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太長 哈哈笑你(軾德：

她吃了一口網路人氣排行的蛋糕，口中的甜味也使得她的笑容更加燦爛。
笑，是會傳染的。

（幹 回屁啊

SISTER162:
對方越是笑，他的眼神越是不知道該往何處看去的，神情緊張的盯著紗恩後方的遠處。


紅藍「……不會吃不下？」桌面上只有右手邊的小派是自己點的，但並非基於小胃口，而是沒打算在這一餐上花那麼多。

綠黑「……」只是沉默的握著杯身，遲遲沒有拾起叉子。

欠回阿(玲老師

「？」怎麼了？

少女注意到對方眼神注視的目光時，隨之轉頭一看看到了

紅藍：短毛貓店貓也望著他，深情款款（#
黑綠：柯基犬店犬舒服的趴在地上休息。

（你這樣會害我想回
我也不確定英國店裡能不能有寵物（#

「啊、你別看那邊──」椅子因傾身向前發出一點聲響，他以身高優勢伸手把少女的臉頰捧回來面相他這邊。他深知少女怕貓，即便那是隻帶有一雙迷人眼瞳的靈感生物。

看不到應該就沒事了吧？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看到了沒…捧著對方的臉，如此思索，視線則持續注意著貓是否有任何動向。

你有看到嗎

緊張程度

胸口的呼吸起伏不定之急促，她輕聲斷斷咬字告訴自己
「不、要、怕」
的努力安慰，眼睛往一旁看這才發現有個熟悉的溫度靠在臉上。

「我、真的、沒事。」斷續地說完不像句子的句子，瞳孔如教堂彩繪玻璃的複雜絕美且平靜照映出對方。

「沒事，他不會過來。」
眼角餘光注意到對方的不自然，果然還是很怕嗎──

不行，盯太久那雙眼睛絕對會被吸走──想做些什麼事情轉移少女的注意力(其實同時也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少年放大了膽子，用雙手在少女臉上拍兩下又揉幾遍。

啊…真的好軟──(…

「就算牠過來了我也不會讓牠靠近妳的。」這才打算把手給收回，緩緩坐正。

「不是，我可以克……唔嗯！？——」
『克服』
就這樣被對方揉捏打斷，睜著一隻眼的望著少年，似乎也沒有阻止意念。

見對面的人玩得開心（？）後坐的端正才又眨眨快要失去水分的雙眼，手心蓋在抿嘴上淺笑，她也因此暫時忘卻方才那股情緒。

「噗呵呵！明明還沒去台灣就這麼聽哥的話呢！」
時間點為去台灣前。

「好乖，好乖！」換她起了身，扶著桌面身子向前傾的輕拍他的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不會看見他內心的漣漪，這下可沒得躲，只好自己在心中默念著「去死啦符軾德冷靜」順便想像自己揍自己一拳。

真是想像力豐富的孩子。(阿罵

嘴緊閉成一條線，他乾脆把視線放在飲料杯的奶泡上。

「夠啦……又不是小孩子…」口是心非的碎碎念，他用手輕觸對方的手背制止，又回到了緊張又害羞的狀態。

「話不能這樣說，大人得到稱讚也會開心的！」就算被制止，少女依舊輕拍著他的頭頂。

直到感覺腳邊某種柔柔的觸感，熟悉且聽到了某種叫聲，少女停下手邊的動作。

錯不了，是貓咪。

她
紅：抓著少年頭髮，不敢出聲。
藍：「法斯提斯……腳下……」
綠：微笑的被嚇的定格。
黑：「我感覺到貓咪在蹭我。」

好想看阿德自己打自己

「──腳下？」複誦了一遍之後往桌底下看，褐黑色的毛配著渾圓的藍眼蹭過少女的腳邊注視著少年的眼。

他連忙從側邊蹲下，雙手熟練地拎起貓身站起來，貓用後腿踢了一下少年的手掙脫之後跳到少年的位置上，還低沉的喵了一聲。

「…」媽的這什麼意思啊？！

難得沒有之前緊繃抓著人恐懼的過多排斥，貓咪的眼神似乎跟少年一開始給人的感覺神似。（……

她站著看了這樣的畫面，與那隻貓對看往後坐回椅子上提問一個蠢問題。

「在牠離開前……貓能吃下午茶嗎？」北七

「…不行。」手伸過去摸了幾遍，即使試圖把貓抱下來，貓也並沒有要下來的意思。重複幾遍抱下來又跳上去的循環後，揮手呼喊了下店員請他們幫忙把貓帶走，法斯提斯才順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叉子切了一大塊塞到嘴裡，像是在壓驚似的，一臉無奈的嚼著蛋糕。

無口說言睜大些作為驚訝，這還是紗恩首次聽到小常識。
不然有一絲念頭可以與貓共桌的享用甜點，只有七秒的念頭牠就被帶走了。

這次是平常的心情看貓與法斯提斯之間的互動，像被玩弄般後又被拋棄的沮喪感使她邊觀賞邊含著吸管啜飲暗笑。

“貓控男被拒絕了”沒有說出口。（

見對方狼吞藝術的甜美，叼著吸管的手附在制止他又要隨意切塊的動作，
「就算難過也好好品嚐味道喔！要摸貓咪到處也有！」此時想到台灣……該不會也是路上貓咪到處躺……

怕。（怕p

雙眼朝制止他的人看去，同時也應著話語停下手邊的動作。

「…嗯…好啦…」放下叉子，他一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另一手把吸管湊到自己嘴邊，一臉委屈，緩緩吸著自己那杯鮮奶茶。

