他真正意圖。
希望我把快要壞掉的東西吃掉?還是其實那是他要吃的但感冒吃不了就把他的份給我?
不管哪個理由都讓自己不是好受。
她沒想過冰箱裡的蛋糕是少年的手作蛋糕,更沒想過少年渴望她嚐嚐手藝的心意。
她覺得不值得。
「啊、剛剛說的一支冰淇淋條件兌換好了?謝謝好意。」這樣想心裡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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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剛剛才不是那樣說的……」這樣說讓自己覺得莫名彆扭,但卻在此時不自覺的放大了膽子。
說完才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她或許是把自己剛剛的話選擇性忽略,這也能解釋她為何在聽完那句話之後不見蹤影。
即使如此,他仍固執的覺得即使欠著也不要用一支冰淇淋打發掉。
那根本不夠。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還是讓我欠著吧。」放棄讓人吃冰箱裡的作品,自我意識在情報不完整的情況下又受到了打擊,但是沒有察覺到只是搞錯了問題點。
「…反正這次做的也沒多好吃……要弄也隨時都……」話越說越小聲,低頭看著自己微微抽動的手,只能在被子上留下微弱的皺摺。
他快哭了?我是不是又要惹他哭了?
是說符璃曾經說過誰欺負她哥要告訴她,那如果跟她說我就是一直在欺負他的人會不會被打的跟她房間的沙包一樣?
來到別人的地盤本來就不應該想什麼,就算是身體不適也要保持警惕。
「請接受我的道歉……」能感受到他會說些平常不會說的話,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但很像小孩耍脾氣的感覺。
坐到床上握著抓皺被子有些冰冷的手總覺得陌生,一手撫著人的熱頰把額頭靠上,少女的微微花香氣味靠那麼近病人的鼻塞或許聞不到。
「我說我會吃你做的,請讓我吃。」少女氣息充滿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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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盯著許久,沉默之中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妳為什麼要道歉…」不就是自己耍了任性還被打臉嗎?糾結的腦袋無論怎麼想都認為是自己才應該道歉。臉、手、額頭都感受著淺淺的冰涼,冷靜幾秒後,他仍不確定少女抱歉的理由。
「…我只是想知道。」他想知道,他如此補充,同時還猶豫是不是該提醒對方自己身上都是病毒最好別靠太近。(#
我總是不在乎別人想法、總是覺得別人應該要遷就我、我只不過是外人……太多歉倒不完,總歸一句
「因為我在乎你的感受,冰淇淋對我來說價值連城。」從說出交換條件時她就覺得一支冰淇淋的價值不是金錢能平衡,而是感情灌入裡頭顯得貴重。
「從來,我就不認為有任何人會跟我說話,給跟我相遇的都是貴人。包括你。」鑽鑽碰在一起的額頭。
什麼陪我一起還是一般人在,現在想起總覺說出那現些遙不可及的奢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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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差不多啊。」瞇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並把額頭的重量施還給對方。
「我不覺得我有資格跟別人相處…可是你卻肯陪我。」被他人重視的感覺並沒有幾次,那是難能可貴且如此令人動容的話語,告訴他現在的自己比起過去更為重要的是她,如果她不覺得有人願意跟她說話,那他願意去證明那個想法是錯的。
「於是我開始在意妳……不管是說話、做什麼事情…都好怕會跟以前一樣、走錯一步就變得什麼都沒有了……。」喉嚨痛的他照理來說不該再說那麼多話,以防喉嚨變得更腫,但他此刻怕的是另一回事——他怕以後自己沒有膽量把這些想法說出來。
「相處?我只是想抓個像你一樣倒霉的人陪我這種異類走在大街上,我不是善類,不要被我騙了。」說得冷漠,總是光鮮亮麗散發自信的她此時說出的話就像把許久的壓力漸漸釋放出來,心想說出狡猾人就會如她所想的離開。
然而這樣心態是從無情的冷眼對待環境中長大。白色的頭髮、白色的眉毛、白色的睫毛以及比別人還白皙許多的皮膚,自私的認為不會有人能了解如此特殊的自己被人們霸凌的感受。
「你的每一句都經過深思熟慮,其實你大可以對我說『你很噁心』,我不會介意甚至習慣。」笑容可不是一天兩天練就,儘管她難過也能像沒發生任何事。
她不知道如此的她走在路上像是天使遊走在凡間美麗。
「……前提是如果我真的覺得你噁心。」那是他曾經對人透露出來的冷漠,直面著她的瞳孔,頓點時都帶著強烈的呼吸聲。
「我不覺得有人會那麼想……至少我不會。」他不知道這樣足不足以說服少女,大概是過去有些什麼遭遇讓她有這樣的觀念。
如果一次無法,他還可以說好幾次,他在心裡如此決定。
「大家一開始都這樣說,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所以真的沒關係。」知道面前的人會用無盡的溫柔待人,雖然很開心但她覺得這些話已經成為過去,不想再為過去的事開心又不捨。
而且他值得更好的未來。
選擇忽略對方的安慰,退開額頭,退開之間的距離看著盤中蘋果。
「感冒很嚴重呢!待會吃完幫你裝溫水。」插著蘋果在他嘴邊晃晃。
「…謝謝。」
究竟什麼是她所設想的?
