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傳聞，而橡不曾也沒有的嘗試過宛如儀式的都市傳說。

但是當他站在路口，被那幻影所吸引時，他就知道......

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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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有什麼願望嗎？」橡在出門採購前難得的停下腳步，劈頭就問了宛如神燈精靈一類的問話。
這讓他家主人插著糕點的叉子停在嘴前，他又帶著無害的笑容補充，「除了退休養老以外。」

「……嗯……你快找個老婆？」將看起來就感覺會蛀牙的蛋糕塞入口中，享受化在口中的甜蜜。

「主人不要我了嗎？」歪著頭溫笑著，可是就連芙露也感受到室內那些跟隨橡的靈魂是極為驚恐。

「倒也不是……雖然目前看來能繼續安穩的生活下去，但未來誰也說不準。」把管家替自己準備的糕點全數掃進肚子後喝了口紅茶，「發生意外的話，還是希望能有人在身邊看著你。」意有所指地將目光飄向一旁，那朵艷麗似不如世間物的藍色玫瑰。

那是以橡來說少見的沉默。
是嗎。
「知道了。」
在芙露放下杯子前橡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的拉開門把，將沉澱的大門關上。

當天晚上管家未歸。

大概是跑去哪玩了吧。
畢竟橡並非意義上的人類，忽然發生甚麼令他感興趣的事物而被吸引很正常。

明天就會回來。
在做足身為女性都會做的保養之後，她將擺在客廳的玫瑰小心翼翼的挪到寢室，澆水後帶著平靜的心情入睡。

第二天的宅邸內的幽靈開始不安。

早上沒有一個熟悉的聲音來呼叫自己起床。
這讓自動彈起來的她處於一種不知所以然的狀態，左右看了好幾輪才意識到管家尚未回歸的事實，平常有那麼點討厭被叫起床，現在卻覺得睡到自然醒是多麼空虛的事情。

緩緩下床準備早上的開始，以往她只負責梳洗打理，到了客廳就會有熱騰騰的餐點等待自己。

現在沒有了。
她敲敲自己腦袋，太依賴對方了吧。

悠閒地度過上午後開始覺得無聊，自從橡會料理之後自己就不曾下廚，走進廚房將腦內關於食譜的記憶翻找出來，慢慢照步驟製作，雖然味道和橡有差距但至少是能入口的程度。

雖然自己不需要吃東西也是可以活很久的類型。

慢悠悠晃到書房，從書架上取出先前和米勒交換得來的謎題集開始玩，本來就抱著解不出來的心態隨意翻寫，先從感興趣的而後是不感興趣到完全不想多看一眼的題目。
結果是－－九成的題目都被自己解開了，剩下那一成可就真的要翻書尋找答案才行。

今天橡還是沒回來，究竟是被甚麼給吸引住了？好歹也要派個使魔確認安危，等人回來要念念他才行。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做完例行工作之後帶著有些浮躁的心情入睡。

擱置在書房的寶藍玫瑰越發豔麗，這天是第三天。

已經沒有事情可以打發時間了。
芙露有些懊惱看著桌上那本謎題集，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快解掉……但是來不及了。

她將外出用的大包包翻出來，從裡頭拿出跟謎題集一同交換來的零嘴，忍著將之全數吞進肚裡的衝動咬下一小角。

既苦澀又酸辣的強烈味道衝擊味蕾，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而在吞下喉後卻又立刻轉化為甘美無比的冷泉，彷彿置身在花園的清甜香氣盈滿鼻腔，不自覺的發出羞恥的呻吟，身體輕飄飄令腦袋暫時性放空。

很久很久前橡說過，主人在吞食滿懷惡意的詛咒時就像是喝醉，而且是醉爛如泥的那種表情。

自己現在的臉也是這樣嗎？

手下意識的將淚水湊到嘴邊，咬下去霎那回神立刻將零嘴拿開，吃太多的話就真的要醉倒在地了。

避免橡回來而自己沒能及時反應而影響到他，找個胖胖玻璃罐子將眼淚放進去，還不忘在上頭施展小型結界，擺放在玫瑰旁。

兩樣工藝品放在一起真是賞心悅目。

主人，您吃錯藥嗎？

宛如幻聽飄過耳畔，而實際也的確……正是幻聽，厚重的大門還是沒有人拉開，返家。

才剛被詛咒滿足的身體又立刻被空虛被填滿，胸口彷彿被挖了洞。

「……再不回來就要開除你了啊。」不曉得是對誰說的低語。

既然魔力被補充些，她拾起快忘記使用方法的打掃工具，逐一清理各個房間，角落也不放過。

第三個夜晚，她在床上滾了好陣子才勉強入睡。

少了一個人的屋子迎來刺目的陽光，今天是第四天。

前天還克制吃著的她一睜開雙眼，宛若著魔衝進書房、摔破玻璃罐子抓起眼淚張口咬下一大半，幼女的軀體無法承受短時間內補充的高級營養，似毒藥腐蝕內臟的劇痛讓她癱坐在地上猛咳，緊揪無法呼吸的胸口痛苦呻吟－－脆弱的聲帶卻令她只能發出細微氣音。