難道自己有點難過那麼容易被人看出來嗎？他時刻不納悶這個問題。

「…很明顯嗎？」他也就這麼問了，想當然發現自己又問了什麼鬼問題時已經來不及收回。

被他這麼一問，有眼睛的人不是老實回答就是跟他開玩笑吧？

至少紗恩也誠實的用表情訴說
『對，你怎會不知道？』

沈默不久後吃完了一盤蛋糕，少女決定不說的好。（

「不說這個。」把完整的蛋糕盤拉到自己這，看男子一眼，優雅切一塊蛋糕送到對方眼前。

「吃吧吃吧！」

「……」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一臉「沒有回答是什麼意思」的皺起眉頭。但眉頭深鎖不過五秒，他漫不經心地提起叉子，臉隨著咀嚼送入嘴裡的蛋糕舒展。

果然很好吃呢。

在甜點和這名少女面前，他如溫馴的野，躁動不安在與這兩者之間相處的時間河流中所佔比例不高。

「……那個，好吃嗎？」視線放在少女已經嘗過且流露燦爛笑容的的蛋糕上，詢問著感想的同時緩緩切著自己的下一口蛋糕。

「很好吃喔！啊、」不小心沈溺些，叉子離口時鮮奶油抹到了粉色唇瓣，小舌靈活的舔了嘴角的甜味，無名指指腹抹去，再次舔舐不想浪費。

少女嚐到的每一口都會細瞇雙眼，顯得享受。

「這很甜哦……」眼神沈浸望著他，不經意的動作，舔著叉子上挖的鮮奶油說著。

「要餵你嗎？」是開玩笑，她招招手請人自便，不過蛋糕的效果，紗恩的聲音也甜膩起來。

少年盯得忘我。

腦子陷入一片空白，他的手握著叉子停擺在切塊的蛋糕之間，已經切割的那一小塊無聲傾倒。

沒有回應，他沉默且呆滯的時間過分長了，這倒是無法得知他就這麼盯著少女時，腦中正無止盡的沸騰了些什麼。

「要餵你嗎…啊、不是──」

於是他又在腦中揍了自己今天的不知道第幾拳。

天知道自己幹什麼要複誦對方的話語，天曉得。(我就是天(啊罵

「…好吃就好。」反手抵住自己一邊的臉和嘴撐於桌面，面朝一旁但視線是心虛地順著少女的方向看去。

在她又嚐一口美味同時少年重複她說的，沒有在意還點點頭，皺起眉頭看他矛盾。

「你不是要餵我嗎？」
停下持著的不鏽鋼叉子放於甜點盤旁，捧著臉頰望著人微笑。

「快呀？」催促少年。

「──啊、抱歉…」

對方把自己的口誤當真。真假？少女竟然並沒有選擇性忽略，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用叉子撈起早已切好的小口，身子連手稍微向前傾，不轉開視線的把食物送到人的嘴裡。

叉子被謹慎地握著，少年持續注視對方的反應。

的確對少女來說不容置疑，但他沒有忽略更為驚人，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沒有忽略的理由，看到少年各種反應都能惹的她發笑何不多做些有趣的事？（壞女人

也把身子向前倚靠，頭髮往後勾著垂睫看蛋糕順進口中。
很剛好的一口沒有多餘的鮮奶油跑出覺得他多了一項餵食的特技。（

「我還要。」眼神充滿渴望。
吞嚥那一口又張開嘴巴的等待下一口。
「啊——」

「…嗯。」嗚…好吧，可能該調整心態的是自己。他又切了一塊大小適中的蛋糕，靜靜的餵食。

「…作為交換…我也想吃吃看那個。」是猶豫了不知道多久才敢說出口的要求。

一旁的顧客

紅藍│連看都不敢看過去，一邊竊竊私語。
綠黑│直盯盯的看著他們以為是情侶的互動。

(…

為什麼這間店有奇怪的氛圍……

歪頭看一旁聲音發源處，不過看的時間不長眼睛再往他所指定的蛋糕看去並切了一口大小的蛋糕，擔心自己的平衡不佳，另一隻手心朝上在蛋糕下方接著。

「啊——」也想讓他了解被餵食的愉悅，也拿著在他面前等他張口。

可能是因為貓的關係大家都很好奇吧……
她是這樣想。

然而生性多疑並不這麼想。

就在他無聲將對方湊上前的蛋糕一口咬下時，他正好注意到「觀眾」的視線，嘴緩緩的從叉子上移開，慢慢地咀嚼，臉也漸漸的越顯通紅。

「…嗯…好吃…」對方的笑臉是不在意的意思嗎？還是只是沒有察覺之間的互動似乎有點太過顯眼？腦中開始了通常運轉的胡思亂想，戰戰兢兢的吸了一口飲料。

話說剛剛那樣不就是間接接吻嘛──

「──嗚呃！！」 真是少女般的思維，法斯提斯因恍神外加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一不小心把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奶茶朝自己這邊打翻。

濕透。
紅│衣服肚子前
藍│袖子
綠│褲子
黑│骰到這個就讓你躲過一劫(

某人要求重骰再一次的話就是天神的旨意了(啊罵

「！？——等、等一下喔！」
隨著聲音著急，招手請服務生倒一杯白開水後浸濕隨身攜帶的手帕折一下裙子跪在地上幫人拍打被沾有奶茶的地方。

熟練的動作，以第一時間處理。

「好險不多，這種材質的褲子也不會留下痕跡。」那是她在邊處理的時候邊說的話，展現專業的角度。

怎樣（兇

這下又引來更多視線了。

慌亂與介意之下他一手蓋在人在大腿上的手背，另一手扶著對方的手臂「…沒關係…我自己擦就好…哪好意思麻煩妳，你先起來吧。」臉上的紅暈未減，一方面是自己的爛攤子竟然是對方跑來收，另一方面，不過是延續方才的胡思亂想罷了。

