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功了？就這樣？」
預計是會遭到前所未有的感受，可說是為了能體驗到雲霄飛車一般刺激才選擇這麼做的少女，意外也擅自地感到了失落——但在此時，少女發現了一位有些特別的女孩。

甘於平和搖籃的人在城市安居。耽溺此生彼生而遺忘死之課題的人在城市來去。喜劇錯肩而過，悲劇在陰翳蠢蠢欲動。仰頭看見青空，俯視則為幽谷──只有從者可以橫視命運。目光貫穿過去未來的人，會對眼前的雍容景色心生煩躁。
女孩沒有會心生煩躁的嫻熟思緒。來回逡巡的腳步只是因為迷路而慌忙，慌忙奪得指揮權的腳尖不會著地。

慌忙的人遇上心生煩躁的人，雙方的圓心交會時，前者選擇卻步。天真視線不懂得掩飾，赤裸著飄向身浸和悅色彩卻神色鄙夷的從者。
「咦……！」

女孩驚慌的樣子，令少女勾起了興趣，而逕自向著視線走去。臉上的笑容配上身著的衣裝，也許不只是女孩，連一般人都會不寒而慄甚至會報警吧？但意外的是，竟沒有人前來干擾少女，簡直像極了兩人世界般，這讓少女更加滿意了，笑容逐漸轉深。走到女孩的面前時，打量了一番。

「看起來就是個小女孩啊。看妳這麼慌張的樣子，難道妳的主人放妳一個人出來亂跑嗎？」
少女雖然感知到了女孩的身份，卻不知道對方迷路的事實，只是一如既往的壞笑著，說出帶刺的言語。雖說一直都是以這樣的風格行事，但看到女孩的神情後，少女竟開始有點疑惑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火了，看來唯一慶幸的就是女孩沒有直接哭出來，好讓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被警察拘捕。

「主、主人……？」
攪亂的思考序列一時只對來者言語表示疑惑，恐懼的力道將布偶曲成柔軟的角度。戰鬥或逃跑的鈴聲在心底旋盪，不和諧音律掀起不安浪花，退卻波紋在女孩的面孔湧現。

「不、不是……那個……」
紊亂音節不能組織成語言。極端情緒會使人無法心意相通。平和搖籃忽然有外力介入，不知生死命題的人會無依地被拋入天空。女孩可以俯視幽谷，卻不知其深。

「我說，妳別這麼害怕。」
看見對方這麼慌張，不由得煩躁起來，自己真的有這麼嚇人嗎？忍不住這麼思考了。少女嘆氣了一下，感覺對方應該陷入了害怕之中，而無法思考。說也奇怪，自己卻對這女孩兇不起來，是同情？抑或是一時心軟？總之，少女試著確認現在所看見的資訊。

「就是御主啊、御主，既然知道自己的從者會這麼害怕的話，怎麼能放妳一個人出來……」
絲毫沒有考慮過無主的可能性，少女不時發出嘖嘖聲，還有意無意的思考著要是讓她遇到了女孩的御主，要怎麼將其綁在柱子上燒烤的事情。最後，自覺神情應該有點可怕的少女決定從放鬆面部的表情開始，接著就是等待對方的回答了。

「找不到、御主……」
眨動幾乎要湧出淚珠的雙眼，解答來者問句的嗓音飄忽不定。星星牽引此身而不知終點何方，甦醒至今抑是漫無目的行進而已。
理解危險真諦的人會拋棄恐懼。但女孩不過是認為「此人沒有敵意」才遏止警鐘罷了。

「也不知道這是哪裡……」
為爭鬥而生的人會對世間一切懷抱疑心。單純思維的防盜圍籬很容易拆卸──女孩將煩惱傾盆倒出。

「欸、別、別哭啊？！」
注意到了女孩眼中閃動的淚珠，少女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的阻止這件事發生——但她並不是會隨身帶著手帕的人，情急之下只得蹲下身，與對方的視線接近平行，笨拙地用手指輕抹去對方眼角即將落下的眼淚，這時也注意到了女孩的一雙藍眼其實是多麼動人，雖說可能有溼潤的淚水加成就是。

