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瑞爾側臥飄在空中，手裡捧著一本厚實精裝的書本，身後展開純白的翅膀讓陽光灑在羽毛上，簡單的衣物而露出修長健美的身軀，淺淡得近乎發白的金髮也因陽光散發出光芒，在逆光的映照下散發聖潔的光輝，恍如天神降臨。

「哦？人類？」在人靠近這領域的同時已經感應到對方的到來，身旁的小天使跟著興奮不已的解說這人是這間廢棄教堂剛來的神父，單手支撐頰側，饒有興趣的俯視正在看書的人類，思索與人互動的可能。

排列完書籍後就開始翻閱感興趣的書籍，卻正翻到另一頁時就感覺到有視線投射過來，順著感覺到的視線，抬起頭一看原來是一名天使正看著自己。

果然看來看到惡魔，就會看到天使，真的不意外。
「嗨，天使大人。」簡單的向對方打招呼並打量一下對方，對方的外表給自己第一印象就是高貴，和惡魔的感覺完全有一大差距，很難接近的感覺。

艾瑟瑞爾挑起單眉，險些意外男人會看見自己，雖沒有特別隱匿行蹤，但這世間除了亡靈......剩餘便是那些靈感強的物種，這也是主上特允賜與他們的力量，好讓他們由天使為媒介與主上傳遞訊息。

合起掌心的精裝書本交給圍繞在身旁的小天使們，小天使們吃力抱著的模樣煞是可愛。
慵懶的姿態不方便面對此人，收起不正經的氣度在空中交叉起腿部正坐了起來，勾起一抹温和無害的笑容「久仰了神父先生，吾名為艾瑟瑞爾，近日剛來到此地，沒立即與您打聲招呼還請您見諒。」

「別這樣說，我是艾倫。我也是剛來不久，天使我倒是在這裡第一次看到。」臉上掛著猶如面對上頭一樣的虛假笑容，看著對方。

合上書本把書本放在一旁，「天使大人，請問有何貴幹？」雖然是這樣問，但壓根沒有想回應對方的想法，只是應付一下而已。

剛來不久嗎？
兩指摩娑下顎，看來要從對方得知廢棄教堂一些相關訊息，應該也與伊里亞告知的答案相去不遠吧。

碧綠色雙眸帶著笑意凝視站得筆挺的神父，名為艾倫的神父眼神與口吻充滿戒備瞧著艾瑟瑞爾，稍稍勾起了對神父的興趣「我親愛的朋友，是您先喚出我的，既不是將死之人，那即是有求於我，這句話應該是我反問您的才是，神父想從我艾瑟瑞爾身上求之於何物呢？」

聽到「將死之人」大概也猜到是死亡天使，若從對方身上取得大概就是答案吧。

「求，大概是問題吧。」思考了一下就想到趣味的問題。

「請問天使大人何為死亡的感覺？是痛不欲生的痛苦、還是欲仙欲死的快樂？雖然我不曾想過死亡，但也對該議題感興趣。」

「沒想到，神父還挺好學的呢。」但艾瑟瑞爾相信，只要是人，都會想知道這個答案。
伸手端過小天使替艾瑟瑞爾泡好的大吉嶺紅茶，碧綠色雙眸凝視琥珀色茶水侃侃而談起「死亡，其實沒有感覺，若硬要說的話......只是人們的親身經歷，自己嚇自己而已，像是明知死訊的人們親耳聽到醫生或是在場的其他人明確宣告自己的死亡，他們會感覺到生理的衰竭，心裡的恐懼到達極限。」
薄唇輕啟，抿了一口茶入口「再來，人們聽見奇怪聲音，像是在瀕死或者死亡的時候，會有一般人聽不見的聲音飄然而至。
例如有一位年輕女子説，她瀕死之前聽到一種類似樂曲的調子，那是一種美妙的曲調，似是來接引她離開，而她就這麼跟著走了。」

