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尾美樹
2018-02-23T17:37:20.000Z
雨聲仍然源源不絕於耳,毫無節奏、毫無生氣可言,就連夏日的風扇都會因為擺動發出不同的聲音,然而這場雨如千萬個木魚敲響耳際那般——
嘈雜。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37:28.000Z
炙熱過後留下的餘溫並沒有殘存太久,失溫再度找上門。他們需要一個能夠遮風避雨的去處。但是在死亡樹林裡,除了也許仍然有殺人鬼徘徊的木屋,別無他處。
三個小時的寂靜與沖刷,暫且足夠時間平復西尾美樹腿上的疼痛。繫在上頭的白色布料被血水染成鮮紅又因乾涸轉為紅褐,如果不換下新的,也許會受到感染,長期在潮濕的環境下傷口亦可能在最糟的情況下產生發霉。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37:33.000Z
「喂,你醒著嗎?」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38:19.000Z
聽到對方沒好氣地回應,至少知道那人還健在,並沒有在昏睡當中因任何負面影響身亡。中毒的致命性也是不容小覷的。
「雨一直下也不是辦法,是不是要回木屋躲雨比較好?」他提出了先前被自己回絕的意見。但當時的情況要比現下更糟,如今適當地休息後已保存了些體力,芥川……的樣子感覺也還好?雖然西尾美樹在那之後並沒有再看他任何一眼。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39:06.000Z
西尾美樹知道芥川的疑慮,他也不是沒有想過。
進是死,退也是死。不過不同死法罷了。
「也只能逃了啊。不然,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沒有了吧。
離開了外套的遮蔽嘗試站起身,除了輕微的刺痛感外,並無大礙,但走動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39:13.000Z
嘖,好礙——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39:20.000Z
『宿主,方才由其他系統處獲得了「痛覺屏障50%」的系統功能。此功能為一次性,時效二十四小時且無法分段使用,可隨時開啟。請問您要現在使用嗎?』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39:30.000Z
哈?什麼鬼?這是隨機的嗎?其他系統又是怎麼一回事。
『嗯,總之是第666號的地下貿易系統,是由該處所提供的隨機禮物。』
……噢。待會有要移動的話就使用吧。
『了解。』
西尾美樹悄悄地瞥向芥川,自然有些好奇對方會得到什麼。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0:28.000Z
頓時香氣四溢。
在潮濕腥臭的樹林裡、飢餓的身軀,西尾美樹瞪向芥川。
食物的味道充斥在周遭,即使雨水不斷沖刷也逃不過廚師對於食材那執著與靈敏的嗅覺。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0:46.000Z
嚥下焦躁,飢餓感受到香氣的召喚般完全甦醒。
西尾美樹試圖平衡自己的心理。就算自己得到食物又如何?痛得無法動彈也只是在原地等死,危機與自己都在賽跑,倘若停下,很快就會被它追趕上。
他決定假裝不知道芥川手裡持有食物,即使那濃烈的氣味告訴彼此都在撒謊。
自己獲得的道具無法交換更不能共享,沒有籌碼可以使用,芥川亦沒理由與他分享。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0:52.000Z
「……走吧。」
迴避了尷尬的視線,拾起夾克與其他道具,西尾美樹讓系統開啟痛覺屏蔽後逕自走在了前頭。
雖然屏蔽了部分的痛覺,在無法感知傷口狀態的情況下他仍然小心翼翼地行動。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1:51.000Z
沒有停下腳步,西尾美樹邊向系統確認方位:「……有啊。」
具089報告,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至小木屋的路程約有六分鐘,意外地不算太遠。但當時的情況是以飛奔的速度,走起路來加上腿部負傷,也許會花上十來分鐘。
只是接下來他們每移動一個腳步,都得特別注意周圍的動靜。除了他倆以外,無處不是危機。
「幹嘛,你拿到了什麼嗎?」顯而易見的明知故問。西尾美樹知道芥川拿到的是食物,但確實不知曉確切的種類是什麼。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2:36.000Z
「他媽是在……說廢話嗎。」
不小心咕噥出心裡的吐槽,回頭才想起雨這麼大,或許對方根本就聽不見。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2:41.000Z
雨仍然綿密地下著。
『宿主,忘了提醒您,當前已經進入雨季。注意防水與保暖的同時,雨季是死亡樹林內、狼人殺人鬼的——發情期。』089平板地道出了駭人的話語。
他可沒聽說過那怪物還有發情期,而且還在情況最糟的雨季。不,他根本就不可能聽說過。
注意祂們的發情期又是什麼意思?野獸想要互幹根本不關他的事。
『宿主,殺人鬼的發情對象包含人類。』
哈?瘋了嗎?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3:04.000Z
『這座島上的一切確實就像病入膏肓的天馬行空呢。』
這是西尾美樹直至目前聽過系統說過最人性化的言語。不是平板的報告語調,不是通知、亦不是警告,就像一個活生生的人類正在表達感想。
他不知道其他的系統是否如它一般,像個月台上報時的語音機器、毫無情感,而它的工作只有不斷地通知與報告,在他無數個問題裡一次又一次地回答。
『宿主,我只是個系統。系統第089號。』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3:10.000Z
知道。別廢話。
西尾美樹瘸著步伐行走在顛簸的樹林之中,雨仍然綿密地下著。
系統如何產生、將何去何從,這些都不是他該思考的事情。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3:37.000Z
為什麼芥川要突然向自己示好?
