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with Acti_cat8359o
  某夜,他在走廊的轉角發了不少試作品出去,而現在他開始回收各個關於藥品的實驗數據。
  他憑著貼紙的魔力一一找到了當初拿過他手中東西的學生,而今天的目標令他感到好奇。
  自從他將注意力鎖定在這目標上後,魔力的反饋顯示目標從未移動,不論時間。
  循著魔力的軌跡,他居然走到了植物園,而他所用來標記的法力如今卻在一朵小花上。
  「哪個傻子?」他應該有說過這藥是給人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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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很普通的盆栽。
從花器的樣式看起來,似乎是學生的物品而非校園內原本的植物。
小小的、鮮嫩的花朵嬌滴滴的,看來受到了妥善的照顧。
(差不多來看看加了怪藥的盆栽有沒有變化了。)
在灑水器裡裝好了水,漿果小心地前進。
「嗯?」
怎麼有人站在她的盆栽前?她沒有叫住對方,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停下觀察。看起來是人類族,從身高來看應該是男性。
他正專心地端詳那朵花,或許這也是個好機會,他能確定自己的藥能作用的種族有多廣。
正當他伸手要摸向小花時,如同空氣被凝結般,他停下了動作,接著緩緩地轉過頭……直至鳥喙指向站在一旁的女孩。
他認得這女孩,舞會、發藥,以及他的費洛蒙實驗。
「妳的?」他指了指將他吸引到此地的盆栽,並發問。
是上次發藥粉的奇怪同學......
她記得那副鳥嘴面具,真糟糕,那個藥粉果然有鬼。
「.....是呀。」
「那個,花......有什麼問題嗎?」總之先裝作不知道......如果生氣了乾脆想辦法讓對方失去記憶好了地盤算著很可怕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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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把藥浪費在這東西上?」他不確定深陷愛情中的少女是否還能正常使用大腦,但眼前的傢伙應該不是傻子才是。他提出的問題也只是個假設,他知道女孩拿了藥,而屬於她的盆栽又有藥物的標記--將藥倒在這東西上是合理的推測。
他這次的實驗樣本沒打算採納植物,雖然或許能有什麼特別的發現,但這次研究畢竟還是針對人類。
淺紅色的眼瞳捕捉不到對方面具下的情緒。
把灑水器放到一旁,漿果走近面具男,接著深深地一鞠躬。
淺褐色的馬尾垂到一旁,她彎著腰,確定對方只看得見自己的後頸。
「真的很對不起.....那個,我想你應該是在藥粉上做了記號吧!我把藥粉給花朵了......」
太突然的舉動了,這讓他往後退了幾步。他不擅長應付過於主動的人,以及對他的無禮還能以禮相待的人。
「呃……」說實在他也沒生氣,因此並沒有設置對方會道歉的路線(發生在意料之外的事總是很難應對)。
而他在藥物上做記號的事似乎也被發現了,明明本來就是不正當的事卻要接受道歉……這種感覺就像是少女向在廁所裝針孔的變態道歉說:很抱歉我進廁所只是要丟垃圾!
「算了。」在內心瞬間演練數十場的他最後只脫口了如此。
就當是藉機測試藥物在植物上的效果吧。他說服自己,同時蹲下身用筆記錄起花的狀態。
「......」就這樣原諒我了?莫非只是看起來有點怪,其實人滿親切的?
對方寫起筆記來了。其實作為賠禮,這個盆栽也可以讓他帶走的,反正本來就是為了測試藥粉的效果才弄的,但漿果沒有說出口。
「我叫漿果,漿果.密緹爾。」
「我知道。」早在舞會他就注意到少女了,他甚至連那時和她在一起的少年都知道是誰(所以後來才弄出了與少年相似的費洛蒙)。
他伸手摸了花兒的葉片,如同有了知覺般,花兒的葉子閃躲著他的手指,比起目前所知的植物局部運動方式(膨壓運動),那動作顯得人性多了。
「意外地挺有收穫。」他自說自話。手中的筆仍沒停下記錄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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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剛剛花是不是閃開了....?」
