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握著雪白欄杆,任憑可以夾帶鹽粒的海風撲打在臉上,三生有幸將海洋的遼闊盡收眼底。
並非一般喵時常想像的那種海天一線,現在在海平線上方披著一條白色絲巾,無論往哪個方向都看不到盡頭,彷彿將整個世界圍了一圈。碧藍的蒼穹灑滿了各式各樣的白雲,有的像魚鱗般細細碎碎、有的像脫線的絲綢被扯得老高、有的像被孩童隨意揉捏後棄置一旁。
偶爾可以看到幾隻海鷗嚎叫著從頭上飛過,直直衝入海底,並帶著戰利品翱翔升空。根據船長的說法,這代表貨輪離陸地已經很近。
算了一算,這趟航程也將近要二十多天了,應該沒多久就可以看到喵喵市了吧?那個令三生有幸又愛又恨的城市,那個對他來說曾經蘊含了無限的夢想與希望、卻不斷被絕望與苦難的浪潮拍打的海洋明珠。
不知道瑪卡爾是不是還在那間水電行被壓榨,不知道他是不是依舊沉浸於滿滿的負能量中。已經兩年沒見了,他身邊有人了嗎?三生有幸不禁為自己的天真笑了出來,不,不可能的,就算他與胡克多麼希望他再找個伴兒,但這不像他會去做的事。
時間就像工匠無情的鑿子與鐵鎚,而每隻喵則是獨一無二的原料,一點一點的被這個工匠雕塑成型、或砸個粉碎,無論是哪種結果,都無法回到最初的模樣。
在這霸道工匠的巧手下,他失去了目標、胡克失去了熱血、而瑪卡爾失去了希望;他獲得自由、胡克得到安定下來的機會,而瑪卡爾……仍在原地打轉。
在放下一切世俗煩惱後,三生有幸離開了喵喵市,說好聽一點是環遊世界,說難聽點是四處流浪。雖然偶爾會回到喵喵市與兩名死黨聚聚,但他的心卻總在四方。
他搭過便車、偷渡過火車,他也獨自一喵騎著破爛的腳踏車在尚未開墾的荒林間遊蕩,但他最喜歡的交通方式卻是搭乘貨輪,在有規律的搖晃中享受海洋的魔力。
喵們可以想像大海的遼闊,但卻鮮少有喵能夠理解那兩個字的意含。想像力總是會被生活環境與知識限制,而當見識到無法理解的事物景象時,大腦會開始東刪西減,把大自然無盡的宏偉砍到微眇可憐的程度,好塞入喵們可悲的腦袋之中。
沒有任何回憶、沒有任何照片影像、沒有任何文字可以紀錄此時此刻三生有幸眼前的美景。
「今晚的夕陽會非常美。」這時,船長從三生有幸身後的艦橋走出,閃過他奮力飄盪的褐色破布圍巾後站到他身旁,兩隻手靠在欄杆上,俯視下方如鋼鐵叢林的貨櫃迷宮。
「是啊。」日出與日落是三生有幸最享受的時光,特別是有雲彩在海平線上時,在太陽即將升起或剛落下的那刻,雲彩將會渲染上絢麗的橘紅與粉紫,比火還烈、比舞女熱情。
「這次會在喵喵市待多久?」船長隨手將玉米芯煙斗點上,飄出的菸草味是三生有幸熟悉的黑板煙味。
「怎麼?無法忍受沒有我的航程了嗎?」三生有幸笑道。
「嘿,你倒是給我的水手們帶來不少歡笑啊。」船長也笑著說。在海上,男孩們總是盼望著陸地,無論是花枝招展的女孩、還是等待他們的家人,他們總是有放不下的東西。但每每回到陸地,他們的心又跑回海上,一刻也無法閒住。被困在這種永恆的折磨之中,若有人帶來歡笑,那絕對是靈魂的滋潤。
若真要說有什麼是三生有幸無法放下的,大概就是那兩個朋友吧。
「不知道呢,想走的時候就會走了。」三生有幸扶了扶用破布纏成的帽子,「不過我會記得你的邀約的。」
「哈哈,下次可要早點預約艙位啊。」船長非常欣賞他這番灑脫。
「嘿,其實貨櫃也很不錯的呢。」三生有幸搖了搖手指,「很有家的味道。」
「你說的算。」船長聳聳肩,「哪天想到就給我打個電話唄。」
接下了船長的名片,三生有幸隨便往破得不像樣的衣服內塞,「就要看哪天想到囉。」
「那麼,就好好享受進港時的風光吧。」船長拍了拍三生有幸的肩膀,便走回艦橋內。
三生有幸並沒有目送船長離去,他只是盯著北方,看著逐漸逼近的海岸線,以及閃閃發光的喵喵市。
天...每、每天收一割......
好期待好友們相聚時的互動,三生有幸真的很瀟灑wwww濃厚的飄盪感
不知道他們都經歷了什麼才有現在的喵生,會是很虐的故事嗎....
BTRFlyxxx: 某方面來說挺虐的呢,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大家也都看開了,所以除了瑪卡爾以外不會在上面大作文章(思
以後應該會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