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邊查資料邊寫,有錯誤地方請包含)
「啊啦,巫女小姐,今天好像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呢?」固定來幫忙打掃參道的和尚大叔有點擔心的看著她的黑眼圈。
「呃嗯,謝謝關心,我沒事的。」她努力擠出笑容回答,順便壓下一個呵欠。
總不可能跟大叔說自己跟老公吵架所以一整晚賭氣不睡,尤其她「老公」是這個神社祭拜對象的時候。
latest #14
她成為神妻也快兩年,期間跟老公也沒發生過爭執,偶爾招待一下難得進來參拜的民眾,小教訓一下玩試膽亂闖的年輕人,神妻的生活也就那樣。
發生爭執的開端是前兩天,她邊哼歌邊幫嫁妝們清潔的時候發生的。
當時正值逢魔時刻,她正在小心翼翼為PVC去塵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男聲:「妳不覺得妳對那些嫁妝呵護過頭了嗎?」
她認出老公的聲音——切確來說是魔物那部分。
沒有回頭,她很悠閒的繼續手上的動作:「你想太多,這些是我二次元的愛,又不影響三次元。」
「把那些東西丟了,看了就心煩。」魔物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
「我也覺得你很煩,你消失好不?」她沒好氣的回答。
魔物不再回話,她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沒想到當晚做了相當不舒服的夢。
她一如往常的進入納禮所,卻發現嫁妝通通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奢華的漆木鑲金家具。
而魔物站在納禮所中央,笑的一臉得意:「把礙眼的雜物清掉果然清爽多了,妻,妳看這些家具多ㄅㄤˋ——」
他話還沒說完,俊美的臉上就挨了清脆的一巴掌。
「……咦?」魔物大概是第一次被打,捂著臉還在試圖釐清狀況。
「把我的愛還給我!!!!」她抓狂撲到祂身上亂抓亂咬,魔物氣急敗壞的大叫:「只不過是嫁妝而已,妳居然把它們看的比我這個夫還重!!我才是妳的夫!」
她一拳揮到祂臉上,隨即驚醒。儘管外頭夜色昏暗,她依然匆忙從拜殿衝向納禮所,確認每件嫁妝都在之後直接在納禮所過了一晚。
隔天她就把被子從拜殿搬到納禮所,以示抗議。
結果當晚,神祇的部分入她夢,一臉我是為妳好的說為了替她在納禮所添購新家具,當然要把那些「雜物」清理掉,也理所當然的挨了一頓胖揍。
接著她賭氣熬了一夜不睡,後果就是超深黑眼圈還被和尚大叔關愛。
跟神明冷戰是需要一定的勇氣與毅力的,但是為了捍衛二次元真愛,她必須奮勇一戰。
她嘗試過捕夢網,還有焚燒據說可以驅除惡夢的香草,還有各式各樣在網路上找到的好夢偏方。
但,捕夢網被震裂,焚草的煙讓她一直咳嗽,而那些偏方倒是替她招了不少輾轉難眠的夜晚。
她想說乾脆去氏神神社求一張御守算了,要狠就狠絕一點。
但是每次她要走出鳥居的時候不是突然一堆人跑進來說要參拜,就是公會打電話來吩咐東西,又或是隔壁和尚送水果來給她,害她總抽不開身。
她搬到納禮所之後沒再靠近本殿,連拜殿的水和花都不換,參道也是隨便掃掃,甚至黃昏時祂跑來找她也不理不睬。她要讓那個不尊重人的神明知道她也是有脾氣的。
一人一神就這麼鬧謄了快兩個月,終於,神明屈服了。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拜殿裡頭,精神異常的好。正當她起身準備走出拜殿時,魔物叫住了她。
「妻,我想跟妳好好談談那些嫁妝。」魔物開口,語氣平淡。
她維持離開拜殿的方向不動。
「我承認,我那時擅自將妳的嫁妝替換成家具實在是非常的……不妥。妳願意和這個做丈夫的和談嗎?」魔物再次開口。
她終於轉過身面向祂。
不過她沒有開口,只是用手勢示意祂繼續。她要等祂道完歉才講話。
「我好歹也是你的夫,就不能對我表現出一點尊重嗎?」黑髮的俊美魔物皺眉,黑色的眼球襯著燦金的瞳孔看起來相當危險,不過她只是抱著胸挑眉看著祂。
魔物從端坐的姿勢站起身,緩緩靠近她,不過她露出戒備的表情迅速後退。魔物停下,露出受傷的表情。那張臉那麼委屈的模樣真的很誘人,不過她一想到納禮所空空如也的景象,又是一陣火氣上來。
「好……我應該尊重妳的自由意志還有妳的喜好,那次那個夢,的確是我做過頭了,我.……對、對不……對不起……」坦承的道歉好像會要了魔物的命似的,咬牙切齒的模樣害她差點就要讓成就感跟些許嗜虐心跑出來。
不過她搖搖頭。
「我、我都放下神格放跟妳道歉了!!」魔物張牙舞爪,背後隱隱還有一點黑影原型跑出來。
她挑眉。
「呃喔,那傢伙也要?好吧。」魔物閉上眼睛,再張開時祂髮上和眼裡的黑色已經消失,只有指甲上仍固執的留著一抹夜。
「妻……」祂輕輕的喚。她很喜歡祂這麼溫柔的喊她,但現在撒嬌沒用。她大聲清了清喉嚨。
「是為夫錯了。」神很坦率的低下頭,一點都沒有過往貴為氏神的架子。「為夫不該迫妳接受為夫好意。為夫不解妳對嫁妝的深情,還自以為正確的說教,實在無禮,盼妻海涵……」
祂抬起頭,露出跟魔物一模一樣委屈的表情,她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祢們真的很活寶耶啊哈哈哈哈,連委屈表情都一模一樣哈哈哈哈哈!」她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好啦好啦,我原諒祢們,彼此尊重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我也沒有多問祢在遇到我之前的情史啊。」
「………」神紅了臉。祂的右眼閉起,張開又染上了墨,而祂右半邊的髮絲也變得黝黑。
「妻我跟妳說,這傢伙以前不要說牽手,連跟女神對到眼睛都會害羞半天咧!!要不是有我的幫忙,這傢伙說不定現在都還悶在神社裡面不敢告白辣!!」與神溫潤如玉的嗓音截然不同,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從兩片薄薄的唇瓣溢出,神急忙摀住嘴,連耳根子都紅了。
「與妳冷戰時日實為難熬,彷彿回到過去尚在追求妳的時光,寂寞難耐且遊走在理智與瘋狂邊緣………」
「所以你這傢伙就乾脆躲起來把事情通通推給我嗎,你知道我在接受那些信徒的信仰心時有多坐立不安嗎。」
「吾厭惡寂寞,總心心念念盼望妻能再搭理吾,將事務扔給祢實乃無奈……」
「我又何嘗不寂寞?都已經習慣抱著妻睡了……」
「吾亦已習慣妻的溫度,然過去這個月總讓吾想到只有汝與吾的日子。」
「沒辦法,我也是很受不了寂寞的,身邊只有祢我只好忍耐一下——」
「你們到底是在互相調情還是在讓我難為情啊!」她急忙打斷一神一魔越來越奇怪的對話。
「妻,今晚欲於何處入眠?」兩道迥異的聲音從同一個地方發出,一黑一金的兩顆眼珠都筆直的注視著她。
「嗯………拜殿吧。」她露出笑容,接著在昏暗的納禮所中睜開眼睛。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