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雖然會有些痛但忍耐一下就好了。」
留著一頭亮麗的金髮,身穿實驗袍的男子輕聲細語地哄著眼前與他有五分神似的孩子。
「不要,父親我怕疼……」
男孩碧綠色的眸中帶著點點晶瑩,淚珠卡在微紅的眼角幾乎要掉了下來。
男人聽著孩子那稚嫩中帶著哽咽的聲音,斂下眸將孩子摟進懷中,肩膀微微顫抖著,眼中是滿滿的心疼與不捨。
「盧修斯,是父親沒用父親對不起你……」
男人語調顫抖,語氣中是滿滿的痛苦以及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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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同樣是那個男人但那雙碧綠色眼眸後頭的細紋無聲訴說著歲月的流逝。
男人手上的鐐銬以及散亂的金髮讓他顯得有些狼狽,但即便在一群身穿軍服男子的包圍之下,他依舊的舉止依舊高貴優雅的像個貴族。
「父親!」
已經長成少年的盧修斯手上同樣帶著手銬,他看著男人驚慌地叫道。
但平時總是會在他害怕時安慰他、心疼他的男人卻沒有一如平常溫柔的安撫他。
他高高的抬起頭,看著盧修斯的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鄙視、厭惡以及憤恨。
「住嘴,噁心的雜種,你沒資格。」
男人高高揚起的頭顱連一個正眼都不願意給予盧修斯,如同他就是路邊最低賤的塵埃一般,沒要看的必要。
「父親……」
盧修斯被男人的反應下的一愣,眼眶立刻紅了起來,有些害怕的又叫了一聲。
但這次他卻再也沒有等來男人的安慰。
盧修斯在監獄住了幾天之後被放了出來,負責承辦這次手續的特警看著他的眼中帶著憐憫。
「你自由了。」
伴隨著這句話盧修斯得到了老舊的手札以及一棟政府所給予的房產。
在懵懂中他隱約知道了,根本沒有什麼大壞蛋逼迫父親在自己身上打下那些毒藥,父親根本沒有所謂的上級,因為父親就是那個實驗室的最高領袖。
安頓下來後盧修斯翻開手札,手札是父親二十年來的日記,裡頭記錄著父所有的研究,記錄著他的身世一個勉強稱的上成功的實驗體,同時也記錄著父親對於實驗不順利的不滿,必須哄著這個唯一算的上成功的實驗體的厭惡。
手札中可以清楚的瞭解到男人每一日的喜怒哀樂,以及對這個和他在生物學上有著最親密的關係的實驗體的不屑以及對自己血脈被玷汙的惱恨。
痛苦中夾雜著甜美的童年回憶在一瞬間被剝去了甘美的假象,赤裸裸的露出了裡頭的醜惡。
「啊——」
稚嫩卻尖利的叫聲劃破耳膜,將盧修斯從回憶裡拉了出來,他扯動臉上的肌肉,勾起一個歪曲的笑容。
隔著一片薄薄的窗戶,莫約四、五歲女孩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拿著斧頭的男人。
誰能想像幾分鐘前那男人還抱著女孩兒聽著他的童顏童語,陪他玩著過家家呢?
「不準傷害愛拉,不準傷害愛拉……」
男人散亂的眼神帶著不正常的瘋狂,口中喃喃唸著,手中高舉著斧頭朝女孩走去。
「Daddy——愛拉好怕——哇啊!」
女孩顫抖著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恐懼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該死的!你這個惡魔,不准傷害我的小愛拉。」
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男人怒吼著怒吼出聲,高舉的斧頭重重落下。
女孩的哭聲尬然而止,帶著淚水的頭顱落在地上滾了幾圈,驚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失去神采的眼直直對著男人。
男人恍若未覺,依舊一面怒吼著不准傷害愛拉,一面拿著斧頭狠狠的劈砍著那具沒了頭顱的幼小身軀。
隨著時間過去,男人的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明。
看著眼前的血肉中摻雜著點點骨質碎片的完全看不出原狀的肉泥以及一旁女兒的頭顱,男人手中的斧頭落了地。
「不不不!!!」
跌跌撞撞的撲了過去,男人小心翼翼的捧起女兒的頭顱,手上的鮮血在女兒的面頰上留下顯眼的紅痕。
「小愛拉……我的小愛拉……」
他笨拙的想要擦去那張小臉上的鮮血,但身上大量的血液卻讓一切變得更糟。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單手拿起斧頭,狠狠地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咚!」
伴隨著重物的落地聲,一切歸於沉寂。
「人類真是噁心。」
盧修斯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小心的將窗戶上的微型攝影機取下,並將窗戶開了一條細縫,濃重的血腥味伴隨著一絲不甚明顯卻顯得格外詭異甜香飄散而出。
盧修斯轉身,高大卻有些佝僂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午夜十二點,Crime Bay上一位署名為L.L的人上傳了一段父親發狂殘殺幼女的影片,附帶留言Mission Comple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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