俯身抬頭仰望他，
「不是麻煩。」莫名的有既視感以及壓迫感。

在擦拭時明顯感覺視線與細小雜亂聲，最初以為不過是飲料打翻而引來的小混亂，漸漸感受到那些聲音在說自己，已經彰顯的外表在當下只會更顯為大家譏笑話題。

她是不在意的畢竟習慣，可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讓對方被牽連。

抬頭仰望時往一旁看吵雜的地方再往回看人，充滿歉意的眼神只在低頭繼續處理時說明。

乾濕掌握的好，褲子如她所說不會有痕跡，甚至還被處理的不明顯了。扶著自己的膝蓋起身後叮嚀他動作不要再太大後，把手帕拿去洗手間清洗。

他也沒再多言，討厭眾人視線的他──不是不習慣，而是討厭，靜靜的盯著人的頭頂，試圖緩和自己的慌亂。

並沒有過多的黏膩或浸濕的不舒服感，至少不用趕著回去洗褲子的狀態，真厲害─。

少年在對方暫時離開清洗時一直盯著沒什麼痕跡的褲管看。

洗淨後的手帕擰乾水份，抬頭在洗手間大面鏡子上看到的是沒有微笑，無表情的自己，充滿厭惡的神情。

「……」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愛……

往臉頰上拍一些粉，轉出自然的粉色口紅來回滑過唇瓣，抿抿雙唇印過顏色，整理頭髮擺出漂亮姿態走出來坐回位子上。

「我們繼續吃吧！」完美笑容再次登場。

切一口蛋糕往口中送去。

「…謝謝。」見人座回位置上的第一個反應是連忙道謝，看那不曾動搖的笑容，整體上雖然讓人安心，卻不知道為何有一絲難以解釋的躁動。

也許是因為，那是他曾擁有卻拋棄已久的事物。

然而少年此時的資訊量並不足，關於少女的事情，也只知道關於他哥哥，和表面上的這般燦爛。

解決盤內的小片蛋糕，他跟店員多要了一杯檸檬水彌補打翻的飲料，又從大塊蛋糕中切了一部分到盤中，完全是能夠把整個蛋糕吃完的節奏。

看到他絲毫不費力地吃著蛋糕，向他開玩笑的表示
「好秀氣！如果是我，我會整個蛋糕大快朵頤吧？」當然身材可不能那麼放縱，不然就要吃完瘋狂運動。

不知道台灣有沒有很多甜點……請哥調查好了……

叉子挖鮮奶油舔著，望著對方莫名發呆。

有那麼一瞬間他聳肩微笑，整體倒仍沒什麼變化。

「在想什麼？」靜看他人愣了些時，老實說這是幾度又把心裏想的事情問出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害羞的問題，少年表面鎮定，手也閒置了。

除了挖一口吃一口沒有其他的動作，固定模式。

對面出聲時有反應的開口，

「我在想…… 」

紅：你的髮線很漂亮（幹
藍：法斯提斯其實胃口很大
綠：呃——（臉紅耳赤
黑：呵呵！（發呆沒聽見，但是看著對方的臉莞爾而笑。

「……」少女低頭用冰冷的雙手捧著赤紅臉頰不說話。

她在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對方為什麼會緊張，還是害羞的樣子──

即使想破頭大概也無從得知對方的想法，還是別胡思亂想吧。


紅藍│他伸手把人的手掌拉到桌子中間，沉默的用對方的掌拍了拍手，沒有原因的，就只是想轉移少女的注意力。

綠黑│「…是不能告訴我的事情的話，可以不說。」他拿起檸檬水的杯子緩緩地晃，眼睛落在水面上「…雖然還是會想知道──」如果平時的音量有10的話，這句話的音量大約是

「…拍手。」一臉正經，補充著毫無意義的解釋。

「！？等——」手被捉住的時候她明顯的意識回復，大意恍惚來不及反應，手就這樣被拍打了。

紗恩僅是被人的笑容而看得出神。

“被笑容煞到”這樣的話怎麼可能說出來？

想想也是，從對方的反應瞭解臉紅的感受是多餘且無所謂的想法。勾起嘴角笑著愚笨的自己是否收斂，微笑眼見被拍打的手，心中默數節奏趁著空檔小手交扣溫暖大手。

「嘿嘿！冰你！」幼稚的說出這樣的說法，另一方面真的很喜歡觸摸舒服的溫度。

「……」他的手停愣了一下，如同他此刻的表情。

一旁仍感受到一些視線，但他沒有將手抽開或做出表示困擾的舉動。老實說，要是沒有什麼意外，他大概已經滿足於現況。身為一個自認比對方卑劣的人，即使抱持期望，也不一定積極追求更好的地步。

祥和而溫柔，或許可以用這個詞敘述這個雖然沒有笑容但心滿意足的表情，一根蒼藍的瀏海無意間從額間滑落，不過沒有遮擋住注視對方的視野，他大可忽略。

要是能這麼持續握著該有多好。說不定只有此刻還有機會扣住對方的手。

「好，給你冰。」指尖輕觸冰涼的手背，握他人的手的感覺並不常有，那很奇特，尤其在握著比自己還要小而滑嫩的手，溫度之間的差異，更是如此。

「好溫暖……」眼神轉移到對方的視線，同時看見過長瀏海。

過長瀏海被少女說過多次，也被使用蝴蝶結固定多次惹得少女氣呼呼（不

「又來了！」口氣真能感覺一些不悅，這次沒有拿出一如既往的蝴蝶結，傾身另一隻手伸去冷冰冰的指腹與指尖順著旁邊至太陽穴滑過，柔軟的藍絲撥到一旁勾耳後去，看見閃耀碧綠光芒的耳環，食指再順著往下滑過下顎線條才離去。