她蹲下來仔細觀察了一陣子。
「額,你剛剛說,知道我?」為了避免話題終結造成尷尬,漿果追加了問句。
她眨眨眼,因為除了那鳥嘴的面具之外她不記得有認識這樣的人。
「算是有印象。」他說出了自己對女孩的熟識程度。
「記得幾位學生還蠻正常的吧?」他轉過頭,面具的鳥嘴距離女孩只有幾公分的距離,裡頭的玫瑰花香透過皮革傳了出來。他口中說著將自己調查的詭異行徑合理化的說詞。
「就跟妳對我有印象一樣。」他肯定了對方認得自己,只是印象大概不會太正面。
「這樣呀。」
「我不太懂得結交新朋友,那個......面具先生叫什麼名字呢?」
看來是需要主導話題方向的類型。
漿果微偏著腦袋,鼻尖幾乎都要碰到鳥嘴前端了。既然互相有印象,稍微認識一下也無妨,反正離開這個世界後對方就會忘記自己的事,她是這麼想的。
「菲迪。」他針對女孩的問題,不多加修飾地回答,也不額外給予更多情報。
「妳得顧好這朵花。」他突然給了女孩任務,既然都把他的作品浪費在這,做點什麼補償也不為過吧,他想。
「啊,好。那麼我來給花澆水。」
漿果重新拿起裝滿水的灑水器,給小花一點滋潤。水珠碰到樹葉的時候,感覺花就像在跳舞一樣搖擺,漿果給了適量的水,拿著灑水器的手一振,灑水器就消失不見。
「那麼具體來說,要照顧到什麼程度呢?」
這種花的花期似乎挺長的,妥善照顧的話也許一年四季都能盛開。
他在一旁記錄著花朵與水珠的反應,看樣子他的藥物對植物仍有一定程度的影響--雖然他也沒想到要用來幹嗎。
「別死。」園藝不是他的興趣,他不奢求一朵顏色飽滿的美麗花朵,只要不枯萎,還能撐過他的研究,如此就好。
女孩與他對話的同時,他也上下打量著女孩。雖然外觀跟其他人類無異,但他仍有想對女孩做點什麼的想法(當然是正常的研究)。
不過那可以等到他跟女孩再熟識些,不急,總不能一開始就嚇跑實驗體。
「沒問題,我還挺擅長照顧植物的喔。」
點點頭,還不算太超過的要求,答應也沒有損失,畢竟也沒有理由隨意踐踏自己栽種出來的嬌嫩花朵。
「你總是像這樣子,把研究成果分給同學們做實驗嗎?」
檢查過確定花朵健康無恙後,漿果看著似乎不急著離開的菲迪,又追加新的話題。
「很棒。」他敷衍地回應女孩的自信,如果搭上緩慢的拍手,那畫面必定很嘲諷,但他無意這麼做。
「藥物進入到人體實驗後就會這麼做。」在學校的好處就是隨時都能找到人替他試藥,當然,這不是正確的事。
「因為我自己對藥有太多抗性了。」他指了指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挺以此為傲的。
「原來如此。」
「說到藥物......」一瞬間想到也許對方持有能夠解決附身排斥狀況的藥,但又覺得太危險而吞了回去。畢竟身體不是自己的,要真是闖禍了可就麻煩了。
「你最喜歡自己的哪個研究成果呢?」
拐了個彎,她選了像是問卷調查上會出現的安全問題。
「啊?」他下意識地發出了疑惑的狀聲詞。
活到現在他已經製作過無數的研究,那些作品對他來說都是藝術品的存在,而非只是普通的消耗品。
「都很喜歡,那可是我的作品……但沒有完美的。」在自由操控生死之前,他對自己絕對不會滿意,儘管他以自己的技術自傲,但當完美一詞出現,他的研究就宣告結束了--他還沒想到到時候該怎麼做。
「或許等我能讓死人活過來?吃個藥、動個刀之類的。」他自嘲地說著。如此的技術是作為一位醫者所渴望的,但他明白自己離那目標還遠得很。
「.......」
她明白的。完全復活死者是不可能的。知識層面上和技術層面上都是。她不是很確定這個世界對於生死的概念,至少人們還是自然的生老病死,如果只是半永久地令施術對象延長壽命還算是辦得到的,但復活已死之人卻沒有聽說過成功的案例(至少她從未見過)
「那是為了讓某個思念的人復活嗎?」
她下意識地別開淺紅色的眼睛問。
「……」他沉默許久。他不是個很有大愛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崇高的理念,但唯獨救人這塊,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動機是什麼。
曾經的起點他已經忘了,而現在的理由似乎又沒那麼充分。他如此追求抹去死亡的原因宛如基因般鎖在他體內,他只是順其自然地這麼做。
「為了證明人類不脆弱。」他緩緩地開口,面具下的眼睛不確定看著哪,大概是投往遠方(面具的鳥喙上抬了些)。

