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個…不好意思…」望向旁邊的護理師,番紅花勉強的擠出話語。「我的先生…他…唔…」
「哎呀?太太不用擔心,您先生正在外頭呢…如果有需要他的陪伴,醫生評估許可的話也能請他進來的。」護理師笑著說著。「也請太太相信我們…第一次生產難免會怕的,但我們都是專業人士,所以請太太放心吧。」
不…擔心的並不是自己,番紅花想著,外頭的艾斯達大概已經慌到不知所措了吧?但已經痛到說不出半個字語,只能繼續忍著,等待肚子裡生命的出生。
產房外,艾斯達在走廊來來回回不知幾百次,準備把醫院走道踏出個洞來似的,往常那無憂無慮、神經大條的他此刻卻是慌亂到開始喃喃自語著。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小花那麼厲害,一定會順利的......」
不過特別被護理人員阻擋在外,就算他不停的催眠自己絕對不會有問題,還是阻止不了那一絲絲浮現的恐懼及憂慮。
儘管緊閉的大門沒有任何縫隙,艾斯達還是忍不住不停往門口瞧,只差沒趴在地上偷看了。他只是想確定裡頭的狀況一切安好,為什麼卻是一點音訊也沒有呢?
還是開門偷看一下下?只是瞄一下應該不會影響醫生工作的?
胡亂的想法開始在腦中出現,艾斯達連忙伸出雙手用力拍向自己雙頰,打消不好的念頭,努力保持冷靜。
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在外頭替對方打氣,絕對不能去添亂!
深呼吸,艾斯達大概是第十次這麼告訴自己。
「我說...姐夫呀...」羅勒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縱使自己也很緊張,但看著艾斯達這樣的舉動,反而有種自己好像還挺普通的感覺。「擋在門前面,如果有人要出入的話,會干擾到的哪?」
一面說著,羅勒一面滑著通訊器。看似冷靜的他,其實不停的搜尋著產婦護理之類的資訊,但也早緊張到看不進半個字了。
「你要不要坐著哪?不知道姐會生多久,等她出來了,我們總要有人有體力吧?」
「啊、對!要是擋到路就不好了!」聽了後頭羅勒的提醒,艾斯達才連忙從門前彈開,跑去乖乖坐下。
「我不累...累的是在裡面辛苦的小花…...」儘管坐著還是不停晃動著身體,坐立難安的模樣,但他也知道自己站起來肯定又會忍不住往門口湊,只得苦著臉提醒自己繼續黏在椅子上,「嗚…不知道還要多久......」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秒針移動一格的長度好比以往的一小時一樣難耐。
「嘛...」手輸入了"高齡生產 風險"幾個字後,又默默的刪除掉,無謂的煩惱還是別增加,他揉了揉酸燙的眼睛,又繼續看著產房。
「確實哪...而且還是雙胞胎,恐怕不會那麼快吧?」他伸手拍了拍旁邊的艾斯達的肩膀,繼續說著。
「不過姐都有聽我的忠告去做運動,所以應該沒問題...」吧?後頭的字沒打算說出來,羅勒看了看時間,剛過了晚間11點半,看來今晚是不用睡了。
「小花肯定沒問題的!」像是給自己和羅勒信心喊話一般,艾斯達握緊拳頭,小聲喊著。
見身邊的人開始揉起眼睛,艾斯達眨眨眼,兄弟式的豪邁拍著對方肩膀笑道,「小羅要是累了可以先睡一下,等小花出來我會叫你的!」
「哈...」怎麼反被艾斯達關心了,羅勒反而不太習慣。他將通訊器關起來,隨手拿起了旁邊的婦幼文宣起來看。
「沒事,本來我就是晚上亂跑的傢伙,只是眼睛有點酸澀罷了。」現在才是他的活動時間,說實在的目前精神不錯,需要休息的反而是旁邊的準爸爸才是。
「嘛...現在要你休息,你也睡不著,對吧?」羅勒勾著微笑問著,縱使答案早就非常明顯。
「完全,一點點也不想睡。」雖然艾斯達平日作息正常,但這種關鍵時刻要他感覺到睏也太難了,沉著臉認真的回答,「比打聯盟賽還緊張一千倍以上。」
雖然真要說起來,當初聯盟賽可能一起參賽的小鋸鱷比較緊張也說不定,拿自己作為緊張標準似乎不太準確。
「唔...比一起參賽的小鋸鱷還緊張一百倍...?」一如既往的形容詞又開始讓正常人聽不懂了,見羅勒一開始還有跟上,後頭卻不太有頭緒的表情,艾斯達連忙補充說明,「大概就是...去洞窟探勘,好不容易快找到化石翼龍的化石的時候發生地震,然後快要被活埋在山洞裡......的緊張程度?」