估計少女會持續矢口否認,再這麼論述下去並不會一夕之間改變她的想法。
既然這樣,我會盡可能不會讓她所想的事情發生。
但是她會給他機會嗎?
不再多言,他伸長脖子咬下一口蘋果沉思。並不會有蘋果砸下來就想通之類的好事,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看著床角一邊思考這個即使多想也不一定會有結論的問題,他認為不行動估計不知道,再多的言語也只會徒增期望,那也是他最忌諱的事情。
既然這樣,自己得先有失敗的建設心理才對,太介意說不定反而會導致失敗。
少年想的恍神,一邊不斷於腦中複誦著「失敗沒有關係失敗沒有關係」,想的嘴巴都差點停止咀嚼了。
啊、對了。
「法斯提斯——嗯?」沒反應,似乎病情比自己想像的嚴重。
「法斯提斯!」拍打發愣的臉頰,力道可不是輕柔。
「我今天可以住這裡嗎?」雖然要再找房間並非困難之事,但照顧面前的人是第一要緊,她也不覺得會被拒絕。
啊……
「可以跟你一起睡覺嗎?」用玩笑叫醒人的意識。
「…蛤?啊?」被人打醒的瞬間還恍忽著,直到她說出令他二次驚嚇的話,視線左右飄逸幾秒還用疲憊的視線看著總是說出這些令人遲疑究竟是認真還是玩笑話的少女。
……應該是認真的吧?
「…可以啊…」或許會被反嗆只是開玩笑,但他從不把他人的語言視為隨意,他隨而在疲憊之中上揚那不明顯的嘴角,眼神也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果然這般本性要是遇到心懷不軌的人便難以招架,但他相信眼前的少女不至於讓他重蹈覆轍。
「可是我感冒啊…到底為什麼不怕被我傳染?…」太認真了。
總是在玩笑後才被點醒,少女笑的開心又繼續說著「可是我在床上很躁動,這樣也可以嗎?」說的太令人誤會了,事實上是說睡相極差,這個是事實,也讓紗恩哥頭疼不已。
「我不怕唷!我可是笨蛋,笨蛋才不會感冒。」天真深信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謠言。
順帶一提,笨蛋不會感冒的泛指笨到感冒了也不知道的意思。
然而她非常有活力自信說出來,果然是笨蛋。
「……白癡…想跟一個感冒的男人睡覺…你不覺得各方面風險都太高了嗎?」苦笑了一下,雖然是玩笑話但仍算是認真的奉勸,知道自己連抬手都吃力,不然他應該會彈一下少女的額頭。
「等等可以順便買個口罩嗎……?」就算兩個人都覺得沒差,隔離果然還是必要的,他無法想像要是少女也得經歷跟自己一樣的病痛該如何是好,搞不好還會拖累她回國的時程。
至少得讓人睡得清淨。
「…隔壁房間…的壁櫥裡還有多的棉被和枕頭,需要的話晚上再去那邊拿。」說的緩慢,他又因尚未緩解的頭疼閉眼皺眉,停頓了很久才繼續說「總之一樓到三樓…你想要睡哪就睡哪…。」
「你剛剛說可以現在又說不行……」聰明的她知道人的意思後沒有繼續玩笑,坐正餵食不舒服的人,現在這情況還是別鬧了。
「我知道了。」回歸原本的認真,繼續擔心人的狀態,手心覆蓋在高溫的高額上。
「如果你的發燒退不下去我也不敢睡。」這樣的話是不是要請醫生來?
