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還真是個美麗的「怪物」啊。拉蒙托著腮幫子,細細打量那人的一舉一動,而後打定什麼般,嘴角高高揚起,他擱下還有大半濃湯的碗,起身離席。
「Hola!金髮小子!」明明離目標還有大半距離,他邊大步向前邊揮動纖瘦的手臂,此舉引來不少側目,但管他的,拉蒙只要那人有察覺到便足已。
他一副和男子熟稔似地在他身側坐下,勾勒出一抹詭笑,沒頭沒腦地問道:「呦!和那個梳子黑佬幹架的感覺爽嗎?」
拉蒙緊盯那雙綠眸,他知道這人眼下不是只有瑩瑩的湛綠波光,他能感覺到令自己為之蠢動的銳利神情。
他想,他似乎捕捉到了野獸特有的暴戾。
踏進餐廳的瞬間,米凱爾自是察覺到了四周那股蠢蠢欲動的詭異僵持氣氛,不過米凱爾沒有興趣理會他人,於他而言......唔、他沒有在針對誰,只是他認為在座的各位都是廢物。
那是身為優勝者自帶的高傲,以及令人生厭的優越感,米凱爾並非如外貌看起來的那般溫和良善,不如說他是自傲與惡趣味的集結體,套著俊秀的外殼哄騙眾人,夾帶碎光的綠眸藐視生靈,啊啊......他也確實有那個資本。
甫一落座,米凱爾便聽見一道呼喊,他側首朝在自己身旁坐下的人望去,紅寶石耳釘於金髮中若隱若現,聞言薄唇輕啟:「Drôlement bon. 」他的嘴角啣起一抹弧度,這麼補述道,「美妙極了,尤其是撕下那張嚴肅表情的時候,那可是精采萬分。」
「Ah bon?小子你是法國仔啊!」他笑著頷首,想像那不苟言笑的男人染上血色倒地的模樣,哎!有點惋惜自己沒參賽了。
他單手托住下顎,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起這名氣質出眾的男性,怎麼說呢,總覺得有股說不上來的違和感,不過拉蒙挺喜歡這人給他的異樣感受。
視線最後落於耳垂上微爍的紅光,「哎,這很適合你啊!」他眨眼,衝著白潔的臉龐尖笑,「哈!是血的顏色呢!Garçon?」
拉蒙打量米凱爾的同時,後者也在觀察對方,拉蒙給米凱爾的感覺像極了嗑藥的人--而且是那種沒藥救也不想獲救的毒蟲,那副享受其中的模樣底下還有什麼呢?米凱爾饒富興致地開口:「我就當作是讚美收下了。」接著道,「這次的比賽你有下注嗎?或者你也是參賽的一份子?」
眼前之人給米凱爾的感覺還不錯,比起暮氣沉沉沒什麼反應的死魚,他更鍾愛瘋癲的類型--通常這種人能帶來一些娛樂,而那正是米凱爾所喜歡的。
「什——麼都沒有!」面對金髮男子,他大大地攤手,在長凳上盤起腿,「我可不想太快出獄啊!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搞進來的嘛!啊,其實也沒那麼不容易啦哈哈哈!」拉蒙大言不慚地在格鬥勝者面前以自己能順利出獄為前提闊論道,甚至帶上一抹猖狂的笑。
「不過下場去動一動其實也不錯啊!」扳弄指節,指骨間發出喀擦的摩擦聲響,「反正故意輸給你這樣的小毛頭也不難呀!」
他屈起單膝,將雙臂交疊於膝上,再以下頷抵住上臂,面露不懷好意的狡詐笑容,側頭凝望那雙自有所思的翠色。
「那還真是可惜。」米凱爾用湯匙輕輕攪動碗裡的湯,隨意敷衍了句,他和拉蒙一個是想離開之人,一個是想留下之人,米凱爾對拉蒙想做什麼這個問題毫無興趣,不如說揣測那種人的意圖是沒有意義的。
他接著挑了挑眉,「喔--你已經錯過了機會,否則我非常樂意把你的上牙齦拆下來。」米凱爾微微一笑。
「哈!Pardon?什麼什麼?你說什麼?」彷彿聽到什麼有趣的笑話般,他大聲笑著,笑聲尖銳刺耳。
呀哈!這臭小鬼真夠跩的啊!拉蒙將拱起的單膝盤回,微微傾身,湊近男子,由下而上凝視,如同一隻伺機而動的獸正伏著緊盯獵物。
