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出來的是一名少年,他有著過肩的長髮,容貌就像洋娃娃一樣精緻漂亮,他身上穿著純白的長袍,露出的手腳蒼白,身形也很瘦弱,一雙粉色色的眼瞳沒什麼溫度地注視著台下的人們。
黎楠微微皺眉,不禁握緊了牽著玝絮的手,玝絮也不動聲色地回握。
向眾人展示完祭品後,他們把少年壓在舞台中央的祭壇上,用和祭壇接在一起的手銬銬住少年的手腳,然後在祭壇的四周點上蠟燭。
主持獻祭儀式的男人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一把銀色的匕首,站在祭壇旁邊開始念著不知是什麼語言的獻祭咒文。
他們不知道台上這個男人究竟是普通人類還是吸血鬼,如果是吸血鬼想利用這個方式獲得人類屍體的話,他們就能夠向協會呈報這件事;但如果只是單純人類弄出來的邪教儀式,他們也不可能放任這些人濫殺無辜的少年少女。
『我等等吸引他們注意,你去救那個孩子如何?』譚辛看向懍悕問道,後者點頭,順便也用心電感應告訴黎楠和玝絮。
他們盡量不引人注意地分散開來,等待著適合的時機出手。
男人念完咒文後,語言又轉回了英語,他們推斷這階段差不多要結束了,接下來應該就是準備要殺了少年。但在譚辛正要出手的時候,身後忽然竄出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衝上去直接將男人狠狠壓制在地。
他面容英俊,身材高大挺拔,能明顯看出衣服布料下的肌肉勻稱有力,但臉上及身上卻有不少傷疤,一頭黃褐色的及肩長髮被胡亂紮了根小馬尾在腦後,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加上那一身略微破舊的衣物,硬是把整體的外貌優勢降到最低,好好的一個帥哥直接變成了看起來有點順眼的地痞流氓,隨便一個人看了都會搖頭直道浪費。
「沁,還行吧?」邋遢男子懶懶開口,被他壓在身下的男人愣是一點掙脫的力氣都沒,完全被死死壓制。躺在祭壇上的少年應了聲,竟然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自己將手銬給解開、脫離了束縛。
從四周圍跑出好幾個戴著狼面具的侍者上前攻擊男人及少年,而兩人的身手也十分地俐落,不管多少人一起上都被他們輕鬆地一一擊退。
『……看來不需要我們出手了?』將台上的動靜從頭到尾看得一清二楚的懍悕用心電感應跟譚辛說道。
『應該是,他們身手不錯,感覺沒什麼問題。』
教眾們見撲上去攻擊台上兩人的侍者們陸續被打敗,沒有人敢再上去挑戰他們,剩下的人都害怕地打算逃走。邋遢男子坐在被他敲暈的男人身上,看清下方的情況後咧嘴痞痞地一笑,嘲諷道:「這就想逃了?不是崇拜你們偉大的教主嗎?怎麼不耗上性命來救他?」
「……你們會被狼神懲罰的!」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了這麼一句,現場安靜了幾秒,接著其他人也跟著說出「狼神會來替教主報仇」、「奪走了祭品會被狼神詛咒」等等的話。
邋遢男子聞言忍不住大笑,整個身體都往後仰了些,彷彿那些人說的是什麼天大的笑話般,「狼神?這種騙小孩的玩意兒你們也信?還這樣殺孩子獻祭?你們怎麼不自己來?怎麼不讓你家的孩子來?」
「你們對狼神不敬會遭報應的!」
「能夠被選中成為狼神的祭品是他們的榮幸!」
那男子無所謂地抓抓已經很雜亂的頭髮,從教主身上站起來開始活動筋骨,「沁,這些人都抓了,活的,別讓他們跑了。」
「嗯。」少年應了聲,又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好幾把小刀,跳下舞台對教徒們展開了攻擊。
男子也下去開始動手,招招狠戾,讓教徒們害怕地四處逃竄,當他正要對懍悕下手時,卻被懍悕用匕首擋了下來,「等等,我們是正常人, 來這裡是要調查而已。」
「調查?」男子露出狐疑的眼神,懍悕點了點頭,「嗯,我們因緣際會下拿到了邀請函和奇怪的徽章,覺得有點可疑才來看看。」
「有同伴嗎?」男子又抓了一個準備跑掉的,直接打暈放倒,懍悕指了指其他三人,「那邊那個紫色長捲髮的,還有那個小女孩跟牽著她的。」
「喔,」男子應了一聲,「不准離開,等等我們談談,逃走了我就不會客氣了。」
懍悕應下了,用心電感應叫其他人過來他這,然後站在邊邊看著男子和少年將所有的教徒都給放倒,還拿出繩子把那些人綁起來。
將一竿子教眾及教主處理好了之後,男子和少年一同朝四人走來,「為什麼來這調查?你們什麼身分?」
「我們是夜巡者,覺得這裡很可疑就來看看,如果發現問題就回報給協會。」懍悕解釋道。
他們四人聞言各拿出了一本小冊子,封面印有夜巡者的標誌。這個只有夜巡者才會擁有的東西,算得上是一種身分證明。
男子看了幾眼便應了一聲,「這樣啊,那你們有打算處理這件事嗎?」
「我們會去回報,看上頭有沒有打算處理。」懍悕說道。其實是要看這件事跟吸血鬼有沒有關,畢竟人類的事件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
「嗯,那我們處理委託,你們要幹嘛就幹嘛去。」
男子說完就跟著少年轉身走回去,不知道要對那些教徒做什麼,而懍悕他們聽對方那麼說也不打算多留讓對方不悅,很乾脆地直接離開了。反正也已經知道這場舞會的真面目,後續處理就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