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三．山主之戰

在黑髮嚮導身邊突生的紅色棘刺試圖阻擋他的去路，楚舟並未減緩下腳步，反而衝入對方的精神圈內。宛如黃泉之花般燦放的精神力刺穿他身上的衣物，他眼也不眨，左手抓住少年纖細的手臂，右手往『人』的頸後劈去。

「一上來就這麼熱情……這樣可不行。」或許是棲居的這副軀殼樣貌清秀，祂吐露的話語對應這副姿態反而凸顯出非人的艷麗之感。
少年……不，應該說神社的主神垂頸抵銷手刀一部份的力道，旋踵便揪住男人的衣襟，力道不重但也不算客氣地把楚舟推回紅光氾濫的棘海裡。
而那些蔓生的棘刺彷彿擁有自我意識般，旋舞著撲向站位較遠的塞索和金東勳。

「…嘖！」看見楚舟上前本想跟上，卻被纏上的棘中斷了動作。
不進反退的決定先確保塞索的安全，漆黑的精神嚮導在霧影中像把剪刀飛舞切斷這些虛實的棘刺。

被護在東勳身後，眼前哨兵與山主的戰鬥塞索幾乎無法插手，而被奪去身體的埃別克表現出的妖豔美麗模樣，卻讓塞索看的傷心。身為嚮導的他能做的就能從精神層面下手，幫助已被他看待為好友的埃別克，說不定還能藉機幫助山主。
張開精神力，凌厲的風刃配合著飛燕，繞過棘刺一部分纏上位在最前線的楚舟更加固他的屏障，另一小部分試探性的打向埃別克。

當奶茶色髮的嚮導將無形的絲索朝祂揮來時，山主似乎沒有多加理會那道纏住手腕的幼細精神力。

祂發出一聲渺不可聞的嘆息，那卻像共鳴的水波般敲響了賽錢箱上的銅鈴，一時之間，從四面八方響應的回聲與殷紅的花刺盡數揚起，如鋼劍或如鐵鞭，目標無不是朝三人襲擊。

對方那一推彷彿蘊含著巨大的威壓，楚舟踉蹌了幾步才止住退勢。在他身後紅色花刺朝他席捲而來，響徹周遭的銅鈴聲同時敲打著他的耳膜，眼前彷彿電流接觸不良般，閃現著他不願意回想起的畫面。

楚舟咬了咬牙，手握住口袋內的利刃，肌膚被劃破所帶來的痛感驅散了那些幻影，塞索幫他加固的精神屏障也抵禦了部分來自對方的攻擊。他喚出精神嚮導，雪豹先是矮身，而後一躍往山主撲去。

襲來的攻擊敲打著他脆弱的神經，本美豔華美的植物花刺在他眼裡看起來像是帶毒的蜈蚣……擦過皮膚帶走他的血肉，熟悉的疼痛令他有點發笑。
他嘴角上揚想著　"嘛，答應祂也沒關係吧。"

但不是現在。

「塞索……能喚醒埃別克嗎！」

「唔哇!」銅鈴驟響加上四周揚起的攻擊，強大的精神震撼另塞索一時無法穩住身子，他按住額頭彎下身抵禦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衝擊。
但在混亂中沒錯過被忽略的細線，塞索緊緊的握住纏在山主腕上的細絲扯緊，讓更多細微的精神力傳導延續過去，咬著牙硬擠出聲音請求身旁哨兵的保護，「不、不知道!但我能試試，其他的就麻煩東勳了!」

「唔……！」驟然出現的銀色大貓讓祂陡縮眼瞳，山主試圖錯身迴避，然而被來自對方嚮導延伸而出的腕繩絆住行動，愣是被雪豹亮出的鋒利前爪撲傷一記——祂反射性抬起仍自由的手臂護住胸前，似乎有一瞬間，一小節紅綢般的殘影如墜落的花瓣般融入虛無的空中。