手順著瀏海撫摸柔軟髮絲。
幸好她理解,稍微讓自己的喉嚨休息一下之後,他又想著,一邊順勢把頭抵向人的手。
「……如果明天我可以下床了…我會去一趟醫院。」聽對方說繼續燒下去不敢休息,覺得明天勢必要搭計程車去醫院,平常走起來沒什麼的路程,以現在的他來說彷彿沒有盡頭。
有一半是自作自受,所以還是安分一點別讓人太操心。
往好處想,至少還有久久沒用的台灣健保,在國外都不敢生病。
「…別太晚去買東西,晚上太暗。」
雨停了沒
有什麼理由不馬上請醫生來嗎?既然不舒服……
這大概是對錢沒概念的人不知道的事,她也沒有多問無知問題。
看向窗外的天空已經沒有任何吵雜聲也希望趁著沒下雨的時候去會比較安全。
「有路燈我也不怕暗,可以啦!」就算沒燈手機的照明也可以使用。
下樓把溫水拿上送到人的口中滋潤乾燥後讓人躺回枕頭上休息。
「睡一覺吧?等我回來吃點東西後要再吃藥。」或許下次要給他日本的感冒藥雖然藥效強但很快就能減緩不適。
撥頭髮後豪爽離開。
「…好,有什麼問題再打電話給我。」少女離開前囑咐,在她離開後便閉眼試圖讓自己睡著。
過了
分鐘後有睡著嗎
又再過了
分鐘後才終於睡著。
頭側著一邊正躺在床上。
(
紗恩你除了來回總計20分鐘腳程,你在便利商店消費
分鐘。
準備溫水並提著袋子上樓,又一次的無聲轉開門把看到人閉著眼睛,靠近盯著他察覺到不平穩的呼吸不過藥效終於起了變化這才稍微放鬆。
「……」終於睡了,暫時別打擾他。
關起門來走下樓打開冰箱他所謂的手作蛋糕,不看還不知道他能把蛋糕做得有模有樣。直接把整盤端出來拿叉子攻擊。
好味嗎
「!?——」有道光從腦中閃過,驚為天人比想像中的美味。
讓我想起了哥也很喜歡藍莓的甜點,好想讓哥嚐嚐看……
說完擅自拿出手機拍照傳給她哥,滿意的吃著盤中甜食。
睡覺的時候有作夢嗎?
(
靜靜的度過一片悠久的黑暗,再次醒來之時是
紅黑 不清楚時間,只發覺天色已黑。
藍綠 約7、8點。
「早安!」少年的眼簾睜開是一位少女在眼前微笑的招呼,剛好她的動作在用清水擦拭
紅:臉
藍:脖子
綠:手
黑:上半身(
「舒服點了嗎?」
「……」瞇著眼,有一部分是因為水的感覺而醒來。
盯著她好一陣子,腦袋意識還不清醒。
「……啊?這裡是哪……」輕聲詢問時能聽到自己還帶著沙啞的聲音。不太有意識自己問出了什麼問題,這很正常,他是個剛起床通常都還得開機10分鐘的人。
感受到自己全身還悶熱著,但沒能在一時之間回答或確認對方的提問。
明確知道他不僅沒有好多還嚴重了。把毛巾丟到盆子裡,繼續說明他的現況。
「你在台灣的家哦!本來今天該回英國但你發燒了,還發燒一整天。」從袋子拿出退熱貼,撕掉貼上。
「……我是你妹。」壞心的欺負還沒清醒的病人。
「……妹?」皺眉回想,雖然說是回想,但其實腦袋仍在空轉,只能回應一些直覺性的回答。
「……你騙我、」他的視線拉回天花板,說話還帶著一絲黏著感,有點類似說夢話的感覺。
「……你們不是早上就出門——」
…早上?
我已經度過一次早上了才對,還度過了中午和下午。他頓住,此刻腦中這才開始回想起與少女度過的一些片段。
現在是在作夢?還是之前的片段才是夢境?
「——幾點了?」打住剛剛想說的話,繼續提問著與時空相關的線索。
「因為哥發燒了我們就趕回來了。」仍不放棄玩笑,或許直到人清醒等到本人發現才會停止。
「八點多,晚上。」從牆上時鐘隨意瞄了一眼回答。
「起來吃點東西吧?」把頭髮綁起並著手繼續做照顧的工作,扶著軟弱的人坐起,當然食物從超商買來的。
是剛好溫度的稀飯。
「……紗恩說了?」一邊說的時候一邊試圖移動自己的手,他仍酸痛,也因此露出稍微痛苦的表情。
「她在……哪…」說著便把沉重的眼皮睜開,緩緩朝聲音來源看去。
遲疑的看著瞳孔顏色和髮色都明顯不是妹妹的人,這才陷入一片沉默。
「…幹……我才想說為什麼你要講英文……」終於因為自己的誤認醒了一半,連兩人的聲音都分辨不出來對他來說實在羞恥到極點。
看著人沈默自己也靜止不動供人觀賞,讓人多喝幾口水清醒清醒,不是馬上理會他的話。
「看來有點意識了,我不就在這嗎?」看到這樣的畫面少女只有無奈的嘆氣輕笑。
「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吃了蛋糕唷!真想讓我哥吃吃看。」同時拿塑膠湯匙舀一口稀飯送到面前,不外乎又是——
「啊——」
「……抱歉、剛醒…」那是稀飯在送入口中之前說的話,一整天幾乎除了蘋果以外沒有再有其他進食的他,這下終於能夠嚥下第一餐正餐。
