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懶懶撐著的頭一下子抬起，腦海裡首先閃過的是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從大學之後就沒有再體會過了，說起來這裡的確是仿高中的節目製作。
那時刻的青春感瞬間回來了。

「喔......早。」拉下一邊耳機，原本還想說一句對方姍姍來遲的事情，在看見早餐竟擺放在空白A4紙上的時候一秒忘記：「你有什麼問題啊？」
從旁邊拉出一張畫過的稿紙替換去墊早餐，白紙不能浪費。

「我很好沒有問題……原來你是會關心人的人嗎……」完全沒有察覺對方的真意，有點小開心（……
 「這什麼……你畫的？」把塑膠盒從袋中抽出後順便撿起了稿紙來看，淡定的就著這個彆扭的姿勢靠著窗吃起了蛋餅。

「在誤會什麼？我不是在關心你。」不知道尹世甄到底是怎麼理解的，毫無保留的打槍。
「APP遊戲企劃......」反正是不要用的東西了，任人隨意看也覺得無所謂，但是對方湊在這邊吃東西的舉動就不是讓他很滿意了：「要吃回座位去，不要在這邊湊熱鬧。」
說著就想把人推出窗溝。

「喔，懂。」不知道是懂了什麼，總之他點點頭。
「不吃就不吃……」快速扒完蛋餅回收袋子，依舊維持著靠在窗邊的姿勢對著你兩手一攤「有帶嗎，外套。」說的就是那天丟在人家房間那件。

不說還沒想到，一說就覺得不爽。

「有。」從椅背上抽起一件連帽外套，他動作俐落地把人推出窗溝，外套跟著往外丟：「全部都洗過了，撿起你掉滿地的妄想回座位！」所謂的全部是包括塞在外套裡的頸鍊，空軍其實並不知道那東西為什麼會脫落，但是想像出來的任何可能性都讓他覺得毛骨悚然，他就著這個感覺直接把床單枕頭套全都洗了一遍。

「......手記得去包一包。」說完這句話他把窗戶拉了起來。

「…喔。」沒想到被關心的是手的事，這次倒真有點驚訝。
點點頭，穿上外套後他慢慢的走進教室，又慢慢的踱步到對方的座位旁邊，然後從背包裡就這樣拉出了一手啤酒。
 「之前的，你什麼時候有空把它解決掉……還有、」他搔了搔臉頰，稍微放低音量「……身體沒事吧？」

......怎麼又來了啊？才剛把耳機戴回去又不免的要拉下來，他看著抽出來的那手啤酒一下子有點無言。
「......同學，這裡是教室欸。」一邊說著一邊收進抽屜裡，竟然連拿去冰的動作都沒有，這傢伙真的沒在喝啊：「就說小朋友去喝果汁。」
「很好啊，多吃一點藥沒有不能解決的事。」聳聳肩，完全沒在避諱自己濫用藥物：「好了沒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撐著臉，尹世甄真的太高了吧，脖子好痠。

 「教室怎麼了，沒想說的不能找你玩嗎……」都成年了我這樣幹不違反吧？明顯沒理解對方的意思，也沒想離開的想法，倒是意識到人家抬頭很痠這件事，自覺的蹲了下來靠在桌邊。
「聽起來就很有事……那不是可以多吃的東西吧？」
抑制劑的副作用他很清楚，從那天的反應也看的出來對方多依賴這鬼東西。
臉頰靠在桌面上，他懶洋洋的抬眼看向你。

「還好吧。」從抬頭變低頭，不變的只是他仍然撐著臉，但是能從仰視轉為俯視確實讓他感覺好多了，剛剛真的太累。
「藥不就是給人吃的嗎？不吃的話怎麼見人。」

 「我沒在吃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太誇張了吧。」微微皺著眉頭，原本只是打算隨便唸一句，對方偏激的發言倒是讓他多了點注意。
 「……你一次都吞幾顆？」雖然沒怎麼吃，不過建議用量他還是記得的。

