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位佳公子光是坐在那裡,就自有種與旁人不同的氛圍,就像是隻鶴站在整群鴿子裡頭,如此的醒目。
他點的也是最好的女兒紅,享受的亦是佳餚美饌,如果只看這整桌還以為是金滿莊金老爺駕臨了。
而你,想來到這個吃個飯或喝杯茶,就看到這整棟攀雲樓的一樓只有他一人的奇特景象。
「咦?這是......包場?」白曉芷站在攀雲樓門口發呆,原本是是想打包一點飯菜回去,給客棧裡正在拼命趕稿修改劇情的蘇芳悅帶點她喜歡吃的醋溜魚片,看來是不可行了。
在鳶茹鎮的伙食菜色說實在勉強能吞下就不錯了,老遠步行到翊州,在野外露宿了幾夜,餓極了的某人蹬門進來正準備吃一頓大餐──
「哪家少爺吃飯這麼大排場?」與想像中鬧騰的餐館環境不一樣,倒是讓冶苟愣了下。
月珊瑚見識尚淺,不懂包場其意,只覺這諾大的攀雲樓,僅有兩三隻小貓,委實忒詭譎了些。所幸於斯見著熟面孔,她向諸位頷首致意後,隨後忖思這攀雲樓是暫時歇業還是要倒樓了呢……
dog_1111: 「既然來都來了,這位少俠要一塊享用?」很納悶的是這位佳公子慷慨的分享起桌上的燒雞、蒸魚和肴肉,好像比起看自己吃,請別人吃更愉悅。
jianghuxiao: 「只是想打包一份醋溜魚片。」白曉芷也對微笑以答,一邊打量著公子。對方一身衣著價值不斐,看上去氣宇軒昂,還有能包下整棟攀雲樓的財力,她可沒聽說最近有哪家富家公子來到城裡?
拿著糰子串正要去樓上找師兄泡茶去,身後跟著兩隻貓,一白ㄧ虎斑,發現有人包場也就從貼著牆邊找樓梯。
『這場景還真像當時楚苗兒突襲客棧呢。』
輕著步伐踏入,見應該客滿的樓子此刻卻只有身穿華麗的公子,想來也是有錢人的作風,便沒說二話只是站在一旁思考該去哪吃東西。
「好啊,就陪你吃這頓。」爽快地坐下倒了酒「話說你真打算自個兒吃飯?該不是人品好到沒朋友吧?」好奇的順口問了下
dog_1111: 「晚生的朋友們應也差不多到了,只是他們大概是路上耽擱?畢竟這翊州城挺大的。」他感覺起來很是愉快。
「各位午安。」
熟悉的笑臉、熟悉的悅耳聲響、熟悉的黑衣身段,以及悠哉踏過的染血步伐,這瞬間,來人是誰已然知曉。
即使並不是夜裡,羅剎依然在笑,甚至在陽光的襯托下楚苗兒笑得更燦。
「沒想過這麼快又見面了。」
「楚妹子你確實來得慢了些,是什麼事耽誤?」
「不過是有位大哥手不規矩,所以把他與他小弟的手都砍了一隻下來,費點功夫而已。」將斷手遞給了白衣公子,笑語琅琅。
「能拿捏關節處齊腕而斷,楚妹子的相思刀愈發精進了。」
「......你朋友?」認真在記憶中搜索女子長相,隱約記得在漁來港見過那襲黑袍,滿臉疑問轉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大少爺
dog_1111: 「是,晚生說過,約了朋友吃飯。」完全不否認對方是朋友,楚苗兒同樣笑得很開:「小哥,這位是少爺。」
「少爺?獨孤少爺?」看著楚苗兒出現在樓裡,白曉芷一時間有點傻愣住,回過神捕捉到她話裡的兩個字。
「我先吃了兩口,真不好意思。」說得話跟行為不一的又夾了兩口菜吃「你們真的只來吃飯麼?」想想大不了就開打,周遭平民也被支開倒是剛好,不過就勝算不高的感覺。
異樣矮小的身姿從門外掠進,讓人覺得好似影子,沒有實體的姿態,腰間雙刃蘊含一股銳氣。
「少爺,已經確認過,周圍沒有其他武林人士,其他恰巧路過的已經做好處置。」
「辛苦了,寂聲,可別弄死人,晚生還不希望弄出太大動靜。」
dog_1111: 「小哥盡管吃,沒毒的,只是來聽聽少爺接著想要做什麼罷了。」楚苗兒在旁頭動筷吃菜。
「......」感覺像是被安撫了似的,嚼了嚼嘴裡的菜,決定來聽聽這幫人打算幹些什麼事。
dog_1111: 「盡管吃,人還沒齊之前請用,說不準之後就會碰上了。」更或許這是請這些俠士的最後一餐呢。
『唉唷,籤王咧。』不小心腦補的畫面居然真的出現了!『好多惡尊幹部咧⋯⋯』
