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賭場/第三者視角】

調職剛滿一個月,不論是該見或不該見的事物,在前一個工作場所已經看過不少,多虧這點環境適應還蠻順利的。
畢竟這類型的場所因故癲狂的人種可是多的很,一個月以來沒掛彩能算治安不錯的了——還能悠閒的觀察賭客們也是一種幸福。

比如說,自己正在顧的一桌——幾位客人都相繼離開了座位,餘下一名體型圓潤的中年人,即使不憑那財大氣粗的態度推斷,從他在賭桌上不住提及的內容就足以得知,這位先生是金人中相當富裕的層級。他一路下來丟出的籌碼多,贏回的籌碼更多,運氣——或出千手法也是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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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小荷官,即使發現客人出千想要阻止也不太方便,更可況這所賭場的高層並不希望,這麼一位每次光顧都在吧檯及小費上花費不少的貴客流失。
面對這類人,不知道內情的客人不免讓人有些同情——噢,有魚上鉤了。

留著一頭耀眼金髮的青年隨性的往高腳椅上一攤,將籌碼往桌邊一倒,便分別看過同桌的兩人,安分的等待起遊戲開始。
「哎,我還沒對上小哥你過呢!多指教啊,雖然我不常玩撲克。」青年放下底注後先是向自己搭了話,禮貌的回過話後分別往兩人跟前滑去撲克牌。
青年不常到撲克賭桌遊玩的事,自己其實是知情的。這麼一名身著廉價衣品,卻在每次光顧時都帶著為數不少的現金,並輸個清光的青年要讓人沒印象都難。
雖然行徑頗為怪異,青年對待他人的態度還是相當友善的——希望他能早些察覺對手的異樣,那也不至於輸的太慘。

幾輪過去,毫不意外的是中年人佔優。按照青年到場前的幾局發展,該是中年人開始以更強的手牌展示他的「運氣」的時機了⋯⋯相對青年手邊已經減少過半的籌碼,當事人倒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對家的中年人已然是摩拳擦掌的準備挫挫年輕人的銳氣。
發出新一輪的手牌,分別看了看賭桌兩端各自推出一疊籌碼的人的神情——一方依然自在,一方比那多出了幾分自信,為了不那麼露骨還丟出了兩張手牌更換。
「嗯⋯⋯這些乾脆全換了吧,碰個運氣。」青年俐落的抽出大半的手牌丟出,換到新的牌一看後,明顯的揚了揚眉。「哎呀,這⋯⋯」

這是換到好牌了吧?可是表現的如此明顯,對手恐怕是要改打安全牌了,只要適量加注讓對手贏下也能多少減弱疑心。
「小哥,加注。」迎來了想當然而的要求,轉頭等待青年將要推出多少籌碼。「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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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信心滿滿的舉動啊⋯⋯眼看中年人只作了數枚高額籌碼的加注,攤牌後果然是青年稍勝一籌。面對毫不動搖的中年人,青年也只是笑著重新堆好籌碼,「今天運氣挺好嘛,本來想就此打住的⋯⋯我看再來一局好了。」

新的一輪,中年人先行作了較多的加注——既然青年都直言他並不打算留到下一輪了,這老狐狸自然是想多從這毫不隱藏情緒的小年輕身上多撈點油水。當事人在拿到手牌後卻是稍微瞪大了那雙上吊的眼睛,並輕輕笑出了聲,將手牌往桌上一蓋。他似乎也沒有換卡的打算,只是拋來了道慵懶的視線,「All-in。」
中年人見青年如此不假思索,也不打算讓他從手邊取得更多的籌碼,換過手牌後便乾脆的表示放棄,而後攤牌。
葫蘆嗎?比這大的手牌還真讓人有點期待了,同花順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見的。
「唷,先生運氣是真的挺優啊,我都想分一杯羹了。」青年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保持著一副懶骨頭似的坐姿撿起了牌翻開。

即使自覺閱歷能算上豐富,還是不禁脫口漏出了疑惑的音色。至於一旁的中年人,額頭上的青筋都已經鼓起,死死盯著青年手掌下方的卡片。
「不過,拿著這把雜牌還能贏,看來我運氣也是不錯的嘛?」
中年人當場就離開了賭桌,青年輕快的語氣讓話裡嘲諷的意味不減反增,看見對手惱怒的反應卻是一副反應不及的模樣。
「你們怎麼都露出這種表情啊?」面對青年的問句,順著已無法抹滅的好奇心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口。「你問我是不是故意的⋯⋯」
青年眨了眨眼,再次笑出了聲,「當然不,」他按著桌面站起伸展了下,走出了幾步才接著說了下去。
「我是真不在意這點輸贏,就想早點回家吃飯而已。」走過身邊時青年衝自己笑了笑,「晚飯想吃的那家餐館要關門了,再不回去連外賣都吃不了了。」

這作為開脫的藉口也太淺顯了,他難道是真的沒有心機嗎?⋯⋯真是位不得了的常客啊。還是先別想太多為妙,總有機會觀察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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