「你有什麼好處嗎?」姑且試問。自己的糧食被人咬了一口怎麼想都不是好處吧,那麼就是從我/西尾美樹身上獲得囉?「或者說,你想要交換什麼?」
彼此無法信任,僅有無數的猜忌,示好就是交換條件、衝突就是置於死地。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為了自己、為了利益,為了生存下來而不斷地利用彼此。
就連先前為什麼救了對方,或許可以說是潛意識裡存在的人性,但在這裡難道不只是一層利害關係嗎。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4:22.000Z
確實沒有。
但不見得是現在。
西尾美樹最怕的就是因為現在沒有能夠交換的物品,事後才向他索求,若當時那樣物品也是自己最需要的,那麼對他就相當不利。
「不了。你自己好好留著吧。」
仍是小心為上。他可不知道芥川將來會用這個人情要求他做什麼。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4:25.000Z
『宿主明明、想吃吧。』彷彿從腦內傳來系統的笑聲,089不知從何時開始吃了熊心豹子膽般,竟敢揶揄西尾美樹。
……是很想。
然而他就像用盡了所有力氣在支撐負傷的腿上,無力反駁。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4:58.000Z
香氣使他嚥下更多的唾液。
現在時刻已經是正常世界的下午,只吃了兩片吐司的西尾美樹著實地飢餓著。
他試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行走上。在雨中視線相當模糊,他們必須時刻注意身邊的動靜以防生人或是怪物接近。
畢竟西尾美樹是有錢人家的獨生少爺,吃好、睡好、用好,根本沒想過會有這樣的遭遇。他開始想念他柔軟又溫暖的床鋪,即使不用出門他也會為自己做上好吃的料理,甚至在浴室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然而這一切已經離他遠去。他現在只是身在一座充滿殺人鬼的鬼島中,其中一個倖存者罷了。
「唉……」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5:51.000Z
十幾分鐘的路程就在一陣囫圇吞棗間結束。幸運的是他們並沒有遇上任何的危機,除了在路途中踩到了幾腳許是腐敗的屍體,雨水的沖刷並沒有讓他們注意到下方的惡臭,就那麼莽撞地陷進去了。而眼前便是他們即將第二次造訪的林中木屋。
目標就在不遠之處,然而西尾美樹的體力已暫時無法繼續負荷他受傷的腿,雖然感覺不到多數的疼痛,身體的細胞依然全神貫注地作用在傷口。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6:04.000Z
「抱歉,我想休息一下。」
西尾美樹面有難色地靠在一旁樹幹,他緩緩地蹲下身。知道就在不遠,只要再走幾步路就能到遮風避雨的木屋,重新滲出血水的腿卻不允許他那麼做。
混帳。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6:38.000Z
不好。
非常不好。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6:41.000Z
倘若最初的痛感是100%,系統屏蔽了50%後,當前他能感受到的疼痛幾乎是80%了。意味著傷口在移動過程中逐漸惡化。
西尾美樹跌坐在樹幹邊,手欲往一旁支撐時,重心掉入一個坑洞,身體隨之傾斜。
裡頭意外地乾燥,並沒有因低窪而淤積雨水。西尾美樹摸到了一件物品,他以手指摩娑感知。
紙?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6:49.000Z
「裡面有東西。」但現在下著雨,哪怕只是西尾美樹的手都有可能模糊了上面的油墨,他迅速地將其收入胸前的內袋,等他們進了小木屋再說。「是一張紙。」
他眨了眨赤紅的瞳,將黑色眼睫上不斷累積的雨水抖落。
如果只是一張廢紙至少能為他們作為火薪。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7:24.000Z
「不,我沒看,我怕被雨水弄濕了。進屋子再說吧。」
心裡只剩下好奇,卻忘了他是因為什麼才得到那張紙。
西尾美樹想要站起身,腿卻不聽使喚、身體不聽使喚,疼痛與寒冷彷彿僵硬了他每一寸肌肉。
沉默了半晌,他終開口。
「……能扶我進去嗎?」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7:40.000Z
明明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休息(雖然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和對方鬥嘴),體力卻仍然沒有恢復的感覺,才這點路程竟然就疲乏了。
體力逐漸透支的西尾美樹沒了銳氣,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花在和芥川爭吵上,只祈禱對方不要在這種時候得寸進尺。
至於殺人鬼……也只能認命了。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7:43.000Z
