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下午,傍晚,太陽掛在西邊還不想落下,飛旅躺在花園的木椅上休息,手指敲打著木椅,腦中浮現短短的旋律,他還在想下面一段該怎麼譜曲比較好。
latest #78
遠遠的好像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衣著類似皮衣,伴隨著細細的氣息,艾弗......不對;飛旅頓了下,是弗克斯。他鮮少與弗克斯有話聊,不過之前坐著重機兜風一次還不錯。
坐在後座的飛旅想著,弗克斯對自己來說稱不上帥氣──當然跨過重機是帥氣的,不過他更認為弗克斯應該要用美來形容,尤其那頭烏黑長髮配上那身肌膚,他臉上的印記對飛旅來說不算什麼,更像一種胎記,對弗克斯的印有點偏像冰山美人吧。
回到店裡後自然再度進入閒著沒事的狀態,感覺店內增加了些不同的氣息,連擺設也變得有些不同,弗克斯四處逛著重新認識這個落腳處,當然,也有發現一個不算陌生的氣息,不轉身離開也只是因為沒有必要,這間店的住客他接觸的不多,但至少都不是需要警戒的對象,邊思考著這些邊彎過一個轉角,不意外看見那個混血惡魔,不輕不重的打了個招呼,「嗨。」
「要坐下嗎?」但他就躺在椅子上,根本沒有對方能坐的位置。
挺好奇對方不在店裡是去哪裡,似乎整家店成了空城,難怪諾瓦爾會忙成那樣,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強迫做了交接,而大家都剛好跑出店裡嗎?不過回來還看見熟面孔真不錯,至少不是裡面的人也全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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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躺著是要我坐哪,你腿上嗎?」挑著眉回問,但也沒有要得到答案的意思,就站在一旁沒有坐下的打算。
「你擺著那表情是幹嘛…我身上沒什麼東西吧?」對方一臉好奇的樣子不是沒看到,不過一個字也不說他也不知道飛旅想問什麼。
「我可以起來。」笑著看人,但還是沒有起身的打算,如果對方要求那他會起來,但他沒說,「沒啊,想說你好像是我回來遇到的第二個人,我之前回魔界去,結果一回來就回不了房間。」省略了很多主詞,飛旅不確定對方能不能懂,畢竟他不知道其他種族是不是跟惡魔依樣可以在房間開個老家的入口之類的。
「進不去算好了,我是被丟出去。」冷哼了一聲,沒打算坐下也就這樣站著,而且想到那時候的狀況就臉色不佳,畢竟實在不是個好回憶,「害我花了幾天才回來這裡,而且還突然冷得跟什麼一樣。」
「為什麼?」看人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來,「誰有那麼大的膽子丟你出來。」飛旅喜歡和弗克斯相處,交談上自然不虛偽,相處起來很舒服,但他還沒和對方好到能毒舌的程度,不過刻意開點玩笑還是雙方都可以接受的範圍。
「我哪知道,大概是因為那個連人帶店丟包的店長吧。」就算之前找店長興師問罪也沒得到答案,也不想再追究更多,當然也沒有針對問起這件事的飛旅怎樣,嚴格來說對方也是受害者,「你除了我還遇到過哪個舊面孔?」
「諾瓦爾,我回來的時候直接被傳送到門口,一下子他就開門了。」就像有千里眼還什麼的,大概是自己身上有他的魔物,所以才那麼快速開門吧,「被扔出來之後去哪了?」