緩慢的咀嚼了溫熱後,粥隨喉結滾動吞嚥而下。
「…好吃嗎?」這當然是他挺在乎的事,但無論如何少女已經品嚐作品這件事就足以讓他擁有一絲雀躍。
還沒說美味程度手已經比了兩個讚。
「很甜很好吃!法斯提斯的手藝很好!哥搞不好也很喜歡呢、上面可是有藍莓。」一不小心就把她哥的喜好曝光了。
「既然甜點都能做那麼好吃,料理一定更厲害!」揮動湯匙口氣講的像隔壁的鄰居阿姨。
「你可以嫁人了。」很壞。
紅 「…謝謝你的稱讚。」原來哥哥喜歡吃藍莓。
藍 「…應該不是嫁吧?」很認真。
綠 「沒有、哪有——」碎碎念的把臉別開,明明是你自己先問別人好不好吃的。
黑 「…好吃就好。」心裡偷笑想著嫁人幹嘛。
「…你有吃正餐了嗎?」說到料理想到她不知是否有先吃飽。
「我有買布丁,啊、我也有買你的。」無條件把甜食當正餐的少女,當然被她哥知道就不好了。
「想吃布丁的話必須先吃完稀飯。」還規定人勒。
「…只吃布丁吃得飽?」反射性的詢問,這或許有些多管閒事,但他還是不得不擔心一下。明明自己有時候也是甜食代替正餐。
「…稀飯我會吃完的,但我恐怕不能吃甜的…我的那一份先留著吧…或是你想吃掉也可以。」心想真是可惜。
「會胖。」她想了一下與其說的委婉又會得到人的一句擔心那不如直接講真正的話,當然說的挺白話。
「我會放在冰箱裡。」不管他說的她依然要把特地買給他的留給人。
把人的頭髮順到一邊勾著。
「…好。」很少女的理由,然後也就這樣帶過了她到底吃的吃不飽的問題。
當人順過自己的頭髮時,反射性的閉了下眼。
「…話說你的行李呢?…你有衣服換嗎?」因為除了被餵食之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思考。他開始想關於她待在這裡有沒有什麼需要在他持續昏睡之前幫忙的事。
「行李在樓下,所以不用擔心穿的問題。」當時只顧著衝上樓找他,台灣計程車司機還來不及說完只好親自把少女的行李箱抬到屋內放好。(司機:
「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其他的我會自己處理。」比個沒問題的手勢後從袋子拿出舒跑,注重細節的倒在有水的杯子裡稀釋。
「哥說喝這杯可以補充電?電解質……?可能喝完會好多的意思?看來哥也很擔心你呢!」紗恩表情感到欣慰。
八成主因是擔心妹妹,這是法斯提斯當下第一個想法。畢竟感覺上他似乎…滿討厭自己的。
「…請替我跟他說聲謝謝。」但這不影響少年的平等原則,即使是再微小或是附加的心意。
找機會做個藍莓蛋糕給紗恩帶去給人作為感謝好了。(……
「不要,請你本人跟他說。」把最後一口塞到嘴裡後聽到了門鈴聲。
為什麼那麼晚會有人?………
「啊!哥——」啊!是那個吧?
內心也同時想到什麼便衝下樓。
「……努咕!?」飯還塞在嘴裡連話都說不清楚,就看人衝了出去。
…不會吧?她哥哥真的衝過來台灣了嗎?還是他根本就跟某個姓言的哥哥一樣其實就在台灣?
想像力豐富的少年開始想像一個男人衝進來接著他被打一巴掌的八點檔畫面,內心的猙獰全寫在臉上。(?????
沒過多久腳步聲慢慢接近,究竟是──
「法斯提斯,哥他有東西要給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特地從日本寄來,箱子上還黏了急件貼紙。
對她來說沒什麼,但能在短時間寄來是非常稀有的事。
然而,
這又是另一層面的緊張。
「我來幫你拆吧!」自說自話的把一開始進來這個家的鑰匙拿出來從上面劃一刀,裡面放了小瓶藥罐、退熱貼、維他命等等的東西,最上面附上一張紙條寫著
『要是不早日康復平安帶紗恩回來就完了。』
一五一十的念給人聽。
幸好不是本人衝過來…。
雖然送來很多東西,某層面上還是給予了很紮實的壓力。
「…我也希望我可以早日康復……哈……」喃喃自語,加了一個乾笑聲一點都沒有緩和的效果。
不過至少,先不提那個只是為了妹妹的那八成,對方姑且不會是壞人。
「哥真的很貼心耶!記得給我哥抱一個唷!」又比了一次讚,她很直接忽略那張威脅紙條,以為那是哥害羞的加油打氣。
可沒有過這樣的待遇覺得羨慕(...
從箱子裡拿出小藥罐輕搖幾下能聽到裡頭藥丸撞擊聲,一面思考無關要緊的事。
我真的有幫助他嗎?自顧自的留在這做些雖然模糊但每次生病哥照顧我的種種細節,現在不同的是我不僅沒有請醫生來他也不能好好休息......