咳嗽聲未歇、空氣逐漸瀰漫黏膩的鐵銹味。

宅邸內的幽靈相當緊張卻無從給予協助，只能在周圍亂飄，枯等魔女熬過這艱苦的變化時間。

這時候就希望自己能夠痛到失去意識。

好不容易撐過後，在適應改變後的身體同時也得要習慣充滿魔力的膨脹感，像腳踩玻璃碎片的艱難移動，隨意抓件衣服套上便出門尋找那四天未歸的家人

「主人？您要出門？用這姿態？」

沉穩的隨時帶點惡意的聲音就在耳畔迴盪，有過一次的失落這次芙露不會輕易被惡魔蠱惑。

可是－－現在抱住自己腰部的手卻如此真實，急遽的成長讓身體狀況變得極差，雖然腦袋還昏昏沉沉的，還是能夠精準地伸手抓住目標。

「去哪了？」平穩卻滿溢出怒意的低沉嗓音，使出現在的身體所能放出的最大力道狠狠捏住管家的臉頰，往外扯。

看著邊哭邊扯自己臉頰的主子，橡是少見的沉默。
「主人您才是，吸收太多營養不擔心會吃壞肚子嗎？」遲了四天返回的管家拉開主子的雙手，手壓上肩膀將人輕推上牆上。
如果平日橡的雙眼是如同死水卻又蘊藏惡意的深潭，如今卻強烈的顯露出憤怒。

「如果您吸收不良的話，我來處理。」
他彎下腰貼近對方臉前，湊上前唇瓣對唇瓣的試圖將消化到一半或更多的食物吸出來。

如果是平常，細嚼慢嚥的話絕對是不會讓對方有機會搶走，但是自己剛剛實在太過急躁，一口氣吞下身體無法承受的巨量養分，正如對方所說－－消化不良。

雖然想推開對方不過身體完全使不上力氣，而這種搶走食物的行為直到了自己踹了對方腹部一腳才結束。

「還要吃多少啊！！說起來明明是你先做錯事情，為什麼是我被罵！」完全沒有成年女性該有的氣質，整個像小女孩在發脾氣，在橡退開後還不忘繼續捏臉頰。

管家甩開主人的手，自己靠上牆壁上摀著嘴難受的悶咳。
睽違四天未見著橡又一次表現出與過往的不同，過去在怎麼樣他都不會把自己狼狽的一面給任何人看到。
只看到他拼命咳著才在手上吐出拇指般大小的球狀物體，那在芙露眼裡是陌生的但是所傳出的氣息卻是熟悉的。

還是吃下去一點了......

如湖水撥動的細微浮動。

死水般的眼神出現異常的細微光點，如同夜晚中忽閃一現的幽火。

「橡？」芙露見過這樣的橡，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給我。」伸手要人自動交出食物。

他知道自己的體質是異常親近這些東西，特別是一度掏空之後一直都沒有飽足感，這幾年的安穩充其量是改變主食，實際……

身體在呼喚在渴求，他閉上眼睛將手上如同水晶球的食物往前伸遞給主子。

「我回來了。」臉色有點蒼白的露出笑容。

本來還想要說教，看到這麼沒有防備又脆弱的模樣都沒辦法罵下去了。

她嘆氣，將食物吞下肚後才輕輕抱著對方。

歡迎回來

扶著對方坐上椅子稍作休息，說實在話這身體她十分不習慣，不要說胸部的重量，感覺動作也因此變遲緩，雖然各方面舒服許多。

「去哪了？還有衣服裡藏甚麼。」方才踹腹部時隱約見到對方衣服口袋裡有亮光。

「……我以為您會當儲備糧食……」剛那短暫在自己體內停留時，那個悲哀、那個絕望和怨恨，讓他知道那其中蘊藏的能量是如此濃厚，他好不容易搶過來也多少濾掉一層，沒想到他家主子還是全部吃進去了，「您胖的話我可沒法子處理，還是我再挖出來也可以。」