「喔,那個調酒師。」點點頭,這一位自己還是見過的,但弗克斯還不知道那人已經升格成副店長。
「被丟到神聖職業者的聚集地,還沒回神就被攻擊,解決掉那些傢伙就直接回來了。」
「......那還真是,辛苦。」有點意外的答案,自己這麼跑去渡假遊玩好像跟對方比起來真的輕鬆很多,可以說是悠閒了吧,「突然覺得對你有點不好意思,我跑回去魔界過的蠻......閒的?」
「不好意思什麼?我被攻擊又不是你搞的,反正攻擊我的也都被我殺了。」不以為意的說著有些不宜的處置方式,「你回去本來就是去玩的吧?覺得閒才是好事,除非你無聊到想去宰幾個人。」
「殺人很累,又好麻煩。」飛旅隨便彈指都能瞬間燒掉一座村落,但太麻煩了,搞不好村落裡有哪個誰可以出來約會,或者偷偷教村落裡的小孩子一些禁忌法術,「原本想說你喊我的話我就去幫你,不過後來想想、好像又沒那個必要。」對方一個人就足夠解決了。
「的確很麻煩,不過被跟著騷擾更煩。」點點頭同意對方的想法,順便加上自己的見解,「是沒必要,倒是選電腦很需要要你幫忙……不過改天吧,我差不多想睡了。」
打了個呵欠,一下子被丟出去又被攻擊還勞累幾天才回來,現在確認環境安全就懶得自己處理了。
「诶?現在?」馬上起身讓位,很擔心對方就這麼直接睡下,「回房間吧?」雖然有點超出常理,但因為沒抓穩對方的思想迴路,以防萬一還是好一點,「我跟你回去?」
第一次見對方這麼慌張,有點莫名的同時又有點想笑,雖然前者佔的多些,不過就這種反應來看,似乎……可以不用浪費時間回去。
「對啊,現在,等等就交給你了。」十分隨性的把爛攤子交給對方,連坐下都沒有就閉上了眼睛,身體在意識消失的同時直接軟倒。
還沒說完話對方就癱軟在自己懷裡,很快的把人放倒在椅子,「弗克斯真是......讓人摸不著頭緒。」可能腦子也有點問題,但飛旅只是心裡笑笑,代表一方面對方應該是信任自己的吧?這麼癱倒在其他人懷裡,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
但被放在長椅上、說睡就睡的弗克斯突然就起了變化,漆黑的頭髮從髮根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成了銀白色,等到連髮尾都被銀色取代的同時,躺著的人慢慢睜開了紫色的眼睛:「……奇怪…飛旅?」
「艾弗。」笑著撫摸銀白色頭髮,這個過程真是有趣。
「身體還好嗎?會不會累?」問完飛旅才覺得這問題有點不妥,好像剛剛對人做了什麼......一樣,於是趕快改口,「你剛才睡著了。」睡著大概10秒鐘?還是更短?「如果還累的話,可以陪你回房間去,喝個花茶什麼的也好。」依稀記得艾弗喜歡花茶的。
眨了眨眼坐起身來,臉上仍然帶著一些意外,以往自己「醒來」的時候身邊從來不會有其他人在的……但基於禮貌,還是先回答了對方的問題,「謝謝你,但我不累…不過還是回房間一趟吧,我想換衣服。」
「好。」起身領在前頭,對方剛睡醒的模樣過於沒有防備,總覺得走在後頭會有點奇怪,步伐配合著對方,回房間經過廚房時,飛旅彈指順手帶了一瓶酒,不知道為何他心裡突然有點慌,想喝酒壓個情緒,精神莫名興奮,他得好好壓抑才不會讓惡魔跑出來作亂。
沒有注意到對方的情緒波動,只覺得身上的衣服讓自己很不習慣,用手環開了門後就直接開了衣櫃拿出屬於自己的衣服,同時請人找地方坐著,很快就脫下不合適的衣服擺脫皮革的緊身觸感和金屬鍊子。
直接盯著對方換衣服,順手的打開酒瓶蓋,彈指出現一個玻璃杯,一杯杯飲下肚,『......果然,酒精真是好朋友。』