手舞足蹈的講了一長串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劇情,希望對方能理解自己現在究竟有多緊張,所以一點也不會感到累,還不需要休息。
儘管光是看他精神十足的解釋就很明顯了。
「嘛阿…嗯…」放棄理解了,說到底自己的表姐跟對方好像也是差不多類型的人,羅勒抓了抓頭,反正對方累了就會睡了吧,他想著。
漫長的等待時間彷彿沒有盡頭,這段期間也僅有兩次醫護人員匆忙的離開又進去,縱使艾斯達試著從那兩次極短的機會想往裡頭看,但也只是徒勞而已。
不知不覺外頭天已經亮了起來,但在室內的兩人並無法感受到陽光的照耀,隨著時間越脫越長,原先聒噪的艾斯達也不知不覺沉默了下來。
「……嘛…那個…嗯…」或許是暗奈不住內心的緊張,羅勒在這陣沉默中先開口了。「……你有沒有想吃點什麼或喝什麼?我等等去…」
喀薩--! 話還沒說完,產房的門又開了,這次不同的是番紅花被護理師們推了出來。
「小花!」幾乎沒有花任何思考的時間,艾斯達一見到人立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飛奔至病床邊緊抓著床邊護欄,聲音與動作之大,連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醫護人員們稍微嚇了一跳,推病床的動作也隨之一頓。
「還好嗎?會不會噁心?如果不會想吃點什麼嗎?我現在就去幫你買......」披頭就是一連串的問題,看來這幾個小時真是憋壞他了。
見對方露出帶點疲倦卻還算有精神的微笑回應自己,他那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草綠色的眼裡頓時開始轉起淚光,「嗚...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著眼前過度激動的新手爸爸,醫護人員等了許久,趁他快要哭,暫停轟轟烈烈的連環砲的時候趕緊開口打斷,「咳...恭喜你們,是一對健康的龍鳳胎,母親也平安,不過母子三人都還得再住院觀察休養一陣子。」
「嗚嗚…謝謝你們......」他誇張的握緊醫生的手,淚眼汪汪的向辛苦的醫護人員道謝,害的後者還得不停安慰他,表示這是他們該做的。
「嘛...小艾,已經沒事了啦。」手伸過去輕輕的抓住對方衣袖,番紅花疲憊但喜悅的看著他。「剛剛有看一下唷...孩子們跟你很像呢。」
「好了哪?」羅勒突然打岔了進來,伸手把艾斯達從醫生身邊拔(?)了過來。「有什麼事情,等到病房再說哪?」
再不阻止,恐怕兩人還要在走廊待一陣子吧?羅勒苦笑著,但見著番紅花看起來沒事,他也放心了許多。
「嘿嘿,女孩子還是像你比較好吧?」害羞的笑著,畢竟女孩子還是像媽媽一樣漂亮比較合適嘛。
「對、對!趕快去病房休息!」一聽到提醒艾斯達立刻鬆了手,甚至想自告奮勇幫忙推病床。
理所當然被身邊的羅勒和醫護人員阻止了,最後番紅花還是由醫護人員安全的送至病房,才讓他們在病房內慢慢聊。
「嘛…嘛…都是些不讓人省心的傢伙哪…」羅勒苦笑著,順便將訊息傳給了某位綠髮少年,等著等等看著病房那的混亂。
「我先幫你們買些吃的哪?等等見。」
一收到羅勒的訊息,索恩隨即放下手邊在做的事情,喚上肉桂,立刻飛往番紅花所在的醫院。
「師父!沒事吧?」腳步慌張的衝進病房內,只見番紅花疲倦的躺在病床上,艾斯達則坐在一旁陪著。
「啊!不弟弟,早安!」雖然一晚沒睡艾斯達還是充滿朝氣,向來者揮了揮手。
「早......」索恩回答的疑惑,原先自己衝進門時還在擔心自己的音量太大了,會打擾到夫妻二人休息,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只是他多慮了,眼前的兩人看來精神還相當好,完全沒有熬了整夜的感覺。
「師父,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決定甩開腦內滿滿的問題,索恩來到床邊微微低下身,輕聲問道,一副使命必達的表情。
「啊啦?小索恩?」稍微愣了下,但馬上意會到應該是羅勒通知的,隨即掛上了笑容。「沒事沒事…小羅勒已經去幫我們買吃的了,你光是來我就很開心了呢!」
「嘛…不過痛了一天多…真的很折騰人呀…」還是躺著,方才喝了些水有好了些,但一天多沒吃東西讓番紅花餓炸了。她輕輕的閉上眼,將身子在床上放鬆。「還好都平安的出來了呢…」