「……對女孩子說胖很失禮，橡。」把椅子拉過去靠在旁邊，將雙手貼在被自己反覆拉扯而紅腫的臉頰，試圖以自己的低體溫來冰敷。
「那樣子已經不能當儲備糧了，連零嘴都不算。」稍微湊近一點，讓對方只能看著自己的眼睛。

「把你消失這四天的經過完整告訴我，還有，口袋的東西交出來。」

「......主人您......」管家閃爍些許情緒波動的眼睛往旁邊撇過去，「您想要伴手禮嗎？」
說著從大衣的側口袋內掏出科平淡無奇的水晶球擺飾，球體裡面是兩羊一狐宛如沉睡的捲窩在雪地之中，上面沒有一絲力量或著是法陣封鎖的痕跡，但直到芙露對上球體內部飄著雪花的小動物半閉的雙眼──

哀愁、遺憾，複雜的感情能量迅速沾上芙露的鼻尖。

橡還有保留一件事沒說出口的，他就是為了這東西才被強迫推銷的商人給攔住，還被半強迫的交換得來。

「水晶球？怎麼回事？」接過水晶球端詳，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殘留，乍看之下僅是普通的裝飾物，但附著在裡頭的情感卻不虛假。

「我明明看到兩樣物品，橡。」將視線自球體挪開，空出一隻手扣住對方的下顎，用力扳過來面對，「你曾經說過，不會對我有所隱瞞。」如夜空的深紫色雙眼深處閃現警告的火光。

面對警告，橡反而褪去先前的不穩定，一臉茫然的回看自家主子，「主人您確定我有答應過嗎？」

「有。」忍不住捏了把對方的臉頰，「許諾過的事情，才不會輕易忘記。」發現對方仍然一臉茫然也就放棄逼問，收回手要人自個兒回房休息。

「這裡我自己可以收拾。」說著起身要去書房整理在地上的碎玻璃。

袖子被人扯了一下。
「主人，這個。」這次落進芙露的掌心是另一種寒徹的物品。

這東西看似普通，卻讓芙露西爾思感覺到腦袋被重擊，整個腦內亂哄哄的。

「……橡，」她拿起黝黑的晶體，「你還記得多少事情？」本來以為對方回來就算告一段落，沒料到居然段插曲。

「……都記得……」管家撇開視線，聲音顯著的悶悶不樂，「說是只是賠罪禮的複製品，不會影響到記憶……主人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吧，不用我說了吧。」轉回視線，這次橡終於恢復點正常，手指向芙露手上的水晶球，「那麼主人想聽故事嗎？」

管家不悅的神情看在芙露眼裡簡直是新奇的禮物，原先還有些悶這一下都開心起來了。

「嗯，好啊。」將記憶水晶歸還給對方，然後拉著人坐好她人也很順勢的－－坐在對方的大腿上準備聽故事，完全忘記自己現在不是小女孩的模樣。

「主人您心情很好？」橡無奈的扶好成熟女性肉體的自家主人，「不追問了？」說實在，重量比想像輕。

「因為看到好東西。」鮮少露出笑臉的芙露甜蜜蜜的，「我想聽故事，快點說給我聽。」還抱著對方的脖子撒嬌起來了。

先前身體不適的模樣宛如錯覺，但就橡的認知，不可能這麼快恢復，他聽著自家主子有些不順暢的呼吸聲決定不戳破。

可是這姿勢實在是很不習慣，他平常可是站在床邊塞甜點說些奇聞軼事的，橡決定在掙扎一下，「主人......我抱你回床上？」

「不要，回到床上會想睡。」抱的力道加大了些，「沒有甜點也可以，快點說。」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整、照顧自家主人的，立場一換讓橡相當不自在，他長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像是對待件寶物的輕輕擦拭甚至是低聲哼唱。

水晶球內開始飄下雪花，球體內的三隻動物因降雪而化為雪白，就如同安靜在雪地中沉睡的雪雕，其中的一隻睜開了金黃色的眼，直視芙露無聲地發出呦鳴，雪雕崩散成大量雪花，由球甚至往外擴散到整個房間降下大量的白雪，接著地毯染白，桌椅開始變形往上擴展，手邊的小茶几拉寬攤平成鏡面的貼在地面，接著雪從天花板落下

這是幻術，可是那麼優美的幻覺不可能是橡所為，那麼只有可能是橡說的『故事』也就是水晶球本體。

將整個房間重新改造完成的『故事舞台』是片一黑一白的叢密森林，而正中間站立在鏡面、現在是結冰湖面的主角正是水晶球中的其中一頭黑色巨羊，此時牠正昂起頭盧卻是閉上眼睛，宛如王者的卻又躲避些甚麼的矛盾姿態。