發現那個個頭相對迷你的影子,頭上那劍疤和其他特色跟南宮先生讓他畫的人幾乎一模一樣,又聽獨孤少爺以「寂聲」稱呼他,湛尋便把南宮先生說過的「泣血墨衣劍寂聲」的名號做了個隱形的標籤貼在他肩上。
「...大少爺,這還有多少人要來啊?」近期內要鬧事的傳聞看來倒是不假
「應該很快⋯⋯啊,三娘子,這兒呢。」
惡尊眾人吃飯倒是沒發出什麼聲響,只是穩重的嚥下食物。
掛著斗笠的窈窕身影循聲自外而入,手抵上的子午鴛鴦鉞幾可媲美母豹的獠牙與利爪,狂厲非常的姿態。
「我不是來的最遲的?」
「當然不是啦,請就座,三娘子,不知道佛爺和芳嬸幾時才來?」
「我不知道,又不是他們的肚裡蛔蟲。」
dog_1111: 「如果沒人佐證的話,現下一定有人把小哥誤以為是惡尊出身了。」楚苗兒優雅笑著,畢竟這桌除了冶苟以外都是惡尊人,要不被誤會才怪。
「那可就勞煩在場各位作證了,我可不想走在路上還被同門的拿刀戳。」雖然血刀門裡互相攻擊也不少見,不過若是被當成惡尊間諜戳只吃一頓飯未免也太虧
「怎樣惡尊人對毛過敏嗎?」原來還是有會說笑話的。
「佛爺來啦,快把好酒好菜端出來!」「已經在桌上,請,佛爺請。」
來人穿著破爛的黑色僧袍隨著熱風飄盪,渾身肌肉糾結的好似座山,手中的巨斧格外沉重且鋒利。
感覺惡尊都習慣這響亮的嗓門了,在場所有人都震的耳膜生疼。
敵人愈來愈多,感覺氣勢更趨冰冷凜然,雖然這群人看起來很是詭異,仍不顯他們都是一流高手的事實。
聽見楚苗兒砍了人的手臂忍不住擰起眉頭,看著疑似惡尊人一個接著一個入席,想來也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而關於「那丹藥」的資訊…也只希望自己有那個運氣了。
『人數好像到齊咧⋯⋯』把握時間把糰子吃掉,補充體力。
遠遠望著
dog_1111: ,覺得不愧是有萬門首練出來的膽量,才有辦法坐在那兒吃飯。
還要小心身旁的兩隻貓跑去惡尊那桌蹭魚吃,趕緊塞了魚乾給喵皇吃。
oO(吵死人了...話說毛太多是指頭髮?) 揉揉耳朵看了眼剛到的和尚並乾脆地誤解剛才的玩笑話(?
「各位請上五樓,芳嬸如果到了看到各位不會開心的,畢竟她老是勸晚生要在各位羽翼未豐前將之拔除呢。」獨孤少爺夾起一塊辣牛肉片,愉快地享用著。
「少爺你也知道芳姐姐是老江湖,為人比較謹慎,這話總是有些道理。」楚苗兒擦乾相思刀的血跡,彷彿撫著情人的臉龐般仔細。
「佛爺認為放走這些小傢伙也不要緊,憑他們沒這本領阻止。」一口酒一口肉,酣暢淋漓的很。
「不管如何,殺掉,總是一勞永逸的法子,我們可禁不起未來在多一個龍嘯風或練雲飛。」三娘用子午鴛鴦鉞割下一整條雞腿,吃得滿嘴油香,很是受用。
「只要有能與我鬥劍的,怎樣都無所謂。」劍寂聲不快的盯著三娘,認為兵刃不該被用來切雞而神色略顯不忿。
反正他們要殺了自己,早該殺了,何必留到現在。白曉芷淡然地站在原地,沒有移動,不打算上樓去。
來到這裡的理由也就僅是為了探聽情報,但也不打算讓自己命喪於此,而見惡尊人自己也沒有統一的意見便沒有挪動步伐,反正等他們看起來有什麼決議時再逃走就好了。
湛尋左顧右盼了一會,己邊的人不多,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硬戰⋯⋯
把兩支竹籤折成數段,排列成竹簡樣,在上頭用極細的真氣把樓下的概況簡要刻在上頭,平分碎斷讓兩隻小貓含在口中,上樓傳給馮師兄。以備不時之需。
確認貓咪安全地溜上樓,自個兒也就留在現場。
「我就坐這兒舒服,若那芳嬸來真不高興要趕人再說。」撐頰靠在桌緣喝酒看起來是沒打算動
dog_1111:
「奴家正想把你趕走順道取了小命,又如何?」
芳憐語的表情與上次較起來,更為冷峻,說起來剛剛少爺似乎就有說過她是最不樂見弟子們羽翼長齊的,銀髮冷凝似冰,語氣淡然沉穩。
「嘛......死人可不會走路吶,這可能要取捨一下?」撐頰慵懶的朝對方笑了笑
