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0☀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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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XIII、鑰匙:Chapter 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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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羽記得他初次來到ZERO的圖書館,是為了尋找模型書籍,他在那兒認識了同樣來到這裡,卻沒有記憶的人們。音樂家、神父、上班族、學生,種種不同職務的男女也在摸索自己的部份,那時候他曾想過,把在ZERO的一切紀錄起來,等哪天想到怎麼回家時,再一併帶走這裡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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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知道那絕不可能,殘酷現實告訴他在地球彼端裡,已經沒有自己的歸屬地。澤羽推開圖書館大門,昏暗吊燈柔和地散發黃光,將他雪白的頭髮照得昏黃,他小心靠近步入館內,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地下室的畫面。可是他印象中圖書館並沒有地下室,四周牆壁是牢固的水泥,看不出任何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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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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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羽頓了頓,望著裝進袋子裡的藍髮娃娃。他猶豫一會才緩慢踏出腳步,按著指示往前方看起來封死的水泥牆前進。他越是前進,越是隱約發現牆壁似乎有個凹槽,再越深入的靠近,牆壁的凹槽變成一條隧道,而大小足夠讓兩、三個成人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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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羽深呼一口氣,跨出步伐走入地下隧道,他定眼觀察距離,猶如無底般令人焦躁,決定捏緊寶石結飾,把袋裡的藍髮娃娃卸下包裝抱在懷裡,彷佛它們是護身符,能給予自己心安的勇氣。
「怕什麼……反正都無所謂了。」他對自己說。
邁開大步進入隧道,澤羽突然感覺身子一陣飄然宛如沒有地心引力,腳跟之下黑暗隧道變成階梯,散發白光指引方向,像太空漫步卻又毫無阻力地推行他繼續往前行,直到迎向目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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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羽瞇起眼睛,終點散發的強烈燦光令他閉起雙眼,他蹲下身子,下意識緊抓懷裡的兩樣物品,直到光線逐漸褪去,才讓他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個巨大書架,數以萬計的書本整齊排開,當澤羽看見熟悉的名字印在書名上,還有自己的名字也名列其中時驚訝不已,推測櫃裡的書籍應是每個生活在ZERO裡的居民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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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取下《白澤羽》一書,把編列0126的鑰匙插入孔內。
霎時「咻」一聲,書本迅速被打開亂翻好幾頁,眼前的視線突然化為一片黑暗,過往所有影像轉化為一張張影片,在漆黑裡按時間線排開,他驚呼一聲,佈景立刻換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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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羽狐疑地東張西望,他身處在一戶人家家裡,寬廣的客廳舒適美麗,典雅的圓櫃擺放於牆壁旁,落地窗對面掛著大書法字畫,有張看似柔軟的白色沙發,茶几和椅子都是古典的茶紅色,對角的電視旁擺放漂亮的落地宮燈,右側則是放滿蒐集品的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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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正感到狐疑納悶時,屋內走路人的聲音讓他嚇得趕緊找地方躲,身怕自己被誤認成擅闖民宅的賊,但好死不死屋主來到客廳的速度,比他找躲藏處的速度還快,使得他不由得用雙手遮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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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定了,他心想。
如果往好一點的方向想,或許對方看不見自己。
不過似乎沒那麼簡單。靠近的人沒有其他動作,促使澤羽好奇地從指縫間偷觀察對方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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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羽?」
那是淡然鎮定,幾乎見怪不怪的聲音,略似訝異又帶幾分驚奇。
「老天,我親自到法國去,看見他們為你下葬。」
「赫連翔鵠……?」
「我現在姓王。」對方平靜地說。
澤羽放下雙手端倪眼前的男性,不確定時間過了多久,那抹青綠依舊,金色眼睛閃耀銳利鋒芒,與先前相比多添幾分成熟,穩重氣息也讓他感覺彼此間的年齡差距又多一層。生前再次見面當下沒時間去觀察對方,但是許久不見的懷念感竄身腦海,讓澤羽有股難以言喻的奇異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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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翔鵠說,「要不要坐?」