反而是牠腳下的蹄卻是映著頭睜開雙眼，但卻是捲伏睡臥的身影，銀藍色的眼眸深沉的絕望。

「故事是從一頭由一分為二的黑羊開始。」|
橡的聲音本來就輕柔的就像是某種魅惑人的迷藥，只是他平常都刻意讓自己隨時處於一種惡意的攻擊性，總是惹的芙露又氣又煩悶，但現在卻因為幻境吸引芙露，反而意外淡化了橡的惡意，承繼於先祖特有的音質現在完全發揮效用。

「黑羊一直都是依著旁人的期許行動，直到有一天黑羊再也走不動了，牠閉上眼睛將自身撕裂成兩半，其中的一半潛入意識深處不聞不問事，另一半頂替了深潛的半身，從名字到身分立足於世界中。」

這不該是動物該有的複雜心思，橡看了眼自行坐挺的主人，他相信以芙露的才智經驗還有那個記憶水晶，可以猜想的道這東西的由來。

「隨著黑羊長大。」這時芙露才注意到先前湖面的黑羊是幼羊，而現在已經成為成獸，彎曲的黑色角也展示出只有強壯的雄性有的幅度，只是已經長大成熟的黑羊現在卻是焦躁地在湖面上走動，而不知道甚麼時候牠踩過的地方一點、一點的開始往外碎裂，「湖面上的黑羊知道這種分裂的生存方式是不能久存的，他發自本能的開始行動、對外求援，但裂冰一天比一天嚴重，直到牠碰見了頭說是流浪都不為過的狐狸。」

這時不遠處緩緩走來了隻毛髮雜亂的狐狸，仔細看牠是踩著紅色的腳印走向黑羊。

接著黑羊爆衝了。

看到這裡，那種因遺憾而堆積起來的詛咒怨念又讓芙露醉了，頭靠在橡景窩處蹭了好一會，連聲音都軟綿綿的。

「之後呢……吶…」

應著芙露的問題，爆衝--物理上意思的黑羊衝向狐狸，又是蹭又是舔毛好不親切，狐狸則是從甩尾不理會到回頭狠咬，一直到用極慢的步調回頭磨蹭，再怎麼樣都不該是會讓芙露醉的怨念。

「事情急轉直下，原先黏人的黑羊慢慢退回冰湖面，這時候狐狸的足跡也沒有先前彷彿乾涸血液的痕跡，牠追上黑羊，很敏銳的發現湖底的才是正體。」

此時的狐狸毛色明亮，與先前流浪的落破完全不同，牠發了狂的一再潛入冰凍的湖底，又經常回到湖面和最初接近自己的黑羊。」

就如橡所說的，濕透的狐狸疲憊的捲窩在湖面上休息，這時候湖底的羊才站起身，隔著湖面輕舔上方的狐狸。

「狐狸獲得兩頭羊的心，可是經過狐狸攪動的湖，卻沒過去平衡。」

橡說著，湖面的龜裂是越來越明顯又觸目驚心。

「這時候狐狸想起了過去曾經一面之緣的惡魔……僅是動念足以讓心發狂。」

狐狸望向隱藏在黑色森林那頭的烏鴉，牠轉過頭不去尋求烏鴉的建議，反而是找到個偏僻小道直往前去。

這時候橡停下了故事，望著自家主人，「主人覺得之後會是什麼結局？」

「雖然不知道烏鴉惡魔會給怎樣的建議，但既然結局是悲慘的，那麼想必狐狸選了一條會讓結果走向悲劇的路吧。」芙露就像家貓一樣的撒嬌，還抓起對方單隻手往自己的臉頰放上去。

「不愧是主人，不過主人您有一件猜錯了，狐狸並沒有對烏鴉惡魔尋求救贖，但對狐狸來說惡魔是種光是遇見、就會擾亂一生的步調。」橡說著這話時是帶著笑意注視著自家主人。

「狐狸抱著無法實現的夢想一直往森林深處前行，就算路上布滿的荊棘也豪不在乎，走的越遠他踩上的足跡是比過去更加血腥，黑羊就算追上前也無法讓已經發了狂的狐狸停下腳步。」