『宿主,請堅強地活下去。』
叫你別廢話,不懂?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7:49.000Z
西尾美樹任芥川攙扶著,似乎也不需要再說明些什麼了,彼此的如意算盤都打得精。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8:34.000Z
雨水不再落於身軀徒增寒意,他們進到小木屋,待西尾美樹倚在屋內的壁上才發覺它並沒有第一次來時想像的那樣大,幾乎只是一張單人床的大小,而他將與芥川度過興許幾個小時、又或幾夜。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8:45.000Z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罷了。
血液的流失令循環系統出現障礙,有效的血流量無法充分將氧氣與養分送至器官甚而影響機能,西尾美樹有可能會因此休克。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8:53.000Z
拿出方才放入懷中的紙張,上頭僅有自己無法理解的描述,且內容並不完整。還記得芥川在地下室時似乎調查了木桌上頭的物品,也許轉交給他會比較好。
西尾美樹將有些殘破的紙張遞給芥川,自己則在一旁歇憩。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8:55.000Z
得想些辦法生火才行。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9:51.000Z
身體開始自發性顫抖,西尾美樹腦內僅有如何才能在小屋內生火的想法,寒冷趁虛而入,讓整個身軀逐漸意識到失溫。
「嗯……」他閉上眼,面色有些慘澹,重新組織了芥川丟過來的疑問。「變成……狼人嗎?」
可能性實在略低,但也非百分之零。
倘若他們見識過樹林裡另一種殺人鬼蟲蛆,大概就不會產生這種想法了。究竟是怎麼樣的科學才能讓一個人類變為蟲?過於怪力亂神,倒不如說是用了什麼黑魔法。
又或者說祂們就像格林童話裡走出來的怪獸,生來如此、真實地存在著。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49:54.000Z
「又沒有滿月……」
然而紙張上頭所說的事情彷彿紀錄者逐漸變為異端生物,也可能只是所謂針劑的副作用使身體機能衰退、逐漸死亡罷。
那麼,到底是哪邊?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0:32.000Z
西尾美樹低垂雙眼,如簾的髮及眼睫垂散在前,赤紅的瞳孔隱沒其中,像極了夜空即將殞落的星星那般黯淡衰弱。
「我都快冷死了……不然你說該怎麼辦?」
已經不想再去理解紙張的內容又或殺人鬼是如何產生,溫暖覆失溫,不斷驟變的體溫他甚至會因此感冒。
他們所需的是乾燥與保暖,然而小木屋僅只是一塊塊木板搭建而成、像現下這般讓人短暫休憩的地方,不要說壁爐了,連一張桌子也沒有,空盪盪地散發著霉味與樹林交織的腐敗氣味。
地下室呢?不,不要說芥川了,西尾美樹壓根不想和那些毛骨悚然的東西沾上邊,他明明是個廚師,不是殺人魔把活體變死肉,而是把生肉變熟食啊。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1:12.000Z
逃命的時候不見的嗎?如此劇烈晃動的情況下確實有可能從口袋裡掉出來。
雖說打火石的耐用度並不高,打碎了就不能再用了,但西尾美樹手上還有兩顆可以使用,生火不是問題,有問題的只剩下媒材了。
以模糊的視線環視四周,果然空無……等等,在角落的東西是什麼?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1:18.000Z
幾個小時前他們才來過這,不排除在逃難的過程中弄丟,小木屋也是兩人停留過的地方,若說遺落在這裡也非不可能。
那麼這盒巧克力又是?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1:23.000Z
——就是芥川隱瞞的物資嗎?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1:36.000Z
「這個,是你的嗎?」
西尾美樹拿起其中的兩顆打火石,待會再拿這盒巧克力來興師問罪。
雖然他沒什麼資格指責芥川,自己也隱瞞在先,但他想收回先前的話,他確實在這座島上用了那瓶春藥。
當初只是不想被當成變態罷了,是不是拿到的道具,陌生人沒有小心到會去向系統確認吧,再者也不知道系統有無權限說明。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1:57.000Z
把打火石遞給了芥川,西尾美樹在昏暗的視野中觀察對方的臉色。
「那這個呢?」他拿起那盒巧克力。
該說是碰巧呢,還是上天自有安排?彼此說什麼也要隱瞞的物資都在一天內暴露,卻也同時沒有產生與對方爭執的情況,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還浪費力氣在爭吵上,他們並不是那麼愚笨的人。