「不過這邊也很溫暖呢……」少女微微開口笑出聲的用斜眼瞪著人，故意以這樣的動作使得一旁視線及聲音緩和冷卻。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指尖掠過自己的下顎時是睜大眼的、他定格式的低頭面朝桌面，手更加緊緊的扣著抵在自己的頭頂，另一手則是在桌底下抓著胸口。

腦子完全重了混亂狀態，沉默與靜止在這個動作過了好久，才抬起那張紅到不能再紅的臉，注視著的少女的眼。

好想大叫。

「對不起…那個…我現在…有點奇怪──你別介意，沒有壞事。」這樣說並沒有解釋他的異常，但怕對方認為做了自己討厭的舉動，他才這麼解釋。

──雖然確實是對法斯提斯的心臟不好。

「什麼沒有壞事？……」思考她又做了什麼，也沈默的低望著手再抬頭凝視他雙眼，思考過的腦這才知道做了什麼可能會被誤會的事。

「你、你想什麼啦——」也被人受影響的慌亂手腳，一隻手遮不住帶著害羞的笑容一手拍打對方熱到冒煙的頭頂，像是情侶間的嬉鬧般，旁人則是看不下去的專心享用甜點。

「哪有想什麼…你才想什麼！？是、是差點嗆到。」
嗯…妳還是別知道比較好……說出來就等同於告白的話。少年在腦中的另一個自己都快被揍到站不起來了。(

高個頭整個縮在桌面上，雙手扶著頭任由對方打了好幾下。

「別想太多吃你的蛋糕啦……」一度裝腔作勢試圖轉移話題，不過自己腦中盤旋的躁動這下可沒那麼容易消退。

「好——那我想別的事。」明顯的爛謊言被紗恩瞇著眼睛盯著，不過沒有任何證據能拆穿他，停下拍打動作的雙手手肘靠在桌面，下巴撐於手被繼續盯著仍是紅通的臉。

「法斯提斯的家人是怎麼樣的人？」想讓他轉移注意而問了其他問題。

「……家人嗎…」他這才緩緩抬眼，愣著開始認真思考。

「…爸爸是個雕刻家…對人都很熱情，換句話說很吵……但很溫柔…」跟自己不一樣。

斷斷續續的先說起了父親，又喝了一口檸檬水。

「…我的頭髮顏色是他遺傳的。」

以為會被說關你屁事的拒絕回答，當然他回答紗恩樂意聽著。

「怎麼回答的好像不是很清楚？」畢竟她也對對方的一切不是很熟悉。

「這樣說的話，眼睛的顏色是遺傳媽媽囉？」藍色特殊色給人的感覺雖然不該是普通人類會有的顏色，撫過幾次的觸感也證明是存在的。

在一片完整的切片蛋糕上切了一小塊擱置一旁。

「……不是很會介紹，所以……嗯。」應著人的話語解釋，畢竟沒什麼人會跟他問起家人的事，也不太想招搖的說明父親的身份。

「媽媽是英國人，金髮綠眼…眼睛色確實是她給的——喔，他是個繪本作家。」情緒慢慢從混亂之中轉移，認真的思考要怎麼述說自己的家人。

「有人說我的性格比較像媽媽。」就連父親也總是這麼說。

「果然呢……」吸管攪勻冰塊沖淡的部位，低頭微笑啜飲聆聽。

「媽媽也很可愛呢呵呵！」又分切一口蛋糕，盤上有兩小塊被分切出來。

「有兄弟姊妹嗎？像我有哥哥一樣。」

「也很可愛是什麼意思啦…」聽起來有點委屈，但你大可不用管他。(

「…有個小我一歲的妹妹，上大學一年了。」這樣說起來，少女的年級和年齡應該跟自己妹妹差不多。

沒有對妹妹多做多餘敘述，看了對方切出兩塊蛋糕。

是打算要把蛋糕通通切完嗎？他不禁這樣猜著，一邊不經意的說著自己對對方哥哥的感想「…你有個很疼妳的哥哥。」

「妹妹跟我一樣大呢！一定也是可愛的孩子！」雀躍指著自己，增加對對方的了解。

聽到有個疼愛的哥哥她搖晃腦袋輕笑帶過，以上次那樣的事件發生不管是誰都不會懷疑少女被保護過頭吧？

「至今疼我的只有哥沒錯……」在低聲呢喃的聲子細的像用氣音，把話題轉回在意的地方上。

「畢竟同歲數，所以法斯提斯把我當作是你妹妹嗎？」這樣說有兩種意思，然而少女她不了解。

如同他的猜想蛋糕又切了一片片，四片蛋糕被平均的平分，並把整盤推到他的面前。

「…」迎來的是少年短暫但仍明顯的沉默，沉著眼，少女無法得知他當下正在思考些什麼。

沒有預期這兩個感情會重疊在一起，曾經是多麼愛妹妹啊──即使因為遠離妹妹少說有三年，才終於把那份不應該的感情刷淡，但也因此，他清楚自己的感受到什麼地步是所謂的迷戀。

這下正好能用誠實的方式說謊。

「嗯，對我來說，你跟妹妹一樣。」內心彷彿勝利般地說出這番話，甚至帶著一點堅定。如此一來，自己真實的思緒便較為難以察覺，而少女跟自己互動的時候，應該也能夠更放心。

「…你不吃嗎？」望著推來的蛋糕如此疑問道。

不要強求什麼妳
本來就是如此
露出大笑的笑容
要像個笨蛋突然開心起來啊
妳很瞭解被當成替代品也是很重要
至少妳只要不說就是在幫助別人

……我是在幫助他。

「嗯！好高興！我多了一個哥哥了呢！好高興哈哈呼呼呼！」傻的可憐，雙手掩嘴努力蓋住笑聲，笑著的聲音與眼神截然不同只是無盡悲傷，眼淚被她平日的舒壓被榨乾，此時對於該為自己哭泣的眼淚許久到不知上次是什麼時候感到困惑，把眼淚轉為笑容動力一定源源不絕。