「......每個人不一樣吧。」因為私人因素而請假影響工作什麼的，一點都不想在這上面示弱。
「幾顆......拍出幾顆就吞幾顆，......你上次不就知道了嗎？」其實真的沒在算幾顆，但是盒子一次拍出來的量大概是3到4顆吧。
「問這個幹嘛？」

「蛤…」
建議用量是一天一顆，連基本上不吃藥的他都記的很清楚，所以這傢伙是不記得還是不在乎？
「這樣腎會壞掉你會早死……不知道吃藥前要看說明書？」依然是臉頰貼在桌面上的一副軟爛樣，口氣倒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衝了點。

「我一開始是一顆一顆吃啊。」但是延遲發情的副作用就是後續每次都會一點一點的更加嚴重，藥也就跟著越吃越多了——
「等一下，你問這麼多幹嘛啊？」倒也沒有care對方的語氣是不是不太友善，只是想想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解釋的意義吧？
「需要吃藥就吃啊，有什麼問題嗎？」

「所以說你會早死。」頭轉正，回到下巴靠在桌上的姿勢。
「抑制劑不能吃過量是基本吧？連健教課本都有寫……雖然還是一堆人亂吃就是。」一股帶著微妙針對意味的眼神盯著你
「這是基於友人的身分給與的勸告……要聽，嗯。」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理直氣壯的點點頭。

「什麼啊⋯⋯」從那雙一直懶洋洋的綠眼傳來的是少見的認真，他不是很懂有必要為了這種事情嚴肅討論嗎，但是卻好像不能再繼續推拒下去。

「好啦好啦，我再多注意，」手蓋上對方的雙眼往後推，那坦率的直視讓他有點受不了：「你太煩了，快回去坐好。」

「喔？說話算話？」語畢抓下覆著眼睛的手放在桌邊，側著頭，他的臉頰壓在對方手掌上，眼神順著手臂向上看。
「吃太多會暴斃喔……你家會變兇宅，房價會下跌。」會不會暴斃他其實不知道，不過吃多了不好受他是清楚的。

「你管太多了吧⋯⋯」莫名的焦躁感一下子升起，他想大概跟對方又直視自己的雙眼有關，貼著手的臉頰熱熱的，不，是自己的手太冷。
「我的身體我自己會顧。」罕見的用了其他的話來回應問答，他想抽手卻發現掙不開。

 「蛤……fuck you,兇三小。」皺著眉小聲回了句，對方那一副不想正面回答又處處防備的態度讓他不太爽。
「會不會顧跟能不能顧好是兩碼子事。」他轉正臉，改成下巴頂在對方手掌「那麼大個人還顧不好自己也太好笑……」

焦躁感持續上升，他甚至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罵髒話，到底有甚麼必要談這個？明明自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吧？又還想怎樣，為什麼講不聽啊？
不論是那眼神、話語，甚至是手心被摩挲的感覺都讓人覺得煩躁不已，一早沒有睡好為什麼現在還要來跟人辯論。

「⋯⋯放開！」礙於在教室，他低喝了一聲，手用力扯回來竟也是一下子掙脫了，然後在作用力下撞上了牆。
這下倒是真的引起了注意。
「⋯⋯懶得跟你多講，滾。」一把推開對方連桌面都不想收拾，從抽屜抓出鴨舌帽趕緊脫離教室。
壓低帽簷，今天運不好還是回宿舍算了。

「……！喂。」沒想到對方會直接走人，他愣了愣，抓起空軍的背包後追了上去。
「你東西沒拿……喂，幹嘛生氣啦。」小跑步跟上後就一直跟在後面，手抓著對方的衣擺不肯放「……。」