希望他在康復後會忘記我做的事,太丟人了。
把藥丸遞給人並拆開感冒糖漿的包裝。
「……我可不習慣擁抱。」同時腦中想像的是被他哥哥一手捻爆的畫面,只要出點差錯他的下場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看起來都是日本的藥,上面的字,這下罐子上看不懂字的變成了少年。
「……這是退燒藥嗎?」胡亂猜測,稍微彎曲著指尖觸踫放在手心的藥物。
「咦?是嗎!?我不知道原來你不喜歡……我也會注意,謝謝提醒。」合十向人道歉,在內心筆記這個人不能抱抱。
把感冒糖漿倒好放到桌上並拿起罐上簡單翻譯。
「這個是綜合感冒藥丸,可以緩解感冒的各種症狀,也能鎮痛,是每個日本家庭都會在家放的藥喲!」在日本看醫生不是普通昂貴所以他們都會在藥局買藥。
「吃吃看看會不會好點。」拿著一杯溫水在旁邊等候吞藥。
手停擺在大腿的位置,若有所思片刻,原本看著藥的視線轉而看著少女的雙眼。
「……別放在心上…不習慣是因為不常抱,並不是不喜歡。」補充說法,私心害怕她會因此再也不主動跟他肢體接觸。
比起這件事情,罐子上的翻譯顯得沒那麼重要。
「......噗、」原本不想做任何反應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
「真的是...別笑了......噗呼呼」緊抿嘴唇強忍的臉頰漸漸紅潤。
手順著對方的頸窩輕柔撫摸,再一次靠近人,在面前她吐出無聲的氣息。
「法斯提斯──吃藥。」隨便玩弄人心的小妖精。(幹
相對冰涼許多的手擺在自己的頸前,反射性的閉氣加上暈眩令原本注視她的雙眼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少年的臉越發朝低處看。
緩緩抬起擺著藥的手捂住嘴,為的是把藥含進嘴裡,也為了掩蓋本來就還紅著的臉。
要怪也要怪自己講那什麼奇怪的話……
那隻手提起他的下巴好讓他再次注視著那雙會把人的注意力吸進未知的瞳孔,輕聲說道「閉那麼緊要怎麼喝水呢?」
「要我幫你把手拉開嗎?吞下去了嗎?一直拿在手上手溫會不小心把藥融化。」其實只是普通的照顧但靠的近,不管是什麼樣的舉動都會無限放大。
慌亂的眼被緊逼的毫無死路,高溫的手沿續而下,握住抬起他下巴的纖細手指。
也不能說是握住,大手的力道虛弱得只像是擺在上頭。
嚇傻了、迷傻了。
嘴中的藥表面都開始有點化開了,但他一時之間沒因那陣苦勁做出反應,也無法說話。就這樣看著鵝黃之中再從琥珀漸層為黑洞中心的靈魂之窗。
「!」炙熱的接觸對於冰冷來說強烈,微微顫的不是明顯。
對她來說那雙眼神那張表情不是陌生,每次出現在少年上還是會讓她會心一笑。
虛弱疲憊的眼睛真的一看明瞭。
用充滿吸引力的眼睛觀察人發愣,每眨一次眼眼睛的微笑就越明顯,這樣的不是第一次。
「......一直這樣看我我會害羞喔?」說的不是認真也擔憂再這樣看下去會不小心有照顧現況以外的情感出現。
「…我——噁!」話一講就被嘴裡的藥苦到把眼睛緊閉,那隻大手才慌張的垂落回床面。
啊、水……白癡,差點忘了自己嘴裡有藥,一不小心就直接將藥乾吞而下,藥卡在喉嚨裡,又做出更難受的表情張嘴咳嗽。
......
她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相對的冷靜嘆了氣拍拍背讓卡在喉嚨的藥吐出來。
再讓人忍受苦藥,幾秒的時間才把救命神水送入口中飲盡。
「──慢慢來。」邊擦拭人的嘴角及眼淚,靜靜的陪在他身邊。
「……」好險喝水的時候沒有繼續嗆到,不然真的要糗死了。
「……明明先看著我的。」哀怨的臉在疲憊的臉上細微表現,他也知道自己可是差點被眼神吸進去。
——她是否知道?
要不是因為發燒感冒他這次真的會親下去。
想歸想,這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別提的好。
「不看著你要怎麼照顧你?」把紅色的感冒糖漿像拿小酒的端給人。
「……那是官方說法。」沒有等人做其他反應直接灌下去。在別人的痛苦中掩飾表情。
時間的漂移可不是普通快速,但這概念對少女來說可沒有那麼重要。
這樣的他或許不能洗澡……
她還想著其他事。
——什麼官方說法啦!?