「可惜我錯過了啊!否則我會在你扒了我的牙之前先咬斷你漂亮的手,小法國仔。」
啊——好想試試他的手勁啊——對痛覺的慾望油然而起,拉蒙笑瞇起眼,臆測著橘色制服下的手臂線條。
聞言米凱爾朝拉蒙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扣住對方的下顎迫使他開口,目光在拉蒙的口腔裡巡視了圈後挑眉道:「我發現了什麼?嗯......一隻蒼蠅,你似乎有著獨特的品味。」
他接著放開了拉蒙,「其他的刺青和環分別都有故事嗎?我想聽聽看。」米凱爾露出了饒富興趣的眼神。
骨感的素白大手朝自己伸來時,儘管姿勢沒任何變動,他已繃緊神經,蓄勢待發地讓每一寸肌肉準備好隨時能反擊,棕色的眸子毫不掩飾他的期待及逐漸攀漲的情緒。
然而那手只是扣住他的下顎,而那人只是頗有興致地打量一番便鬆手。
他啐了一聲,一臉責怪地看向那人,「該死的媽蛋小子!你還真他媽耍到我啦!還以為有一場架可以幹了,」對此拉蒙認了是自己漏掉機會,而真要講也說不上多惋惜,於是逕自聳肩,馬上又笑得開懷,「怎麼?喜歡這個啊?」
他伸舌,遂吐出色彩鮮豔的蒼蠅刺青和舌尖的金屬珠,而後又輕彈一下鼻翼的金環,「故事可多著啦!哎,不過好不好聽我不能保證!哈哈哈哈!」
拉蒙的反應很好地取悅了米凱爾,他一向如此惡趣味,可見拉蒙也意會到了這點,這令米凱爾心情甚佳,更是笑出聲來。
「無妨,再奇怪的故事我都聽過。」米凱爾不是會駁人面子的那種人,「我對你挺感興趣的。」凝視著拉蒙的翠綠閃爍星星光點,彷彿萬事萬物唯有眼前的存在富有無上價值。
「是嗎?能被你這種公子哥看得起還真榮幸啊哈哈哈!」他以完全無任何榮譽感的聲量大笑著擺擺手。
察覺那雙眼眸內有些變化的翡翠波光,拉蒙知道自己提起這人的興味,配合地指著嘴,「人嘛,你從哪來的就該回到哪,那叫什麼來著——『塵歸塵,土歸土』?」他攤手,露出舌尖,輕咬住舌,只能看到舌頭前端的蒼蠅屁股和細腳,「這是我的老巢,永遠跟著我的老巢,哈!很浪漫吧?」
自顧自地怪笑著,他不討厭和人分享自己的事,甚至被大眾界定為極其私密的事也是,他忠於自己想說的一切,當然,不論對方有無聽的意願他仍能自得其樂。
「確實無比羅曼蒂克。」米凱爾點了點頭,「不會吵鬧、不會背叛,永遠相隨。」他拿起茶杯啜飲。
「是什麼讓你決定刺上他的?」
「那時候剛好要偷渡去美國避個風頭,就順便帶上它一起啦!」
他忽然定睛看向澄澈的綠,微微偏頭,以理直氣壯的語氣笑問:「嘿!我們暫停一下啊!小子,我的故事隨便你問,但你能給我什麼?」而後他伸直枯瘦的麥色纖手,以過度刻意的端莊模樣致禮,「順便一提,給你介紹一下故事的主角,蒼蠅窩的拉蒙,mucho gusto!」
他笑吟吟地向對方探出象徵友好的手,縱容那張笑臉看不出一絲絲良善的成分。
「拉菲卡。」米凱爾笑吟吟地回應了句,與拉蒙握手,並將對方手指上的刺青收進眼底,收回手後他這麼道:「蒼蠅窩是什麼暗號嗎?」
這三個字讓米凱爾很是想讓拉蒙的嘴裡塞滿蟲卵。
「小子,規矩啊!Dando y dando,pajarito volando。」說著家鄉的俗語,拉蒙搖動手指,誇張地大嘆一口氣,換以英文繼續說著:「想要什麼就得給出什麼,剛才先回答的是我吧?」
拉蒙的不配合頓時讓兩人間添了分緊張的氛圍,但他仍無傷大雅地咧嘴笑望。
米凱爾聽不太懂拉蒙說的某句話語,不過他毫不在意,「在這裡不是從心所欲嗎?規矩不過是遵守給拳頭大的人看的。」他似乎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仍然一派悠閒。
「喔、不過既然你也想知道關於我的事情的話,我該從哪方面開始呢?」
