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企 正在
6 years ago
【限定交流|歧岭谷谷口|卯时| lanmaru: 】
昨天接到師父的命令,要與另外一位同門一起去尋找一星期後開花的天山雪蓮。冷霜行天剛亮就起身在歧岭谷門口等,不知這次會同行的同門究竟是誰?
latest #62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強人所難。

再三檢查過包袱中物品是否帶齊,常用的藥瓶與銀針在袖袋裡。季熙摸了摸面具與兜帽,確認自己沒有露出任何一點臉龐,將嘆息留在心底。
她不明白師父明知她不喜與人接觸、卻交付了有陌生人同行的任務是何用意,可師命難違。

約定會合的時間是卯時。在接近谷口時為表禮貌停下輕功,季熙的步伐踩在草地上發出沙沙聲響,從遠而近地提醒有人到來。
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像是聽見了聲音,正巧回過頭來,與她四目相對。

「⋯⋯我是師從袁方藥席的季熙,見過師兄。」
福了一福見過禮,她直起身,才真正地從頭到腳打量過對方。

——額髮覆過半臉、神情冷淡、身旁還帶著一條蛇⋯⋯
倒是跟一般的岐岭谷門人,很不一樣。
無企
6 years ago
本來冷霜行正低著頭思考一些事情,聽到來人之後,他秉持著禮貌帶著微笑抬頭,只見眼前的人不就是之前在林子禮遇到的那位奇女子嗎?
看著對方的態度似乎是沒有認出自己,如果是這樣他也並沒有打算要提起當天森林裡的事情。
「我是冷凝山門下的冷霜行,叫我冷師兄就好,此次採藥還需師妹多多關照,不需多禮。」他笑著回應。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冷師兄。」
微微低下頭回禮。對方的眼神在方才瞥過的瞬間似乎有種熟悉感,卻又倏忽即逝,忍不住在面具下蹙起眉頭。

⋯⋯是錯覺嗎?

下意識摸了摸面具,拉整兜帽。眼前這陌生人要一起相處超過七日,希望不是⋯⋯不是那些對這一切好奇心強的人。

「也請、冷師兄多指點了。」整了整肩上的包袱,再度抬起頭望向男子。「師父有交代,難得遇上雪蓮開花,這等機緣不容錯過。一路上師兄若有需要,請儘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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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企
6 years ago
聽到妳乖巧的回應,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是,此次雪蓮在七日後開花,我們今日出發,大致五日會到,有兩日的時間可以順道採集其他的藥草,時間充裕,若是師妹有特別想採的目標,可以說下,沒問題的。」他想了想。
「啊,對了,為了避免嚇到師妹,跟師妹介紹一下我的夥伴,他叫做黑兒。」說完,一隻有著圓圓大眼的蛇從他的衣領探出頭來,對著季熙吐著蛇信。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家師有交付幾只冰玉製成的匣子,可用來存放易腐敗的藥草。」頷首,在心底默默把預計帶回的藥草溫習過一遍,稍稍落後對方半步距離地跟上。

男子領口處隨著話語鑽出一條蛇,朝著自己嘶嘶有聲。
「黑兒。」眼底微微發亮。不喜接觸他人的季熙唯獨喜歡各種動物,語氣忍不住透出喜愛的情緒。
「可有毒牙麼?」仔仔細細前後打量,平日採藥雖然不是沒見過野蛇,但大多敏感,一感受到人的氣息便躲避無蹤。難得有此機緣得以細細觀察,禁不住想探究。
無企
6 years ago
「師叔真是細心。」他邊回應,也邊注意著對方的語氣,在提到黑兒時,那微微上揚的語氣,似乎這師妹不怕蛇。
「沒有,但有藏我做的毒進去,讓他可以自保,師妹要跟他玩嗎?」他將黑兒放到了妳的手上,黑兒歪歪頭,親暱的用頭蹭著季熙的手心。
「嘶~」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好的,多謝師兄。」難得明顯透露出歡喜的情緒,小心接過蛇,指尖輕輕撫摸那份冰涼滑膩。「這是我頭一回碰到蛇,牠們太過警覺。」

放任蛇在手臂上遊走纏繞,露在面具外頭的雙眼因為愉快而彎起,原先因為陌生人而僵硬的氣息也因而軟化不少,顯得放鬆。

「說是採雪蓮,照理應是往北,可家師的意思卻是往山上走、」
看著走在前方領路的男子,她不禁出聲道出自己的疑惑。
「冷師兄覺得,該是往夢華宮所在的幽山前進、還是岑崙山頂呢?」
無企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是嗎?黑兒喜歡女孩子,既然遊歷在外,那就讓牠當妳的小護衛吧。」他大方的說。
「是我我會挑岑崙山,畢竟幽山已算是夢華宮的範圍,隨便闖入怕會被誤會,等等害門派之間交惡就不好了。」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那或許需要趕趕路了。」在心底默默估算所需時間,雪蓮預計再七日便要開花,僅開一日,若是來不及趕到可就白跑一趟了。

