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待在房間裡，因為葉暮森的味道好聞而貼在對方身上，軟趴趴的一動也不想動，無聊滑著手機瀏覽照片，卻在看到跟顧之的合照時關閉手機螢幕。
看著看著，就容易聯想到以前的事，那種悶悶的感覺真討厭。

「你怎麼了?」
一天之中無事做的時候，葉暮森會坐在地上閉上雙眼，進行緩慢且深長的腹式呼吸，寂靜的時候，偶爾易陽就會貼過來，查覺到氣氛有些不同，葉暮森睜開眼睛低頭看著躺在他大腿上的易陽，沙啞低沉的嗓音溫和的道著。

睜開眼睛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又別開，「沒什麼，就生理期而已。」難得他對人撒了謊，卻也說不出沒事這種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確定自己的心情，但就是胸口很悶，想切斷這樣的關係但又沒辦法完全跟他斷絕往來，連現在顧之稍來的訊息他還是會看，偶爾還會回應幾句。

明明很清楚既然沒有答應的覺悟，這樣的關係就不能繼續，否則只是玩弄對方的感情。
明明清楚、也很明白這樣的道理，他卻做不到，就跟以前一樣。

「你一個月來兩次生理期?」
葉暮森忽然瞇眼微微一笑，他記得不久之前對方才剛生理期，這聽起來很明顯的就是說謊。

「別觀察的這麼敏銳嘛。」直接被抓包讓他有些落寞，他坐起身靠到對方身上，剛好能靠到人的肩窩，這個姿勢很舒服。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儘管他這麼說，仍然改變不了他很在意這個事實。

「說吧，我聽著。」
沙啞低沉的嗓音溫柔且平靜的道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會讓你這麼消沉?我道很想知道是怎麼不重要的小事。」

雖然對方這麼說，但以易陽的個性要坦白，他還是很猶豫，瞇眼淡淡的說，「森哥你覺得……Alpha跟Beta能一直在一起嗎？」輕描淡寫不帶一絲感情，閉著眼他靠在對方身上，如是的問。

「可以，直至死亡將他們分離。」
眨眨眼，葉暮森發出了低柔的笑聲，養育他長大的人就是Beta，雖然他沒有見過阿公，不過倒是常常聽阿嬤說起他們的故事，他阿公就是Alpha，他阿嬤是Beta，分離他們的是阿公的意外身亡。
所以為什麼Alpha跟Beta無法一直再一起呢?
這當然是沒有問題的，除了死亡將他們分離。

「那……」就像觸碰到不該碰觸的，易陽開口時有些顫抖，停頓一會兒才又恢復平淡，「如果Alpha遇到他的Omega……怎麼辦？」低著頭，靠在對方身上，垂下的視線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

如果知道放手是正確的，他做不到挽留，他沒辦法接受對方因為自己而放棄該有的幸福，他很清楚、有些東西是他永遠給不了的，也很清楚那是無可奈何，卻又因為這樣更加嚮往，有時候，易陽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如果只是被信息素驅使的原始本能，那人就只是為了交配而做愛的動物，不就是為了繁衍?但如果是因為相愛那就有所不同了，A跟O的交往是為了繁殖還是相愛呢?身為Beta的你又是怎麼想的?.......問題是那個Alpha跟Beta的關係又是如何?」
葉暮森懶洋洋的笑著，手指溫柔的梳理著易陽的頭髮。

葉暮森的問題反而讓易陽啞了口。
是啊、他問這些究竟是想得到什麼答案，又想從別人身上得到什麼？慰藉嗎？

「交往……哈、哈哈……其實我知道這是很正常的事啦，Alpha被Omega的氣味吸引是天性，是任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可是……」他還是覺得好寂寞，曾經那麼愛，到頭來卻從不屬於自己，一瞬間失去一切的徬徨跟空虛。

他好寂寞。

一想到這些，眼眶就不自覺泛紅，可他忍著不哭，他不敢讓情緒虧提，那會讓他想起以前的事。
被留下的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明知道Beta的天性本是如此，還是拚命往死胡同裡走，連他自己也不曉得他終究想要的是什麼了。
曾經緊握的手心，也僅剩如今的惋惜。

「所以是.....他劈腿?」
葉暮森的嗓音微微沉了沉， 「如果連感情都被信息素所影響而不忠於自己的正在交往的對象，那這樣的Alpha還有什麼交往的價值，因為劈腿而跟他交往的那個Omega不代表不會遭遇跟那個Beta一樣的事情，別忘了Alpha是無法被Omega標記的，但Omega被標記了卻一輩子受控於Alpha。」
「這到底是戀愛呢，或是僅僅只是為了繁殖的原始暴行，腦子被精蟲影響而不忠情人的Alpha說穿了只是被過分膨脹的陰莖控制的動物。」
葉暮森的嗓音很平淡但很冷很嚴厲，「這種Alpha還有必要愛他嗎?不如養隻狗算了，畢竟那個Alpha不是人類，只是動物，不如把他結紮了免得禍害。」