展現出過往記憶的幻境顯示出來的是黑羊在森林中不斷碰壁，但狐狸和他的距離是越來越遠。

黑羊想在森林找尋狐狸，然而不久後便發現此番是徒勞之舉，他折回被破壞、僅剩幾塊浮冰的冰凍湖，用著令人鼻酸的低鳴將湖底的黑羊呼喚出來。

溼答答的黑羊從水面露出一顆頭，咬住半身的咽喉拖到湖底。

故事到了這裡就結束了......本來是這樣的，在幻境崩裂回復為水晶球的那一刻，好像有甚麼東西在動。

橡小心捧著水晶球遞還給芙露，有些疲憊的往後靠上椅子上。

說是絕望卻又還差上一小截距離，除卻自己也需要耗點魔力支撐.....不知道從哪流傳來的幻境，那最後一小刻的哀戚竟奇異的帶點希望。
「主人，您相信轉世嗎？」

覺得

「相信喔，應該說不得不相信。」滿足地窩在對方懷裡，吃飽之後就會開始想睡，「最後那一點點難吃的東西，狐狸的願望達成了？」

「主人覺得呢？」橡微笑說著一貫的說詞，「而我嘛......是受到頭黑色的獨角龍的邀請，才耽擱了回家時間。」拍拍芙露的腰示意請人起來，「一點的苦味的點心，主人還滿意嗎？」雖然覺得自家主人過飽了。

覺得願望實現

「沒能實現吧。」畢竟相對代價不是一個人能夠付得出來的……三個人大概可以。

「你還覺得這裡是家喔？」沒好氣的捏住對方臉頰，「既然知道不可以有下次，至少也要派個使魔來報備，我很擔心你的體質會讓詛咒忽然惡化。」語畢，明明注意道館家的舉動卻依然裝作不知情，甚至像在吃飯後甜點的正大光明、親了一下。

「作為懲罰，你去把書房整理一下，然後我要十五吋的蛋糕，十分鐘完成送到我面前……檸檬香草蛋糕，裡面要夾蜂蜜。」

「我有使魔嗎？」這點橡真的錯愕了，他甚麼時候收過個使魔......好吧，那些怨靈勉強算是。

「你忘記那把妖刀了。」一臉你把人家玩過就拋棄的責備表情，「說起來，你最近都沒有帶著祂。」

「主人不是要養小孩嗎？」答的理所當然似乎自家主人問這問題很奇怪，自從上回、很久之前某一次芙露開口說要借妖刀之後，橡自己還真的忘記跟人要回來，不過也多虧如此他真的過了好些陣子真養老的生活，再說了......「我最近不是很守規矩嗎？」

「守規矩的好寶寶紀錄在你四天前破壞掉啦。」還是很不滿的捏了好幾下才收手，「妖刀以為你不要祂，哭好幾回。」有些無奈地將妖刀從袖子的暗袋取出，交付到橡手上。

「恩......」接過刀看著經過芙露調養精神變好很多的刀面，伸手輕撫。

「───」

那是歉意那是賠罪、那些芙露無法辨識的感情自橡輕哼的曲調中傳了過來。

妖刀止住顫動，平息下來。
那瞬間芙露彷彿看到小孩子的幻覺伸出手環抱著管家。
「那我收回來了？主人對龍有興趣嗎？」微微笑，先前的柔軟又很迅速地被蓋在笑容之下。

「龍？哪種龍。」依然賴在對方身上不想動。

「有翅膀的傳說生物的龍？」歪頭，他也不確定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同頭龍，姑且問問罷了。

「現在？」也不是不行，不過自己現在有些邋遢。

「不是現在，以後。」橡自問自己不算性急吧，怎麼會讓人誤會現在就要啟程，「哪日見到龍時帶主人去瞧瞧？」

「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啊。」在對方懷裏蹭了好陣子才甘願離開，「我先去換衣服了，蛋糕！」

「......」只是假設性怎麼對方就認為自己有消息，橡覺得自家主人身體變大後腦子也......「好的，十分鐘嗎？使用法術的話是辦的到只是.....主人還能消化嗎？」就說身體變大後，咳恩。

覺得對方在想失禮的事情

「女孩子的胃不只一個！」自信滿滿的挺起胸膛，「你做的出來我就吃得完。」

「是是，一個胃負責甜食嗎，那我就加點能夠讓主人更加營養的魔力好讓蛋糕盡早出爐？」以一個管家的身分，這點提醒應該很恰當吧。

「不需要。」狠戳臉頰，「到時候消化不良你又要來搶食嗎？不可以。」

「那就請主人的胃多忍耐一下了。」橡笑得開心，慢悠悠的晃去廚房開始翻出麵粉──從零開始製作蛋糕。

十分鐘應該是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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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都接好了還沒把那幾天敲出來(自毆
這次我就懶得算字數了

說歸說還是來算了
橡：中文字數： 3380
芙露西爾思：中文字數： 2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