不發一語等到對方準備好才與人攀談,看著兩種不同風格的衣服放在同個衣櫃裡,難以形容心裡的感受,不過習慣這樣生活的對方大概覺得這沒什麼吧。
「久等了。」整理好衣服順了下頭髮才回來坐下,看見飛旅正在喝的酒但只覺得是對方喜歡,沒特別提及,轉而問了從剛剛就存在的疑問,「飛旅見過弗克斯了?」
「對。」是平常的艾弗,白白的飄飄的很可愛。
飛旅又喝掉半杯玻璃杯,「之前有去兜風,感覺蠻好的,改天也想試試。」回憶起機車上飛快奔馳的速度,如果哪天他也能這樣駕駛應該有趣。
眨眨眼又有些意外,但聽起來這兩位相處還不錯,難怪會放心在飛旅面前「交換」呢。
「以後應該會有機會。」微笑回應對方的話語,「飛旅給人的感覺很舒服,或許弗克斯也是這樣覺得。」
「是嘛......」這倒有點意外,他覺得弗克斯是極致保護自己的人,也許還會拒人於千里之外,沒想到對方對自己是信任的。「我也這麼覺得,和弗克斯說話很自在。」就像認識許久的朋友,久見一次卻能說滿心裡話,即使相處過程並不長,但直覺對方值得信任。
「那就好,畢竟我們裝況特殊,很難有相處得來的對象.....」頓了頓,走向窗戶開窗讓火紅色的使役進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連奧羅都這麼說過,他以前跟弗克斯出去都是負責咬死遇到的人。」
「跟我家黑球吃的東西差距......有點懸殊。」人家的魔物吃死人,自家的魔物吃糖果,「也許另有可能是會遇到很多對你們抱有敵意的族群吧,為了自保。」弗克斯看起來不像有殺人嗜好,相處起來自在自然、感覺不到對方冷血的一面。
愣了愣,第一次遇到會直接為他們說話的人,艾弗斯十分訝異,雙眼也微微睜大,「…飛旅感覺很信任我們呢……但是不管是我或弗克斯都是奪取過很多生命的。」
「只是就事論事,奪人生命又如何。」對惡魔來說,生命並不可貴,尤其飛旅混合了其他總族、比純種惡魔更加殘暴,就算以艾弗的身分,非弗克斯的身分跟飛旅說他殺了人,飛旅也不在乎。
「當然如果你們任意殺生我還是會有點意外。」求自保而殺人這點,在飛旅眼中再正常不過了,因為不是對方死,可能走到生命盡頭的就是自己。
頓了幾秒,露出了有些釋然的表情,微笑開口,「…謝謝你,飛旅真的很溫柔呢,讓我都不知道該再回你什麼了。」
笑了揉揉對方銀白色的頭髮,「那我們就不說。」
揉揉頭髮又捏捏臉頰,艾弗總是可愛的讓飛旅想不停對他搓搓揉揉的,就像小動物那樣,可愛惹人憐。
半閉著眼,沒有阻止對方伸手在自己頸部以上搓揉,因為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還留存在身體的疲憊更明顯了些,以這種感覺來看,有可能另一位在使用身體時都沒有好好休息。
「累了?要休息一下嗎?」看似疲倦的模樣也不好打擾人,在人頰上親吻時留下滿身酒氣味,也許酒精真的有幫助他冷靜一點,至少現在沒那麼激動了。
「應該是身體累了,休息一會就好。」眼皮又闔上了一點,點點頭承認對方的問句,沾染在頰邊的酒味很快就散去,不造成什麼大問題,「你要繼續待在這裡嗎?」單純的問句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可能被解釋成趕人或邀請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
「你想我留下來嗎?」把酒瓶放在桌上,那支酒剩下三分之一,飛旅毫無醉意,他現在也在思考是留下好還是離開好,感覺是離開得好,但他不知道為何自己腦中會有留下的這個選項,就禮貌而言、還是詢問對方比自己決定要好多了,尤其他自己也猶豫個不停。