葉暮森說的這些，或許他都知道，也再清楚不過，但戀愛總有一方是吃虧的，他就是這麼愛他，儘管給他一千個、一萬個放棄他的好理由，易陽永遠做不到放下，被束縛的愛就是這麼可悲。
「這些我都知道啊，那被留下的Beta……該怎麼辦？」他始終不敢將他自己與敘述中的Beta畫上等號，他知道他承受不了，如果說的是別人的故事，那會簡單的多。

很多事他早就知道，但他放不下、離不開、逃不掉，就像到現在為止都留著對方送他的東西，記著他每一句「我喜歡你」，緊緊抓著永遠不會回來的回憶，害怕著，不敢往前。
他需要，卻最做不到的，是放過他自己。

「那你想怎麼辦?」
葉暮森平靜的道著，聽了這些故事加上對方的反應，很清楚的就可以推斷出那個Beta是易陽本身，「該怎麼辦呢?這種問題的答案根本不需要去詢問其他人的意見，只是沒有勇氣往前，所以在原地躊躇著、掙扎著.........」
葉暮森轉頭看像易陽，伸手將他從自己的肩膀上拉下來躺在自己的腿上，他彎下腰，陰影蓋在易陽的身上，用雙手捧住他的臉，溫柔的看著他，「大聲哭喊?或是其實想要揍那個Alpha一頓，或是要把他追求回來?隨便找人打炮來忘記對方的溫暖?或是想要掙脫這份痛苦?」
「你內心希望的，到底是什麼?」

「我？為什麼……這麼問……？」他的下唇有些顫抖，像是內心脆弱的地方被發現了，赤裸裸的被人解剖、攤開。

葉暮森的表情很溫柔，易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頹喪的表情看著對方，那雙厚實的掌心就像要把他刻意冷卻的情緒融化，「我不知道。」哽咽的回應，鼻子好酸、眼睛也是，但他不能哭，這樣就顯得他很可憐，他不想讓自己變得不幸，他也只剩下這點堅持了。

「不知道就哭吧?你還能哭不是嗎?」
聽著對方哽咽的鼻音，還有因為忍耐而脹紅的臉龐，「覺得難過、覺得痛苦就哭吧，這是身為人正常的感情。」他低下頭溫柔地親吻著他發紅的鼻尖與眼角，「為何不放聲大哭一場呢?」

「可是我……」哭夠了、累了，不想把自己搞得這麼可憐，「不想再哭了……」一邊說，眼淚卻還是從一邊眼角悄悄滑落，他連忙用手臂擋住自己的臉，克制那不斷顫抖的雙肩。

不可以哭、不要哭，儘管這樣告訴自己，卻已經來不及，難受的心情盈滿胸腔，喉嚨痛的不得了，眼淚一顆顆滑落浸濕了耳鬢，他顫抖著，一時半刻無法平復。

「乖，忘了怎麼哭才是最恐怖的。」
葉暮森溫柔的笑著，他將易陽給整個抱起來，讓他將臉埋在自己的肩上，一下一下的輕輕拍撫著他的背脊。

就像愛哭的娃兒被人安撫一樣，對方身上的味道讓他放鬆很多，放聲哭了一段時間才終於冷靜下來，咳了幾下，哭聲轉為啜泣，最後是吸鼻。
眼睛又紅又腫，哭累了頓時癱軟在對方身上，抱著葉暮森他呢喃，不曉得是說給誰聽，「我有資格得到幸福嗎？我可以再賭一次嗎？可是我……好害怕。」不再是某個Beta的故事，易陽這麼說，想得到一點安慰一點光亮，告訴他該怎麼辦。

「......」
葉暮森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背部，過了一會後溫柔的低語著「有資格讓自己得到幸福的人只有自己，害怕是必然的，但是你不踏出那一步永遠都得不到幸福，能給自己勇氣的人也只有自己，但你需要幫助可以來找我。」

不知道最後這段話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易陽的呼吸逐漸恢復平穩，掛在對方身上就像是睡著了。

放在床邊的手機因捎來的訊息亮了起來，鎖屏的背景是那天跟顧之出去玩的照片。

下意識朝發出亮光的地方看去.........嗯，好眼熟的人，他記得這人是陸煌的夥伴吧。
這是易陽現在想要跨出那一步的對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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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說噗首的連結有三ㄍ

我明明只有看到一個！

sevendayz_: 有三個喔，注意點注意看> <

真的有三個ｗｗｗ

sevendayz_: 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