互相說謊是人與人之間的互動。

笑的時間差不多，控制自己的笑漸漸不再彰顯，一直都很完美。

「是切給你的，秀氣哥。」她現在也沒心情吃了的找合理理由。

「……」窗外的陽光和煦，店內音樂輕揚，這是一次華麗的雙向詐欺，兩方都渴望將內心深處的謊言與真相，用各自的方式彌蓋縫合。

哪天縫線會被硬生生扯開，誰知道？

「……我今天也未免吃太多了——」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頂，故意做出一臉困擾冒，雖然嘴上說的像是拒絕的話，他仍伸手拿起叉子叉起蛋糕塞進口裡。

「你可是法斯提斯欸！」不知這句話是否有其他含義。
白色頭髮隨著店內燈光折射出不斷閃爍的銀白色光輝，靦腆微笑回應矛盾的困擾。

睜大眼看到了一個畫面含笑以本能的反應，也沒經過人的同意往前靠近，用餐巾紙擦拭對方吃蛋糕的嘴角，
「吃到旁邊囉！」把餐巾紙反摺放置於桌面上。

嚼著蛋糕一時之間也沒說出什麼回應，確實仍被對方前來的舉動震驚了一下。

直到將蛋糕吞嚥下去，本意是在取笑自己的苦笑。

笑容總是短暫，彷彿又一個不願讓人察覺的秘密，一秒急促，少年的臉上又是板著的平靜。

「…謝謝。」下一次將蛋糕送到嘴中，緩慢且小心意義。

「放輕鬆不用吃的那麼刻意啦！可以幫你再抹掉。」反正現在也很閒。

少女這樣想的繼續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徒增沈默，說來奇怪的氣氛。
平常也不會直視人過久的時間，今天卻不間斷注視翠綠，不間斷笑著一點也不開心的事情，不間斷、不間斷……

「………」她不小心的撐著臉睡著了。

哪好意思讓你一直幫我…？

心裡想著笑著，正打算吃下最後一塊蛋糕，發現少女竟撐著臉頰陷入一絲安穩。

…是很累嗎？還是這間店的氛圍讓她想睡呢？

「…」餐具無聲落桌，換他一手撐臉，盯著對方看。反正是低消有到就不限時的店，看著睡著的人少說五分鐘，伸手把少女額前的瀏海，輕輕用指尖撥弄至一側。

「呼……」在沉沉睡夢中一點清涼不會把少女給喚醒。

醒著的防線在睡意裡遭到破壞，額頭被看得清楚，是方正飽滿而明潤，額頭的部位圓潤漂亮但少女總是遮擋著不讓人觸碰，不免讓部分的人好奇是否有第三隻眼。（

「笨蛋（日文）……噗呵呵呵……」撇除那個突然出現的話語和笑聲，閉著大眼捧著臉頰的靜止畫面是笑靨如花，像一幅畫的美麗。

那畫面使少年一陣驚豔之外，惹得他留露一臉癡迷。

像是捨不得美景稍縱即逝般的定格好一陣子，深怕驚擾對方醒來，手停擺在臉的前方許久，猶豫要不要把他的頭髮剝回去。

紅藍Y

過了分鐘後，少年再度伸手至人的額頂，打算把髮撥回原貌。

畢竟這樣對他來說看得夠久了。(

醒了嗎 紅藍Y

還要睡 分鐘

oO(睡得真沉…)
一邊想一邊開始拿面紙折紙鶴(==

醒來沒睡美人

要不要偷哼歌？紅藍Y(...

愛搞事

肩膀顫了一下後慢慢睜開眼簾看到是隔壁桌的陌生人，陌生人也因為對視到而睜大眼的轉回頭做自己的事，撐著臉的手現在則是在桌上。

我……趴著睡著了……店裡的聲音…變的很小……嗯？

少女沒有馬上抬頭，聽 分鐘從正對面傳來的哼歌。
「……」

也哼太久wwwwww

拎啊罵WWWWWW

專注的折了隻紙鶴，還擺了整齊的一排。

「嗯！好了！」不小心太得意說出話來，停下歌聲抬頭確認對方有沒有被吵醒人。



紅藍│呼…好險…看起來事還沒醒。
綠黑│…他眼睛是不是睜著？

對了……我在跟法斯提斯吃甜點吃到睡著了……不過我……什麼時候才能起來……手麻了——

在那之後少女深思 分鐘便以剛醒的樣子抬頭，麻痺的關係手心頓頓的把嘴角口水痕跡抹去顯得可愛，臉頰也有一塊紅印。

以為只是單純哼歌，才這樣想就見到桌上的餐巾紙紙鶴排列不禁讓少女出聲。

「對不起我睡著了……呵呵呵！」還是禮貌先說聲道歉。

「……沒，很累嗎？」她不知在笑什麼。捏了捏少女有著紅印的臉頰。

裝作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包含自己哼歌的事。

點頭並眨眼速度緩慢的開口
「最近把衣服的作業以及工作上的事情盡快弄好，所以有點睡眠不足。」熬夜的概念。

雖然回來之後再弄也無所謂，但她還是把麻煩的先處理完，小事等回來後再處理，她是這樣歸類做事的。

手抬起拉直懶腰，從剛才開始的擦掉口水痕跡、夢話及伸懶腰等的形象都已經被人看見之後才愣數秒，馬上坐的端正，手指堵在自己的唇前
「剛才我的樣子不要說出去喔！是秘密。」覺得很丟臉的用拜託口氣，在其他人眼裡或許是裝可愛吧。（