「嗯……」不是很理解對方為什麼還要反問,想睡的同時露出了疑惑的眼神,思考了下後才回答,「如果飛旅不介意,那就留下睡一晚?」
雖然回去也只是樓上樓下的差別,但一張雙人大床擺在那,兩個人躺上去完全綽綽有餘。
「那......當然好。」現在離睡覺時間還早,剛才遇到弗克斯也只是傍晚的時間,這麼早就被要求留宿......飛旅忍不住揚起嘴角,他彈指一聲出現一把吉他,「之前是彈琴,這次就換吉他吧,不介意我在你休息的時間創作吧?」腦中譜的那首旋律漸漸成形了。
「沒關係。」點點頭,並不介意有彈奏樂器的聲音,把原本的小外套脫下躺上了床,有些比較講究的人或許會換個睡衣,但艾弗斯已經習慣穿著同樣一套衣服休息跟外出。
飛旅彈著吉他寫曲,等待對方入睡。
他的曲子把艾弗的印象寫進去,一開始輕輕柔柔的、甜甜的感覺,偏向緩慢抒情的樂曲,接著飛旅遇到弗克斯,旋律增加小節的節奏快了起來,接著又回到艾弗身上,整首曲子有快有慢,卻不突兀,這是一首屬於艾弗克斯的曲子,稍微在修改一下,就能命名了。
躺在床上的人在前段的輕柔旋律時就已經入睡,連後面的快節奏都沒吵醒艾弗斯,睡得十分熟,不過仍然是留著床鋪另一邊一大片的位置——或者該說,睡的位置其實就是在床的邊緣。
作曲的過程很認真,他幾乎忘記自己在別人的房間裡,眼睛轉換成金黃色,頭髮從髮根開始轉紅,但作曲已經完成,大概一下就會退回去,至少飛旅現在還能保持紳士的理智,而不是沒禮貌又free的惡魔。
處在熟睡當中而沒有注意到這些變化,艾弗斯直到午夜才睜開了眼睛,身體的疲憊已經恢復到一定程度的同時,睡意也不是那麼的難以抗拒了,只是還有點剛睡飽的茫然,卻沒想到傍晚進來的人還沒要入睡的樣子,「飛旅,你一直沒睡嗎?」
撇了對方一眼又回到節奏上,他大概有一半惡魔化了,看行為也知道,「嗯。」回話也是。

不過飛旅意識到這點後,停下了音樂,眨了眨眼睛、雖然還是金色的眼瞳,「你休息好了?現在還是半夜呢,不多睡點?」勾起笑容,溫柔的眼神看著對方,「我本來就習慣晚睡,再說惡魔不睡覺也無所謂的,別擔心。」
愣了愣,對方金色的眼瞳不是沒見過,只是那時候意識恍惚,也沒特別注意,現在看到了反而有些好奇,從床上下來湊到對方的眼前,幾乎是要鼻尖相觸的距離,「你的眼睛變色了呢…感覺好像會發光一樣。」
「嗯,等等一下就好了。」撥弄手中的吉他,飛旅希望艾弗別靠他那麼近,等等發生什麼事就糟了,上次才把昏睡的艾弗做到滿身黏膩,慶幸對方沒有提起,否則飛旅也很難解釋,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做出的行為。
他有時候很懊惱到底怎麼樣才能控制住轉化成惡魔的自己,那些世俗的規定和規矩全數被拋在腦後,只想不顧一切的往前衝,惡魔即是飛旅真正的本性。
「怎麼了嗎?」見對方的眉間微微簇起,伸出手撫過飛旅的眉頭,然後又順著鼻梁向下滑過眼部下緣,以為是對方不喜歡這種瞳色,「飛旅的眼睛很好看,原本的很柔和,像湖水一樣,現在的也很好看,好像太陽照映在水面那樣發光。」
「沒有。」抓住對方的手腕,力道不自覺地用力,不過很快的又收回來,「抱歉,我沒弄痛你吧?」
飛旅抱著吉他,稍微退開對方一點距離,配合著吉他聲哼起旋律,「這首歌讓你命名吧?」節奏還在繼續,這首歌屬於艾弗克斯,即使本人不知道,但讓他命名就夠有意義了,「喜歡嗎?」
看著被放開後還隱隱作痛的手,有些茫然的動動手腕又望向退開的飛旅,想問人怎麼了但是又放棄而搖搖頭,「沒關係。」
