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台灣之後,壓力過大的問題沒有好轉,能見到你確實讓我有事情可以開心,但你考試壓力跟身體疲弱的痛苦開始更直接的轉嫁到我身上,「雖然很想幫忙但什麼事也做不了」讓壓力越來越大,每天一起生活就是互相感覺安心但壓力也跟著瘋狂增長。
基本上雖然每天都過得身體不適、頭痛難以專注跟疲倦,幾天過後開始承受回來這麼久卻還是無法好轉的空虛,但一如這十年來的訓練成果,沒有產生什麼自傷或自殺的「衝動」,幾乎可以非常肯定,我沒有感覺到現在需要的是一死了之,但好想自殺這四個字,這句話,幾乎不帶意義的這句話,一天會在我的腦子裡出現四五十次。
好想自殺。「啊,來了,又來了。」除了這個之外幾乎沒有其他感想,以前不太敢說出來,最近有點索性放棄的告訴你,最後還是討論決定至少在考試之前去拿點鎮定劑安眠藥,避免過度麻煩的場面發生。結果翻來滾去,微妙的變化產生了很多,但還是走不出這個陰窄的迷宮。
出現的時機幾乎沒有預兆,在廉價餐廳吃便當的時候,在陌生嶄新的浴室裡沖澡的時候,坐下來摸很久沒見的奶茶的時候,跟人說話到一半的時候,看書看得想喘口氣的時候,「啊,好想自殺。」幾乎無所不在。偶爾我在想,丟下日本的考試也不考碩不做什麼了,趕快結婚從家裡搬出去搞不好就什麼事都會好了,但你的處境也讓我沒有這條退路。總之就是一個撐,除了繼續撐,撐到我們誰能稍微有點結果了,大概這一長串的痛苦才有變化的可能。
身邊喜歡的朋友裡,有太多有同樣困擾的人,每每和對方稍有接觸就會產生劇烈地「不希望對方死掉」的尷尬心情。因為不管怎麼樣都沒立場,也能夠(雖然不完全)體會對方的痛苦,所以更感覺矛盾。結果反反覆覆地一直想起那句歌詞「如果我是神的話,就要除去喜怒哀樂中的怒與哀,永遠幸福快樂就再也不是一件奢侈的事了」想一想,又變得越來越想哭了。
這是個荒謬的世界,有時候我會跟別人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