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是每個童話的開端,因為「童話世界」從來都是那樣的遙遠。醜小鴨能變天鵝,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努力、經歷了多少磨練,而是因為牠原本就是只天鵝;睡美人之所以能得到王子的拯救,並不是因為她有多仁慈善良,而是因為她本就是一國的公主;灰姑娘的姊姊之所以要削下後腳根也不是因為她心腸惡毒,單純只因為她不是主角而已。而他,並不被眾家親允許選擇自己想要的道路,也只因為他此生注定如此,但他並不甘願。
這位血族,自小便不認為該用「身分」來判定眼前的人是「誰」。但耳畔卻充斥著詛咒般的話語-「生為『血族』就應該」、「生為『少爺』就應該」、「生為『本家的人』就應該」、「此生為『席維爾』就更該、嗶--」不!他才不「應該」!為了有天能掙脫那個框框,在父母允許之下,這位年幼的席維爾可以說是沒日沒夜地工作掙錢,而血族的身體賦予了他如此亂來的本錢。終於,三十多歲的某天,透過大哥-奎恩泰爾的幫助有了暫時退下枷鎖的機會。是的,暫時。但這並不打擊他的士氣,縱使依舊僅有孩童的外貌,也非得趁著這機會讓親族的元老們閉上那張嘴。就在準備好了、要邁向通往外界的大門時,大哥卻也對他道出了「你啊,生為『席維爾』……」。那句詛咒,他只聽到這裡,只願意聽到這裡。
「不!我才不!」沒有脫口的反駁,更加深了他的心結。
十年,對純血的一生而言,並不是足以佔據多少比例的時光,但那確實是紮紮實實被體驗的光陰。足以讓人擁有許多曾經沒有的知識、技術與眼界。而增長的鑑識,容易讓人看得太遠。被美景吸引了的雙眼,看不透哥哥話語中的道理。年幼的、小小的席維爾失敗了。那名席維爾拖著沉重的步伐、眼神空洞的回到了稱作家的牢籠,在「約定」來臨的前一個夜晚。月白風清,璀璨的銀河像是在嘲諷,嘲諷只有他身處太陽光下,無反閃耀自己的光芒。從此他不再想像、不再找尋希望,甚至不再思考,僅是一口令一步驟的完成所有「應該」,做為一個空殼。
對於此景,唯一耐不住性子的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無法明白,他怎麼會有一個如此沒出息的哥哥?或許父親、母親、大哥希望他能靠自己重新站起來。但他們過於相信他,卻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個笨蛋。」平淡的語氣,不帶嘲諷卻毫不留情,是那孩子一貫的態度。淡淡吸了口氣,赫格勒繼續對著二哥說道「但卻不曾認為你是一個盲目的蠢人。」微微瞇起雙眼,透著的訊息是疑惑?是不屑?是……憤怒。
無語回應,這位席維爾已經沒了反抗的心。在當初認定自己失敗的那一瞬間,或許更早,早在奎恩泰爾開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
見對方沒有回應,赫格勒領著他看向了正在勤奮工作的僕人們「這裡沒有一個誰向你一副空殼的樣子,你以為他們能選擇自己的出生與工作?別……」
一直沉默的血族像是被戳中了痛處,開口就是怒吼「就連你也認為『生為少爺已經很好了,這只不過是福裡不知福外』?你又自以為是我的誰?又能有多了解我?」
這回,深深地吸了口氣,再重重地吐了出來。較年幼的孩子一掌從兄長頭上巴下,這一手,還加上了跳起後在落下的重量。「沒問題,哥哥很耐打。」是他現在能給予的唯一正面評價。在被抗議之前,再次冷冷地開口「是不了解,當然不瞭解。誰讓某個身為二哥的人,在我正要開始認識他的時後就離家出走,那一走就是十年?『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個笨蛋,但卻不曾認為你是一個盲目的蠢人。』而實際上你呢?你浪費十年的時間在找尋早就擁有的『東西』、弄丟了『自己』。」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頓、莫名其妙被吼了一番,他不懂啊,找尋自由有何不對?不想作為別人的旗子活下去又有甚麼錯?承諾了、失敗了、接受懲罰倒底是哪裡不應該?又是一震挫敗,為什麼每一個、每一個都甘願地活在這種體制底下?「……說甚麼兄弟…那為什麼,你也是?大哥也是?」免強也無法擠出聲音的無力、說了也無人理解的痛苦、沒人願意接受的道理,他一直、一直當作自己死了。那些他所期望的既然無法苟同,又為何要用這種方法把他喚醒?絕望的表情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恍惚的雙眼只有陰影在閃爍。
