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利樹上的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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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嘉年華
▶已拉線 於是在死線生出來了
▶老裁縫in獨角獸頭套
latest #16
今天是萬聖節, 節日最初的陰森與恐怖感好似被歡快的稚嫩笑聲給趕跑了,歡騰的節慶氣氛感染了大街小巷的人們。
頭頂高高尖帽的小女巫、纏繞繃帶的木乃伊男孩、將頭套做成傑克南瓜造型的孩子……甚至還有全家人都打扮成毒香菇一同享受盛宴。
即使早已過了淘氣玩耍的年紀,看著人們費盡心思裝扮成各式各樣的鬼怪、上街遊玩,也令雨果的心情較平常來得愉快。
早些天還有人來店裡請教他,怎麼縫布料才能看起來搖搖欲墜卻又穩固。
Ringelblumen的店主倚在窗邊,含笑旁觀外頭的熱鬧景象, 選擇待在室內的原因有兩個。
一是,上街去發糖給孩子們並不是他會做的事,他認為聽到敲門聲後開門給那些孩子們嚇一嚇來得更有趣。
二是,今晚他有個約會。
當金屬門環敲擊傳來輕巧的、不若孩童那般急躁的「叩叩叩」三聲時,雨果笑了笑,走向門口迎接他所等待的人兒。
黑色短靴、寶藍色長裙,深棕色的秀髮整齊地盤起並繫上白色緞帶,女子茶色的美麗雙眸帶著內斂的喜悅。
「奧利佛夫人,久仰您的光臨。」
紳士地執起纖纖玉手,輕輕落下一吻,換來女子輕柔的嬌笑,「得了吧,我親愛的雨果,你準備好迎接這個美妙的夜晚了嗎?」
站直了身子,雨果柔情的看著面前成熟嫵媚的夫人,「當然,只要是夫人的邀約,都令我期待不已。」
應著對方先前的要求,他身上穿著成套的正式黑色西裝,領口繫著與女伴相同色澤的寶藍色緞帶,和女子並立顯得相當匹配。
「嘴巴還是像摻了蜜一樣甜。在出發前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噢。」
即使已經三十五歲,仍然保養的相當好,女子擁有不同於青春少女的迷人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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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奧利佛夫人的貴婦伸出右手指了指方才她一直藏在身後、捧著一個獨角獸頭套的左手。
「潔德妳真是太好了,居然還有驚喜……」親暱地稱呼女子的名,話尚未說完,看到那物品時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但他仍然保持著溫和。
「…頭套?」
「是呀,戴上去吧,親愛的,在這鬼怪出沒的萬聖夜怎麼能少了變裝呢。」
金髮男子接過頭套後先是檢視車工與布料的使用
,而後乾笑兩聲,乖乖地戴上。
誰讓他還有需求於這位女士呢?穿西裝戴頭套這種小事,忍忍就好……
奧利佛夫人—或者說潔德,抿嘴一笑,眼裡的惡趣味相當明顯,「雨果這樣子變得更帥氣了呢。」
頭套下男子翻了個白眼,反正對方現在看不到。
「…潔德覺得開心就好,」抬手調整了下頭套的位置,「不過這樣子我看不到路呢。」
困擾的說著,潔德在聽到這話時也低頭沉思了會兒,正當雨果以為對方會妥協時,潔德雙手輕輕一拍,「不要緊,那就讓我來當你的眼吧,我會挽著你的。」
「這主意聽起來似乎不太妥當—」
「噢,求你別壞了我的興致呀,那頭套可是我懷著心意一針一線親自縫製的。」