沒得即時吐槽,因為嘴裡還有沒吞下去的糖漿。
「…怎麼了嗎?」看人若有所思的樣子,隨著好奇心詢問,稍微弓起維持同樣姿勢有點久的雙腿。
「我在想你要跟我一起洗澡嗎?………」說完腦中好像斷一根線,假裝沒事的更正那個口誤。
隨著臉紅和停頓重整再一次。
「我在想你能洗澡嗎?不然就要用毛巾擦了。」不過洗澡沒有趕快擦拭身子上表面水分是會讓感冒加重病情,連醫生也不建議在感冒時洗澡。
以為自己聽錯,在人更正前和更正後都是同一個愣住的表情。
……差點被那大膽的邀約改變對少女的印象。(阿罵
「…用毛巾擦一擦就好了…」印象中發燒的時候最好別洗,洗澡大概是多少之後的事情。
……話說好像還沒有測過現在的體溫。
「在那之前…可以幫我拿一下二樓抽屜裡的額溫槍嗎?」
羞愧的把人的臉往旁邊側一邊。
「知道了,我這就去拿。」打開外面的電燈前去尋找。
抽屜不是只有一個,於是紗恩找了
分鐘。(
「嗯,幫了大忙。」
連被人別向一旁,等他下樓了才把臉轉回去。
忘記把詳細的位置告知對方,不過那應該是稍微翻一下就可以翻到的位置。在等待對方的這段時間,他試著伸手拿桌上的衛生紙。
有成功抽到衛生紙嗎紅藍有
努力的抽到那張衛生紙花了
分鐘,想要自己擤鼻涕。
拿著額溫槍進房間看到擤鼻涕畫面,不打擾的研究這東西怎麼用。
額溫槍的額應該是額頭的額,那麼……
長按出現了紅外線,第一次使用這東西的少女似乎很興奮。
把它對著額頭進行量溫動作
……
度
紅| 39.9
藍| 39.4
綠| 39.8
黑| 39.7
(幹
他提著眼注視著幫他量額溫的手,手還停在擤鼻子的動作。
「……怎麼樣?」人的表現彷彿習慣了這身高溫,把酸痛頭疼悶熱種種綜合不適帶來的反應壓到最低。
說白點有一點在硬撐。
「——…」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戴矯正隱形眼鏡還看到根本不正常的溫度。
紅:二話不說,直接拿起手機透過特殊管道叫人開車來。
藍:「什麼怎麼樣?」憤怒的瞪著人,眼神充滿慌張外再也說不出話。
綠:「我待在這真的浪費時間……」絕望的跪在地上埋著臉。
黑:「我要請家庭醫生來代替我。」僅剩這樣的方式去照顧他了。
「…什麼?代替妳?什麼意思…!?」根本不知道少女看到多麼駭人、多麼不得了的數字。
「…到底幾度?38?」在她撥打電話等待接通的時候緊張的問,沒有設想過自己的事態危機。
不告訴對方額溫槍上顯示的數字,也不想回答他的任何一句話,不想再做多餘的事。
「從一開始就該把你帶到醫院,我真的……」閉上眼扶著額頭對自己不久前的自我感覺良好感到失望。
「快被自己氣死了。」覺得越幫越忙把錯怪在身上,但她的動作不像第一次照顧人,全力以赴的努力在沒看到成果後得來的只有更多不甘心。
「………因為我沒有把你照顧好所以把我之前說的話帶過,我連冰淇淋也不需要。」想到當時還不要臉的說希望人陪,至今想起簡直就是恥辱。
她輕聲說的話不同於內心負面沈重。
「──你哪裡沒照顧好?」他反駁少女所下的結論。
說什麼自己徒勞的話?為什麼那般平靜卻絕望著?
「要不是妳我現在還只能躺在地上!」五指無力仍伸手輕抓住少女離他近一些的手腕,稍微提高快要破音的嗓子想要打斷少女的思緒。至此狀況,他能夠稍微推斷數字一定不樂觀。
他發的燒本來就不是一時之間就可以退下來的,畢竟少年患的是流感等級,估計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前都不會明朗。
聲音打斷了更負面的情緒,鼻酸的不敢直視對方,她嘗試讓自己冷靜但不是很成功。
「不要安慰我、我想要把你照顧到最好!你!你——」少女在混亂中聽到更多不想再聽見的聲音。
垂睫後把人的手放回被裡。
「還是等醫生來再說,休息吧……」然而在這種深山再怎麼快也要一段時間,待在同一個空間只留下更多的寂靜,深怕自己再次影響著人,她離床較遠的地方席地而坐的望著窗外。
撕裂空間的寂靜一併將少年原本高昂的情緒撕碎。
無可避免的自責油然而生,他也不想讓對方陷入更加負面的情緒之中,講話?不講話?怎麼做才能降低少女的罪惡感,倚賴話語說服自己的他不清楚換做是別人的話「閉嘴」是真的安靜就好還是該打破限制,這個問題越想越卻反增自己的罪惡感。
雙腳拱得更高好讓自己的雙臂得以環抱,靠在膝蓋上讓自己的臉埋進去,不想放棄得繼續讓腦袋思緒不停轉動。
失敗沒有關係──
「…你曾照顧過別人嗎?」埋著的聲音在寧靜之中試探,如果她無意回答,那他打算就此打住。
在靜謐之中躁動不安的心也平靜下來,抹去留在眼角的一滴淚。
沒有想過會被問還是敞開內心話誠實說「我是第一次照顧病人。」害怕被責罵低著頭不讓人看到整臉。
「以幫助別人獲得活在世上意義,所以我才努力去達成目標——」可惜功虧一簣,皺著黛眉傾笑。
「再麻煩我還是認真面對因為你們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你們身體健康又快樂對我來說是最幸福的事了。」白皙的皮膚與銀髮襯托淡淡桃紅色的嘴唇與琥珀黃的眼眸,薄笑在立體的五官上美麗又帶有哀傷。
「我以為…我感覺不出來你是第一次照顧人…」這還挺意外,少年維持著同樣的姿勢,把自從她進了家門後看在眼裡的感想告訴她。
若非經常照顧人,那便是曾經被人照顧而將細微看在眼裡。而那份認真,無關外表,那都會是很美麗的事情。
他總是被外表看似強大的人們深深吸引。跟著父親的身影,笑容曾經是強大的;跟著奧德的身影,笑容如今仍遙不可及──強大的身影背後往往並非人們所見。
這就是為什麼最初在看著少女的笑容時,不免產生一些複雜情緒的原因嗎?