「沒有御主？那也好，若是有這麼不負責任的御主我還不……咳嗯、沒事。」
後面大概是省略了數千個令人感到恐怖及血腥的詞彙，少女怕是又驚嚇到對方而沒繼續說下去，結果導致兩人在原地佇立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地，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次漾起微笑的同時向對方提出了方案。
「那不如去找個御主如何？有人在妳身旁也會比較安心吧？畢竟我也是異鄉的人，不能一直看著妳。」
嗯，經過自己的眼光應該能找到不錯的御主吧？至少不會丟著女孩不管的就夠了，少女如是想。

「……嗯！」
陡然轉變的溫和態度是友好證明──女孩如是解讀。警鈴全然平息，思緒得以重新排列得井然有序。城市在騷動結束的瞬間蘇生。星星在無窮遠處放聲呼喚。
籠統的目標還不足為二人鋪砌明確道路，未來仍躲在濃霧長袖之後。

「我是……艾比。」
細碎的聲音上浮直至耳際。知悉真名是底牌，女孩只有形述暱稱。從者意識沉睡在塵埃滿布的階梯之底，仍不時作用著昭示存在。
──少女會回應稱呼嗎？
仰起視線，印入視網的姿態不如先前凶惡。親近感難以言述，而能成寧定心神的來源。

「那麼，艾比——」
沒有漏聽一字一句，少女也明白這並不是對方的真名，但依舊乾脆的以對方告知的暱稱稱呼了。雖然有些彆扭，卻還是緩緩起身並向對方伸出了手，希望對方能夠緊緊回握住，不會跟丟而迷失在人海之中。至於自己的真名，由於預想了各種情況，包含對方有可能再次不安起來，也因為這並不足以影響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於是索性不提。

「我們走吧。」
雖然並沒有明確的目的，但至少有個大方向為行動方針，少女索性當做帶艾比逛街一樣，走走停停看看也好。少女並不是沒有想過將對方帶回迦勒底，但仔細一想，認為太過熱鬧的環境反而會令她感到不適應而作罷，思考至此，少女雖暗自感到可惜，卻也沒表現出來。

惋惜掠過藍色，女孩回應復仇者的引導之手。星星猶然持續呼喚。橫視命運的人並肩而行會發揮撼動世界的力量。枯野亦能開花。
黛色松杉搖曳零散影子，人類漠視異己是常態。不屬於此世的從者在此世街道漫步。女孩跟隨星星引導，沒有發現復仇者無法聽見宇宙之聲。

「總覺得、應該要往那邊去。」
語言有天限。來自雲霞庇護外的牽引是不可名狀之物。魚不可能理解地上世界。鑰匙若不開啟門，天空就不會擴張。
降臨者不知前路。

「好。」
少女單純的認為艾比有著小孩子的直覺，卻沒有發現實際引導她的真身為何，只是想著既然是她選擇的路，那少女就尊重她的意向，而一同前往。循著路途能夠發現，擦身而過的人似乎都對艾比投以關切的眼光，可能是因為對方的稚嫩、可能是因為異國的氣息，那些、都與自己遭受火刑時眾人的眼光截然不同，但少女現在並沒有感到憤恨不平的空閒，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身旁這個小女孩上。

此時，有不速之客到來。眼前兩個三個看上去不是善類的男人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少女明白這些人已經偷偷跟著她們一段時間，目的明顯是想接近感覺很好欺負的艾比。少女第一時間將艾比護在身後，對面見狀忽然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哎呀，別這麼害怕嘛，我們不是壞人唷——」
鬼才信，少女想。

大好心情被打壞的少女非常不爽，因此沒給他們好臉色看，但對方卻變本加厲，甚至走上前，俯視少女及艾比。並沒有注意到復仇者內心的火焰正熊熊燃燒著的他們繼續說了下去。
「異國的小姐跟小妹妹要去哪兒啊？需不需要哥哥陪妳們玩玩呀？嘿嘿嘿——」

