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折扣特別訂製騎兵服,那可虧大啦。」
男孩笑著擺擺手,露出了柔軟的笑容,桌上擺放著一尊精美的胡桃鉗木偶。
這裡是某家咖啡店,在男孩對面的,是一位即使在室內也戴著帽子的女性,被帽沿垂下的黑紗遮住的面容看不清楚,但感覺十分年輕。
「這樣啊,只好這樣了呢。」
與那年輕的容貌相符的聲音,帶著笑意將一張票券交給男孩。
「嘿~這樣可以嗎?很貴的呢。」
「做為欣賞我最後一場演出,不邀請你來太可惜了。」
對女性的沉穩,男孩只是笑著將那張票反覆看了看後,再度露出笑容。
「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著男孩可愛的笑容,女性也點了點頭。
「最近如何呢?貝里斯。」
小心地將票券收進身側包包的男孩聽到這句話,抬起頭眨眨眼。
「最近嗎...過的很不錯喔!」
女性露出了輕微的笑聲,抬起頭,透過層層黑紗看著男孩。
「...在那之後也過了這麼久了,還沒有找人繼任的打算嗎?」
面對女性的詢問,男孩停下準備拿起果汁杯的手,卻沒有抬起頭。
「嗯...沒有吧。」
「倒是沒想到可以再見到您,我很意外呢!怎麼會突然來找我呢?」
男孩天真的笑容引來眼前女性嘴角的笑意。
「我呀......等演出結束後,再告訴你吧。」
男孩笑著點點頭。
「我會帶花去獻給您的。」
悠揚的樂曲在劇院大廳裡播放,這是今年冬天第一場芭蕾舞劇「胡桃鉗」的演出會場,男孩小心地抱著用薄布覆蓋的鮮花穿梭在前來觀影的賓客之間,勉強從口袋裡拿出票給驗票人員確認後,走進了已經坐滿大部分賓客的演出會場。
「第一排啊,真是個好位置呢,做為欣賞最後一場演出來說。」
男孩悄悄地說著,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後,小心地將花束放在腿上。
很快地,優美的表演開始了。
表演依序演出到中段,在一陣掌聲後,響起鋼片琴聲的旋律中,一抹白色身影優雅地跳入了舞台,時而旋轉,伸展的雙手,垂墜著短短的薄紗,輕盈搖曳的身姿讓觀眾看著屏氣凝神。
隨著音樂旋律加快,不斷在舞台上旋轉的身影最後搏來了久久的掌聲與喝采,而隨著燈光再度暗下,抱著花束起身的男孩,卻不知道走去了哪裡。
「很精采的表演,這是我特地帶來給您的花束。」
陰暗的後台裡隱約能聽到舞台上演奏的樂曲,抱著花束現身的男孩眨眨眼,看著眼前坐在休息室椅子上的身影,雖然表演尚未結束,但眼前的身影已經換下了輕盈的戲服,身上披著一條厚毯子。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讓你看到這副模樣,總有些不好意思。」
那身影傳來的聲音如同那張在陰暗中的面容,滿是皺紋的垂垂老臉,伴隨的是滄桑稀落的語調。
「剛才的演出非常棒喔,不過...那是誰呢?」
椅子上的身影輕聲笑了笑,露出了溫柔的神情。
「那是我女兒。」
話題在男孩保留的沉默中延續,眼前披著毯子的老者抬起頭,看著因隨著舞台架高而空洞的天花板。
「她從小就喜歡芭蕾舞劇,或許是因為我也喜歡吧?所以她立志當個專業的芭蕾舞者...但,十年前,一場車禍讓她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當時她已經能在演出裡面擔任第二女主角,眼看就要有機會擔任她夢想中的第一女主,但無情的命運就這樣奪走了她的未來。」
「當醫生也束手無策時,我想著...要是能以她的模樣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有一天她醒來也會很開心的吧?所以我開始變成她的模樣,銜接上她的生活,替她繼續演出。」
男孩眨眨眼,抱著花束在一旁坐了下來。
「但...如你所見,即使我多努力保養,這附身體也已經到了極限了,所謂的吸血鬼,終究是難逃一死的。」
輕嘆了口氣,但老者的神情卻十分安祥。
「女兒,是人類嗎?」
男孩輕聲問著,老者只是點了點頭。
「很幸運地,她是人類,能免去渴求血液之苦,但她父親早了一步去世,所以現在我請妹妹照顧她。」
「沒能一直代替她發光發熱,是我唯一的遺憾。」
「......這樣啊,您想委託嗎?」
老者抬起頭看向男孩,接著笑著搖搖頭。
「...不了,我累了。」
「讓我瞧瞧你帶了什麼花來吧。」
男孩沒有說話,緩緩走上前,抽起了花束上的薄布。
那是一束純潔美麗的白百合,在這冬天不知道從哪裡取得的花朵。
接過那束百合擁進懷裡,老者的臉上露出了彷若少女般甜美的笑容。
「作為最後一程的花來說,選得很好。」
男孩眨眨眼,不知為何露出了些微放鬆的神情。
「好了,你走吧,出去前記得替我把燈關上。」
老者抬起頭,在陰暗中抬了抬手,輕聲說了什麼。
直到離開後台都沒有說話的男孩,往那陰暗的地方回過頭。
而那裡,已經誰也不在了。
「真沒想到那座劇院會發生這樣的事。」
拿著晨報駐足在報攤前交談的人們,手裡的報紙放著一張雄偉的建築物照片。
「據說演出仙子的演員,在回到後台以後就不知去向,沒有再回到舞台上......到底是被綁架,還是...」
「哎呀,反正警察已經開始調查了,我們只要惋惜今年冬天沒機會看到那位仙子就好吧。」
「也是。」
人們放下晨報後,沒在乎有沒有人買,自顧自地拿起菸斗的報攤老闆抬頭看著映入眼前的一抹嬌小身影。
「小弟弟,你要買報紙嗎?」
有著一頭美麗紅髮的男孩笑著搖搖頭。
「不了,我只是看看。」
離開報攤,男孩走向了冬天飄著雪的街道,來往的行人穿梭,埋在圍巾與大衣裡,對這美麗的雪視若無睹。
“趁著還能走的時候,去尋找你的幸福吧。”
那隨著擺手說出的話語,還清晰地映在腦中。
男孩眨眨眼,隨著呼出的白霧,輕聲說了句:
「永別了,前輩。」
是個有點難過的故事呢!
不過...別給警察添麻煩啊
mike20516:
雖然這樣說不是很好,但我覺得伊索夫中應該沒有必要抓著給警察添麻煩這點一直打吧?我覺得這樣對作者不是很禮貌。
phoebe_cl: 朱玄中快吐掉啊!!
(方法錯) 其實那個醫生開的藥是另一種...總之不是玻璃
只是一樣無色透明...
其實這篇也不是現在的時間點,我想大概是幾十年前吧! 前輩交棒給他的時候已經有了幸福,所以才會這樣交代BB,而回答沒有的原因是因為BB當時還是孤身一人的關係...
感謝朱玄中特地把前導劇情也看完了!
phoebe_cl:
如果能被這樣的BB治癒到就好了呢!
雖然是披著男孩的外貌不過他確實一直在遵守他的約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