「誰說規矩是拿來遵守的?只是方便辦事而已啊!誰不喜歡方便呢?」他揶揄地瞟了眼食堂門口呵欠連連的警衛,讓身子向後仰,圖個舒服的姿勢。
「算啦,上一回就讓你吧!跟你們這些小鬼計較會顯得我很沒氣量啊哈!」拉蒙一臉無奈地搖頭,雖然那無奈也是佯裝的,「你剛才問蒼蠅窩是嗎?那是我甜美的家鄉啊!滿地垃圾滿天蒼蠅,可愛又美好的家鄉呀!」
他眨眨單眼,嘻笑著回望悠哉飲茶的男子,「那麼——拉菲卡呢?那有什麼意義嗎?」
棕褐的眼眸閃爍異樣光彩,令人無法捉摸眼底的思緒。
「那是我家族的姓氏,除此之外沒甚麼大不了的。」這倒是實話,他接著道:「你吃過蟲卵嗎?」
「我還以為那是你的名字啊。」拉蒙斜倚桌邊,燦笑道:「噢,我知道蟲的滋味,但卵嘛——我只他媽記得我吃過人卵啊!」他爆出笑聲,豎起中指,分不清話的真假。
「小老弟,你這麼急著出去幹嘛?找女人?」
「既然你那麼愛蒼蠅,或許可以試試把他們塞滿口腔然後在你嘴裡孵化而出,讓他們的生命和你連結在一起,不是很棒嗎?」米凱爾輕笑了聲說出這樣的提議,「想像一下那些蒼蠅寶寶們喊你媽媽,整日眷戀地在你周邊徘徊的樣子,或許挺有趣的。」他不由得在腦中想像起那個畫面。
至於拉蒙的提問,米凱爾則丟下這句:「喔--可愛的未婚妻還在外頭等著我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對於拉菲卡的建議拉蒙哄然大笑,甚至笑到泛淚,自瞇起如兩輪新月的眼眸溢出。
「哈⋯⋯哈哈哈!你個小鬼是做卡通的啊還蒼蠅寶寶!哈哈哈哈哈!」他笑著頻頻搖首,抹了下眼角,「孵蒼蠅嗎?媽的這要含多久?我操他的沒把牠們吞下去就不錯啦!」
待那激烈的笑終於緩和一些,他試圖收斂嘴角,儘管還是漏出幾聲尖笑。
「行啊,未婚妻是吧?雖然我寧願含你那些該死的小蒼蠅也不信你啦,不過還是祝你出去後新婚愉快呀!」他舉起手,作勢敬酒似地揮動臂膀。
米凱爾聳了聳肩,噙著笑意道:「有人跟我說保持童趣能讓人過得更開心。」
「哈哈哈、聽起來不是挺浪漫的嗎?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這個故事。」米凱爾撐著側頰朝拉蒙望去,臉上的歡快無比真實。
「哈!我喜歡啊、當然!但是夢幻島不歡迎邪惡的大人啊,親愛的彼得潘?」他引著少數知曉的童話,向那張愉快的臉蛋賊笑。
不過那段話明顯是個反諷,拉蒙知道這個人也是「邪惡大人」的一份子,縱然他挺喜歡那副因爲某些壞念頭而綻放的真切喜悅。
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他往桌面趴去,學起對方撐著頰面的舉止凝神回望。
「嘿,姓拉菲卡的小子,你去過墨西哥嗎?」
聞言翠綠幽轉了圈,勾起一些畫面後又沉寂下來,「怎麼、想要我幫你帶些名產嗎?」
雖然去過那個國家,但米凱爾對墨西哥算不上熟悉--畢竟他殺完人後就走了。
「幫我去我去見個人。」他雙手托腮,仍是倍感興趣地注視著綠眸漾盪的變化。
這算是拉蒙相當臨時起的意,若對方拒絕他也不意外,畢竟就素昧平生的兩人來說,小小一場歡暢的交談並不能改變什麼。
「嗯哼--」米凱爾狀似思考地沉吟了句,「是個怎樣的人?」
雖說答不答應還沒有予以回覆,但米凱爾想要更多情報,「你該不會要我去見個危險人物吧?」
「好問題啊,彼得潘!」拉蒙嘻笑著彈指,「不過這也要看你對危險的定義呢。」
他眨了幾下褐眼,湊近身旁的人,裝作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彷彿在說著什麼機密內容般壓低音量:「你覺得⋯⋯死人危險嗎?」