巧克力是很適合補充熱量及提振精神的食物,這就要看芥川有沒有心了,說到底那也是屬於他的資源。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2:22.000Z
挑眉。歪腦筋正從腦海竄過。
「我撿到了,你要拿什麼跟我換回來?」殺人都不犯法了,區區侵占遺失物。
西尾美樹說著,打開了那盒巧克力,可可的甜膩香氣掩蓋霉味充斥在鼻間。仔細一瞧,一個個方格裡其中一格竟然是空的。
……這男人什麼時候?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2:25.000Z
『宿主此刻的心情彷彿抓到丈夫偷吃的妻子呢。』
操你媽丈夫妻子。
突然變這麼健談是搞啥?變大尾了?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2:59.000Z
「……」
看了眼巧克力,看了眼芥川。
西尾美樹從盒子中取了一顆放入口中,甜蜜化於舌尖,嚐夠了味道才把禮盒遞還給對方。「嗯。謝謝招待。」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3:04.000Z
回歸正題,如果沒記錯的話屋子後的地下室裡還有未用盡的蠟燭以及木桌,只是上頭放了些不祥之物,雖然西尾美樹並不想觸及那些事物,但他不忌諱那麼多,倘若芥川不願意去取,他還能頂替,可現下他只是個失血過多的瘸子。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3:33.000Z
見芥川只是佇在原地,西尾美樹嘆了口氣。
這傢伙不是要一直楞楞地站在那吧?不快去取得可燃的材料來生火取暖對誰都沒益處。
「地下室……的木桌上有蠟燭吧,還有桌子也可以拿來燒。」言下之意就是請去拿來。
接著他攤開手,擺在受傷的腿旁,示意。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4:45.000Z
忽然覺得還有一線生機,西尾美樹的精神些微振奮起來。
重新回到這個九死一生的現場,憶起自己差點就死在了怪物爪下,他想他們都是僥倖。
圍繞著小木屋的這一切彷彿指引著些什麼,殺人鬼、祭壇、死者復生以及針劑,這些卻不足以讓他們拼湊出什麼線索,僅有不斷地遭遇異變使他們陷入危機,而西尾美樹相信不止於此。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4:49.000Z
等待芥川回來的時間,他嘗試腦力激盪以保持清醒,只是向系統詢問一些問題時感受到了異樣。就像先前它能流利地說出感想,與初次見面時的機械化相去甚遠,宛若不同的人……不,不同的系統。
但是它仍然能夠提供訊息。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4:54.000Z
『我想芥川就快回來了,屆時請宿主好好休息吧。』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6:30.000Z
為什麼這傢伙會叫對方的姓氏?愈來愈奇怪了。
『沒有這回事。』
操。
都忘了它會讀取想法。
『是的,宿主。』
那應答彷彿在笑。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6:34.000Z
芥川回來的正是時候。他狼狽地推開了木屋的門,使勁把那生火的媒材拉進屋內,只說了句便坐在一旁,模樣十分疲憊。是中毒的緣故吧。
西尾美樹亦無怨言,畢竟團隊講求分工合作(即使他們僅有兩人並且不打算把彼此作為隊友),點火這種事他還做得到。
挪動了臀部向木桌靠近,首先他得將桌子拆解成方便生火的塊狀,好在地下室原本就潮濕陰暗,加上樹林長年不受光照,木桌甚至有些發霉,只要以手肘往桌腳中心重擊就能斷開。
一盞茶的時間媒材已經分解完畢,只是點火的過程有些冗長,火星盡是熄滅在上頭的濕霉,多花了些時間才將篝火升起。到此為止氣力也即將用盡,命芥川將窗戶打開些許縫隙讓煙幕消散,西尾美樹自個兒以外套鋪成地毯枕在上頭,也沒有力氣進食了,只管在逐漸升溫了火堆旁歇息。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7:29.000Z
肌肉顫抖得酸澀,冰冷四肢因所接觸的溫熱發麻。
霸佔腦內的東西似乎與平時有所不同,西尾美樹為此感到煩躁。
被強迫植入了腦內,逕自地說起話來、逕自地指使人、逕自地性情大變,他已經為當前的處境十分憂煩,本來能為他多少減緩煩惱的東西,忽然令人加倍苦惱。
至少他們順利地躲過了這場冰冷的雨中,悄悄自身軀末梢蔓延而來的死亡。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7:32.000Z
疲憊如雙溫柔的手為西尾美樹歛上眼皮。
獵物逃走了那些怪物想是不會再來。
他們是該好好地休息了。
在這個沒有冷雨沖刷、沒有寒風吹打的小木屋裡。
西尾美樹
2018-02-23T17:57:46.000Z
-tbc-
西尾美樹
說 2018-02-23T18:18:16.000Z
想被煎錫(鍋鏟ㄉ台語)尻嗎(幹還解釋咧
西尾美樹
2018-02-23T18:33:06.000Z
蠟燭的台語怎ㄇㄜ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