衣服被扯住的感覺當然很明顯，本不想理他繼續走，沒想到走多遠就跟多遠。
⋯⋯怎麼糾纏不休啊？

「你到底想幹嘛？」
總之離開了教室區再不用擔心旁人眼光之後，他回身再次面對這個麻煩。

「沒有想幹嘛……跟你說話不行嗎？」
說實話語氣比較沖的是他，惹人生氣的也是他。雖然不懂對方生氣的原因，還是覺得有點理虧而說話小聲了點。
「幹嘛生氣……」

「你管太多了，我顧不顧的好自己為什麼需要你來擔心？」不對，雖然這樣說著，但是他心裡知道自己生氣的點並不是這樣。

「那好，我們也說很多了吧？」把衣襬抽出來，後退一步拉開距離：「今天就這樣吧，再見。」
其實是不想面對那個直白凝視自己的眼。

「……。」
搞什麼啊這傢伙？
有想過大概是自己煩到人家工作才生氣，沒想到是為了這種原因，火氣一下子有點大。
 「……不夠。」向前拉住你的手腕，自己也沒意識到的用力「我們回去上課。」
即使臉色依舊平靜，語氣倒是透著不容置喙的堅持。

「別動手動腳，你自己去！」直接往後退，用力扯著自己的手腕只想趕快離開，現在回教室要多丟臉？而且還跟他一起進出，太奇怪了。

「尹世甄，你憑什麼資格來管我啊？」一整隻手包括肩膀在內都因為拉扯而感到疼痛，「⋯⋯不要以為朋友就能管東管西，我可不吃這套。」

「……管你還需要資格？我擔心就不行了？」手依舊沒放開，臉色倒是明顯沉了些。
隨著對方的動作向前了一點，他原本空者的另一隻手也再次抓上了衣擺。
「喂……你不會要跟我吵架吧……」說了一陣子才猛然警覺這好像就是在吵架，雖然他還是不明白除了罵了一句fuck you以外他還做了什麼會讓對方生氣的事。

「當然需要資格，我為什麼要隨隨便便聽你說教？」
不斷想後退的動作因被拉住衣襬而止住，伸出手抵住尹世甄的肩，試圖阻止對方不斷逼近過來。
又來了，又是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不需要擔心。

「你到底放不放手？」這像是最後的問句有著比剛剛更平靜到森冷的感覺，連表情都像是籠上陰影的冷酷。

「……。」
真的生氣了……。
一番話聽下來他只有這個感想，即使從跑出教室到現在他都維持著狀況外的狀態，也明白了這次真是惹惱了對方，用他完全不明白的方式。
……我很擅長惹人厭嗎？經常出現的疑問再次浮出腦海，這次他乖乖的鬆了手。
「……放。」

什麼表情啊？搞得好像自己的錯一樣。莫名的心虛自心底升起，空軍皺了皺眉，覺得他果然還是需要回宿舍才行，再繼續與尹世甄糾纏下去，他們之間的談論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掰。」好在拿回了身體的自主權，丟下這個字之後就回頭走了。

「掰……」對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稍微揮了揮手，他在走廊呆站了一會，拉起外套的兜帽帶上。
……還帶著一點點空軍的味道。大概是放在椅背上，對方靠著時沾到的？
……再多想也沒用，等幾天再道歉吧，不過理由是什麼？對不起我不該說fuck you？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出宿舍大樓。
蹺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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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 終於前進ㄌ……！