人總是將生殺大權扔給一個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上,或許如今的他僅是想推翻那個不切實際的存在(忘了初衷,所以如此說服自己)。

「神不存在,我們可以自己決定生死。」他補充道。這不是什麼偉大的事,純粹是出於他的自私。
「......由衷的,希望你能成功呢。」
腦後的棕色馬尾晃著晃著,漿果走到菲迪的身邊。
「我從沒有試著抵抗過死亡。對於人類能有這樣的想法,我覺得很意外,但這可能也是人類強大的地方吧。」
她伸手搔了搔耳後。那是,只能用詭異來形容的景象。
啪嗒啪嗒。有什麼落到了地板上。
像是皮膚一樣的東西從少女的腦後剝落,淺褐色的馬尾就像被剪了一刀散開掉落,但還未碰觸地面就化成塵埃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粉紅色的毛髮以驚人的速度在幾秒內取代了脫落的淺褐色,再仔細一看,連五官都不同了,漿果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人類?對方的說詞似乎是自己並不是人類,但他也看不出女孩像是精靈、獸人、龍族……或是其他他知道的種族。
他的視線跟著女孩,接著……他在想要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眼前的突發景象。
像是蟲子的蛻變,女孩將一直以來覆蓋在外的外表捨去,以全新的樣貌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反射地想用手揉揉眼睛,但意識到他還戴著面具因而作罷,接著他拿出了自己身上的藥罐,試著確認自己並沒有服用過量。
「喂喂……」雖然說可能用魔法也能做到這種事,但--出現在眼前的畫面還是很令人震驚。
「這時候要說什麼?嗯....初次見面、不對,呃,嗨?」粉色長髮的少女一時語塞,抓起腦後的長髮假裝自己紮著馬尾。
「我是真正的漿果——噗。果然很彆扭啊。」說著她自己又忍不住笑出來。
「你相信除了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其他世界的存在嗎?」跳過了關於外表改變的話題,她再度丟出問題。
對方扔出的問題馬上吸引了他的注意(雖然他還是在因女孩外表的改變而感到詫異),他的手撫著下巴,仔細地思考女孩的問題。
其他世界是指什麼?如果是其他種族的地盤,那也可以說是另一個世界,但那似乎不是女孩的意思。
「採保守態度。」他用了很曖昧的說法。這很詭異,他能斬釘截鐵地說神是不存在的,但卻沒辦法用一樣的態度來回應女孩。
「魔法什麼的應該做得到。」他攤開雙手,以示自己不負責任的態度。或許是因為「其他世界」顯得比神還要離他更遠,因此他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其他世界並不存在。
「我啊其實是從別的世界來的唷。」她豎起食指說。
接下來的用說的或許有點難懂。
「我看看....」她拿出魔杖,空著的那隻手輕輕牽起菲迪的手—正確來說,因為菲迪還拿著紙筆,不過是輕握指尖罷了。
魔杖前端燃起光火,她將記憶的片段分享給菲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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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一開始還零零碎碎的,但接著畫面和畫面之間有了連結。
漿果先是說明了自己如何來到這個世界,再透過不斷變換畫面告訴對方自己的事。
統整起來看,大約是想說明自己並非人類、以及因為和地獄交換了條件,導致死亡的時刻急遽拉近等兩件事。
「雖然我不清楚有沒有所謂的神......不過我們的世界倒是有像是惡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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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如果那個藥做得出來就好了,也許能夠拯救誰也說不一定。」她微笑著,「我會為您打氣的。」
大費周章的除去擬態的外表和說明自己的立場,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鼓勵更有份量,總覺得普通的來說絕對會被當成笑話,她有那種感覺。說完後,她偷偷觀察著菲迪的反應。
一連串的資訊量如脫軌的火車狠狠地撞進他的腦子(並非誇示,他的腦袋真的有點痛痛的),接下來他得整理、分析、解讀……針對這龐大的影像,將其轉化成腦袋可以消化的東西--這夠他腦子忙了。
共享記憶並不是什麼少見的魔法,若這真的是女孩的記憶,那證明她剛滿口天馬行空並非只是想像。
他先是將被女孩握著的指尖收了回來,接著雙掌交叉抓著自己的雙臂,以不明顯的幅度上下摩擦著(他起雞皮疙瘩了)。
他轉過身走了幾小步,接著又轉回面對女孩,像是要說什麼地抬高手指,但卻又馬上低頭,將手收回胸前深思。
「好吧,首先……」他再次抬起手指,似乎是要用肢體記著自己接下來要講的話,「妳是從另一個空間來的。」他重複了女孩想表達的主要事情之一。
「其次……」他的中指也從屈起變成伸直,「你們的世界有個強大的存在,但比起一般人信仰的全知全能全善的『神』,你們的看起來比較壞?」他的語氣帶點疑惑,難說惡魔就是壞的,但在他的世界,「惡魔」這個詞是壞的。
「而妳是因為那個強大的存在才能到這?」他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地板,意指這個世界。
「再來,妳會死,然後呢?回到原本的『世界』?」他的雙手跟伸出了食指跟中指,強調了句末的詞,看得出來他對女孩身上的事還是有著滿滿的問號。
「接著,很明顯我要追求的復活並不適用在妳身上?」他仍舊抱著不確定,如果女孩現在跟他說,她只要吃巧克力就可以繼續待在這,聽上去也顯得合理很多(跟前面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比起來)。