「……不過…還是要讓孩子們住個幾天的保溫箱…」笑容有些收起,說不擔心絕對是騙人的,她很清楚以自己的年紀還懷孕生子算是一種賭注,單純只是早幾周的早產已經算幸運了。
「一定沒問題的!」
「一定沒問題的!」
艾斯達與索恩異口同聲,罕見的意見一致。
「他們可是我們的孩子喔,一定很堅強的。」艾斯達充滿信心的笑著,「而且你看,我跟不弟弟難得看法相同呢!所以小花別擔心,他們肯定會順利長大的!」
「嗯,師父就安心休養吧。」雖然很不想跟身旁的脫線大叔想法一致,但此刻並不能否認,他們都只希望番紅花能好好的放心休息,「妳已經辛苦很久了,剩下有什麼事情就儘管交給我們。」
「是哪,剩下的交給我們吧?儘管使喚沒關係的。」羅勒剛好回來,手上提著一袋食物。「哪,姐夫跟索恩少年的都有哪,先吃吧?」
一面說著,幫番紅花打開了飯糰的包裝拿給了她。
「你們...」眼角有些濕潤,番紅花接過飯糰小口的吃著。「真是...對了,小艾,今天是不是也是小雛他們的生日呢?」
「嗯?」聽番紅花提起艾斯達才猛然想起已經隔了一天,「對耶!今天是他們生日呢!昨天嚇到都忘了......」
搔搔臉,不太好意思的笑著,「晚點我再打電話聯絡他們吧,他們要是知道以後有弟弟妹妹能一起慶生應該也會很高興的。」
「嘻嘻,看來我沒記錯呢…真沒想到那麼剛好,之後一起慶祝好像也不錯呢!」番紅花笑著,並盯著窗外看。正逢萬聖節,外頭有著許多萬聖節裝飾。「……小艾…孩子的名字,你有頭緒嗎?」
「唔嗯……」艾斯達跟著望向窗外,雖然還是白天但萬聖節氣息早已瀰漫整個城鎮,「我想想...小南瓜如何?感覺很可愛又很有萬聖節的感覺呢!」那位沒有取名天份的人終於荼毒到自己孩子身上了。
「師父在認真問你,你別開玩笑啊…」琥珀色的眼聽到如此胡亂的答案,隨即瞇的如刀刃般銳利,一手拉住對方的耳朵,一字一字的說道,「好.好.想!」
「嗚吚......我、我是很認真的回答啊…你不覺得...很可愛...嗎…」看著身邊不弟弟的表情降到冰點,艾斯達自己也越說越心虛了起來。
「哎喲,小索恩,放了小艾吧?」笑著,她很清楚小艾是認真的,但不得不說這名字確實給人感覺挺隨便的。
「不過...小南瓜呀...」思考,來自蘿莎鎮的艾斯達,以及以香料食材取名的斯拜斯家,加上萬聖節時出生的孩子,綜合下來,小南瓜說不定是個不錯的注意。
「嘛,卡塔伊跟露米亞如何?」番紅花提議著。「這兩種都是南瓜的品種,聽起來也滿好聽的,對吧?」
「而且也是能叫做小南瓜唷!」
在番紅花的說情下,索恩總算是放開艾斯達幾乎快被捏紅的耳朵,後者一重獲自由隨即黏到番紅花身邊,與面前那眼裡還充滿著百分之兩百不滿的可怕後輩保持安全距離,小聲抱怨,「不弟弟每天都好兇喔…...」
索恩再次火大前,番紅花提出的兩個名字立刻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艾斯達雙眼金光閃閃的望向床上的人,興奮的大喊,「喔喔!好棒的名字!卡塔伊跟露米亞聽起來超帥的!小花好厲害!」
「師父的取名能力好上一千萬倍了。」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師父要講旁邊那位胡亂取的名字列入參考,但至少比「小南瓜」這隨意的稱呼像名字多了。
「嘿嘿,就那麼決定囉?」番紅花笑盈盈的摸著旁邊的艾斯達,並看向了旁邊的索恩,跟已經開吃沒參與話題的羅勒。「都沒意見吧?」
「啊嗯…畢竟是姐你們的孩子,我沒意見。」正在吃著第三個飯糰,羅勒舔了舔手上的米粒。「倒是妳該休息了吧?我們雖然整晚沒睡,但妳也不是一樣?還出了整個晚上的力呢。」
「啊啦…不過……」其實身體確實疲倦到了極限,但內心那激動的喜悅讓自己還不想那麼早入眠,可羅勒說的也是,要不是身邊還有三人陪伴,大概早就昏睡過去了吧。
「師父覺得是好名字就是好名字。」點點頭,其實取名這種事情只要父母雙方喜歡就好,而這裡只要母親單方覺得好,索恩就雙手贊成,「對啊,師父趕緊吃完早餐休息吧!」
「當然好!這名字超棒的!」興高采烈的吻了對方略顯疲倦的眉間,艾斯達笑容燦爛的說,「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會陪在妳身邊的。」
「嘛…好吧…」睡醒了就能探望孩子了吧?雖然花費了數個小時才生出,但其實作為母親的番紅花,僅有看到幾眼自己的孩子而已。她輕輕抓住了艾斯達的手,撒嬌似的握緊了對方。「小索恩你也趕快回去休息吧?家裡應該都還不清楚你來哪邊了?小羅勒也是,謝謝你培小艾一整晚呢。」