「體驗愉悅、進入黑洞、靈魂脫體、語言受限、時間消失、感官靈敏、孤獨無助、他人陪伴、出現亮光、回望人生、生命歸來，這些視覺感官、想法，人們都稱為死亡的感覺。」笑著抬起頭，雙眸看像站在下方的艾倫「那麼...神父喜歡哪一種呢？」

看著對方突然在空中喝茶的情境，有一種感到莫名其妙的感覺，坐在靠近自己的沙發上，聽著對方的說法過長，所以只取了對方一開始和自我整理後說法，『死亡是沒有感覺。只是人類的五官、想法左右形成死亡的感覺。』

「當然是體驗愉悅，死亡只是一個過程，並沒有終結，只是要進入下一個流程而已。沒想到天使大人的回答還是令我增長不少知識，而且空中變出茶杯來喝還是第一次看到的奇觀。」

「神父客氣了。」艾瑟瑞爾與身旁飛舞的小天使對望了眼，唇角微微勾起，艾瑟瑞爾對於艾倫所說的話語感到新奇「神父看的到我，卻看不到我身旁的小天使嗎？」在這世界存在了一千多年，遇過不少神使，按照常理如看的見艾瑟瑞爾，身旁的小天使必然也是開的見。

不知道對方的想法是否覺得每位神使都應該要看到天使和小天使，不過自己看不到小天使就是事實，「嗯，也許太小隻看不到。」

伸出手掌，比了一下大概像正方形的尺寸，反問對方，「小天使是這樣大小喔？」

「要再大一些些，不然怎麼拿的動東西？」艾瑟瑞爾笑看氣鼓鼓的小天使們在艾倫身邊打轉，似是確定對方真的看不到他們，開始在艾倫身上玩耍打滾。

這不和諧的畫面——著實有趣。

艾瑟瑞爾屈指勾了勾手
，示意小天使們消停些，小天使們乖巧的收斂起玩鬧飛回艾瑟瑞爾身邊，親暱撒嬌的抱著艾瑟瑞爾蹭動。

「看不到也罷，小傢伙們調皮搗蛋的，神父若看到大概沒辦法適應吧？」畢竟人們對天使，都有崇高的敬意，或許沒辦法接受小天使們天真而無意妄為的行徑。

有一瞬間感覺到身體不同地方好像被某種力量拉扯，很快就猜到是小天使們。

「我大概感覺到小天使們的存在，真調皮該調教一下才會乖，也沒有不適應，畢竟我之前都是調教不乖的小神父。」眼神朝向小天使大概的位置，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呵，那就先謝過神父了，如果神父看得到他們的話，還麻煩您教育一下。」艾瑟瑞爾寵溺伸手安撫正對艾倫吐舌做鬼臉的小天使。

艾瑟瑞爾完全不介意這麼活潑的小天使在身邊圍繞，只是想嚇嚇這群小傢伙，讓他們安份點而已。

看到對方伸手撫摸的動作，大概猜到那個是小天使，看來小天使都炸毛了。
「不客氣。是說，天使大人你的工作應該蠻忙，怎麼會有時間待在圖書館？」的確有點好奇，因為惡魔就如無業遊民，而天使好像都在忙碌，雖然自己不會成為這兩類神體的盟友就是了。

「偶爾也有不忙的時候，所以來這來打發時間罷了，不過是時候該走了。」
身後純白的羽翼透過光線顯現出來，再度被夕陽鍍上了一層淡金，猶如一座完美的古希臘雕像一般矗立。

艾瑟瑞爾將已見底的茶杯交還給看得發呆的小天使，腳尖輕踩一躍至床邊，差點忘了與艾倫道別，回眸朝人一笑「那麼就不打擾神父了，祝福你。」語畢，艾瑟瑞爾在刺眼的陽光下在艾倫面前消失。

看著天使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消失，就繼續收拾書櫃，收拾好書櫃後就開始坐在一個舒服的位置上閱讀書籍，但其實從一開始自己會去圖書館是想翹掉工作而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