聆聽著時而柔和時而輕快的旋律,其實是覺得好聽的,只是還是在意飛旅的舉動,反而有點心不在焉,「...嗯,很好聽,感覺就像森林裡突如其來又很快消停的大雨呢。」
「你想替她取什麼名字?」冷靜下來後髮色變回黑色,瞳色還未改變、眼神卻溫和許多,拉過人的手、在剛才抓紅的位置輕吻。「抱歉,剛才一個沒注意,讓惡魔跑出來了,雖然那也是我。」自嘲的方式苦笑說著,接著又喝了口,酒氣四溢,「希望艾弗不要因為這樣拉開和我的距離感。」
「嗯…那就驟雨吧,給我的感覺跟飛旅很像。」微微彎起嘴角,覺得對方這幾分鐘內的狀況和剛剛的曲子十分相似,沒有收回手,等同要對方不用擔心自己會因此退開,順道學著人的說法「飛旅的……惡魔?總是出現的很突然呢。」
在譜曲的紙張上,以惡魔使用的文字和英文書寫體寫下了驟雨
「太興奮的時候就會跑出來,但我不想嚇到你。」將吉他放在一邊,開始說起自己的故事,「我在魔界幾乎都是維持"那個模樣",直到後來去了人界,不停修正我自己的態度和處世方式才變成現在的我,不過惡魔化的性格也改不掉,畢竟那是真正的我,現在這個模樣只不過是保有理性的我。」看對方懵懵懂懂的樣子,以舉例的方式說明,「例如說,對某件事物感到生氣,卻因為理智而告誡自己冷靜一點,實際上內心還是氣憤的,大概是這種感覺,不曉得艾弗懂不懂我想傳達的意思?」
「也就是惡魔的飛旅性格更直,也比較遵從個人情緒而行動嗎?」眨了眨眼,把對方的話跟碰過的情形做了些比對,不過收斂情緒候會有宛如有兩個不同人格的狀況也很稀奇就是了:「所以我剛剛靠近你時,你其實是感到不高興嗎?」
「沒有,是怕自己會把持不住,一個用力就把你抓來嘴邊吃了。」
張嘴微笑露出尖牙,「停不下來的那種,即使哭鬧也不會放過你的那種,所以我避開的行為是在保護你。」他還在努力讓自己沉澱心情,但對方如果過份靠近,那飛旅也無法阻擋即將轉換為惡魔型態的自己了。

當然......對方如果有意願,自己當然樂意收下這份鮮甜的美食。
「保護…?」微愣了下,艾弗斯從來沒在其他人身上聽過這詞,反倒覺得有點新鮮,也感到有些好笑,眼角微彎,「我相信飛旅你是真的想忍耐住,不過不久以前還趁人之危的惡魔這樣說好像不太合適。」
當然,話語裡並沒有任何抱怨的意思在,對他而言這完全不需要在意,甚至於語氣都還是輕鬆且溫和的。
飛旅聽完忍不住大笑,沒想到能聽到艾弗如此反駁自己,「可惜話不能收回,抱歉了,不過這麼一說,看來下次直接偷襲比較好囉?」不過光明正大也不能算是偷襲,多虧這樣的談話內容,飛旅完全壓抑下心裡的惡魔,髮色轉回原本的黑色了,「說到保護兩字,其實我挺想看看你和別人開戰的樣子,我是說──致人於死地的那種。」
雖然這麼問有點奇怪,但飛旅腦中閃過艾佛殺人的模樣,臉頰或身上濺到他人的血跡,殺氣騰騰的眼神,不知怎麼著覺得有些性感勾人。
「如果你真的要偷襲,那我拭目以待?」微偏過頭,對飛旅的問句並不反對,對於眼前惡魔的戒心在這幾次相處下來早就沒了。
「開戰嗎……確切來說我並沒有這種經驗,大多時候都是瞬間取命,否則拖太久會有更多敵人。」雖然說著取人性命的話,臉上的表情卻顯得輕鬆,當然也是託剛剛跟飛旅談話的福。
「那種我也滿想看看。」對方說到瞬間取命時,飛旅腦中閃過蛇類,印象中許多蛇類也是已這樣的方式奪取獵物的性命,既安靜又美麗,同時冷血又殘忍,對飛旅來說可是有很大的吸引力,他在人界的時候還蠻常想過養條寵物蛇的。
「不過生活在這裡比較少遇到危機了吧,沒什麼人、也沒什麼妖。」對方艾弗等待自己偷襲的這句話飛旅收藏在心裡了,哪天趁人沒有注意再偷親個幾口吧。