「嗯,我等等就回去,師父不用擔心。」索恩確實是一接到消息就立刻飛了過來,還沒來得及跟家人說一聲,隨即拿起通訊器先傳起簡訊知會家中的人。
「對對,謝謝小羅陪我整晚呢!不然我一個人在外面一定會嚇死的。」雖然離嚇死也不遠了,但艾斯達似乎早已脫離恐懼的影響,精神十足的握緊番紅花的手,「接下來小花有什麼需要就儘管包在我身上吧!」
「嘛…好吧,我暫時放心交給你好了。」這樣講著,其實是收到了番紅花的父母到了的簡訊,反正之後交給他們就好了吧?羅勒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了。「我明天再來看可愛的姪子跟姪女吧?姐,顧好身體唷。」
「會的啦…呼阿……」將身子放鬆躺下,甫生產完其實身體還很不適,但疲勞感已經凌駕於不舒服的感覺了,她才剛閉眼,馬上就進入了夢鄉。
「果然睏了哪…」抓了抓頭,他對著艾斯達揮了揮手後,走到了門邊「姊夫,那就這樣,我先走啦。」
我們終於生完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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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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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爸第一天就被霸凌的老闆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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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 當爹的總是要辛苦一下 (不
恭喜夫人賀喜老爺!!!母子三人都健康平安實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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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生下來了!恭喜恭喜!
其實我覺得叫小南瓜很可愛啊有種暱稱感XDD arashihono:
徒弟那段根本神救援啊啊!!!!番姐身邊怎麼有那麼多這麼棒的男性,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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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名字很早以前就決定好了!小南瓜超可愛的!改天有空來畫小南瓜們!
Ratankuwai: 對啊超可愛,可是如果當本名,絕對會恨爸爸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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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會拿來當叫小孩的暱稱,可以的
Salv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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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薩維,謝謝!」開心喝(住手!
剛生完就有藥酒可以喝也太幸福
羅哥之後搞不好會常常曬姪子姪女的照片給薩維(笨蛋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