「關於妳的事到此打住。」他微微低著頭,讓自己的腦袋冷卻一會,雙手以手掌在面前揮了揮,示意他要暫時停止這個話題。
「然後妳只跟我說聲加油?」女孩到剛才的行為若只是為了最後的一聲加油,那也顯得太多餘了,為此他提出了疑問。
「這種時候妳不是應該說什麼『其實我知道永生的方法』,諸如此類?如果妳真的是這麼神奇的東西。」他已經不再稱對方為人了。雖然他不想靠別人來達成他的理想,但他的確預設這麼神奇的傢伙該如此開口才是。
「還是你們的世界有什麼禁忌?」就像他的世界其實不允許操弄生命一樣,或許對方的世界也是如此。
『和外人說這麼多真的好嗎?』奶茶待在漿果的意識中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她忍不住擔心自己的主人。
「反正之後都會忘記的,應該沒關係吧!」漿果似乎不是太在意。
她捧起那個下了藥的盆栽把玩,逐一回答菲迪的疑問。
「惡魔裡面也有分好壞唷。應該說所謂的惡魔就是地獄的居民之類的吧?相對來說神對我來說就只是一種概念吧,不確定是否真正的存在。」
「我能來到這個世界純粹是靠我自己,而我會死是必然的,但那個期限提早了很多,因為我把壽命分給了惡魔,請他幫忙我做一些事。」
「我們一族的壽命是固定的,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所以想要救活死人的想法對我來說是第一次聽到。」
「永遠的活下去和讓死者活過來,我覺得是完全不同的狀況哦。很遺憾的是就算是魔法達到顛峰的時期,也沒有人成功獲得永生。不過倒是有活了很久很久的傢伙存在啦。」
「至於禁忌......與其說禁止不禁止,不如說是因為成功率太低了所以根本不會有人去嘗試。」
漿果把盆栽放回去。
「我很想幫助你,但是我認為菲迪應該是想靠自己的類型,哎呀,我真的只是想說加油啦⋯⋯」誰讓對方感覺只把自己當成實驗對象呢。
能靠自己就完成空間轉換(從另一個世界到來)的魔法,想必少女也是個強大的能量吧。
他仔細地聽著少女開口回應他剛才的話。關於惡魔與神到底存不存在、屬正義或邪惡等等的他已經不在乎,他只想知道關於女孩本身的事。
「拿機器來說,只要零件還找得到,基本上就能修好,而我覺得人類也是如此--人類跟機器有什麼差別呢?」他攤手,用了一個激問來向女孩表達自己的理念。
「而且,我不打算依賴魔法,那只是輔助。」他是個科學人,用有系統的方式、固定的流程,來完成他的目標,這才是他的理想。
「的確,我沒打算靠妳的幫助。」他肯定了女孩對他的假設,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他似乎想到什麼地轉了話題,「這種事情告訴我沒問題嗎?」他的手掌心向上,收起食指跟拇指以外的手指,並用食指指著對方,「感覺是什麼重大的秘密?」一般來說這種事情應該都是會被列為禁止公開的祕密才是,大概啦。
「這方面完全沒問題的。反正誰也不會相信的。」漿果沒打算告訴對方當自己返回原本世界之後就會遺忘相關記憶的事,畢竟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堆,要是坦白這一切都會化為泡影,可能會生氣吧。
「也許靈魂才是關鍵呢。」
她說。聽了菲迪的一番話之後她稍微思考了關於復活死者為什麼會這麼困難的問題。
「長久的時間可能會使靈魂磨損。活得太久而對事物感覺麻痺什麼的不是稀奇的事,就算是人也有很多時候會質疑自己活著的原因。」
「復活死者就更加困難了。如果是剛斷了氣,也許用治癒術就能補救,因為靈魂尚未脫離軀體。雖然並不科學—但是我就是能夠證明除了肉體以外,人還需要什麼『意識』或是『靈體』才能夠存活的證據。」
「要是有人……例如我,相信了呢?」雖然他並沒打算全然相信對方的話。

又是靈魂那套。
已經不少人用此學說來反駁他的「人類跟機器無異假說」,而始終沒人可以用科學的方式向他證明所謂的靈魂。
原本他還挺信女孩子前面所提到的一切,但止於靈魂二字。
「既然妳如此有自信……」他張開雙臂,面具下的眼鎖定著對方的瞳孔,「證明。」