「——你們……！」似乎發覺眼前的人類不若想像中好應付，少年姿態的祂輕咬薄唇試圖扯斷不斷傳來感應的細索，赤浪擁護的中心升起半透明的劍狀紅光，專往三人的心口射去。

成功傷到對方，雪豹輕巧落地，轉身擋在楚舟面前，牠自喉間發出低吼聲，拱著身體豎起尾巴，琥珀色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著黑髮嚮導。

雖然是埃別克的身體──
楚舟冷靜地觀察著眼前的山主，透過精神嚮導的眼，他彷彿看到一位穿著十二單的女子，婷婷嫋嫋立於他們面前。幾個回合下來，對方的精神力似乎也消耗了不少。原本眉眼帶著艷色的少年似乎逐漸褪去華麗的表象，周圍的景色染上了破敗荒蕪的顏色。

但對方顯然執著地想留下他們，面對更顯凌厲的劍狀精神力，他就地翻身躲過，順勢攻擊人的下盤。同時也讓雪豹再次往對方的門面撲去。

哨兵不想主動發動攻擊，護著身後嚮導的他吃下朝著他而來的攻擊，胸口刺痛且溫熱。他突然後悔沒帶些防身的東西上山了。

飛燕則是擊碎了朝著塞索的劍光後落入黑影之中消失，以哨兵為中心的，漆黑的液體從地表滲出……侵蝕著植物的根莖。

把精神力近乎全部釋放出去，塞索半跪在地，以往不曾有的，他將安全全交給信任的隊友，沒有一絲懷疑。
閉上眼塞索專心的維持兩名哨兵身上的防護，邊藉著一端纏繞在山主手上的精神力試圖潛入對方的意識內，在晃蕩著模糊光景的不知是誰的精神內，塞索輕喚埃別克的名字。

毫無回應。

「沒用的！」似乎感應到塞索的呼喚，山主蹙眉怒喊。
當焦油般的液體成功地減緩荊棘刀陣的進逼，面對二度撲來的豹子，已經略顯疲態的少年不退反進，反肱置於左腰的右手成拳，在雪豹欺上身前的一瞬向斜上揮去，一道血紅的刀光驀地將牠震飛出去。

這一撥手，悽愴的弦音同時從顯露敗色的金紅殿內盪出，發出錚錚的零落樂音。

精神嚮導被擊退的同時，楚舟也受到影響，嘔出一口鮮血。這影響了他的動作，原本掃往對方雙腿的力道減小，僅是讓祂倒退幾步，扶住一旁的欄杆。

殿內傳出的錚錚樂音如同利刃般直插入他的雙耳，楚舟痛苦地本能摀住了雙耳。只是這同時也讓他意識到一件事──

原先被拍出欄外的雪豹再次出現在山主面前，牠的毛髮凌亂，形體也較方才模糊許多，只是眼中的獸性光芒更甚。楚舟強忍著猶在腦內迴盪肆虐的樂音所帶來的不適感，轉身朝本殿的方向衝去。

樂音穿刺著哨兵的耳膜，難以忍受的苦楚讓他伸手想去掩耳，一時大意的行徑讓他沒能防禦住朝著他攻擊的荊棘，除了皮肉上的傷口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障壁正一片片的削下，就跟那些……

這精神力的產物有股濃且黑暗的負面情緒，東勳突然意識到，這就跟自己也擁有的某種一樣。


濃烈的，對自我否定的，殺意。

這樣的話反過來利用，只是一點點應該是做的到的，被黑水所污染的荊棘朝著的神社之主蔓生。

山主的喊聲如針尖般傳入腦內，配合著樂器尖銳刺耳的鳴聲一同震盪著。圖景裡一黑，琴鳴聲共鳴的回音慢慢變成嘲笑聲與戲謔聲，那聲音真實的彷彿回到中學時期，忍住作嘔的感覺，嚮導支撐起精神。
『你很寂寞吧......』進入這個空間後感覺到的強烈情緒刺激著塞索，『或許我的痛苦跟你相比並不算什麼，但埃別克，這個身體的主人是我朋友......如果你帶走他，我不會原諒你的。』

