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嶋帶著紅月,走在晚上的街頭上。隨著緩緩下降的步道,二人來到河嶋的電梯公寓。路上河嶋都沒有說話,只有淡淡的機械運作聲作背景音樂。接著又是一道打開門扉的聲音。
河嶋的房間不大不小,一人住的話有點豪華;兩人住卻會有所不便的程度。
房間以客廳的茶几為中心展開。對面的電視、背後的床架、在左右伸展出去的洗手間、浴室和廚房。
電視兩旁放著高大的書櫃,大量的書藉以不同的類別各自佔領空間。只是每類數量不多,也沒有統一在研究哪一方面的感覺。
茶几上放著筆記型電腦,四周卻散亂著紙張,要不是河嶋整理一下根本就沒有空間可用。從紙張上的字來看,應該是手寫。新型的電腦和紙字間形成一份不對稱的感覺。
河嶋除了進來之後問了紅月「請問想要飲什麼?不過也只有咖啡和烏龍茶。」之外就沒有再說話,把放著飲料的馬克杯放在自己和紅月面前後,便一直把傳出香濃咖啡味道的杯子放在嘴邊,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紅月。
「我要烏龍茶~咖啡苦苦的我不喜歡~」在走來的路上為了避免被人看到,紅月暫時把尾巴給收起來,不過來到對方的房間後,紅月又把尾巴伸出來戒備著
「大姐姐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我看呢?」紅月輕輕甩著尾巴表示疑惑。
被紅月一說,河嶋才發現自己的行動怪異。
「那麼先自我介紹,我是河嶋ちひろ,只是普通的上班族。請問你的名字是什麼。」首先想先誘導尋問對方的身份。這種人物總不可能平日就以這種身份行動。
「我是紅月的說~姓氏應該是矢野呢~」紅月用著有精神的聲音自我介紹,只是姓氏的地方說的很不確定。
「恩....因為記憶有些模糊不是很確定呢...爸爸媽媽也不見的說...」
「是這樣嗎...」好像不小心問到尷尬的問題,很快就換了別的話題。
「那麼叫你紅月可以嗎?之前見到的...尾巴,是怎樣組成的。」
「可以呢,我也比較喜歡別人這樣叫我的說~」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呢,突然就長出這樣的尾巴了,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肉一樣,可是顏色不一樣,上面還有刺刺的尖刺和像鋒利的刀子一樣的形狀。」紅月把自己的兩條尾巴在隊方面前輕輕甩動著。
「對了,大姐姐你當時在寫什麼東西呢?我在吃東西時,你好像一直在寫一個小本本呢。」
「這一本嗎?」這一本是記錄每次目擊這一些吃人怪物時的筆記本,河嶋也沒有給過別人看。只是現在對方就是記錄的本人,河嶋便交給紅月看。
內容都是一些記錄吃人過程的文字,有的很單片零碎的文字,也有連成一句的短詩。有一些頁面還寫成短短的散文。
「唔...看不太懂在寫什麼呢...」雖然前面的過程紅月看的懂,不過看著別人紀錄自己吃東西的樣子還是感覺有些奇怪,至於後面的零碎單詞、短詩和散文,紅月就看不太懂了
「那紅月,可以告訴我當你吃東西時有什麼感覺?像是氣味、味道,有什麼心情這種?如果太難說明的話用比喻也可以。」又拿出另一本全新的本子,河嶋準備記錄下來。
「感覺嘛⋯?不會特別感到很好聞呢,不過聞到的話就會感覺肚子很餓,然後吃起來的口感和味道和平常的雞肉牛肉有點像呢。」
「然後太餓的話不能忍住,不然感覺就會變得不像自己一樣,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醒來時會躺在陌生的地方,感覺很恐怖呢⋯⋯」
紅月的眉頭像是老人的肌膚一樣,深深皺著,看來對於這個問題相當的煩惱。
筆尖在紙面上滑過幾個字型後,便停下來。河嶋雖然表情甚弱,只是也可以看得出失望的神色。
