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葉煜正如往常坐在茶館的櫃台底下打瞌睡,頭倚著牆,腿上攤著短詩集。近日來客人不多,景君也無要他幫手的意思,便放他不管,只等客人了再招呼。
她稍微花了點時間來到茶館,她沒有先出聲打招呼而是先探頭看進櫃檯,就看見葉煜在裡邊睡覺,白鈴輕輕的拉起對方的一絡髮絲,見葉煜沒有醒來,她興起了一點惡作劇的念頭。
在白鈴輕巧的把葉煜的眼鏡勾起後,她才出聲「葉煜,該起床了。」
「歡迎光臨——」從櫃檯底下傳出哈欠聲,葉煜睡眼惺忪地爬起身來,揉了揉眼睛才發覺沒了靉靆的蹤影。待在茶館內歇憩的他沒有戴頭巾,扒了扒燦金凌亂的長髮,葉煜攀上櫃台,辨出是師妹的聲音:「是白鈴啊。又來茶館玩了?」
「是啊,找到了點東西,所以拿過來。」白玲拿著葉煜的眼鏡並沒有要還的打算,只是像平常那樣的閒聊。
「這樣吶。」葉煜點點頭,「對啦,景君出門去買東西了,等會才會回來。我的靉靆不見了,是你拿走的麼?」
「是我拿的。」白鈴大方的承認,卻還是沒有還人的意思「景君師兄不在,你這樣打瞌睡不怕東西被偷嗎?」
葉煜挑起一邊眉毛,道:「你可看出這破茶館有甚麼名貴物品可偷麼?」沒戴著靉靆,致使他眼前一片模糊,「倒是師妹怎地偷了我的靉靆啦?」
「偷可不一定要名貴。」白鈴輕晃了下葉煜的眼鏡,然後重新替對方戴回去「還你。」
「感謝師妹大恩大德。」葉煜照例油嘴滑舌,戴回靉靆後,視野終於清晰起來。「最名貴的也只葉某這靉靆啦,還給師妹偷去了,別無旁人。」
「打爆你的靉靆噢。」但想想她今天可不是來找架打的。
「這可是你親愛的景君師兄買給我的,師妹竟忍心麼?」葉煜吃驚道。
「哎哎哎,師妹今日是吃錯什麼藥了,火氣這麼大。師兄沒了靉靆可是個殘廢啊。」葉煜連忙後退了幾步躲過對方的手,一邊在心裡不解自己應當沒做出將對方惹怒的舉動。
「我火氣才不大。」她收回手,然後拿出那個小木盒丟進葉煜懷裡「給你。」
「這是什麼?」葉煜一下接住了那只小木盒,在掌中好奇地翻看。
「一種叫花札的紙牌。」她伸手戳了木盒的開口「你看看。」
葉煜翻開了薄蓋,木盒裡收著整齊的一疊牌,花色各有不同。第一次見著這新事物,他好奇地抽出幾張翻看著。「這要怎麼玩啊?」
「很簡單,決定誰做莊之後抽四張牌,然後輪流從剩下的牌抽一張,如果可以湊成一組就打出來,最後看誰分數高或是牌先出完就贏了。」白鈴簡單的解釋了規則,雖然規則不難但一上手就幾乎能打上整天。
「不難上手嘛。」葉煜道,「這午後也沒事做,要來玩牌麼?還是等景君回來?」
「你如果想玩我可以陪你玩。」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剛好可以打發時間。
「我就知道你是專程來找師兄玩牌的。」葉煜賊賊一笑,倒出整副牌來快速洗牌。
「是專程給你,玩只是順便。」她糾正了下,然後默默的看葉煜洗牌。
「你要做莊麼?還是我?」葉煜洗完牌,將牌齊桌敲整,翻過背面來置於桌上。
等等若是讓回來的景君看見他們拿櫃台當牌桌......算了,有師妹當擋箭牌,一切不要緊。葉煜持著一慣笑瞇瞇的表情,心底想什麼臉上絲毫瞧不見。
原本是想說都可以,不過稍微想了下她說「你當莊。」
看著被洗好的花札,雖然她知道規則,但玩這也算是第一次。
牌庫:40
葉煜:紅:1 黑:1 藍:2 綠:0 。分數:0
白鈴:紅:0 黑:0 藍:1 綠:3 。分數:0
「打牌果然是個解悶的好法子。」葉煜抽了張牌嘆道:「自從荷包乾癟後,成天待在這破茶館,啥事也沒得幹,講笑話景君也不理,閒死我了。」
「我看是你八成做了什麼事惹他生氣,所以他不想理你吧?」隨口說了個憶測「草短。」
牌庫:38
葉煜:紅:1 黑:1 藍:2 綠:1 。分數:0
白鈴:紅:0 黑:0 藍:2 綠:0 。分數:3
「胡說,你葉師兄我這陣子可乖得很,成天窩在茶館為景君的藏書內頁用墨筆添上美觀畫作。怎能說是惹惱他呢。」葉煜道。「啊!等會牌局結束,我帶你去看我的大作。」
「難怪他理都不想理你。」要她的話,也會因此生氣吧。
「難怪他理都不想理你。」要她的話,也會因此生氣吧。
「青短。」在把牌打出來後,她癱開手表示自己的牌全出完了。
「你還真快。」葉煜收了牌重新洗過。「手氣好? 啊,景君早習慣啦。我們相愛已久,非這點小事就能打破。」
「我看是你牌沒洗乾淨吧?」剛抽就一三張同色的「景君師兄還真是辛苦啊。」
「是嗎,不然就給師妹洗啦,公平起見。」葉煜將牌遞給了對方,還著手驕傲道:「我們一路風雨都是互相扶持過來的!想當年那些傳說——」話說著,景君正好提著大包的茶葉回來了,他一眼就看見了櫃檯邊的兩人,招呼道:̀「師妹又見面了,沒能親自迎接還請不要介意。葉煜要記得看店,別忙著和師妹聊天吶。」
「什麼傳說?」白鈴接過牌就開始重新洗,過了一下便見到景君回來,她禮貌回應「我不要緊的,師兄把手頭上的事忙完比較重要。」
「問你景師兄唄。」葉煜神秘兮兮道,景君沒發現他說什麼,只笑道:「那我便先去忙了哪。師妹想吃什麼直接跟葉煜講就好了。」
「我會的,謝謝師兄。」在景君進去之後沒打算因為那個傳說的問題打擾景君的她才又向葉煜問道「你不是都跟他一起的嗎?別騙我說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