對啊…他可是學生。

年紀雖相仿但自己已經打工有一陣子，都不知道自己之後還會不會去讀大學。

在他眼中少女的一舉一動都是能夠拍下來紀錄的照片，當然他不會真的這麼做，那樣太變態了，只能用腦子。

「──不會的，那可是難得看到…」的珍貴畫面…喔…等等，我在說什麼？

「我最討厭把別人秘密說出去的人了，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提高音量壓掉前面說的句子，今天讓他故裝正經的事情可真多。一手又喬了喬眼前的紙鶴。

提高音量不僅沒有把前面一句完全壓制還讓店裡的客人都往這桌方向看安靜幾秒，客人面向紗恩使她低著頭顏面潮紅。
「嗯……」他們兩個是否會成為那間店的黑名單呢？（問號p

「法斯提斯剛剛哼歌的事我也不會說的……」小聲的說，誠實過頭。
其實就是相互拿籌碼作為保密。

「啊啊啊啊啊──妳、妳聽到了？！」看到對方的反應才意識到四周的人的反應，說話也跟著壓低音量。

雙手抓著頭髮。

「…一言為定，可以的話請把那件事給忘了。」然後又倒了一杯檸檬水。

「不——要。」拉長只有兩個字的回覆，聽起來帶著濃厚的惡作劇戲言，不過會記住一輩子。

「不過你想讓我忘記也是可以的唷！想要用什麼方式呢？」
這樣說會不會被忽略……但每次玩笑他都會當真……

期待他會有什麼反應的眼神望著少年。

「……什麼方式…」覆誦了一遍，真的開始在認真思考——



紅藍 「我該做什麼才能讓你忘掉……」持續苦惱。

綠黑 「…呃——算了吧，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認真的放棄。

竟然還是沒把對方的話當開玩笑的選項。

「嗯，我也不想忘記好聽的聲音。」磁性穩重的嗓子，心境上能感受到安心的溫柔，她閉上眼睛再次暫時體會。

「很喜歡……」從心中欣賞那樣的感覺。

睜開眼之後看到桌上的摺紙
「而且醒來看到紙鶴很意外你會折。」以為只有日本人會知道折法，雖然桌上是用餐巾衛生紙折的，不過折的很成功，是心思細膩擅長做手作的人。

「…你這樣講我會不好意思……」如實告知的同時把其中一隻紙鶴緩緩捏爆(？？？

仍留著一塊蛋糕還沒吃掉，其實也吃的差不多飽了所一直擱置在盤子裏。

「所以行李收的差不多了？」

對於人做的行為沒有過多在意，忽略過去。

「當然弄好囉！」氣定神閒的口氣，她指著張開的嘴，看來又是要人餵的動作。
「聽說很容易變天所以我也沒帶多少衣服，可以到台灣再買。」簡單說，少女她已經非常確實的傳達她會在那邊消費促進經濟成長。（

某方面來說還挺厲害的，不像自己穿著四年四季差不多的衣服。

「看來回來的時候行李會變很多。」伸手叉起最後一塊蛋糕送到少女面前。

「不會。」多少愛美的女孩子都這樣說。

傾身把那塊蛋糕咬去，看著少年思考。
對方便服真的變化不多。起初以為是一樣的衣服多件，不過看久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關於衣服，這次回台灣你也會補貨嗎？」補衣服。

