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咳嗽聲不斷,而跪坐在母親身旁的除了我無他人,母親的手比以往都要來的冰冷,可我依舊可以從那份冰涼中感受到一絲溫度,可能是來自心的吧。
「千和……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聽到了嗎……?」就算語氣中透露出對方的虛弱,但溫柔也絲毫沒有掩蓋,而我只是靜靜點了點腦袋。
「……啊……他還沒來呢……明明還想在見他一面的……」母親遺憾的說道。
我知道母親所說的人是誰,那位他朝思暮想的舊識,聽說是個妖怪,所以要踏入這裡是不可能的……曾經聽說過母親與他的故事:
那是一個百花齊放的春季,當時僅僅10歲的母親山中迷路了,無助的她只能蹲在大樹旁小聲抽泣著。
「看起來是很美味的小姑娘啊。」
聽到這聲音讓她猛得抬起頭,眼神對上的是一個比她個頭大幾倍的妖怪,她想逃跑但卻沒有退路,背上傳來是樹木的粗糙感,她只能閉緊眼等待屬於她的命運。
「喂,老傢伙,這個給你!那邊的人類歸我了。」很清楚的,是一位青年的聲音,她睜開眼轉過頭,眼前映入的少年頭髮是如同稻穗般的米色,眼瞳像陽光一般無法直視,臉頰上血紅的刺青格外顯眼,向著眼前比他大好幾遍的妖怪拋出一個像是果子的球狀物。
「獺,老夫說過別在壞老夫的好事,你難道以為一顆果子就可以打動老夫嗎?」
「果子?喂喂,那可是千年才開一次,別亂和普通的果子相比,那可是寶貝啊。」
青年的話明顯讓妖怪猶豫了一會兒,沉默了一段時間後他才開口:「成交,但是你以后再來破壞老夫的好事,我們就走著瞧吧。」
語畢,一陣巨風吹過妖怪便消失無蹤。
「喂,沒事吧?來吧,我帶你出山。」青年看向她的放心,他先是一愣,當青年邁開步伐她才緊跟在後。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的沉默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才讓她忍不住破口而出:「剛剛……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只是看那個老傢伙不爽而已,沒有要救你的意思。」青年沒有回頭,只是平淡的說道。
伴隨著一陣濃煙,不過一會兒便到達了出口。
「以后別再亂闖進來了。」說完青年轉身就打算離開。
「那、那個!!我以後……可以再來找你嗎!?」她鼓起勇氣的問道,青年稍稍回頭,視線打量了她一眼。
「隨便你……」隨著濃煙的籠罩,青年消失在了霧中。
「我來了!!」她從草叢中竄出,讓青年不禁倒退幾步,一不注意後腳跟絆到了樹根,之後便是摔了個四腳朝天。
「哇啊啊啊!恩人你沒事吧!?」看到對方摔倒趕緊向前關心,青年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後腦眼神狠狠盯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到底是誰害我跌倒的!?……等等,你叫我什麼?恩人?」發覺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青年的重點立刻轉移到了稱呼上面。
只見眼前的女孩露出甜美的微笑,點了點頭。
「是啊,你救了我的命,所以理所當然是我的恩人,對了!我叫森田花代,請多指教!」青年無奈的看著少女,心裡是覺得好氣又好笑。
「我可是妖怪哦。」
「我知道……但一定是個好妖怪!」
……………………
「恩人,你是什麼妖怪啊?」
「獺,專門去你們村子偷東西的。」
「偷東西嗎……怪不得隔壁阿姨常常說什麼東西不見了,我還以為是她健忘呢,看來錯怪她了!」
真是……敗給她了……
「……對了,那種稱號還是免了,我承受不起,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
往後兩人的相處越加密集,她18歲的夏季,夏日祭典上她買了一個面具戴在了青年的臉上,青年沉默一陣,語氣不知是哭還是笑。
「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東西。」
畢業、成年禮青年沒有一項缺席過,當然包括她未來的婚禮……
在她23歲嫁入了當地有名的除妖師世家,她愛她的丈夫,但青年在他心中的定位一直搖擺不定。
這次青年依舊沒有缺席,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他還是如同13年前一樣,只是臉上多了少女送的面具,從對方親手幫他戴上那一刻他就沒有拿下來過。
確實如他所預料的,他差點被對方的伴侶給殺害了,多虧少女即時的擋住他才保住一命,他抬頭看著少女,手捂住自己的傷口,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花代……恭喜你,祝你幸福。」
話語剛落,如同13年前一般,青年消失在濃霧之中,從此少女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我當時認真的聽完母親的故事,就算覺得是母親用書中情節編造的,但看見母親當時的眼神彷彿在思念往日的愛人一般,那個想法便在我腦海中消散。
「當時我才知道,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可能比你父親的地位還高吧。」母親最後是這樣告訴我的,聽到在母親心裡原來有人的地位比父親還高,當下我心裡並沒有失望或憤怒,而是異常的理解。
「……已經過了9年了……他可能生氣了吧……咳咳……」母親的病情越加嚴重,這點我也是清楚的。
「母親,您休息一下,我去幫您拿藥。」說完,我起身打開了門,踏入走廊上轉身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叮——鈴——!」母親的故事中的鈴聲迴盪在我的腦海,我停下了腳步,身體靠在了母親的房門前,隔著門我聽到另一個聲音,一位青年的聲音。
「……你可算來了…咳咳…好久不見……」母親的咳嗽還在持續,但可以聽出語氣中那終於等到思慕之人的驚喜。
「恩,好久不見……」青年溫柔的說著,耳邊傳來棉被的身影,看著紙門上的倒影,母親躺在對方懷裡的模樣。
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我在紙門上用出一個小洞往裡頭看去。
「這個面具……你還留著啊……」
我只能看到青年的背影與母親幸福的笑意,青年拿下了面具。
「我並沒有生你的氣,只是……看到你幸福我就滿足了……」
「你還是……一樣……善良呢……咳咳……餒,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青年微微點頭。
「幫我照顧……千和……拜託你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我的心突然如揪住一般的疼,青年沒有回答他,等我正疑惑之時,看見母親滑落的手便了解了。
我想哭,但聲音卡在了喉間發不出聲,只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花代……那個孩子,我會幫你照顧好的,所以……你安心交給我吧。」青年嘴角勾起的淺笑,淚順著臉頰滑落,那說不定是為這樣不可告人的思戀畫上休止符。
「車長先生,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面對眼前永遠帶著狐狸面具的青年,我說道。
「千和くん認識的人?誰啊?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吧。」車長依舊保持往日的輕浮,開玩笑似的說道。
但我只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他是我母親的初戀,也是舊識……同時,是我的恩人。」我緩緩說道,眼神觀察眼前青年的一舉一動。
「嗯——原來是這麼偉大的人物啊,那還是算了,要見大人物的那點能耐我可沒有。」說完車長起身伸了個懶腰。
「那我去發車,再見咯,千和くん!」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在我眼中他彷彿是在逃離一般。
「………………那個背影,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車長先生。」就如同現在逃離的背影一樣。
終於有補主線了……
我累了 偶不適合寫文
邊寫邊覺得自己在寫愛情小說
千和媽媽阿阿阿!!!!!!!!
車長先生....真是個....溫柔的好人.......嗚嗚嗚嗚嗚.....
故事好棒呀
千和媽媽!!!!!!
我也會幫忙照顧千和的!!!!(不需要 iesunny: 媽媽去當小天使了
來來來!千和就拜託你了(推出去(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