殺了他也罷,如果真有靈魂,那他就不會因肉體的傷而消逝,理所當然也能繼續進行他的研究(雖然若靈魂真的存在,他的許多假設就勢必被推翻了)。
「誒-」她並不討厭像這樣子實事求是的個性,不過該怎麼證明呢,腦袋裡最先浮現出來的是有點不妙的做法。
「那麼就......這樣好了。因為我這個身體是借來的,按照規定,我這邊其實有點綁手綁腳的~實際體驗的話最能證明對吧?」
她再度捧起那個盆栽。
「雖然可以直接請你和這個身體的原本主人會面,但我想可信度還是不太夠,取得你的同意,我要抽出你的靈魂,暫時放到這朵花裡面。」
「別擔心,要回來很容易的。」她微笑著說。
「啊?」對於取出靈魂這種事果然還是感到很不可思議,而他對於女孩的提議需要思考。
「很容易回來可不是妳說了算吧?」對此他有所顧慮,畢竟真的回不來對方也不用負責。
不過如果這是證明的必經過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那麼就包在我身上吧。」漿果伸出手。
「稍微會有點癢癢的哦!」話語落下的同時,菲迪感覺到一股異樣。
與其說是癢,精準地說是皮膚下感覺有東西在爬。
腦袋變得沉重的同時,他失去了意識。
「......感覺怎麼樣?」
模模糊糊的像是把頭浸在水裡的感覺。
意識重新匯聚在一起時,菲迪定睛一看,視野變得大不相同。
「身體我先放在這裡哦。」漿果放下盆栽,把倒下的菲迪扶到旁邊安置好,才又重新回到盆栽旁邊。
他看著女孩將自己熟悉的那個外表置於一旁,此時他的反射動作是看看自己的左右手。或許是不習慣這非人身體,他並不能完美的控制(也或許是植物沒有他所熟悉的肌肉),總之在女孩眼裡,他現在只是個隨風搖曳的花兒。
如今的他被限制在這植物裡,女孩已經用她的方式證明了人類體內還有著精神層面的東西在,但他現在只想著該怎麼離開這朵花。
「那麼,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漿果盯著那盆花好一會兒才突然想起花根本不會說話的事。雖然她能夠辨別植物傳達的訊號,但菲迪怎麼可能知道怎麼弄啊。
「抱歉、抱歉。讓你暫時變得可以說話吧。」她拿出魔杖。
她用魔杖在地板上畫了一個矩陣,然後寫上不明的咒文。
「好。現在你試著說話看看?」
「雖然說花沒有發聲的器官,但在這個術的幫助下能夠用類似心電感應的方式溝通,我附加了擴音的效果,應該能聽得見的。」
「妳--」果然這身體讓他做任何事都顯得不太自在,在剛開口後,他馬上停下做了清清喉嚨的動作(如果喉嚨還在)。
「妳可以把我弄回去了。」他的聲音在對方的法術下終於能成功傳出,不過聽上去有些像故障的收音機,交織雜訊的電子音。雖然他試圖要用肢體語言加強自己的語氣,但兩側的葉子仍無動於衷。
接下來就是他該怎麼面對關於靈魂一事了。
在對方開始動作前,他的腦子(精神上的)試著整理出更多疑問來質疑女孩的所作所為,畢竟這是他一聲奉為圭臬的準則(關於人與機器無異),他如果太輕易被推翻,那也太沒自己的立場了,而這幾年的研究似乎也顯得沒什麼意義(他從沒考慮過靈魂因素)。
「難得變成花了不稍微體驗一下嗎?」雖然要體驗什麼她自己大概也說不出來。
或許是因為花朵的外表實在太過無害,她很難得地起了玩心。
漿果戳了戳花瓣的部份。
(目前算是)他的花瓣在對方的戳弄下反射地抖了下,他很清楚這是藥物的作用影響,但不確定是不是因為他的靈魂有所感覺,花瓣才有此反應。照理說藥物應該不會影響到所謂的靈魂、意識什麼的,但他的確有感受到漿果手指的力道(但被放大數倍後大概是一記直拳的威力),而花瓣也確實跟著他的感覺有所動作。
「好了,快讓我回去。」他試圖用葉片指了指自己原本的空殼身軀,但畢竟這不是他熟悉的身體,操控起來實在不是那麼得心應手,甚至連發聲都讓他覺得疲累。
如果他是什麼食人花,他肯定要咬斷少女的指頭。
好像玩得太過火了?
雖然戲弄了對方,但本質上她還是很注重禮節的。
「好吧......那就讓你恢復原狀吧。」她再次做出剛才的手勢。看來抽出靈魂對她來說並非難事。
但是重點來了。
剛才那個像蟲在爬的感受也放大了數倍。
葉片呈現詭異的顫動,僅僅過了幾秒,就像是過了幾小時一樣漫長。
這是第二次體驗這種感覺了,但這次可是在藥物的作用下,那感受截然不同。
那搔癢感已經不只在皮膚下(他現在也沒皮膚就是),而是鑽進他的腦子,並將他四分五裂。
他感受自己的意識被分在各處,自己似乎就存在於此,也存在於另一頭,他無法確定自己在哪。
而過程中他只能忍受這難耐感,而無法做出什麼實際的行為(畢竟還沒回到身體裡)。