「黑兒可愛,便是讓牠保護我也不捨。既然是師兄好意,那我也不推辭,請黑兒多多指教了。」
輕輕點了點蛇的頭頂,得到輕柔嘶聲回應,忍不住唇角揚起,露出真心的笑意。
「冷師兄是怎麼與黑兒結識的呢?」
無企
6 years ago
「這孩子是我在七年前撿到的,那年冬至牠與牠的夥伴在湖邊的樹下被我遇到,牠的夥伴早已凍死,但牠卻不肯離開,死死的守著,直到我跟牠說會將牠的夥伴帶回安葬,牠才願意昏過去。後來牠就跟著我了,似是把我當成了夥伴,那時覺得他很通人性,後來也知道了他似乎聽的懂我們說的話。」冷霜行伸手摸了摸季熙手上的黑蛇。
無企
6 years ago
「放心我有備馬,就在谷外。」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沒料到對方竟會朝自己伸來手,季熙反射性地縮了縮,霎時渾身緊繃。
「⋯⋯原來如此。」
雖然沒有碰觸到,但已經習慣與他人保持距離,還是不安地想要閃躲。

暗自深呼吸幾口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著痕跡地收回手,與男子保持一步距離。
「師兄很善良,在那樣的情形下還願意出手相救,所以黑兒選擇跟著你。」換做是自己,應該是讓生命早早逝去,以免孤獨吧。

氣氛似乎在這一退之下有些僵硬,自覺有愧地抿緊唇,將視線轉了開來。
「還有備上馬,冷師兄果然思慮周全。」
無企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冷霜行似是早有預料季熙的反應。
試問一個女子已用面具兜帽遮住自己,大概就是想拉開距離不想與人接觸。
女子最在意就是自己的容貌,要不是生了胎記,就是臉部有些缺陷,導致師妹不願以真面目示人。依照那非常排斥別人的狀態,那情況或許持續了很久了,有可能是兒時的病根,或是一出生就這樣。
而且....可能因此被人欺負過...
分析完眼前師妹的情況之後,他笑著將手收回。
「師妹若有困難,師兄可以幫妳,在這次的採雪蓮之後。」他悠悠的說。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未被面具擋住的雙眼緩緩眨了眨,將視線落在地面,隱約掠過一絲自嘲。
「⋯⋯雖然我沒什麼困難之處,但還是謝過師兄了。」

轉瞬間就猜到對方的意思,心底的提防又升高些許。拉了拉已經遮擋十分嚴密的兜帽,將臉部完全掩藏於陰影間。

這麼多年來,師父不是沒有想過要為自己醫治當年受到蠱毒摧殘而毀去的臉。只是一來要根治只能以毒攻毒,是否有用無法得知;二來鼻梁骨質當時被蠱蟲啃食殆盡,無法挽回。
三來⋯⋯

心底嘆了口氣,季熙抬起頭,再次望向冷霜行。
「師兄請帶路吧,怕是晚了趕不上開花的時間。」
無企
6 years ago
「師妹不要拒絕的太快,給自己有一天可以拿下面具回歸普通人生活的希望,師兄對於易容與去疤去胎記頗有研究,凡事不試試看就放棄怎麼行?在旅行的途中師妹可以慢慢考慮。還是師妹是長的美若天仙怕男人騷擾,那就是師兄失禮了。」他朝妳拱手做了一個禮。
「那我們出發吧。」他轉身往谷外走去。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今兒尚且初回見面,師兄這話未免過早。」
眼神霎時微寒。她對於容貌向來避諱頗深,突如其來被一個認識尚不滿一個時辰的人隨意道出,語氣中的防備彷彿豎起冰牆,將人隔得遠遠的。
「我相信師兄這番話只是好意。可對我來說,這事並不是能隨意宣之於口的。若是師兄願意,還請勿再提起這件事,季熙感激不盡。」