他平心靜氣的模樣反而讓澤羽感到好奇。
「不怕我嗎?」他意指自己與對方分隔兩地的身分,常人都會恐懼才是。
「與其說害怕,倒不如說意外。」翔鵠依舊平靜,眼角裡帶一絲不捨。「你死後遺體被博魯克.巴德辛認領回去,葬在巴德辛家族的墓下裡,那位老先生知道所有真相後並沒有遺棄你,他反而哭的比以往都要來得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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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羽默默聆聽,沒有打岔的想法。
「瑟赫拉───嗯,李景珊和她的伙伴與賴刑警聯手調查暗髏會,聽說有找到整個集團本營,歹捕了許多人,不過還有漏網之魚逃竄在外,聽李景珊說他們潛入主窟時,發現令人岔異的奇妙現象。」
「什麼呢?」
「有個瘋言瘋語,穿得像北亞一類薩滿的老女人,到要踏進棺材的年紀,滿面愁容地說大勢已去,然後就突然暴斃了。」翔鵠回想和李景珊在電話裡討論的內容:「她死的時候,據說有人看見白光從她的身體裡竄出來,有奇怪的黑色長爪手把那團白光拖往地底,不知去向。這可不是我在唬爛,很多警察當場見證這一切,李景珊才把事情原委告知我。」
「那恐怕是……父親說的言靈師吧。」澤羽推測著。
「言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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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很莫名,暗髏會信仰一個名為慧眼的神祇,說祂能通天未來與過去,但我認為他們自個偶像祟拜所創造,因此是邪魔歪道,或許都是那位言靈師代言,欺騙整個組織,只是沒有證據。」
「事後警方去查了暗髏會的根本起源,也沒發現有那怪力亂神從何而來,暗髏會原本只是單純社團聯誼性質的團體,會發展成這樣恐怕中間也發生過不少事,李景珊說她從組織裡找到很多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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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麻、海洛英、K他命,暗髏會從事毒品交易牟取暴利。
「果然。」澤羽搖搖頭。
「還有一件事。」翔鵠摸摸下巴。「我、李景珊跟卡楚特都有去參加你的葬禮,不過有一位亞麻色頭髮的男性,也有去參加。」
「哦,你們跟問他打招呼?」
「他說法語,我聽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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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鵠記得那位陌生男子,亞麻色的短髮俐落有形,眼睛紅色細小,帶著純白的美麗花朵,跪在澤羽的墓面前傷痛不已,他穿著黑色風衣,裡搭灰色衣服配黑色長褲,像電視劇裡的演員。他禱告默唸,講了一長串聽不懂的法語,眼裡擒著淚水。博魯克.巴德辛走到他面前,兩人長談好一段時間,翔鵠完全沒有介入餘地,不過他內心明白應該是澤羽在法國認識的朋友。
澤羽頷首,示意翔鵠無須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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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忒雷.艾分圖爾,他以巴德辛養子名義開始展開法國生活時,曾經陪伴他渡過四年法國生活的好朋友,儘管他也沒料中這一回中國行就是生離死別。對澤羽來說無論他身首於哪,最後歸屬又是哪,這些他曾待過、留下足跡的地方都會是他的家。
「那布諾斯先生呢?」
「被發現在暗髏會的大本營裡,手被綑起來關在他們的牢籠裡。」翔鵠面有難色地說:「已經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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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羽摀住嘴。
「發現他時早已瀕死,恐怕是被一點一滴的凌遲。」翔鵠不願透露細節,深怕太過殘忍。「總之在羅德先生要求下,警察送他最後一程。」
「又是約瑟夫?」不想叫他父親,轉而叫他名字,澤羽記得男子哄騙他說布諾斯是老朋友,果然都在演戲。
「我覺得可能性蠻高的,而且約瑟夫死掉後,他的遺體被送去哪我就不得而知,不過這個集團本營被查緝催毀,調查已告一段落,但即使如此,這種已經暗地掌握經濟動脈的集團不會那麼輕易瓦解,也許會逃到其他地方重新再啟,警方目前大動作掃毒,」翔鵠看著日歷:「已經過兩、三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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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羽輕嘆口氣。
「另外,博魯克.巴德辛曾說,他自己種下的果才導致事情變成這樣子,而他的罪要成立很難,因為證據不足,何況他決定要把你歸屬進巴德辛家成為一份子,我想這大概是他為懷特家贖罪的一種方式。」
「我明白了。」
所有真相已經一目了瞭,澤羽回過頭想頓時感到落寞,而他的靈魂也開始像碎塊一樣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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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離開了。」翔鵠的態度很鎮定,彷彿他早有所預感。
「或許吧,謝謝你告訴我。」
據說ZERO的書本會把靈魂傳送到他最想找的人身邊,而他原本沒特別想找誰,卻不自覺來到上海。翔鵠還住在上海,把事情原委全數統整之後,繼續他原本的生活。
「再見了,翔鵠。」
青髮伸出手朝他揮舞,目送靈魂離去,他知道這一別又不知要歷經多久,才有可能再相遇。望著空無一人的客廳,翔鵠僅是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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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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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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