「好了,完美的復原囉。睜開眼睛?」啊,戴著面具看不出來有沒有醒過來呢。漿果在菲迪的周遭繞來繞去,又檢查了盆栽,確定菲迪已經不在花裡面後,她把手伸向面具-
「再沒反應我可要摘下你的面具了唷-」
科幻作品中被傳送到大型載具的駕駛員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當他開始感覺意識集中,痠癢感不再肆虐身體後,他動了動手指頭,並眨了眨眼讓視線變得清楚。
「咳……」他咳了聲,重新適應這個原本屬於自己的聲帶。
他並沒有率先開口說些什麼(他的腦子還得整理一下該說的話),而是將中指扣在拇指上,如同子彈上膛的槍,他鬆開了拇指,讓中指指尖朝著女孩的額頭彈去。
「咚!」那一聲明顯的撞擊似乎從女孩的額前傳到腦後,稚嫩的皮膚馬上被他的攻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紅印子。
「白目。」他對女孩的舉動下了此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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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嗚!」
漿果揉著前額,因為吃驚而說不出話來。
是生氣了嗎?她看著那張毫無變化的面具。
整理好因為突如其來的舉動弄亂的頭髮,漿果打算先變回原本的樣子。她拿起魔杖劃出一道火圈,就是表演用的火圈那樣大小,只是火焰是看起來很不祥的黑色。完成後她抬腳跨過去,整個人跨過的同時她便變回原本綁著馬尾的模樣。
他靜靜地看著女孩動作,這時的他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跟剛才的一切比起來,女孩改變外貌也不過是簡單的變身咒。
關於剛才的體驗值得他花上一段時間思考,或許女孩就這樣成功地推翻他長久以來的假設。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女孩,或許是期待著女孩還能帶給他甚麼體驗--不過目前已經足夠。
而剛才的舉動只是他針對女孩的惡作劇予以反擊,希望額頭的疼痛有給她足夠的報復。
「總之,現在你可以相信有靈魂存在了?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示範給人看的喔。」
「變成花的感覺如何呢?」總覺得好像反過來把菲迪當成實驗對象了。漿果期待著對方的感想。
「勉勉強強。」照理說一般人經歷此事,就該對女孩所要表達的事深信不疑了,但他可是一直抱著懷疑的科學家。
「特別、怪異。」他聳了聳肩。那感覺難以用言詞表達,困難程度大概跟要人現在想出一種現在不存在的顏色一樣。
「但短期不想再來一次。」他用手掌抓著女孩的腦袋,拉近距離威嚇著可能還想對他惡作劇的小惡魔。
「....!」
『主人!』以為漿果要被欺負了,小象從漿果的意識裡闖出來,用頭把菲迪頂開。
「哇!」
顯然力道不太夠,奶茶卡在菲迪胸前,雖然成功讓菲迪鬆手,但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造成傷害的樣子。
他跟女孩的距離被一隻只會出現在童話故事中的動物頂開,雖說沒什麼痛感,但這是個不錯的防衛。
「這東西是妳的召喚獸?」他粗魯地用手拽著淺色小象的鼻子,將其拉近細看。召喚獸的護主行為是很正常的,雖然也有少數的召喚獸跟主人看起來並不是特別良好的關係(例如他與藍呱)。
『放開我,怎麼可以拉淑女的鼻子—』奶茶氣呼呼的向菲迪嗆聲,雖然召喚獸的話語別人根本聽不懂。
「啊,算是吧。她是我這副身體的召喚獸,現在暫時認我作主。」怕奶茶在掙扎中弄傷自己,漿果單手抱起奶茶,另一隻手扶住奶茶的鼻子。
「能放開她嗎,她好像很生氣⋯⋯」
「所以這傢伙知道妳……不是妳?」他話說到一半停頓了下,大概是發現到這句子聽上去有點語病(但事實就是如此)。
「當然。」他鬆開了抓著小象鼻子的手,並雙掌來回拍了拍,像是要拍掉髒東西的動作。
「看起來你們關係不錯。」根據剛才的護主行為,他下了此結論。
「知道啊。剛才那個粉紅色頭髮的才是她原本主人的長相。我已經有類似召喚獸的使魔了,只是我放在原本的世界讓他看守我的身體,要是有什麼意外就糟糕了......」
畢竟是殺也殺不死的體質還附贈使魔,要是被有心人搶走可能會很不妙。
「這樣啊……」突然也不知道那隻小象算不算是忠誠了,「那妳原本世界的召喚獸應該挺無聊的。」他開始在意起一些不重要的問題。

