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將近,校內少了許多歡樂的交談與遊憩,取而代之的紙張氣味和緊繃情緒不得讓亞歷山大從密道冒險回歸校園,重拾他最討厭的課業,從頹廢的學生進化成不用功的學生。
奇獸飼育課本因為心理因素重到手疼,他沒看完狼人的段落便闔上書頁,魔杖一揮將書扔到雷文克勞少年的腳下。自從學會無聲咒,本來懶得拔出魔杖施法的亞歷山大現在非常享受便利的巫師生活。
「好無聊,我們來玩吧。」他笑著把玩魔杖,完全不把他人對成績的苦惱放在眼裡。
少年從魔法史筆記中抬起頭。他早知道黑髮少年向來不在意成績,很快會厭倦課本上的文字,不過這時間點比班傑明預想的還早發生。「可以等我把這一部份讀完嗎?」尤其現在正好複習到魁地奇比賽歷史,他很想趁著興致一口氣讀完。
亞歷山大沒有回答,對方身旁的書本雜物此時被拋到空中,一聲咕噥後,失去漂浮力的物品重新摔回地面,乒乒乓乓把周遭弄得亂七八糟。
「……嗯,不行耶。」,亞歷山大不太滿意地看著班傑明的腦袋,那團墨色並沒有如預期中展開,聚集在山頂看著有些好笑。
「嘿!快住手。」發現個人物品被弄亂,班傑明雖然沒有大發脾氣但也不喜歡亞歷山大亂動自己的東西。少年皺著眉頭揮動魔杖,掉在地上而折起的書本內頁像被仔細熨過般一頁頁恢復平整後,回到主人身邊整齊疊起。
「你讓我想起我姪女,她不開心的時候會把家裡弄得一團亂。」他繼續指揮物品們回到原本的位置上,沒注意到自己的髮色被人動過手腳。
亞歷山大心不在焉的開始動作,從歸位的物品中挑出《世界食肉樹大全》接住,書頁有如狂風吹過般快速的散開,他沒有閱讀內容的欲望,不需要應考代表沒有精進的必要。
「你姪女說不定只是要吸引別人的注意,要別人多陪陪她……嘖。」瀏海被自己製造的風吹得亂飛外,又一次變形失敗讓他忍不住砸嘴。對面頭頂的黑色沒有擴張,反是班傑明的眉毛變成奇怪的黃綠色。
再次抬頭想吐槽眼前的少年和學齡前幼兒一樣胡鬧求關注,班傑明這才發現亞歷山大魔杖的尖端並非指向身邊的物品,而是自己。「……你在我身上施了什麼咒語?」班傑明挑起眉問面前的同學。
「對你雞雞用縮小咒啊。」既然被發現了他就正大光明繼續施咒,順便思索:假如防禦咒語跟變形咒一樣失敗,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亞歷山大的擔心跟班傑明的黑髮面積成正比,範圍越來越大。
「少來,你指的地方是我的頭欸。」就算追問也不會得到答案,雷文克勞少年乾脆自己想辦法找答案。從施法的手勢判斷絕對不是如對方所說施展了縮小咒,班傑明伸手摸摸頭頂是否被變出任何東西,同時想該用哪些魔咒消去亞歷山大施加上去的效力。
燦爛笑容出現在亞歷山大臉上,接著,班傑明的課本在綠光和詭異音效壟罩下逐漸縮小,最後停在手掌大小。
他還沒找出亞歷山大到底對自己的頭頂做了什麼,無辜的課本又再次遭殃。「好啦、好啦,這邊留給你,我去別地方讀書。」書本恢復原來大小後,班傑明打包好自己的物品起身離開,打算回雷文克勞塔好好讀完今天要複習的部份,那是少數幾個不會被亞歷山大纏上的地方。