復仇者比迷失之人懂得應付惡意。猶格與米戈臥在懷中，艾比蓋兒並非孤身一人。聖女具備安定人心的潛質──即使神聖的定義是黑色。
從者的自覺掀開意識蓋子浮上表層，軟弱表象如鐵鏽剝落。女孩本就擁有力量。女孩是從者。
「……是壞人。」
雙脣瀉出囁嚅──惡人必須審判。

「什麼？小妹妹說了什麼呀？哥哥我沒聽清楚，那我再靠近一點聽聽喔——」
少女感受到，體內的火焰已燃燒至喉間，若是不咬緊牙的話甚至會有即將吐出火焰的錯覺。在對方靠近艾比的瞬間，沒打算繼續忍受憤怒的少女憑空喚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印著純黑龍紋的聖旗。

「……噗哈哈哈哈！小姐、變戲法也要變好一點，還以為拿的是什麼呢，居然是旗子，哈哈哈哈！」
對方笑得更加囂張跋扈，但少女不僅對於這些話毫無興趣，甚至還有反駁的興致。
「不好意思，你們很礙眼，能滾開嗎？」
話出口的一瞬間，對方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接著一副沒聽清楚的樣貌，令少女忍不住笑了。對於少女如此挑釁的行為，惡人們也不意外地照實買單下來。

「看來不給妳一些顏色瞧瞧，是不會理解的！」
少女聞言不改神色，甚至聳了聳肩時，對方早已氣不過而打算動手，當拳頭即將碰觸到少女的瞬間——
少女僅只是揮動了手中之旗，本不存在的烈焰，忽然像牆壁一樣擋住了惡人們。火焰所帶來的高溫令對方即時收手，差點燒傷自己的恐懼感仍在心中，接著隨疑惑一同化成歇斯底里的言語。

「妳、妳們究竟是誰！？」
看上去非常狼狽的惡人此時眼神裡盡是不解，相反的少女感到相當愉悅，但並沒有要做進一步的說明。大街上引起此番騷動，附近的路人都轉頭過來，從各方來的視線讓惡人們開始退縮，逮到機會的少女，以不算粗魯的力道拉著艾比的手，朝小巷子奔跑。少女還不忘做了個吐舌的動作回敬剛才的惡人，就這樣隔著一片慢慢延燒的火海，兩人消失在巷子中的黑暗。

火是想像之物，想像之物在觸及現實時會燒盡現實。肇事逃逸的二人遁入陰影，藍眼之底留有紅色餘溫。敬佩一角從牆後探頭，新生者會仰望前輩是自古以來的定律。在此之前，女孩作夢也沒想過英雄可以是黑色。
「好厲害！」
欽服如海浪拍上神色，沒能將咒旗與聖人身分連結的女孩只是由衷盛讚──猶如虛無縹緲的神在危難之時指派了使者。

「只是……火一直燒沒關係嗎？」
直至常識喝止無盡的欽服海浪，適才憶起紅色餘溫的存在。逃離現場的匆忙沒有容納旁人側目的空閒，思維細流自然不會映出無用之事的倒影。

「嗯，放著不管就好，不會燒太久的。」
供給魔力的施術者已經預先想過現場的情況，而沒有投注太多的魔力，火焰此時應該早已熄滅。衝出巷口後，終於停止奔跑的兩人，不感覺呼吸有任何急促，所以只是相視著。少女此時將注意放到旁物上，才發現她們來到了比較偏僻的地方，人煙頓時稀少許多。

少女望向身旁的艾比，可以感覺到，她是期待著的，期待能夠遇到善良的御主……不想要連這份期待都保護不了，於是少女再次詢問艾比的意向。
「有想去的地方嗎？」
話一說出，就想起對方說過自己不知此為何處，忘了這點的少女，些許懊惱在心中盤旋著，但仍舊忍耐著不表現出來，為了不給艾比更多的不安。