『你看看人家,都這麼愛護主人。』他在意識裡向自己的召喚獸抱怨(只是開個玩笑)。面具下的表情正是諷刺的笑。
『我會先把你身體處理掉,就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召喚獸給出了一個理論上來說沒問題的回答。
「真是可怕。」他小聲地脫口。

「也是,就機率來說少女的肉體發生人為意外的可能大了很多。」如果是他走在路上,看到一個動也不動的可愛女孩,他也一定會起一些不好的念頭(解剖、試藥、封存……)。
「妳還挺懂得照顧自己的。」除了靈魂相關事情之外,今次令他訝異的是女孩沒他想像的傻--跟他扯上關係這點除外。
「當然的,再怎麼說我也是血族嘛。我覺得解剖起來應該滿有意思的哦。」好像滿得意的樣子。
「久鳶不會無聊的喔,我派了滿多事情給他做的。」像是照顧她那幾乎是生活白癡的父親、打掃、檢查結界等等的。
「嗯....你這麼一說的話回去可得好好犒賞他一番才行....好像真的給他太多任務了......」漿果狀似煩惱地轉了幾圈。
「靈魂相關的事情如果你有興趣的話,要記得寫起來哦。」她說。
「噢。」他簡略地回應了對方的得意。他大概能想像所謂的血族解剖起來大概會是怎樣(大概要一直阻止傷口癒合之類)。
「聽起來真累。」召喚獸完全被當成幫傭的感覺呢,不過如果是樂意的他也不方便說什麼。
女孩的提醒有點讓他感到被瞧不起,雖然他也沒生氣,「該記的都記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接著晃了晃剛剛用來記錄花兒的筆記,「記不起來的也寫了。」

「我想花在妳身上的時間也夠多了。」他收起了筆記,「難得有人能讓我有這番體驗。」畢竟這可是將他一直立足的觀點重重揮了一槌呢。

「特例,我可以完成妳提出的一件事作為回報。」他一向不如此的,只是女孩給予他的東西令他滿足,「當然,要我做得到的。」他聳聳肩,那是對自己的能力仍有無所及之處的無奈。
「哦?」
她認為自己只是稍微捉弄了對方一會。
「嗯-這樣好了。」她彈了下手指。「因為這個花我只能照顧到我待在這裡為止的時間,所以我回去之後你就好好照顧這孩子吧。」她微笑著提議。
「這可不是普通的花哦。好好照顧的話說不定會發生奇蹟的哦。」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還以為會是要求摘下面具之類的。他以為大多數人都想這麼做。
「真像什麼友情的信物。」熱血的少年漫畫往往有這種劇情,當主角要出發冒險時,交給重要的人一條項鍊、一枚戒指、一頂帽子……一盆花?很新鮮。
「如果所謂的『奇蹟』是超巨大食肉植物,那免了。」他在要強調的字眼放慢了速度,並在最後將雙臂擺在胸前,打了個叉字(或許是因少女影響,他的肢體語言也俏皮了起來)。
「妳知道的,我找不到那麼大量的除草劑。」他攤手聳肩。
「才不會那樣呢。不然我再附加一個保證效果吧。很划算的哦。」
說完她腳下出現一輪陌生的魔法陣,以魔法來說算是很華麗的了,菲迪一時之間眼睛被閃得有點痛。
「凝聚!金色的沙漏,音聲的精靈、指引迷途的孩子回歸之路的繁星,在我的手中化作時光膠囊,賦予這孩子重生的機會!」漿果的掌中出現了一些金色粉末,有點像童話故事中仙子的金粉一樣,凝聚成一顆球狀之後,她把金球推入小花裡,金色的光波像是有了心跳一樣地規律閃動,最後逐漸消失。
「這樣應該就行了。這是保證奇蹟絕對會發生的魔法。」
這聲光效果是偶像明星的等級吧。他忍不住吐槽著。
「而且妳這是強迫推銷了吧?我可沒說我要什麼奇蹟。」普通的花他都懶得費心照顧了,何況是這種不知道被下了什麼詭異魔咒的植物。

他看向那被灌輸魔力的花兒,心裡久違地漾起不安,「我也不要會長成美少女的人型植物哦,那種東西很羞恥。」手刀在他面前揮了揮。
「再說……」他將重點拉了回來,「我說替妳做件事,但妳還一直塞些奇怪的東西給我,怎麼說都不對吧?」他雙手交叉在胸前,俯視著女孩。

「就算妳現在幹的事情是好的,這樣不就變成我得要再多做點什麼嗎?」他不太喜歡虧欠,尤其當他決定付出點什麼時。

至於為甚麼對其他人他鮮少有所謂的付出,那是因為對他來說,大多數人對於他(甚至這個世界)基本上是沒有貢獻的。
「因為說到你能給我的.....我只想到.....」鮮血啊,鮮血,新鮮的血。可是她現在是人類身,吸血根本不是必要的。
話說回來菲迪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吃的類型。
漿果想了一下。
「我覺得養這花已經算是打平了耶。不然你就摘下面具好了?」雖然其實她對面具下的臉沒什麼意見。
果然,大家還是對面具下的臉充滿好奇呢。他如此想著。(雖然自己也算是強迫推銷了)