隨後漾起一彎恰如孩童的頑皮笑靨。
米凱爾在拉蒙湊近的時候伸手解開了他的髮辮,接著注視對方,低語道:「雖說眠龍勿擾,但不可否認的是活人最為危險。」
拉開距離後米凱爾笑了笑,「所以你要我幫你掃墓嗎?」而後話題一轉,「或是盜墓?」
「那裡只有一具白骨而已啊!」他哂笑著否定掉後者,隨手將落至額前的金亮髮絲一把梳至後腦勺。
「算掃墓吧?大意來說啦,」他拈起滑落胸前的髮圈,於手中把玩,但動作突然頓了頓,「噢該死我差點忘了!」他將髮圈套入食指隨意轉動,咋舌一聲後看向對方,「不過是在聖誕節的早上——看來是沒門啦?你們這些白人小子都很愛跟妞們過這狗屎鬼節日不是嗎?」
表示不屑地側頭聳肩,他將手裡的髮圈射向一邊,正中一名囚犯的腦門,還挑釁地向那人比出勝利手勢。
「今年的聖誕節我倒是還沒有其他預定。」米凱爾輕輕挑眉,「如果去幫忙掃墓的話,有什麼好處嗎?」他的綠眸微微轉動上下掃視了遍拉蒙,用目光舔過對方的肌膚。
米凱爾在物質上並不缺乏,不過他很好奇拉蒙會給他什麼,嗯......如果拿不出來也只好算啦,隨意敷衍過去就好。
「是嗎?原來沒有要和火辣的未婚妻幹一整天啊?」他刻意提起自己認為肯定不存在的角色,嘲諷地笑了笑。
輕輕抬眸,拉蒙看出溜轉的翠色欲圖的不軌,為此他發噱幾聲,傾身凝眸注視對方。
「讓我猜猜啊——瞧你一臉吃好穿好的樣子,錢啊黃金啊什麼的絕對不屑吧?」他輕聲說道,語氣並不像是在做猜測,反倒和對方玩著謎語似的,「這乾乾淨淨的彼得潘看來也不嗑藥啊!噢糟糕,我能給些什麼呢?」
他抬手扶額,卻又用掌下的棕眸惡作劇般斜睨對方,額前的骨感手掌向金髮順去,將散亂的髮尾集中到頸子左側。
「彼得,你想從我這拿到什麼?血嗎?活祭我嗎?還是——」蓄意噤聲,他含笑不語。
米凱爾狀似沉吟了聲,接著薄唇輕啟:「喔--該表現出自己誠意的人可不是我,只是我也沒有和人打啞謎的興趣。」翠綠微彎,道:「自己脫光躺好讓我幹,然後別像條死魚一點反應也沒有掃人興致。」
毫無壓力地吐出與那副良善無害的形象截然相反的淫穢話語,米凱爾的態度無比從容自然,彷彿他剛才說的只是類似今天天氣真好般的話題,末了,他還加了句:「如何?」
「呀哈!對啊、這就對啦!老弟,一開始在想著這檔事就直說嘛!」
看著那張白淨臉蛋冒出如此穢言,拉蒙倒是樂得很,甚至拍手叫好。
「哎不過我真不懂你們這些小鬼,找個大奶的或嬌滴滴的來幹不好嗎?」他從口袋拿出髮圈,開始紮起髮來,「還是,我對你們來說就真這麼他媽性感?」俐落地綁好馬尾,他舔了口嘴角,輕眨單眼。
「個人是覺得我的嘴巴應該會比後面的洞更爽啦⋯⋯我操他的如果能幫我自己含到一定不會想再給女人碰。」他被自己下流的污語逗笑,燦然地笑出聲。
拉蒙起身,從米凱爾身後落下一句:「親愛的彼得,邪惡的大人我呢,在D01等著你呀——如果你還願意替我在聖誕節去荒野聚個餐的話。」
不等對方回覆,他看似愉悅地吹著口哨離開。
我會用力扯他的髮絲狠狠侵犯他--米凱爾這麼想著,嘴角緩緩勾起。
「彼得潘的職責是什麼呢?」他像是講述著睡前故事般低語道,「喔、自然是實現孩子們的天馬行空的幻想。」
米凱爾緩緩從座位上起身,「壞大人也曾是小孩子。」朝門口望去,輕聲說:「I'll give you a sweet dream.」
感謝交流
拉蒙也很讚啊幻肢整個硬起來惹
(自重# 沒想到米凱爾出獄前又拐到人上床
真的超愉悅
感覺他們度過一個刺激美妙的夜晚
其實我一開始還擔心他們不合
雖然米凱爾是抖S,但他不會虐一個抖M((因為他施虐的目的不是想讓對方歡愉
((床上算例外情況沒想到他們能聊得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