復仇者沒有發現女孩抑是罪人。星星引向深淵之底，終有一日會超脫靈長領域。鑰匙在察覺自己可以打開門之前是隨處可見的鐵，鐵會遵循金屬的通則思考。

「……往那裡走。」
女孩沒有察覺指尖開闢的道路會帶來災厄。
巷弄是城市與郊區的邊界，脫離文明保護能看見森林。殘留原始風貌的翠綠色似有神話英雄棲居其中，森林旁有山丘。二人就連逃跑也受星星引導。

「總覺得、像是神的指引一樣！」
清教徒如何殷勤獻上虔誠，神都不會輕易回應祈禱。會回應祈禱的神遠在宇宙之外──並非世人傾慕的正義之神。在踏上星星鋪砌的道路前，鑰匙皆不會知道自己能夠開門。

看起來艾比似乎知道該往什麼方向走，少女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眼前不斷變化的景色證實了她們的路途並無迷惘，只是微風撫過臉頰之時，艾比的聲音也傳至少女耳際，令她忍不住陷入思考。

神——這個詞彙對少女而言大概是惡的存在、是引領自己途中就背叛的存在。少女不明白虔誠的美好，或許、該說是曾經明白，只是那份心境已跟生前的自己一樣，被火焰所吞沒殆盡。在那之後，作為他人的願望而生，當舉起黑色聖旗的瞬間就已經足夠說明，少女再也不需要神明的引導。

「……那就好。」
少女難得地不打算表示什麼，若是平時的話，必定會對此說上兩句不好聽的話，可現在既沒有這個想法，甚至對艾比的行動沒有一絲懷疑。跟著對方的小小腳步，少女左顧右盼，持續尋找著合適的人選，卻沒有意識到，兩人正往無人的區域走去。

意識匯聚成河，涓涓細流是所謂的敏銳觀察。女孩的腦中細流沒有捕捉到復仇者的神色起落。向未定形之物託付信任，會跌入水中。星星或願望均是未定形之物，遠處懶於眨眼而打算溶入天空的星辰，與宇宙彼端發出呼喚的星辰並非同類。
零散又統一的跫音遠離人群。螞蟻聚集於甜味，人群聚集於文明。沒有文明保護傘的人類比螞蟻脆弱。無視時間規則的從者正在疏遠文明。森林印上視網。

「嗯嗯……」
回應呼喚的呢喃消散於晴空，艾比蓋兒踏上傾斜的角度。緊握少女掌心的力道如同鬆脫的螺絲，步伐堅定得不可思議。星星鋪砌的道路近在眼前。思緒大河有某種東西投入水中，可以改變河水流向。

求生本能會避開危險──此處近乎無人。足跡在丘陵前躊躇、折返，不會有人無事接近幽谷。意識只凝成滴水的生物也懂得從掠食者的爪下逃開。兩名從者正在反其道而行。
日月的輪替依循時間軌道，逆流而上的從者擁有輕視規則的資格。女孩朝不安筆直行進。

「……艾比？」
眼前的景觀猶如錯覺一般，近乎直覺地給了自己不好的印象，感受到手心的溫度迅速消退，還沒意識過來的少女想要呼喊著艾比的名字，『別靠近、不要過去、不行、不可以』諸如此類的警報在腦袋響起，但激昂情緒只能於面部顯現，衝上喉頭的言語踩了急煞車，不曉得是被眼前的氣息震懾住了，或是有什麼正在阻礙少女。

「ia……ia……」
夢囈似的低語清晰得喚起恐懼。指引之地尚遠，可呼喊已然近如耳畔。女孩既是艾比蓋兒，亦非艾比蓋兒。鑰匙能開啟門，門後有未知蠢動。群星睜眼，日光黯淡，投入思緒之河的東西是讚美詩。
神確實在指引二人。神不是道德純潔正義的集束物，神是門後蠢動的未知──恩賜可以毀滅世界。