差別在為人而笑還是為自己而笑。
「…為什麼會那麼想?」他並沒有朝少女的方向看去,垂下眼簾,用手背摸著自己滾燙的臉頰。
「──你曾經失去活著的意義嗎?」說得盡可能不失禮,但換做自己聽了這句大概只願回答不關你的事,他人當然也沒義務述說不願讓人挖掘的經歷。
「…不想講也沒關係。」
不經意說出還被人這樣問可不是她所期望。
想都沒想的直說「我選擇不說。」連個假動作都不表現還真吊人胃口。
「我只希望你認識現在的我。」眼睛望向對方又看過另一個方向「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已經忘記了。」婉轉的拒絕因為說下去只會讓她更難受,不想再品嘗到刻骨之痛。
順帶一提,醫生再
分鐘才來。(
「……好。」就此打住,不朝人的過往和深處探尋。明知不關他的事,卻在心中某處夾雜著氣餒。
本來就沒資格的感覺啊…
但這份氣餒沒有維持太久,在想要了解對方的同時,那番話,正是在前些日子少女說服他的內容。
她說過,她現在所認識的他並不是壞人。
她會那麼說原來並非平白無故。
「我會看著現在的妳…不會漏掉從認識以來知道的每一個妳…所以……」
腦袋偶爾的作痛開始變得頻繁,這使得他的注意力沒能再集中多久。
缺乏力氣讓自己躺正,趁著對方看向另一側,他減緩力道側倒在床面。這樣或許不至於讓人注意到自己的狀態。
必須再說些什麼的才好啊……可是越來越沒有辦法思考了。
「對不起…不要離開…」出自潛意識的話語斷斷續續的重複了兩三遍,他接著陷入一片沉默。
本是沉寂聽過他說的話,每一句都讓她不知該怎麼忽略,因為他從來沒有虛假的對待她心裡明白。
不過他好像太安靜了?睡著了?
「法斯提斯?」坐在遠方看不見人當下的情況,走到身邊又呼喚一次同時看到比自己還蒼白的人沒有停止直冒冷汗。
「……」會死嗎?
本該像韓劇的女主著急的哭喊可是這個女主只有冷靜的望著暈過去的人,或許是說不出話來。
「才這樣說的你不可以離開我,加油。」牽著他的手直到聽見門鈴。
「這個一天吃兩次,開五天的量。」了解情況後並知道少女不懂中文的醫生,在診斷之後開了克流感,用英文溝通囑咐需要注意的事,並提醒反覆發燒還會在延續個幾天,三天之內少年都要隔離和防護。
「你是家屬嗎?妹妹?女朋友?」收著皮箱,由於最近不少人都中標而因應俱全。少年在那之後便沉睡,沒有餘力讓自己持續醒著。
偶爾提問一些不知道的事其餘都記在腦海了。
這個笨蛋還想撐到隔天再去醫院真的很笨。
不然笨蛋為什麼叫笨蛋?
內心想的可不會影響到的聽人說話,只是這個問句讓她愣了一下的遲鈍反應「嗯?怎麼沒有朋友的選項呢?」含笑的很意味不明。
「喔,朋友特地跑來人家裡照顧人啊。」醫生也跟著笑得意味不明「這幾天照顧他小心別被傳染,也別忘了讓他多喝水,有什麼問題再連絡我。」將近10點醫生離去,還留給少女一疊口罩,千囑咐萬囑咐。
少年吸吐的噪音微弱,藥的嗜睡作用完全起效,讓他無須於身體在奮鬥的同時繼續絞盡腦汁。但無可避免的,他還得難受個幾天。
什麼啊?