「『你啊,生為「席維爾」就是注定得活在「家規」這片土地上,但,是以你「瓦肯羅德」的方式。』你沒聽完的,大哥……我們一直想讓你知道的,一句話。」語畢,赫格勒便不再開口。
突然間低壓的烏雲,終於在心田下起一片白茫地雨;終於來臨的,心的灌溉、心的洗滌。
那天,完整的經過是僅有兩兄弟知道的秘密。而其他,只看見在最後滿臉淡定的年幼的孩子赫格勒,牽著他的哥哥瓦肯羅德歸宅的景象。
曾經,他花費了十年來「丟棄」自己。而今,要用多少倍的時間才能找回?他不知道,也沒有答案,倘若不嘗試便沒有得知的機會。為了不再迷失,瓦肯羅德替長髮染上了一片紅棕,盼望有一天縱使不再仰賴外力也能在名為「席維爾」的「太陽」下閃耀。從此,他不再盲目的追尋與反抗。血族的身體依舊是他沒日沒夜活動的資本,伴著兄弟們替父母跑業務、伴著兄弟們到人類的孤兒院探訪、伴著兄弟們,不在憑一己之力埋頭苦幹。
又這樣過了數十年,在一次的因緣際會下瓦肯羅德來到了一間品味獨特的西裝店,其布料、服飾深深的吸引了他,而更令他在意的是有個正在與店員討價、有些女性特質的生理男性。明白自己的行為實在是沒禮貌,卻忍不住直盯著看「這世上,真的是出現甚麼都不奇怪呢。」,也許是眼神太過直接,馬上就被對方發現、喊了個住「吶,你,喜歡嗎?」,帶著疑惑瓦肯羅德伸出手指著自己。
「對呢!在說你呢,喜歡嗎?這塊布?」少年捧著手上的布匹,是塊連外行的他都能看出是很珍貴的料子。
「但很可惜,這些是最後了,短期不會再有相同的。」溫柔的語氣,有些困擾「好不容易店主答應一次買下的話,能得到最優惠的折扣……」聽到這本是想開口解釋,自己並沒有想要與他爭奪,他也就只是恰巧經過,更沒非要那匹布不可,可對方打斷了他還沒開口的話,兀自說道「要不這樣,這麼多的布分你一些還是可行的。少爺是來訂製西裝的吧!就讓我替你製作吧!可以算你便宜點喔?」
「噗呲!」聽到此,忍不住輕輕失笑出聲,顧不得對方是否願意,他走上前稍嫌用力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叫『瓦肯羅德』、『瓦肯羅德.席維爾』。說你啊,真的很有趣。這布錢算我的、工錢也算我的,衣服可得幫我做得好看些啊?朋友?」痞痞的一笑,如此自來熟的人可不是別處能隨意遇到的呀。
愣愣地眨了眨眼,隨後勾起了好看地微笑,少年回應「『芬里爾』。絕對幫你做出最有品味的一套西裝。」給予他的回應,又是一陣稍嫌大力地拍肩。
當初收到的西裝雖然早就穿不下,後繼地委託確是帶動了兩人的相處、漸漸成了很重要的朋友。更別提芬里爾是令瓦肯羅德喜歡上裁縫的北極星。後來瓦肯羅德伴著大哥的事業、芬里爾進了名為「夜巡」的機關,相別有好長一段時日。這次可是難得抓到了見面敘舊的機會,瓦肯羅德暗自決定,要好好地向他炫耀一番自己的妹妹有多可愛!雖然在書信中從沒少提過,但親口說出的優越感就是不一樣!
終於是整理完了作為楔子的瓦仔的過去,一開場就綁架了別人家的孩子。
真的非常感謝願意讓我將兒子寫進故事的芬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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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rir1005 超級榮幸哇 愛瓦瓦中
更加認識瓦仔 世界美好 謝謝瓦瓦中
(什麼
偶也覺ㄉ有瓦瓦中真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