「嘖、不會讓你逃走的！」
才躲過男人的掃腿，少年剛從朱欄間挺起身子，又被雪豹鍥而不捨地堵住去路。

同一時間，與東勳的負面意念產生共振的棘蔓褪去血光，沾裹黑泥的先端隱約露出生鐵的光澤，毫不遲疑地掉轉方向行刺原主。

第一道鋼條險險擦過耳際，稍早將注意力都放在衝進殿門的楚舟的荒山之靈攏眉冷下視線，祂嘴上輕呿，薄韌修長的掌指攔在身前，猛力一攥——朝祂襲去的鋼筋在非人威壓下脆碎成片。然而出乎意料地，一小部分碎片卻在半空中羽化成被煙塵染黑的蛾蟲，這讓被襲的少年掩嘴發出驚愕的乾嘔聲。

「是他自願的！」即便給每一只黑蛾中央都鑲上一枚針尖的紅光，神社之主撫著逐漸凌亂的氣息，確實因東勳和塞索深探的精神夾擊失去餘裕——

「如露花般短暫的人類性命，怎能體會年歲漫長的吾等，因被人遺忘日漸凋零的苦楚！」

祂抬手割斷了與嚮導相繫的精神連結。

精神嚮導橫阻在本殿與少年之間，仍遵從山主意識的紅色荊棘迅速蔓延，試圖將衝進殿門的哨兵拖回。雪豹迎上那些不若一開始堅不可催的花刺，撕咬纏鬥著。泛著血光的藤蔓如毒藥一般腐蝕著牠的皮肉，傷口深可見骨；被大貓尖牙利爪所撕裂的部分卻也失去了再生能力，在空中碎裂成片，如花瓣般殞落消逝。

楚舟推開本殿大門，檀香混合著紫藤花香的氣息迎面而來，殿內的陳設一如外殿般華麗，只是多了份凜然和寂寥。像是查覺到汙穢之人闖進了神靈的聖域一般，突地鈴聲大作，錚錚鏦鏦一聲急過一聲，如暴雨般直入耳底。與此同時，精神嚮導所受的傷也顯現在他身上，毒藥蝕去衣物，滲入肌膚，冒出陣陣白煙。男人所經之處景物迅速腐朽衰敗，原本還泛著香氣的鮮花瞬間風乾。他進入內陣，看到一面雕有紫藤花紋的銅鏡靜靜躺在祭壇上。楚舟伸出還帶著鮮血的手，拿起那面神靈之物。

東勳一手摀著胸口，失血跟精神力的消耗讓他有點吃不消，神社之主的自白如針般扎痛著他某處的神經，他畸型的在某方面認同了對方。

「就算這樣也……」

本想再次喚出精神嚮導斬斷這些棘刺，但那一瞬間，

他突然意識到這場戰鬥如畫一般美麗，

極豔的棘刺、絕美的花瓣、富麗的神社……
就只有自己漆黑又不詳，看了眼被腐蝕的爛根，突然對自己感到噁心。

哨兵無言的放棄進攻，僅用他污染上漆黑髒汙的藤阻撓著少年的動作，消極的護著身後的嚮導。

雖因為正處在山神的意識中而感受微弱，但塞索確實察覺到外邊兩名還聯繫著的嚮導的糟糕情況，這一分神給了山主反擊的機會，他猛的被一股衝擊力道彈飛，原本所在的精神場景一變，他直直墜入深沉宛若大海的山主的痛苦情緒之中。
在這裡，塞索連保持清醒都很吃力，巨量的情緒沖刷著他逐漸崩毀的防壁，連帶著哨兵們的防壁都難以維持。塞索困難的捉住幾乎要截斷的連在外界哨兵身上的精神力，用力的將自己拉出這深海。

「咳咳!咳......東、東勳......」剛脫離意識，也沒閒暇顧及自己的狀況，塞索揮手讓僅剩的精神力量散出，纏住狀況較差的東勳將他拉回，並補網般的將屏障修復，「......回來......」