在醫生離開後又只剩下他們兩個,少女心想既然目前沒事就把行李箱打開拿換洗衣物後前去洗澡。淋著比體溫高一些的熱水十分舒服,人家說洗澡容易思考人生,少女想到對方在失去意識前說的話沈默中雙手交叉環抱自己。
擦乾身子頭包毛巾把布丁拿來啃看著台灣電視節目,做自己的事好像不在意這是別人家。當然沒有忘記照顧,在完食之後吹完無止盡的頭髮休息一些時間帶著水和口罩靠在床邊開始做不像一般朋友會做的照顧。
平常少年是很容易被驚醒,今日則否。睡得很沉,只有偶爾發出的低吟聲。身體的溫度會影響大腦的運作,從他那時而舒緩時而緊蹙的表情之中,多少可以猜測他大概正做著什麼奇怪的噩夢。
照顧病人沒有想像中的無趣尤其是在看到人做噩夢臉上會有的五味雜陳表情。
撫摸額頭平撫悶熱,把被子拉上些讓他保暖點。
夜晚很漫長,對他和她來說都是如此。
紅藍:撐不住睡意的在矮桌趴睡了。
綠黑:熬夜看著他臉上的一舉一動。
時間被拉長放大了無數倍,彷彿經歷了一個月般漫長的夢境之中,他夢見上個月裡遇到的所有人都在隱瞞他什麼事情,但夢境至終都不了了之。
清晨6點,他又半夢半醒在床上過了半個小時,窗戶上因為溫差而附著的露水霧化了天未全亮的藍光。
棉被之外的氣溫估計是開著暖氣,少年並沒有因無法忍受悶熱而將被子踢掉,流過不少汗估計都被照顧者擦拭去。
直到一是開機清醒了,他才睜開眼睛,朝房間的另一側看去。
嗯?
可以看見外頭的天空還只是濃霧但不是深夜的黑色。
……
「早安。」吐出微微氣息,疲倦的眼睛緩慢眨眼濕潤眼球表面。
「想要喝水嗎?」這才起身拉直腰桿伸懶腰捶捶大腿側邊。
「…」他靜靜的點頭,心想著她該不會一整個晚上都待在這裡。
「你睡得還好嗎?」聲音還卡卡的,這是理所當然,腫度沒有消下來但至少沒有因為昨天意外的多話而變得更腫。
用手臂往後撐起自己的身體有成功嗎?紅藍Y
多失敗讓我參考一下
(幹
試圖自己起身,但貌似沒什麼用,本打算用左手側身壓著枕頭起來,卻還是一樣力氣不在自己的操控範圍內。
「…醫生怎麼說?」嘆了一口氣之後轉移話題,依然癱軟在床面上。
「睡的還蠻飽的。」眼下可不是嘴上說的那麼不誠實。
「你得流感,所以可能短時間都會在床上。看你的恢復能力,短的話一個禮拜、也有可能兩個禮拜。」同時攙扶倒在床上的虛弱病人靠在枕頭上坐起。
「先喝水吧!我待會也要去消毒自己,可能要泡在消毒水裡了。」
眼前的人是活生生巨大的病毒,跟他待在同個空間度過一個晚上再怎麼勇敢的人多少還是會有一些擔心被傳染。
把吸管放入杯中不再做慢慢倒入口中的動作。
…流感,還真的是流感──
再怎麼後悔莫及也來不及,但是少女被牽連的疲倦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潤了水之後的口舌相較於一早的乾燥舒適許多,雖然還是每吞一次就必須忍受一次喉嚨痛。喝水頭一次變得如此令人厭世。
「──你昨晚睡哪?」在吞下水之後優先確認的事。說得有氣無力,但並非隨口問問,而是少年確實打算掌握的情報。
她沉默一時回答不出這個謊言,也不覺得說了會有什麼變化轉而索性不回答。
假裝沒聽清楚好了。
眼睛飄疑尋找其他話題。
「法斯提斯想吃什麼嗎待會要吃藥。」看到藥包在桌上真的很幸運。
「……粥。」
沒聽到嗎?還是算了,等等有機會再確認就好了。
因為在那之前,他似乎有個比什麼都還要重要的事。
「……紗恩,」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說出有點難以啟齒的話。但如果光自己一個人太過吃力的話勢必需要她的協助。
「…我想去廁所。」一邊說一邊把腳放下床,想先自行試試有沒有辦法雙腳踏在地面,如果能靠自己走的再慢,至少都不需麻煩他人,不然他也很絕望。
腳底板站穩、起身
紅│依然腿軟的往前倒
藍│依然腿軟,在跌倒之前往後扶著床面免於災難
綠│踉蹌但還能站立
黑│勸你不要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