在寢室裡他總算知道為何剛才一路受人關注的原因,班傑明對著鏡子一一消去不該出現在自己頭上和臉上的顏色。「這個傢伙……」確定自己身上再也沒有魔法影響的痕跡後翻開課本,直到接近用餐時間才踏出有著鷹狀青銅門環的大門。
當雷文克勞認真閱讀的時間,足夠讓亞歷山大去廚房吃幾個法式布丁、回寢室追貓,甚至在空教室碎碎念滾來滾去等待正餐時間到來。
「……夠久了吧,我們來玩吧。」
班傑明才剛坐定一團黑色生物便撲到他的腳上,將自己寵物扔出去的亞歷山大笑著臉從餐桌下冒出頭來,他手中的魔杖依然不安份的轉動。
班傑明一臉不解,他以為亞歷山大的玩興會隨著時間消耗,或是找到其他事情發洩精力,但是少年比想像的更鍥而不捨。他突然地想起以前在網路上瀏覽到一篇描述主角在夜路上不小心被陌生人糾纏住,一旦回答錯誤答案就會被殺、可是拒絕回答會不斷被逼問直至精神衰弱的恐怖故事。還好現在他們身處的餐廳燈火通明而非昏暗的城堡走廊,不過班傑明心想要是他不小心選到錯誤答案,自己的處境或許會和故事主角一樣危險。
「你想玩什麼?」雖然猜測亞歷山大可能不只是單純「想玩」,他單手支著臉頰先試著打探對方。
「打魁地奇或是捉迷藏都可以,還是你比較特別喜歡吸貓?」他將維里耶斯移到胸前;後者一副厭世貓臉任由主人擺布,「明年超勞巫測開始就沒心思玩囉。」
「不如說現在才是關鍵吧。畢竟明年除了七年級課程以外,同時也要複習一到六年級的內容,如果今年不好好準備期末考,超勞巫測就更辛苦了。」雖然六年級剛開學時班傑明十分放縱自己在玩樂上,不過日曆撕過一年之後他明顯收心不少。看亞歷山大蹲在桌子下說話,班傑明拍拍身邊的位子示意他可以暫時坐在雷文克勞長桌前聊天。「不過我以為你不在乎超勞巫測?」
「不在乎,去魔法部工作又不是我的夢想;反是你會讀書讀到吐、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好可憐,本大爺好心要陪你玩還讓你吸貓耶。」亞歷山大繼續蹲在陰影中,轉轉魔杖一點點吃起班傑明的盤中食,不想被人類上下其手的黑貓則是跳得遠遠的。
「謝謝關心喔──還是說其實你在打什麼壞主意?」依舊撐著頭望向桌子下的人,對於亞歷山大一直拿走他的食物暫時還按兵不動。
「哇,這隻烤火雞超好吃,我就吃完囉。」小獅子終於拿著油亮的大雞腿從雷文克勞餐桌下爬出來,無聲的召喚咒讓維里耶斯重新飛回主人懷中,「你決定好要玩的內容再來二樓的決鬥教室找我,吃飽了有點睏……」亞歷山大環顧四週,對班傑明拋下一個媚眼後拔腿跑離大廳。
趁少年奔離時背對著自己,班傑明沒忘記回敬亞歷山大下午做過的事情。
由於奔跑的關係且亞歷山大身材較小,他的頭雖是醒目的黑色但仍然不好瞄準,班傑明將目標放在更容易命中的背部上,於是一片夏威夷襯衫風格花布完美地拼接上黑髮少年的背面衣服。他滿意地看著俗不可耐的螢光綠背影漸遠,最後消失於轉角之後。
感謝班傑明好朋友和海瑟中至始至終的陪伴和互相傷害,小獅子這次的表現依然很讓人驚恐,沒關係……他是愛力克斯!(推卸責任
感謝柯特妮中與愛力克斯,今年的愛力克斯還是一樣行動難以捉摸而且語出驚人XDDDDD 而班傑明看他是已經見怪不怪的樣子了……我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