終於貼完了

~~~小番外ㄡ♥

平常總是一下課就宅回宿舍的尹世甄，今日難得的晚歸了。
寢室的門在鄰近半夜時被踹開，進門的男子在瞥了一眼室友後難得沒有再多說什麼騷擾的話，只是動作行雲流水的倒進床鋪裡，隨意扔在地上的背包跟鑰匙顯示著主人大概火氣很大。

溫兩穿著寬大的長袖睡衣，頭髮散在肩上，一路看著室友低氣壓的進門丟包，然後悶聲不響的摔上床。他走到了室友床邊坐下，推了推對方。
「...你還好嗎？」
這麼晚才回來，剛剛發的短訊也沒回，一回來就全身籠罩著陰沈的黑氣，怎麼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不好。」他搖搖頭，洩憤般的頭用力撞了柔軟的床鋪一下。
「……我很惹人厭？」
沒頭沒尾的突然冒出一句，他抓過枕頭把臉埋進去後稍微轉向少年，露出一隻眼睛瞟著對方。
現在真的是急需真心的意見，雖然他已經有了聽到答案會自我厭惡到死的心理準備。

「為什麼這麼問？」
溫兩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消沈的尹世甄，淡紫色的眼靜靜看著對方，眉間隱含一絲擔憂。

「你回答我就是。」
他搖搖頭沒有正面回應，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少年。

「...要我說實話嗎？」
對方點了點頭。
「那好吧。」
「你很欠嗆。」
尹世甄的黑氣瞬間變更重了。
溫兩靜靜的說下去：「但不惹人厭。起碼我不這麼覺得。」
他不敢說誰都會這麼講，畢竟室友的個性某方面來說的確不算好搞，但他知道對方本性不壞，對待朋友也是真心的。

「喔……」他從床上抬起頭看向少年「……我也這麼覺得，嗯。」語氣不自覺帶了點氣憤，下巴靠在抱枕上，他再次恨恨的開口。
「明明不是我的錯……生什麼氣嘛，嘖。」對方的評價意外的不差，也讓他心情好了幾分。

「嗯。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見對方心情有好轉，溫兩暗暗的鬆了口氣。一臉棄犬的樣子果然不適合尹世甄。

「一點點……問題。」他抱著枕頭轉過身，思考了一會才開口。
「我……關心了一個人，然後他生氣了。」十分簡略的概括了一切過程，也完全沒提到罵髒話之類的是。
「奇怪的傢伙……」

「不，你鐵定做了什麼。」溫兩直接否決了對方單方面的措辭。「你如果想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惱了對方，最好說詳細點。」

「……。」扁了扁嘴，他再次思考了一會。
……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啊？有了少年剛才的措辭，原本有些消沉的他又再次理直氣壯了起來。
「我沒做什麼啊……在他旁邊吃早餐然後閒聊……只是唸了他吃很多藥而已。」皺眉「我沒說錯啊。」

「你跟這個人熟嗎？」
不對，看他剛剛氣成那樣，應該是頗熟的，但既然這樣，對方反應又為什麼這麼激烈？溫兩想了想，覺得問題還是出在室友身上。
「你當下到底怎麼唸他的？」

「那麼大個人怎麼連自己都……」說到一半頓了下，猛然心虛了起來「連自己都顧不好……吃太多藥身體會壞掉……」眼神有點不太敢看向少年。
他似乎知道問題在哪了。

賓果。
「你這嘴巴啊...」無奈的看著一臉心虛的室友，顯然對方大概也發現問題出在哪了。「對方幾歲了？」

「不知道……反正是社會人了。」他摸摸鼻子，垂著頭想掩飾心虛的眼神。
照這樣來說，我被討厭是正常的？
他又開始糾結起了最初的問題，無形的尾巴好像也垂了下來。
「擔心他又不會怎樣……幹嘛為這種事生氣……」

老實說溫兩也不太懂。雖然社會人士被一個十八歲的唸的確多少會不爽，但其中的關心應該還是聽的出來的，應該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嗯...除了這個，你還有做其他事嗎。」

「我抓……他的手？追人回宿舍？」
什麼？這很重要嗎？雖然自己的力氣算不小，但也不至於因為被抓就氣成這樣吧？

再次賓果。
「你...」
溫兩已經不知道要回什麼了。
「...對方是O吧。你不覺得這情景跟我們第一次見面有點像？」他用手指頭彈了尹世甄的額頭一下，說道：「你把人逼太緊了。」

「我才沒有。」他皺了皺眉頭，手臂覆上剛才被少年彈的額頭「除此之外什麼都沒做啊……什麼叫把人逼太緊？」

「抓手還鍥而不捨的追回宿舍就是逼太緊。」他微微翻了個白眼。「簡單來說，他或許也有感受到你的一片好意，但有些人無法承受太激烈的表達方式，被逼急了反彈就會大些。」
因為溫兩也不認識對方，所以只能從過往經驗和一些細節判斷。

「都跑掉了不追上去還行嗎……」語氣有點委屈，除了罵髒話跟語氣有點衝以外，他真心不覺得自己做錯。
「他看起來生氣了……我不想讓他生氣。」