天空彼端迴盪雷霆，群山如夢中景象轟然作響。暴風是未知降臨的預兆。任何求生本能猶在的人均會選擇逃跑。
人類棲息於名為無知的小島，周圍有幽暗海洋相擁──出航者不會歸來。理智與現實一同崩壞，險惡幽谷招手，尋死之人便紛紛墜落。鑰匙總算知道自己可以開門。
「Ygnaiih……Ygnaiih……thflthkh’ngha……」

「……嘖。」
感受到未知的力量，全身都在吼叫著逃跑，但想起了這片土地的人，想起那個對自己微笑的艾比。
「停下！」
少女做出了選擇，衝上前去抓住艾比的手，為了讓她中斷此時正在進行的不明儀式，用的力道稍微重了點，若非是從者之身，那細小的手臂說不定會直接脫落。對少女而言，她仍不明瞭在門的另一方為何，但她能夠理解的是，那已經超越了常識，因此直覺不停地驅使她，得想盡辦法阻止這一切。

艾比沒有被操控，但是被引領著，並非全是自身所願，有些躁亂無助的少女無法得知她究竟殘留多少意識，只能試圖將其勾回現實。
「……不必為了找不到御主就將這裡毀滅啊！」
雖然大部分都是誤會，但少女似乎是料中了一件事——若是坐視不管的話，接下來此處發生的事情會釀成巨大災禍。雖說並不是為了人類著想，但她可不願意讓接納自己的御主以及其他人困擾，人理曾是他們戰鬥的理由，當然日後也會為了這個目標繼續前進，若是在這裡就被毀壞的話，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
鑰匙在轉動門孔的瞬間鬆脫。並非找不到御主，稚氣未脫的從者只是回應「御主」的呼喚而已。復仇者少女不會得知此事。在掀開帷幕之前回心轉意，未知就翩然回到星辰枕籍的海底──機會不必積極探求。
讚美詩戛然中斷，有唱詞漂浮的細流停止流動。女孩在復仇者跬步外的距離轉身，立於蓊鬱中的黑色聖人在藍目之海閃爍倒影。

「咦、那個……我……」
因己而起的魔女審判將城鎮夷為枯野。尋求贖罪的祈禱沒有上達天聽，回應的是惡魔。魔女是自己。
布偶像是肯定般隨風晃動著頭。蠢動的群山逕自平息，陽光從峨峨雲層之外膽怯探頭。窺視宇宙的神靜靜微笑，收回了伸入世界的手。神情翻湧著與邂逅時相似的驚懼不安，害怕的對象是自己。

「對不起……艾比是壞孩子……」
年幼外表而言異常的筋力甩開少女的手。枯野不會開花。降臨者緊擁著僅有不會因而粉碎的事物，猶格與米戈沉默地蜷縮在懷中。布偶的唱和不知是否錯覺。
害怕受到責備的人會避開視線相會，女孩邁步逃離復仇者。

少女發現艾比的表情變化，雖抱有懷疑卻沒問出口，進一步想確認對方有無異常的時候，手心的溫度被不屬於人類的力道再次中斷。眼睜睜地看著艾比跑離自己時，因為危機解除，頓時失去大半緊張感的少女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雙腿終於邁開新的步伐，卻已看不見她的身影。

「……這算什麼啊。」
少女咬著牙，要說是因為艾比的行動也好，或是自己忙了老半天卻沒有任何收穫的結果。此時少女只是坐著沒有意義的發洩行為，無論是指施力踩踏地面，還是單手粗魯的抓著頭髮的事情。

「……回去吧。」
因為有了見識，才擁有豁達，已經遇見許多大事的少女並沒有一直沉浸在情緒中，至少自己還記得要回去迦勒底的事情，但回去之後要怎麼解釋呢？
「算了，那都是回去之後要煩惱的事，走了走了。」
朝無人的地方晃了晃手，復仇者少女朝著對方離去的反方向前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