他解開了綁帶,將那駭人的面具摘下,自行做了原本女孩要趁他意識還沒回到身體前做的事。

小瞳孔讓他看起來不是那麼友善,黑眼圈在蒼白的皮膚上頭更為明顯,還有那嘴角向下咧牙的嘴……裡頭是如猛獸的利牙,早已不是人類的用於咀嚼的鈣化組織。

「看過的人可不多。」他開口。開闔的利牙似乎將手指頭伸進去就會硬生生被啃斷似的。
「你的牙齒好尖喔!呃,你是人類沒錯吧?」漿果的注意力幾乎集中在那口牙上。 「有點羨慕呢。我的牙齒跟你的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現在才開始懷疑有點慢。」他吐槽著,不過也不能怪女孩,若他沒脫下面具也沒機會看到。

他手指頭扣著自己的嘴角,將可見的口腔範圍拉大,接著鬆開,「某個實驗出了差錯。」他聳了聳肩。

「不過我可不搞吸血那套。」他想起女孩自稱血族,大概都靠著利牙劃出口子來吸血吧?但他沒特別注意女孩的口腔就是。
「......可以摸摸看嗎?」
如果有那樣的牙齒,咬出來的齒痕一定很有趣。
「我們和人類有簽訂和平協議,一般其實已經不直接吸人血了......大部份都是喝血袋的血或是用血錠止飢。」
「還是偶爾會有不守規矩的傢伙跑去攻擊人類就是了......」
「是可以啦。」他好像有些無奈,但並沒有抗拒的意思,他將嘴巴微微打開。

「噢,還算是蠻文明的世界呢。」他試著不讓嘴閉上,說著這段話。不守規矩的傢伙啊……或許女孩是因為不守規矩而被放逐到這的罪犯?總不能以貌取人。他想著。
「畢竟吸血鬼獵人也是還滿嗆的呢......領了政府的錢之後就六親不認了,明明以前還像是寵物一樣被貴族們養著呢。」說著奇幻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漿果輕輕的把手伸過去。
「哇-還滿利的呢。如果現在不是人類身體的話真想試試看鋒利到什麼程度......」淺紅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很感興趣,無法移開目光。
「這樣你還能咀嚼嗎?唔...」
「剛剛的話題,與其說是文明,不如說是因為人類實在是太多了。因為我們不能暴露在陽光下,如果想在影子裡生存,就只能退到黑暗的地方過日子了。」她邊說邊輕輕的刮了下菲迪的尖牙,沒有流血,但稍微變得紅紅的。
他的牙齒還挺敏感的,在女孩用手指刮過的瞬間,他明顯地抖了下,隨即他將嘴遠離少女的手。
「真可憐呢。」不論是人類的打壓還是吸血鬼獵人的存在,看樣子女孩在她的世界生存也真不容易。

過去的他也總是躲在黑暗中,他的國家不允許下等地位的人出現在地面,骯髒噁心的下水道是他最自由的地方,而更悲慘的是,他的國家並沒有任何一條法律是能保護他們這種人的。

「豆子那類的東西不好嚼。」說起來他也很久沒有吃正常的東西了,因為那很浪費時間。大多時候他是靠著營養品來維持身體所需,也因此不太需要咀嚼的動作。

「對了。」他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開始翻著口袋,接著拿出了一張女孩應該看過的貼紙,「帶著吧,方便找人。」若是還有什麼要請教女孩的,有此標記他比較好找到人。
「哦。真特別的聯絡方式呢⋯⋯」明明有手機和網路的存在啊。
「剛剛的事一定要寫下來哦。理論上來說,一旦我返回原本的身體,你對我的記憶就會變得很模糊的。」
「不過寫下來就沒事了。」之所以她不忌諱說出自己的異世界人身份就是因為到時候會忘得一乾二淨,但她展現給菲迪的是不該忘記的事,所以她又叮嚀了一次。
「聽起來真感傷。」雖然他一向對分開這事看得很淡(他的人生有太多離別場合了),但就這樣跟一個神奇女孩分開,多少有些可惜。

「我知道--」他拉了個長音以表達他忍受不了碎念。他可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一個看起來沒比自己成熟多少的女孩提醒他這個那個的。

他停下說話的嘴,在最後一點時間他盯著女孩,試著想用自己的記憶力來挑戰女孩所說的遺忘。

「我想差不多了,妳已經耗光我的社交能量了。」如果人類平均的社交能量有十,那他大概只有二。
「哦!這樣啊。」
「那麼我也該回宿舍了,祝福你的研究順利喔。」
她最後用一弧完美的微笑做了結尾。
意外的是個滿配合的人。要是是個壞傢伙就打暈搬到溫室門口的計劃沒有用上真是太好了—
人類真是各種各樣都有呢。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她才能那麼不厭其煩地和各種人類接觸。
漿果把盆栽和菲迪留在原地,踏著輕快的節奏離開植物園。
拉線
我愛漿果(好
(rofl) 也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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