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煩地聽著組織幹部介紹著一些瑣碎的注意事項,緊皺的眉間直到進入訓練場後才鬆開,原本不感興趣而近乎眼神死的眼睛也變得炯炯有神。
待幹部終於結束說明後,他看著賽拉斯說道:「哼,這不是挺有意思的嗎?」
「話不多說,直接來吧。」舉起雙拳預備好進攻姿勢時,便聽到幹部對著他們倆方向喊道:「那邊兩個,要先來做申請搭檔手續哦!」
「……嘖。」又皺緊了眉頭。
「小鬼,那麻煩事你去做。」
「知道了。」冰藍眼瞳微眨,名為賽拉斯的白精靈緩緩啟聲,簡短應答伴隨低沉嗓音,然而那語氣與其說是冽涼,論為鮮有起伏還較為貼切。
長年累月的相處下,賽拉斯對於迪姆的性格可是明瞭不過,自然也沒多加反駁抑或調侃,僅是手腳俐落地將申請搭檔的手續處理完成。
確認一切無誤後,他先將趴伏於肩頭上的小巧寵物置於一旁,接著稍加整理了視野之內的墨黑髮梢,再次啟齒:「這樣應該可以了?」
「可以。」一邊嘴角上揚的笑著,再度回到預備出擊的姿勢。比起運用武器,迪姆更喜歡用自己的手腳來做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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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姆:力量2,靈力3,敏捷2,幸運1,耐力2|血量20
賽拉斯:力量1,靈力3,敏捷2,幸運2,耐力2|血量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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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姆:攻擊9|防禦0|剩餘血量10
賽拉斯:攻擊10|防禦0|剩餘血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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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姆:攻擊9|防禦2|剩餘血量8
賽拉斯:攻擊4|防禦2|剩餘血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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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姆:攻擊11|防禦5|剩餘血量8
賽拉斯:攻擊1|防禦6|剩餘血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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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姆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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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在戰鬥中大意的人往往都會成為敗者。」
「這件事給我好好記住。」迪姆做著收操動作邊說著。不過他其實蠻肯定賽拉斯這次的演練結果,動作不再像以往那般不利索,反而乾淨了許多。
當然,這些誇獎迪姆只會放在心中。畢竟他並不是一個會當面誇獎他人的人。若是要當面講他人壞話的話,那倒是能做得到。
他伸出手,「走吧,帶你去醫護室。」
「下手真不手軟。」謂嘆一笑,儘管迪姆的性格總是暴躁不定,然而口吻上卻有種老成的氛圍,但說出來又會惹對方生氣了吧,賽拉斯心想著。
拍去衣料上殘留的沙漬,他回握起那雙手,「知道了。」
牽住對方的時間沒有很長,對戰訓練結束後的當下,迪姆想到的是剛才被賽拉斯置於一旁的小銀狼。
喜歡小動物這點實在難以與兇惡外表相連結,但他就是喜歡動物。
「席薇亞。」走回小銀狼身旁,對著牠伸出右手表示要捧抱牠一起去醫護室,「上來。」
然而名為席薇亞的銀狼非但沒乖乖躍上,甚至還冷不防地咬了迪姆的指節,看似小巧的利齒卻有著十足的力道,與嬌小的身軀形成不容小覷的落差。