一瞬間似乎抓到了什麼。
「尹世甄，你...」
他微微將眼睛瞇起。
「...是不是喜歡那個人？」

「蛤？」他不太理解為什麼話題會跳到這裡「你傻了嗎？？？」

「你告訴我是不是就對了。」
如果自己從這點隻字片語都可以察覺出來，有機率對方也感受的到。

「什麼是不是……」皺了皺眉，他不解的看向對方「……這跟我惹他生氣有什麼關系？

「如果是，」而且這應看來應該八九不離十，「那有可能對方也有察覺到，所以才逃跑。」

「喔是喔……」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猛的從床上坐起盯著少年。
「……跑三小？被我喜歡有那麼可怕？」

「...如果對方心裡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那會怕的吧。」
將雙腳放上床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
「藥突然下太猛會產生副作用的...不過不代表他討厭你啦，別太擔心。」

「才不可能討厭我……對。」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他小聲碎唸了句。
「……你什麼時候那麼多話了……」他趴回床上，話音被埋在枕頭裡聽起來模模糊糊的。

溫兩撇了眼身旁的軟爛生物。
「還不是因為你看起來要死不活的樣子。」側頭擱在膝蓋上安靜了會兒，等室友抬頭後才接著說：「總之，畢竟你的對象比較...特別點，你要給人家一點時間消化和接受。注意說話口氣，溫和點表達關心，如果就像你說的你們很熟...不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你一副跟他很熟的樣子？」雖然少年一副打定他就是喜歡人家的口氣更令人充滿疑問，他還是問了句「我的對象特別？什麼意思？」

溫兩翻了個白眼。
「我不用跟他熟，我跟你熟就夠了。」能推測出尹世甄的行動，那就不難推測出承受方的反應。
「你的對象...要別人立刻接受追求自己的是同性別，大部分時候不太可能吧。所以才說要給他時間啊。」

「……。」
他抬起頭看著少年，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又趴回枕頭上。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不能！接受！」他抱著枕頭翻向一旁，自暴自棄的用頭撞了一下柔軟的床，語氣難得的起伏。

「因為大部分人沒有思考到有這個可能性吧。反正只要不會排斥，應該就有希望。」說罷，拍了下對方肩膀。「加油。」

「喔……居然都說強暴了應該不排斥……？」他抱著枕頭再次碎唸了起來，喃喃自語了幾個不妙的關鍵詞，在略過主詞受詞以後整句話變的有些奇妙。
「這代表如果是身體關係的話不排斥嗎……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好像聽到了什麼非常不妙的東西。「...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有些急的伸手把枕頭拉下來，讓室友的臉露出。「你強暴了人家？」

「？？？？」他一臉黑人問號的看向少年，然後晃神的搖了搖頭「他說再靠近我小心我強暴你……什麼？這是什麼關鍵句？？？」

「什麼？他要強暴你？」溫兩感到越來越糊塗了。「...不對，你們根本已經在一起了吧？」

「沒有……啊，對」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他轉頭看向少年。
「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可以了……這樣就沒有資格問題了。」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對方。
「沒錯……你真是太聰明了。」

「...所以你們到底...」
不行，跟不上室友的腦迴路。
「...算了。你自己想通了就好。」
反正尹世甄看起來似乎振作了，溫兩決定放棄思考剩下的謎團，回被窩里睡覺。

「所以交往就可以了……這樣就不會生氣了吧？」
如果交往的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叫他不要吃藥了吧？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也能幫他，希望喜歡的人身體好好的很合理吧？這樣就有資格了吧？
……喜歡的人？
他抱著枕頭，沒自覺的思考了許久。

~~

哼!哈!

開竅了 在莫名的對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