「…嗯……」衣服嘛，是沒想過要回去買，不過，既然都回台灣了，那裡的物價相對比較低，可以趁機多買幾件一樣的款式。(……

「到時候看情況吧，如果有逛街的話，我對穿衣服沒有什麼執著。」說著一邊低頭看了看毛衣之下，還算新的條紋襯衫和褲子「…這幾件也才上個月剛買。」

「很適合你喔！」銳利的雙眼打量因此不需多久就給予回應，對某些人來說是客套話，某些則是真正稱讚。事實上對方身著的衣服都是百搭休閒款，不會有難看的問題在。

「我可以幫你看喔！不過你應該有預算的考量，所以可以去平價服飾店看。」少女同時思考台灣所謂的平價會不會逼迫到現金使用完讓她刷卡。

「可…以啊？」一邊思考著讓女生幫忙看衣服會不會很奇怪一邊回答，最後以"人家可是服裝設計系"作為結論三秒之內說服了自己。

對於對方會替自己的預算著想，又對她感激之事多添了一筆。

「還好，我想我別買太多就好…我怕到時候我的行李箱塞不下。」畢竟自己的行李箱只有25吋，旅行後習慣上就不怎麼買衣服也是基於這個原因。

「那再買一個行李箱不就好了？」普通語氣玩笑話，有無回答她也選擇性的忽略。少女對他個人的事情一無所知，非必要她也不會刻意去多問。

面對桌上的甜食都被收拾到胃袋，沒喝完的飲品也不是很在意，實在沒有理由浪費對方的時間。

基於這樣的想法紗恩順手把帳單拿起，
「謝謝你又把寶貴休息時間留給我，作為答謝我出。」
不過就是小數目，以休息時間的對比覺得可能還需要倒貼錢的地步。

「…喔，我崇尚行動方便。」他還殊不知少女的行李都是請人拖。正當他又喝著一口水時對方拿起帳單說了那翻話，一副差點嗆到的樣子。

「…」被人搶先了，可是說真的他很不喜歡互相推託的場面，所以通常這個時候，他以後勢必會找機會給予回饋，而非執意那種尷尬的事情。

又偷偷在心裡記帳。

「…哪會，都是在休息。」而且心臟還多次要炸掉，好的那方面。

「──那到台灣有吃點心的話換我出。」

休息？不是還蠻認真上班的嗎？……

少女想了想之前在街上遇到他工作的樣子，再看他現在擺著的一張臉，自以為的偷笑法斯提斯一定是被老闆強迫笑著面對客人，
不然要他笑可是很難的。

只是心中想著，揮揮手的請店員過來買單，帳單上是一片卡片放著。

「可以嗎？那我一定會努力吃的！」也不是不可能，少女對於甜食的胃口並沒有想像中的小，只是工作需要特意維持身材罷了。

所以這樣的話只是場面話。

「能看著你吃就夠了好嗎…」

這句話沒能留在心裡，而且還是留露一副欣慰的臉說出來的，旁邊的店員聽了還看了少年一眼。

「嗯。」而後回應對方的話語才接著說出，多麼偉大的不自覺。

起身把自己的外套穿上，順便等店員把收據拿回來。

她看得到店員明顯的眼神她也跟著看了少年讀空氣，看到那樣的表情果然被當成小孩一樣的看待，她也回應了笑容，
「我想，跟你一起吃會讓甜點更美味的。」那是她被店員看一眼的前一秒。

坐在位子上望著高挑的人穿外套，領子也被整理的差不多時仍坐在椅子上不動，直到卡片及收據送回來並收進包包裡才起身。

拍拍裙子減少皺褶產生，椅子旁的紙袋內容物看來是今日戰利品。

「法斯提斯整理完行李了嗎？」看到紙袋才回問。

…突然說這句做什麼呢？

他閉直了嘴，待人物品都帶齊後，靜靜的一手替人推著門。

「行李差不多了。」他一身輕便，大衣口袋即是少年的背包。可想他似乎也沒有過多的隨身行李需要攜帶。

或許再買一些禮物帶回去家裡吧。

話說對方可是要先在自己家裡住一天啊……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不過倒是想著對方不知道會不會緊張。

「妳住過別人家嗎？」

先是順從人的開門走出外頭，冬天的寒風與店內溫暖的暖氣形成對比，早晚該面對這樣的溫度差，紗恩縮著身子搓揉雙手回頭看。

「最近沒有。」只是這次被哥知道，雖然是自己說的。

腦袋突然想到什麼。

「我們不會一起睡嗎？」又開始對人開玩笑，水汪汪的眼神望著身後的人，看似無害實際體內藏有會惡魔的少女。

「不、不會啊？！」也不確定是少女向來喜歡說類似的話或別有用途，當然，沒一次是不把少年思緒擾亂的。

雖然表面擺著鎮定，原本大概還想說什麼的，也瞬間忘了。

「你要回去──走哪裡…這邊…不、那邊？」是第一次來這間店，所以一出店家就有些搞不清方向，雖然還有一大半原因是為了轉移自己開的話題導致少年左右張望的場面。

抬頭諦視一臉的慌張及口誤，沒有回答他對店外的迷失方向，繼續走她的。

越是特別的店，連街道都特別的複雜，她相信後面的人會跟著走，走到大街上或許他就會離開了。

「真的？做惡夢的話不能找我睡喔？」哄孩子的語氣對象套用在身材修長的人顯得有趣。

「不、才不會……」連忙跟上少女的腳步，與她並肩微微低頭看著人，明明其實是個作夢極為平凡的人呢。

「雖然要是真的做惡夢了是會希望有人把我叫醒……」自言自語的將接觸了冷空氣的雙手插入口袋。

「所以我才說一起睡嘛！」說的同時轉過一處轉角，經過的人不多顯得她的聲音有些大聲。

雖然白費力氣但依然對著冰冷的手心哈氣搓揉，這樣對少年的開玩笑似乎對少女來說習慣到家常便飯了，表情符合著句子該有情緒。

內心等待有趣的反應。

聲音大到他嚇得慌，即使只是開玩笑，紗恩要是在這麼說下去他肯定完全無法應付。

得想辦法讓她別再說，那些他一點都無法視為玩笑的話語──

幾經思考後他將手抽離口袋並抓住冰冷的手，快速將人拉到轉角旁較不顯眼的角落後靠到牆角，另一手肘撐著牆面，改以嚴肅認真的注視著少女的雙眼。

「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事情嗎？！」

目的是讓人不再更親近他。恐嚇，這是他認為最有效的方式。他可是曾經在過去兩年多利用氣勢讓人懼而遠之的人，這點兇狠對他來說要再拿出來並不難。

好個天真

藍色疾風而過以及咄咄逼人的氣勢是她在回神前看到的景象，突然的舉動可不是她平常等待的有趣反應。

「上……」雙眼移不開那抹綠，身體也不聽使喚的動也不敢動，少年靠近使得她的語氣也變的不同。這此有趣的反應難得從這女生出現。

「上次……不就沒做什麼嗎？……」細小聲子的說，說到用雙手掩蓋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繼續直視，紗恩她現在整張臉紅到脖子也紅了。

上次──

聽到關鍵字和看著紗恩的反應，少年原本下定決心的腦袋再度被打亂。上次差點踰矩將唇貼上去的行為像是跑馬燈一樣浮現。

上次說不想讓人失望的是自己，當下想讓人失望的也是自己──

這下他深刻體會自身的矛盾，就如奧德所言。

少年仍維持在原地，試圖保持他該有的嚴肅，將人冰冷的手雙雙拉下，壓著他低沉的嗓音打算持續說些什麼。

「上次是、上次是上次──」一出語便破功，眼裡的少年也因爆羞而通紅。混亂的注視她好一陣子，要是不做點什麼紗恩一定一點都不會信。

說詞無法辯解，他則用行動代替言語在少女上停留數秒

紅│臉頰痣的位置
藍│一手被撥開髮的額頭
綠│鼻尖
黑│靠近唇邊的位置(結果是又像上次一樣)

在雙方吐息能明顯感受的距離對眼數秒，緩而大力的吸吐著。他仍沒能打破自己無數層的矛盾，這下還他讓自己處於進退兩難，自己和眼前的人兩邊都無法說服，這歸功於他那無人能及的矛盾。