以鼻腔擠壓而出的氣音冷哼了聲,席薇亞頭也不回地跳回賽拉斯懷中,絲毫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面對此狀,賽拉斯僅是露出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並試圖置身事外,儘管他正陷入想笑卻不敢多言的微妙心境。
……
如果心情能具現化的話,或許能看見迪姆頭上刮了一場雷雨。
「要不是你長得這麼可愛,我早就撕裂你了。」對著倚仗自身優勢把自己耍得團團轉的寵物比中指,比完後迅速輕彈了牠的額頭。
「話說醫護室在哪裡啊。」正要往前走卻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細小氣音隨之流露,然而席薇亞並沒有就此罷手,牠迅速地鑽入賽拉斯的背後,並找了個最適當的位置趴伏於上,彷彿說著「我才是賽拉斯最好的夥伴」。
「呃......前面左轉吧,你剛剛真的沒在聽嗎?」本以為對方只是表面上的迫不及待,沒想到連思緒都一應放空了,他略為無語地扶著傷處。
「幹嘛要去記一堆有的沒的,反正到頭來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畢竟從以前到現在,不論是受傷或是生病,迪姆都是自己去找藥草處理的,說是獨立但也不太算。
他只是不喜歡那種必須依賴他人來解決自己的問題罷了。
「左轉?」接收指示向左轉後,果真看到了一間房間。房門上掛著一塊木板,上頭刻寫著醫護室三個字。
「嗯。」扶著隱隱作痛的傷處,賽拉斯回以簡短單音,並跟隨著對方腳步。
對於迪姆的話語,他並沒有多做答覆,畢竟對方的個性就是如此,儘管他或多或少希望對方能夠多依賴他人,但實際相處上的立場總是相反。
打開門後會發現這醫護室並沒有常駐的醫生,似乎是讓組織成員自主使用。不過或許也只是非到重傷程度,專業人員不會出現吧,畢竟沒有一個人是閒著的。
「你坐下吧。」迪姆在這間有著兩張木床及大大小小的木櫃裡晃了兩圈,第一圈是為了記住器具擺放的位置,第二圈則是拿取所需用品。
「你要自己弄還是我幫你?」他一手拿著繃帶和藥膏,另一手拿著剪刀。
「嗯……你來好了,我這樣也不方便吧。」雖然對方拿著剪刀的模樣有些違和,但賽拉斯很明瞭迪姆的技術不在話下,雖然說那與平時莽撞暴躁的模樣不相符合就是了。
「可別弄太痛啊。」
「那你趕快把衣服脫掉。」先把用品放置一旁,迪姆也先把自己外面那層白長袍給脫了,露出了裡頭的半身緊身背心和緊實的腹肌。能看得出腹部的部分有被揍得紅腫的痕跡,對有高忍耐度的迪姆來說是不用敷藥也能忍的傷,但對於賽拉斯如何就不清楚了。
「男子漢怕什麼痛啊。」充滿無言的眼神。
「知道了。」賽拉斯沒有多語,便解去黑色背心以及在那之下的素色襯衫,白皙肌膚裸露於外,儘管不到欠缺鍛煉的程度,但整體上還算是略嫌纖瘦。
或許是個性較為內斂的緣故吧,他一向不怎麼愛好體術上的衝突,反而更加精進魔力層面。
「誰叫你那大人的力氣太暴力了,我只是個年幼的小鬼。」儘管開著與對方年齡有關的玩笑話,賽拉斯的表情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毫無起伏,就連語氣也極為平淡,倘若沒特別留意,還可能以為他在正經答覆。
往床上坐去,面對著對方的背,「你也知道自己是小鬼啊?還不錯嘛。」拍拍對方的肩膀。
「啊。會痛的話,咬破自己舌頭就不痛了哦。」迪姆用棉花棒先沾些消毒水,在傷口上點了點做清潔的動作,再用另個棉花棒抹了些藥膏擦上傷口。
「你啊,也該鍛鍊下身體了吧?瘦小成這樣難怪打幾下就不行了。」邊幫忙貼著紗布邊碎念著,隨後從床上起身跪在對方身前,「挺胸讓我看看腹部的狀況。」
「嗯……再考慮。」即使語氣聽來興趣缺缺,但那倒也不是排斥鍛煉,而是對方的訓練方式——不必猜想也能料到有多麼繁重。
儘管這聽來消極,但他可真的吃不消。
「知道了 」點了點頭,賽拉斯便將思緒拉回治療的過程,照著對方的指示挺起胸膛。
「我只允許你說好,不許你說不要。」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其實迪姆也不會勉強對方。
「腹部也沒有傷得多重嘛,是我揍得太小力嗎?」他開玩笑地說著,動作依舊極為輕柔,顧及到對方可能會痛也不敢太大力,「嘛。不過比起以後會遇到的事情,我這說不定還只是小事。」
自言自語地講著話,活像個老人回憶往事般的樣子。
幫對方貼完紗布後,他站了起來,拍拍對方的頭。
「總之,請多指教啦——搭檔。」給了對方一抹認可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