「自從住進來後就沒有再遇到危險了,連敵意也沒有。」稍稍思考幾秒就回以這樣的答案,這裡可接納的生命型態和種族都開放到讓他意外,自然也沒有過衝突,這對於一個要長住的地點來說是很好的優點,「我不太喜歡殺生,不過要是哪天出門卻遇到了懷敵意者,或許我會出手。」
「的確是,這裡愜意的很,愜意到有點無趣。」難怪這裡老是鬧空城,大家不是回老家就是去人界,飛旅很懷疑虛界的居住者到底知不知道有一家這樣的Bar,「艾弗常待在虛界嗎?」
「住進來後我就很少離開。」點了點頭回應對方的問題,同時也好奇起來,「飛旅你時常去別的地方嗎?聽起來你並不樂意長住在這。」
「不會不樂意,但的確生活起伏太平淡,我偶爾待人界、偶爾待魔界,不過最常待的也還是虛界,畢竟現在住在這裡。」而且這裡還是有不錯的商家,尤其酒類更是多種,還有人界和魔界都沒有的酒款,逛逛虛界的酒樓也算一大收穫。
「會嗎?飛旅給人的第一印象反而是很能適應這樣的生活呢。」看著表面溫和冷靜卻其實是壓抑著的對方,感覺有些反差,「如果覺得太無趣,改天一起出去走走?」
「那是因為可以亂跑,所以是挺自在沒錯。小艾弗願意的話我當然是會說好的啊。」曾經聽過對方些許背景故事,還以為艾弗是不愛出門的類型,尤其對方房間的事物感覺就足夠吸引主人留在房裡別出門。
眨了眨眼,暱稱前面加了一個小字讓他感到有點奇妙,雖然自己的身形的確比飛旅小一些,「那就這樣說定了,不過,飛旅你喜歡以暱稱叫人嗎?」
「……可能心裡想一想沒注意就喊出來了。」愣了一下才笑出來,飛旅沒注意到對方的稱呼被自己喊的那麼順口,「不好意思,之後會注意,請你別太介意。」
「沒關係,其實這經驗也還挺新鮮的。」搖搖頭讓對方別介意,順道看了看夜色還有時間,「時間好像很晚了,飛旅還不睡嗎?」
「艾弗累了先休息吧,應該快天亮了。」對方小睡後醒來的時間就已經是半夜時分,再多話下去就早上了吧,「不打擾你睡眠,我大概早上才睡了。」但也還沒想好要做什麼,也許打場遊戲吧。
「有人看著自己睡覺也蠻奇怪的。」偏了偏頭這樣回應人,艾弗斯也不覺得自己的房間能有什麼讓對方打發時間,掀開了床另一邊的被子,「就當作是陪我躺一下?」
「......好。」原本起身要離去回房間了,沒想到對方卻做出邀請的動作,忍不住笑意的點頭說好。把吉他放在一邊才坐到床上去,沒蓋住被子、只是撐頭側躺的看著人,「難得看艾弗那麼主動,我都害羞了。」
微微勾起嘴角,艾弗斯只是自然的回應,「如果只是想睡了就要在半夜把人趕出房間,好像不太好。」
「不過我以為飛旅會比我想得更主動一些,壓抑變成習慣也不好,傷身呢。」
「那麼晚還在人房裡打擾是我的不對。」輕撫對方的長髮,明明看起來睡眼惺忪的,說話卻精神奕奕,「所以艾弗喜歡我主動一點?」手指從髮際線往下撫摸到耳朵,輕捏了捏耳垂,「如果是艾弗主動,感覺也不錯呢。」
「嗯……以後或許會有機會?我沒有這方面經驗。」微偏頭,艾弗斯說的是實話,主動找人……不管是做什麼事,這種體驗實在是少。
「好,但這些話可別對其他人說。」笑著親吻對方臉頰,「不是還要睡嗎?」瞄了下時間,再沒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嗯。」點了點頭,剛剛小睡了會但現在又有了倦意,重新拉好被子閉上眼,「晚安,飛旅。」
「晚安,艾弗。」彈指熄了燈,躺在床上聽人的呼吸聲漸漸沉穩,即便不困也來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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