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隨著吧檯前的店員喊聲,在後頭調配飲料的動作一刻也停不下來。這天莫名的忙碌,明明動作也沒比平常慢,卻讓店門前屯積了一排等候的客人。
「您的飲料好了——」
將泡好的飲料遞出時清巳嘆了個氣,這段忙碌大概是這份打工他最不喜歡的部分了。
待其他客人剩一兩位後烏醋默默站在旁邊低頭看著價目表一段時間,飲品名字感覺上都差不多卻有一大堆
「明明都是牛奶…加個鮮是什麼意思,比較新鮮嗎?」
「……是不是也要幫老闆買呢」他喃喃自語沒有注意到貓都走光了,客人剩他一位
「你好需要什麼……」
一波的忙碌過去,清巳臉上看起來很是疲憊,眉頭揪成了一塊,卻還得提起精神面對眼前的客人。
烏醋抬起頭看向周遭發現沒有其他貓的蹤影,回過頭對上店員的臉注意到對方的疲憊
「吶,這個給你吃 涼涼的應該會有精神…」從口袋翻出糖放在桌上,又開口「為什麼明明都是奶茶,這個卻有個鮮字?」
「唔……謝謝,鮮奶茶是加鮮奶的……奶茶是奶精」
清巳先把糖果放到吧檯下,還等著對方的點單。
「為什麼不要全部都用鮮奶,這樣不是比較方便嗎」烏醋輕聲,搔頭糾結要不要幫自家老闆買一杯
「那……有沒有在賣一杯牛奶的啊?」
「沒有,在飲料店買純牛奶不划算。」
晃了晃耳朵,清巳的無奈盡寫在臉上,總是會有人想單買一整杯他們所謂特調材料的牛奶。
「便利商店的……比較便宜。」
「咦……原來沒有這樣賣嗎,我以為價錢都一樣」烏醋輕聲,他繼續盯著各種不同名字的飲料眼花撩亂
「嗯……有沒有推薦的?」至少給老闆喝好一點,自己就無所謂。總之先眨著雙眼賣萌,雖然沒什麼用
「推薦……鮮奶茶跟冬瓜仙草現在都很多人點……」
清巳指著吧檯旁的牌子,上頭寫著大概是推薦排行的三個飲料名。
烏醋盯著牌子又一段時間「那一杯鮮奶茶和冬瓜仙草」頓了一下又開口「鮮奶茶不要糖也…不要冰」稍微感受到對方的無奈,烏醋說話有些小心翼翼
再把零錢放在桌上
「請稍等一下。」
直到對方終於點了飲料,清巳的表情才看來和緩些,他收下了零錢,轉頭將飲料喊給了其他同事。
「啊!」烏醋從口袋掏出被捏破爛的手繪地圖「那個……可以幫我畫回這裡的地圖嗎」手指了圖上的書店「老闆畫的醜又難懂」
清巳本拿起了筆要幫人畫路,看見目的地後回頭看了眼時間。
「……你現在就要過去嗎?」
烏醋困擾搔著頭「嗯、待會拿完飲料就要回去」說著他趴在桌上「可是……因為不熟……所以……會……會、迷路……」烏醋越說越小聲,他可是有過看地圖也會迷路的紀錄 「能畫仔細點再好不過了」微笑
「不是太急的話,再等我幾分鐘下班,我帶你過去。」
清巳將對方點的飲料擺在旁邊。
「糖果的謝禮。」
烏醋紅著臉摸摸鼻子道「麻、麻煩你了,謝謝……」說完便乖乖站在旁邊,看著後面又來了一兩位客人
他很開心遇到了好人,警察叔叔除外。
「走吧。」
清巳再次跟人對話,已經是站在店外,身上背著個大側背包。
「唔……不會重嗎」烏醋輕聲道,然後默默貼在對方身後深怕待會跟丟
「嗯?」
清巳看著跟在身後的人,好一陣子才會意過來。
「這個啊?它很輕,幾乎是空的。」
「為什麼揹這麼大的包包」伸出空的那隻手在包下墊了墊,的確沒什麼重量
收回手「我叫烏醋,哥哥你呢」
「從家裡跑出來時就帶著了……」
卻傻到什麼東西都沒裝。
「名字……森,先叫我森吧。」
「跑出來……森哥哥是遲到了嗎」說完從口袋拿出牛奶口味的糖果拆開含入口中,巧克力口味的則塞到對方手裡
他不喜歡巧克力
默默看著被塞進手裡的巧克力糖,清巳先拿在手上了。
「呃……不、是離家出走。」
比起被碰觸的尷尬感覺,身旁的人比自己更充滿一股……未經世事的菜鳥感?
「離家出走?」烏醋耳朵晃一下接著開口「熱(這)麼空的包包離家書(出)走會餓死吧」邊吃糖說的話跟著含糊不清
趕緊把打工客人給的糖果塞給對方
「夠了夠了,別再塞了……」
清巳的手被糖果塞的有點困擾。
「沒別的東西還是有錢的,而且我有在工作……找工作。」
看到對方手上一堆糖,烏醋不好意思得將剩下的收回口袋
「可是森哥不是在剛剛的飲料店工作嘛?怎麼還要找?還有你要在哪休息?」
原本跟在後頭的他突然與森並排,開口就一堆問題
看著幾乎並肩走的烏醋與他那一大串問題,清巳開始想剛剛應該畫地圖給他就好的,就算他們可能不久後會在書店重逢。
「那個工作只是暫時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沒有……現在要去的書店也是。」
「書店......?」烏醋停下腳步,眨的異色瞳看向森。難不成要當同事了嗎?!「這樣森哥要兼兩份工?」他決定先故作鎮定。
「能做的工作都先做吧……」
沒什麼經驗也找不到正職的工作,但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他需要錢。
「可能不能只兼兩份。」
「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皺眉「打工錢不多的話......讓老闆給你正職薪水會不會好一點呢」烏醋小聲自言自語起來,又抬頭看向森道「你現在離家出走的話要睡哪」都在外頭的話開銷不就更大嗎?
「呼嗯……」
沒有回應烏醋的問題,清巳往嘴裡塞了顆糖。
「我現在住在網咖,跟我的貓一起。」
網咖?網咖有床有浴室嗎?他開始思考了起來,畢竟沒去過不清楚環境如何
烏醋現在只想幫幫眼前的貓 「森哥打工的書店……是不是地圖上那間」
如果是,他要去盧老闆。烏醋如此打算
「嗯……所以才順便帶你去。」
清巳自顧自的繼續走著。
「書店有幾天很快就能領到薪水的整理工作,正好救了我。」
「快快快,我們趕緊走」管他是不是順便,能願意帶他的就是好人
確認後他決定盧到老闆答應才肯罷手『我還幫他買飲料呢!』這麼想的烏醋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