「——放開！」
在銅鏡沾上人血的剎那，附身在少年身上的神靈忽然面露驚恐，宛如被燙傷一般，張口發出淒厲的尖喊。

那聲淒絕的慘叫又伴隨兩道陰鶩的掃弦聲直刷神經，無視了仍陷於紅棘之林的兩名人類，祂跨步穿過傷痕累累的雪豹身邊，囁緊失血泛白的薄唇攔在楚舟面前，碧色的眼眸裡瑩瑩亮著妖異的紅光。

緊繃的神經被那淒厲的叫喊與弦聲硬生生截斷，
帶著腐蝕效果的黑水消失，
意識模糊的他眼前虛晃著的身影跟他記憶中溫柔的人相疊。

他失笑了，
想起少年所說的那句話，
「跟我在一起的話，就不必再擔心承受俗世的煩憂噢。」

他倒地，任死亡啣著他放棄的生命。

如剪的飛燕卻顯形，失主的燕子無力哀啼著。

在碰觸到銅鏡的那一刻，各種情緒朝他紛至沓來。

楚舟並不是嚮導，他從來沒有這種情緒過載的感覺。那彷彿已經存在千年，亙古至今，揉合在一起，混雜著絕望、希望各種及欲念的意念冷入骨髓，由裡而外凍住他所有知覺。龐大的情緒湮滅他所有理智，刺耳絕望的尖叫聲持續在腦海裡肆虐，彷彿攪拌機一般將他的大腦絞成碎片。

愛/快樂/迷惘/恨/寂寞/懟/孤獨/牽掛/怨/求不得/悲/愛別離/喜悅/恨/憤怒/恐懼/求不得/痛苦/膽怯/欣慰/敬重/厭煩/憂愁/滿足/愧疚/鬱悶/高興/焦慮/悔悟/羞辱/懷念/內疚/期待/失落/倦/酸楚/傾慕/羞澀/傲慢/錯愕/慟/猜忌/憐惜/眷慕/惆悵/驚疑/頹唐/萎靡

最後是一聲悠長的喟嘆
　　　　　　　　　　──吶，好寂寞吶！

然後漫長的黑夜降臨，沒有邊界也沒有盡頭。
他熟悉這個地方，也熟悉那一直被他仔細隔離起來的、足以壓垮他的罪惡感。

「你是殺人凶手。」
「是，我是。」

青年的身軀向前倒地，眼口鼻溢出鮮血，流淌一地。

「不!不、東勳、楚舟!」東勳倒下，確認那薄紙般的屏障能勉強穩住後，塞索拖著疲累的身體走向正殿，正巧目睹了楚舟倒下的瞬間。哨兵們的意識游離，僅僅靠著細若游絲的絲線吊著。塞索跌坐在地上反抗著殘留在身上的大量的山主情緒波動，對於沒能保護好哨兵的自責因為在渾沌邊緣而被無限放大。

倏地抬頭，霧濁的金棕色眼裡佈滿水氣，湧出眼眶的淚在臉上走過兩道痕跡。他直看進埃別克湛藍後方的漆黑雙瞳，「......這就是妳要的嗎?」

「何等放肆……」
鮮血淹漫銅鏡打磨光亮的清明，滲進工匠精細雕鑿的藤花紋裡。

兩串紅色的淚水溢出眼眶劃過少年象牙白的臉龐，山神的荒魂抹花了臉上的血痕，轉身盯著不知何時來到身後的杏髮青年，語調清冷地低聲誦詠一串令人匪夷所思的音節。

「你們一個也不許離開。」

數道與憤恨的赤華大不相同的力量從和歌的吟詠中漫湧而出，點點螢光構成數十張從天而降的金色符令，一部分圍向失去意識的楚舟，另一部份則竄出殿門，盤住塞索、又分行向倒地的金東勳飛去——

彷彿護封的柵欄，試圖將神殿裡外的凡人都監禁其中。

完全沒剩下任何反抗的力量，塞索毫無防備的讓由華麗光點組成的令紙纏上身軀，符紙的力量不強卻也足夠打擊塞索了，在也無法支撐下去，嚮導在襲來的黑暗前感覺到與哨兵們的聯繫被硬生生截斷。

東勳，楚舟，對不起，我果然......