拉起男子的手,步出店門,加入人鬼共舞的萬聖夜嘉年華。
他們去了市街,嚐了甜滋滋的太妃糖蘋果;他們經過了商家,細細品味節慶所特有的佈置;他們還去了酒吧,在昏黃光線下享受醇厚美酒與悠揚琴音帶給心靈的滋補。
最後,潔德提出了一個出乎雨果意料、但又能夠體會的要求。
陪她去離城鎮最近的那座墓園。
萬聖節,冥界亡魂與活人最接近的時分。
黑漆漆的墓園
稍早也有人來到這死寂的地方,為他們逝去的親朋好友掃墓,並點上了白色的蠟燭。
下了馬車,寶藍色的裙擺隨著步伐搖動著,女子的腳步不急不徐。
他們停在一處與其他墓碑相較之下來得更加精緻的墓碑前,上頭的銅質十字架黏著一片枯葉。
抬手輕柔的將那枯葉揀去,潔德的嘆息聽著盡是綿長而內斂的哀戚。
墓碑上是她丈夫的名字,贊恩·奧利佛。
跪坐在墓前,不在意濕軟的土弄髒裙擺,女子的手指輕輕撫上那墓碑上文字的刻痕。
無聲的哀悼。
良久後,她才開口。
「他跟你不一樣。」
茶色眼睛氤氳著淚水,刻意壓抑自己的情緒起伏顯然是徒勞無功的,淚珠還是滴落在深色的裙上。
雨果沒有回應,選擇沉默,讓這名平日故作豁達的可憐寡婦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的心境。
「他不像你這麼會說話,他既不幽默風趣又死板,他總是說一些老掉牙的無聊事情……」
語調帶著哽咽。
「我在他死後才懂得他的好,他的溫柔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他從來不會主動提起他為我做過的事……」
沉痛的哀傷與後悔,然而死者已經聽不到在世之人的呼喚。
「好幾次生病的時候,都是他親自照顧我。」
「我以為他的陪伴是理所當然的。我以為他會一直一直陪著我……」
「他走得太突然。」
喃喃細語著,夜風拂亂了原本梳齊的深棕色髮絲,卻多了份美感。

雨果來到這個城鎮時,正好是奧利佛先生剛逝世沒多久的時候,他沒有親眼見過那位先生,只是偶爾從人們口中聽到支微末節的訊息。
贊恩奧利佛是一位傳統保守的男性,他生前財力雄厚,留下了一棟豪宅與許多的遺產,當時他的親戚還為了遺產的事情吵得沸沸揚揚的。
人們都說,潔德嫁給贊恩只不過是為了錢。
他們沒有子嗣,在外人看來感情也並不深厚。
「他日記上頭的文字是多麼的真誠,突顯了我的愚昧……」
說到此處夫人已泣不成聲。
這世上有太多事情,都只是以為。
雨果垂眸,繼續靜靜的站在原地,聽著女子嗚咽的懺悔與自白,一旁蠟燭火光搖曳,影子像鬼魅般輕顫著。
「五年了……你說,今天他會不會回來看我?」
女子未拭去臉上兩行清淚,也沒有看向身後的男子。
收回視線,雨果先是沉默,接著才緩緩開口:「他會的。」
他憑什麼篤定?
只是為了安慰女子才這麼說的?不盡然。
因為他希望,有一天,他那些死去的重要之人也會回來看他?
也許吧。
「他會不會罵我?」
「他會原諒妳的,妳只是懂得太晚。」
真摯而低調的愛,懂得太晚。
該怎麼說好呢……他其實,挺嫉妒這樣的愛情。
那是他不配擁有,也不會有的愛。
待女子平復情緒後,兩人才乘上馬車一同離開了墓園。
萬聖節,除了傑克南瓜燈、鬼怪裝扮、不給糖就搗蛋、還有回到人界的已逝靈魂,以及飽嘗思念之苦的人們。

雨果揉了揉太陽穴,手中的獨角獸頭套往後被他放在房間深處的箱子中,沒有丟棄卻也是不想再看見。
拉線
潔德的祖父是混血,但潔德本身是普通的人類。
她是雨果的糧食來源之一
雨果對待滿意的炮友/情人/糧食,會很溫柔,也會使用魅惑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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