「反正要殺也差不了這一頓飯的時間,好姊姊若看不喜歡我這皮相的另外旁邊那兩個小公子也可以伺候您吃飯?」意義不明的把一旁看戲的湛尋跟亞易也拖下水
dog_1111: 「晚生以為不一定要弄死也能趕,佛爺。」只見滿臉橫肉的和尚從後領揪起冶苟,好大力氣,然後直接提著朝門拋出去。
「唉咧⋯⋯」正在思考怎麼吐槽
dog_1111: 賣人不淺,見冶苟秒被扔向距離門邊最近的自己,也就趕緊用撥雲手將人給緩衝別摔著。
楚苗兒在這一瞬間優雅的拋了點銀鏢,把接人的湛尋逼得連連後退,芳憐語則是對亞易撒出不知是什麼調配的粉末,獨孤少爺把珊瑚逼上樓,白曉芷則是一晃眼就看到三娘提著子午鴛鴦鉞割往她的脖子。
見到態度囂張的金髮男子被拋向外頭時便緊戒了起來,只見那冷豔女人冷不防朝自己灑了漫天粉末,儘管有即時屏息,仍然無法肯定自己是否有吸進去。
見到白曉芷有立即性的危險,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帶,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必須往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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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請官方提示一下粉末效果,我才能拿捏亞易的反應
子午鴛鴦鉞向眼前逼近,白曉芷後退一步,感覺有人拉住自己的手,往側邊帶去,眼角餘光一瞄,是之前見過面的斗笠男。
小心地避開所有的銀鏢,然而湛尋知道楚苗兒使的鏢顯然放水,看樣子並不打算現在痛下殺手?
放下冶苟後掃視四周情況,對方人數佔優勢,一個制一個都有剩,湛尋再次提步向前,一手已按上劍柄。
意識突然失去控制便大感不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弄清楚,他需要情報。
他不允許自己就這樣睡去,一個張口咬住自己的非慣用手,勉強撐起一絲意志。
該硬攻、還是退守之?內心思緒萬千,卻只知自己肯定只能變成累贅,便鬆開了白曉芷的細腕向樓梯退去。
見
janhuyussi: 被灑了粉末後反應有異,便用比平常還要大的嗓門喊道,「亞易兄,還好麼?」
雖然不曉得透過講話能不能讓劉亞易撐住不要睡覺,總之先試試看。
視線轉至穆湛尋的方向,若是其他時候他肯定會漠視這點過自己穴的人,但此刻管不了那些。
模糊間,他向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按住他的肩膀,但意識太過混沌而沒意識到距離不足以碰觸到他而抓了個空。
「別硬上……」口腔都是血腥味,留意到對方按上刀柄的手,開口阻止道,「上面…樓上……」
「雖然我們不太想這樣做。」
只見惡尊人們悠閒的佇立於攀雲樓支柱旁,尤其少爺笑得很開懷:「如果晚生與朋友們同時把這幾根大支柱都拍斷,應該會有很多給予惡主大人的亡魂的?」
寡不敵眾,此時的確如劉亞易所說的,不要硬鬥。
「別拍唄,幾位現下饒咱們不死,肯定有什麼原因咧?」
他看著那些人,隱藏在手臂後的嘴卻只是難得露出嘲諷的笑容。
只為了對付自己這些初入幫派的弟子而把自己要吃飯的地方打垮,還會引來各門路正派的掌門,這群惡尊也真是夠不長腦。
「因為你們如果死了,說不準你們的掌門能從屍體傷找到一點我們的出招套路,這樣正式碰上時多燒會讓我們落點下風的。」少爺持續的微笑,並撫摸著樑柱。
「而且晚生和朋友們需要講的也講夠了,既然各位以來,只好換用備份方案。」不知何時,在場惡尊人手裡都多了一份捲起來的皮紙。
卻見惡尊人們各個都輕快的踏著迅捷腳步,橫越過桌椅,毫無躊躇的朝門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