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來打賭吧！」
「…？」

「我們來打賭，如果誰先會化成人型的魔法，另一個就當他的召喚獸好了！」
「那我不能輸了。」

答應了對方的賭約，沉默了下，一般人看不出來，透明小魚出現類似人類的皺眉頭的表情。

「…Ray，你叫瑞，我突然想到，你的名字是哪裡來的？而且為什麼要有名字？」認識他一段時間了，小魚提問，他認為如果只是學魔法，沒有名字也沒關係。

「在靠近海面時偶然聽見的，覺得很好聽就當成自己的名字了。」理直氣壯地回應，他自認是一隻不平常的魟魚，有了名字更令他有了獨一無二的感受，雖然來源有點隨便。

「好記，叫起來也順口，你要不要也去海面上找一個名字？」刻意忽略小魚的第二個問題，隨口問道。

「…我不行。」深海的魚類，因為水壓隨便接近水面會受不了那巨大變化，除非將魔法學成，他沒那個膽上海面，別說上岸了。

「我幫你取！」一時興起
「我聽到的名字可多的是。」

他可是隻來去自如的魟魚，接近海面時常能聽見各地的船員在交談，互喊名字，對於陸地的了解確實比透明小魚多得多。

驕傲地看著小魚，似雙翼的魚鰭緩緩擺動，在小魚身旁繞了圈。

「你要叫我什麼？」

「讓我想想！」在周圍繞了幾圈，瑞思考著，他聽過無數人們的名字。

「鳴海，怎麼樣？」

「是人的名字？」小魚問。
「是人的名字。」魟魚回應。

「又是從人類身上挑出來的吧？」碎念著真隨便之類的話，他對這位難得卻我行我素的魚朋友有些頭痛，是應該珍惜，但這隨性過頭了吧？

「噢、拜託，你蠢了嗎」瑞一臉看著笨蛋的表情「用問句太失禮了，你是真的蠢。」
「用在你身上不一樣，就算是被用過的名字，也是最獨特的。」

「那真心話呢？」
「我隨便想的。」
「我就知道。」

事後他沒再給出什麼意見了，其實什麼名字都沒差，有個名字他就很開心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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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離那賭過了幾年後的時間。
活動了下手掌，他看著跟魚類完全不一樣的身軀，有毛髮，有顏色，有四肢，魚鰭和鰓卻消不掉。

「被你搶先了！」看見人形的鳴海，瑞叫了聲。

「我…、！？」想和平常一樣溝通，卻感覺喉嚨處發出了強烈的震動，他握緊喉嚨。

「正常的啦，人類講話都這樣。」海面上的東西都見慣了。

「總之你先把衣服穿上吧，變成人類都要在皮膚外套一層布。」瑞把自己預備的衣物用尾巴勾給鳴海，他以為會先穿上這套衣服的是自己。

「這個是哪裡來的…？」聽話地穿上，拉了拉寬鬆的領口，注意到衣物有被撕扯的痕跡，甚至還有淡淡的血跡沾染在上頭。

「從沉船的人類身上撿來的。」拍動著鰭，身後的長尾晃了下
「反正人死了，那些就不需要了…我想你總不會在意這些事吧。」

「完全不會。」笑著回應。

「不過，為什麼你這麼小隻？」
稍微比劃了下鳴海的體型，與他印象中的人類相差甚遠
「陸地上的雄性感覺是你的1.5倍大，你的魔法出問題了嗎？」或是其他原因。

「瑞，別忘記我才十歲。」他知道自己活了多久的，從發現魔法以來，過了七年。「…人類應該這個大小差不多？」

就算再怎麼沒看過人類，幼年的生物體型通常都會比成年小，這點基本知識他還是有的。

「我看過的人類比你吃過的海藻還多。」他反駁道，但隨即轉了個輕鬆的語氣。「是你太矮，不信去陸地的魔法學校看看。」

「還不行。」搖搖頭，鳴海撿起自己壓在石頭底下的魔杖，試著控制手指握牢並揮動。「感覺不穩定，可能會變回來。」

煩惱地想了下，得出一個結論。

「瑞，我想先去海裡的那個魔法學校。」

「所以你要繼續待在海中？」
張大雙鰭，擺出威嚇的姿勢，亮出尾部的毒刺給鳴海看「是個挺明智的選擇，要是你真的傻乎乎地衝到陸地，我一定先讓你中毒再把你拖回來。」

「我知道。」將魔杖收進口袋裡。
「…要陪我去嗎？魔法學校。」

「當然會。」雖然變化不明顯，但瑞的表情笑得比平常還開。
「我還欠你幾年前那個賭約。」

「…說話算話？」鳴海伸出小指，他記得常看到海裡的精靈會用這個約定，像是儀式一樣。

「這動作你從哪學來的，嗯，說話算話。」尾巴纏上鳴海的小指，一人一魚互相拉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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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簽訂了契約，瑞正式成為了鳴海的召喚獸。

這也證明了他們的羈絆更深了一層，只是剛開始瑞還不習慣共用身體和精神的機制，儘管雙方的感情起伏都不大。
不過能進入意識和心電感應這點倒是挺新鮮的。

兩人都認為他們的緣分和羈絆比誰都深。

「你該慶幸你贏了這場賭約。」
瑞說道，他的背上多了一道電流紋。
成為召喚獸的剎那，過去學會的屬性魔法全轉移到鳴海身上，自身只留下雷屬性的魔法和一些簡單的傳送、飄浮等基本能力。

「要是我先變成人類，可不想帶著一隻半透明又不威的鮟鱇魚在身邊，我可愛多了。」

沒有回應，一陣不服氣的心情流到瑞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