和想像的完全不同。不對,這是與想像完全相反。河嶋在心底裡這樣想時,也把筆和筆記本放下。
總覺得本來很有興趣的神秘,打開面紗之後只不過是和野狗野貓一樣而已。河嶋便對紅月的警戒完全放下。對方如果只是餓了就會吃的流浪動物,那剛吃飽的她便一點危險性都沒有。
「我先去洗澡,紅月在這裡待一下。只要不打壞東西,房間裡的物品你都可以碰。」把話拋下,紅月便自己一個人走到浴室。
「好~」因為如果單單做在原地也很無聊,所以被給予可以自由行動的權利後,紅月相當開心。
「這個是什麼呢?」附近的地板有各式各樣的書,有一本是上面畫著有一隻和自己有一樣尾巴的畫冊,紅月因為好奇就翻開來看。
「呀!!!」結果一翻開就看到一隻有著很多眼睛,樣貌相當恐怖的怪物,紅月嚇的快速往後退,連尾巴都伸出來防衛了。
「唔呀!這是什麼呀!」再後退到底的時候,紅月還不小心撞到了後面的床架,一本書掉到了紅月的臉上,蓋住了她的小臉。
「這兩個人再做什麼呀...!」紅月一拿下書來,就看到了有兩個人身上一絲不掛的交纏在一起,另一個人還咬住對方的肩膀,可是不像是自己平常在進行的進食,紅月看得滿臉通紅,把書拿的遠遠的,用另一隻手遮住眼睛,卻又因好奇而露出一點點縫偷看。
洗完澡,換上鬆身上衣和長褲的河嶋走進客廳,看見正在看著以前資料用的書本的紅月。沒有叫醒紅月,只是安靜地走到廚房開始煮水和拿出杯麵,準備著自己的晚餐。
只是不時觀察著紅月的反應,這一種人到底和人類有幾多成相似,雖然沒有之前想了解他們心態的熱誠,但是河嶋也有興趣。仔細地看著紅看每一個反應。順便看看她什麼時候才發現自己。
「姆....」看完讓人相當害羞的書後,紅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又拿起來另一本書開始看。
這次紅月拿到的書封面是一個以鋼鐵組成的人形,只是上面的字紅月的看不太懂,不過卻感覺旁邊的附圖很帥氣,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
「吶!吶!大姊姊!這是什麼呀!好帥氣喔!可是我看不太懂上面寫了什麼東西呢。」發現河嶋回來,紅月拿著書爬到她的旁邊,尾巴「啪塔、趴塔」的拍著地板,可能是想要河嶋解釋給她聽。
紅月手上拿著的是自己公司以前負責過的一部機器人作品的漫畫。原作雖然找了自己負責,但是漫畫出來的效果和想像中完全不同,結果河嶋看過一次就沒再拿上手。
「紅月沒看過鋼彈嗎?應該算是滿有名的題材?」河嶋把漫畫拿上手,一字一句小心地讀給紅月聽,也讓她看著漫畫的內容。總感覺多了一名女兒似的景像。但是內容物畢竟是怪物,河嶋半點也感動不起來。
「這一集中的故事就是這樣了。」把漫畫放回原處,河嶋又開口問:「紅月對這種流行讀物很少接觸嗎?紅月平日又住在哪裡?環境是怎樣的?」
「沒有呢,只記得以前爸爸媽媽有念故事給我聽呢。」紅月趴在地上晃著雙腳聽河嶋念故事,然後回答他的問題。
「流行讀物?那是什麼呢?」
「住的地方嗎?現在住在姊姊家呢~環境嗎...?就是很普通的公寓呢~」
看來除了食慾異常之外,紅月應該只是個不識世面的女孩子。河嶋心裡暗自想著。
「姊姊家...嗎?姊姊...家?紅月你說的不是我家...吧?」
「不是呢,還有另一個認識的姊姊呢。」紅月搖了搖頭,回答河嶋的問題
「那就好了...」想說差點以為對方要住下來,覺得麻煩起來的河嶋鬆一口氣。
「那紅月既然住在別人家的話,差不多要回去了嗎?時間也不早了。」
「今天姊姊不在呢,所以家裡面沒人的說。」
「是嗎...」把怪物留在自己家實在不可能,不過河嶋卻禁不著自己的求知慾。
「紅月有手機嗎?我們來交換吧。」河嶋把手機拿出來,想著交換通訊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