眼、臉、唇

對方靠近的空氣不是第一次感受仍感到陌生，順從氣氛只能注視眼前的人，跟著急促的呼吸節律也深深受到影響。

感受到幾秒的時間並不是時間單位裡單純的速度，此時反而像暫停不動。

兩人之間的步伐依然停滯不前，學到上次的經驗，紗恩在僅剩理智推算對方不會再做出任何舉動。
他再次做出失禮的攻擊，她知道這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而應得的報應，
是停止呼吸、興奮、激動及熱血沸騰。

不過掃興的行為誰都會做。

勾起人的下巴，輕而易舉的用大拇指指腹撫過薄唇，靠近所說的聲音顯得更有魅力。
「我……嗯，我會乖，所以不用勉強對我做這樣的事。」不然空歡喜一場剩下的時間就會空虛。

她更靠近些使得兩唇之間只有手指的距離，緋紅的臉所說的話語不具有攻擊力，臉龐才是攻擊力所在。

「把這樣的事留給你喜歡的人比較好。」心想這樣少年就不會再被自己所給的壓力壓迫。

如此紅暈白玉的模樣被凝視，眼神往一旁看去，手這時才放下移到雙頰紅暈處捧著。

「──」寧靜與空白在腦中延展，如同暫而緩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一條貌似無盡頭的走廊，難受到只剩下空白的虛。

這都是自找的，不是自己所期望，卻也同時是自身所期望。一股僅給予自身的厭惡感油然而生。

喜歡的人就在眼前也沒用。以他的認知，少女是用委婉的形式拒絕了自己。

「不是…對不起…」半闔著眼站直身，猶豫半晌，他只有辦法在離自己較近的額頭上，用唇瓣壓印了兩秒，彷彿示予告別。

「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對不起。」那股自我厭惡使他在近處連續說了兩次抱歉的話，一手在臉遠離額頭後順過側邊的髮，放在冰冷的手上感受如對自身的寒。

他微微笑著。

額頭烙印的吻讓的少女欣喜萬分但並沒有想像中的溫暖，反倒層層不安湧上心頭，退開的那個人又是一張完美的悲傷，憤怒及喜悅的心情可不是文字上形容的容易呈現。

「閉嘴看著我，不要在這時候才笑出來……」反捉住溫暖大手命令人直視著自己，眼神透露清澈的思維。

「這樣的吻只會讓我太開心，不要讓我會錯意！明明什麼話都沒說………」自信帶來的優點就是能把話說的直接。事情也沒有想像的順利，才剛說完又被自己的話羞得眼神飄浮不定腦袋一片空白。

「哎。」替腦袋感到悲哀。

放開捉緊的手，想要逃開玩笑的作勢，仿佛能看到她人在冒煙。

他確實閉嘴了一陣子，然後把對方的言行的看在眼裡。

或許是被她的氣勢嚇到，全程都帶著絲毫未減的吃驚。被抓住的手顫了下。

在得知了她對自己的舉動不是作噁而是感到開心的時候，在心中的某處獲得了一點救贖。

「…如果我能跟妳一樣就好了。」那是在手被甩開後沉默幾秒說出來的話，他後退了一步，讓對方有更多呼吸的空間。

傷害人從來不是他的本意，那終究只是避免人在親近以前受到傷害的方法。

但是若已經接觸了，大概得尋找別的方式。以那將自己貶得一無是處的個性，他或許還得迷路一陣子。

然而他不想迷路太久。

他想起接下來回去的目的。

如果有機會證明或尋找到什麼——證明自己不是以前那樣糟的人，大概才會有點資格與自信與她並肩而行吧。

「…等我能夠說了，你會願意聽嗎？」一如以往的不明所以。

畢竟姑且算是讓人生氣了，雙手緊抓著大衣的布料，連對方可能會給出否定答案的心理準備都做好的提問。

自然而然的天然個性，對於『能跟你一樣就好了』的話沒有多問，她把問題擺在一邊，或是選擇性不在乎。

「法斯提斯，我果然只要一個哥哥就夠了。」就算面容是嚴肅的卻不失半點魅力。
那是聽完對方的那句話所下的定論，人退開的空間的確能有更多喘息，因此在冷靜自己時也思考著別的事。

思考感情之分。

突然的說出必會帶給人一頭霧水，依然說個明白不讓自己帶有疑慮之心。

對於人後面的那句，可以看見緊抓著衣服，得知讓他說出需要多大勇氣。給予他的回應也是如此溫柔——

「我會期待你說的那天。」直盯雙眼再次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直到她的話語與笑容延展，他才得以從閉氣之中解脫，輕吐了一口氣。手也從緊握的狀態中解除。

「我也覺得你只要一個哥哥就夠了。」鬆懈之餘，他回應了這句話，這確實是他所想的，當下倒沒意識到，這句話可以代表的可以是其他意思──例如他實際上不想成為如哥哥般的存在。

「謝謝…我會…盡快的。」踩幾步還回頭朝人揮了揮手，臉上雖不明顯，但整體能稍微感受到如小孩般的雀躍，往街道的另一頭與人漸漸拉開了距離。

「後天機場見。」霧氣與話語一同吐出，隨風飄散，僅留畫面中仍與風迎舞的藍色。

點頭示意聽見他所說的，是如此相信人。

他們走到了人多的街道上，看來是明瞭回家的路走向反方向的路程。

站在街道的原地感慨冬風中藍色是如此清新美麗的畫面，同樣注目的月光白在空中翩翩起舞。

不知為何，每一次的離別總讓人失意。
「嗯，不要睡過頭喔。」在吵雜的環境下抿嘴微笑，安靜又美妙的氣質在半舉的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