就著坐姿往右側癱倒，墜入渾沌的嚮導的精神力就如同夜裡的死水一般，再也帶不起波瀾。

紅色的棘浪早在持鏡的男人倒地時退卻無蹤，殘酷的黑夜踩著迅疾的腳步將幾乎最後一抹繁華的幻影抹淨，只剩幾盞燭火還不屈不饒地漂浮在玉垣上。

乘載神社之主的軀殼掩嘴咳出一口血，擁有少年模樣的祂卻眼神蒼敗，腳步飄搖卻毫不在意地朝倒在地上的楚舟走去，矮身撿起被汙染的鏡子。
祂不怎麼溫柔地扳起男人的下巴，好看清他被金色咒文照亮的面容。

「為什麼人類這麼善變，卻又這麼固執呢。」

然而下一刻，祂凜下有半會鬆懈的眉眼，大步返身跨越倒在門邊的嚮導，在昏晦的光照下俯瞰石階下方的神社全景。

又有人來了。

--TBC.

先拉個線下集待續！！因為我太想說話了
Maya松燕豹三人又帥又可愛大犯規 ……骰子都骰不出手，山主有打那麼痛嗎躺一片我好心疼喔!!!!

感謝可愛+玻璃渣雙擔東勳、軟萌認真輸出塞總、帥裂蒼穹楚舟哥（本人說只帥三秒我覺得才不只）任性地陪山神打架!!!!! 我覺得我這個月的精神網路頻寬都被神仙吃完了.....

至於神社的鏡子是在 上篇 藏的梗，楚舟中忽然問起本體的時候實在是太火眼金睛了，這個稱號我可以刷好幾遍

謝謝大家這次的交流，玩得好開心！！！
纖細優雅的王子雖然才剛答應會小心就立刻被附身，霸氣又溫柔的山主嗚嗚山主好香山主踩我，吃飽後一直努力輸出的塞總等楚舟醒了我一定按著他的頭逼他跟塞總道歉，還有可愛又帥氣的東勳看到那張圖我腿都軟了！！！

神樂殿大講鬼故事或是對戰骰dice20都好滿足！埃中藏了好多細節挖掘起來超有趣，即時交流好燒腦XDDDDD 謝謝大家忍受我的龜速！謝謝你們

我要說為什麼大家的精神嚮導都如此帥氣有用，米克卻只會把唯一一包救命餅乾吃掉呢!!!
感謝埃中在忙碌中開了副本讓我們打，還讓山神大人跨過塞索真是太幸福了(你。謝謝東勳擋在塞索前面，讓塞索成為小隊中皮肉傷最少的一個，很喜歡燕子跟玻璃的設定。最後覺得楚舟帥裂蒼穹+1，陰陽師楚舟(不是

然後我要抱怨，我很想看塞索掉san奔潰的，為什麼這傢伙骰的這麼努力啊，最後只讓他哭哭而已。
我期待他壞掉的視線太過明顯了嗎(撐下巴

我真的沒辦法打長句子⋯！（廢物）
我啊，除了謝謝三位大大帶我飛實在是除了跪著接你們文啊⋯！瞬間覺得書到用時方恨少我怎麼如此不自量力攀龍攀鳳蹭交流⋯！！！
啊啊⋯⋯山主姐姐好美塞總好強（而且好善良好可愛）楚舟哥帥甩我八條街我一個蜉蝣生物在那邊蛇來蛇去！！！

我覺得我本人許的願望就是！希望大家不要發現我是團隊的短版。（你說出來了
發誓開始好好練作文！從寫我的夢想開始⋯！（小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