這事若是如此輕巧便可解決,那她也無需將臉遮得如此巖實了。
低著頭抓緊斗篷,加快跟上的腳步。
無企
6 years ago
「若這是不能言之於口的,就代表師妹很介意。沒關係,我說了,師妹可以在旅途中考慮,在旅行途中師兄不會再過問,只要旅途結束後師妹再給個回應即可,反正再怎樣,事情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不是嗎?」就算面對著妳飽含著防備與似是微怒的語氣拒絕,他也只是保持著微笑,因為他明白對方害怕的是什麼。
「黑兒,保護好她。」冷霜行說完直接下達了命令,而原本癱軟在妳身上撒嬌的黑兒,瞬間像是提起了警戒,微抬起頭,像是在堤防著四周。
兩人到了谷口,一黑一白的馬兒映入你的眼裡,冷霜行直接跨上了黑色的那匹馬,然後親暱的摸了摸馬的腹側。
「我的這匹叫做尋影,你的叫做踏雪,這幾天得勞煩他們了,請好好對待。」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每個人都有不願開口的過往,還望師兄尊重,莫再提及此事。」
撇開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低頭看著在命令下警戒地吐著蛇信的黑兒,溫柔摸了摸。
「我可以保護自己,謝謝你。」

跟隨冷霜行來到了谷口,兩匹漂亮的馬兒正踏著蹄子柔聲嘶鳴,讓季熙眼睛發亮。
「是,我明白。」
小心翼翼朝著名為踏雪的白馬伸出手,馬兒溫馴,主動以嘴頂上手心,惹得她發出輕輕笑聲。
「⋯⋯這幾天就拜託踏雪了,謝謝。」
撫摸過馬鬃輕聲道謝,她俐落跨上馬,習慣性整理斗篷兜帽將自己遮嚴實,順道將黑兒遮入斗篷底下。
「等會風大,請先待在這吧?」
無企
6 years ago
他笑了一下,沒有再回話,並拉起韁繩策馬上路。
就如他所說,他並沒有在接下來的路途中提過任何妳面具的事情,第一天,兩人很快從官道到了第一個關口。
若是要去岑崙山,就一定要經過此處才能到山腳。
兩人到時,正值正午,夏日的悶熱讓鎮守的士兵都脾氣暴躁。
前面幾個過關的商人都被挨了頓罵,還各種找麻煩。
看到這情況的冷霜行皺了皺眉,回頭看了季熙一眼。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低下頭將斗篷拉得更緊些。平常因為這身打扮,在外行走時難免會遇上找麻煩的人,尤其是過關口需盤查身分時。
這種時候,銀兩總是最好使的。只不過在這樣的盛暑天裡,也不曉得有沒有用處便是。

「喂!說你呢!這樣的天裡不僅裹著斗篷還戴著面具,莫不是朝廷欽犯吧?給我下馬摘了面具!」
一名士兵執著長槍指向騎在馬上的季熙大聲嚷嚷,只見幾名站哨的士兵都圍了過來,讓踏雪不安地退了幾步。
「……這位大哥,我只是生了病,大夫說了不能曬到日頭,才這般打扮的。我這有一點心意,請幾位大哥喝杯涼茶,還請讓咱兄妹二人可以順利過關。」
將約半兩的碎銀放在上前盤查的士兵手裡,客氣地笑了笑,指間則早已扣了十來支上過毒的細小銀針,預備著苗頭不對便出手傷人。
無企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策馬在旁的冷霜行,見季熙全身僵硬,手上還捏了些什麼,他皺了皺眉。
他伸出手握住了季熙持針的那隻手,就算有幾根針因此沒入了他的手間,他也沒有皺一下眉,任一些細小的血絲滴抹在妳的手背上。不過阻止你犯下大錯的行為不言而喻。
「各位官兵大哥,實不相瞞,咱們兄妹兩是從岐岭谷求醫後要回家的,我妹妹得了一種只要曬到日頭皮膚就會紅腫搔癢不堪的病,岐岭谷的冷藥席說我妹妹這幾日不能曬日,不然下次的療程可就不幫醫了,不信的話您看看她這手就知了。」
冷霜行將季熙的手背抬起照射到陽光,剛剛抹了血的手背立刻泛紅開始腫了起來。
他給官兵們看了之後,急忙的將印有岐岭莊徽紋的蛤蟆膏拿出來細心的抹在上頭,並將季熙的手放回她自己的衣袖中。
「官爺,您也看到了,我們說的話句句屬實。」
無企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那些官兵看到那原本細白的手一見日就又紅又腫,這一下就信了八分,再聽到是從岐岭谷出來的,裡面的大夫可都不好得罪,不然哪日自己或家人病了還得去求醫呢。還有手上那銀子沉沉的,反正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哪有可能有什麼危害。
「去去去,快過快過,別擋住後面的,浪費時間。」那士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平安無事地過了哨口,季熙讓馬加快了些,追上前頭的人遞過一枚小瓷瓶。
「……方才還勞煩了師兄解圍,季熙實在過意不去。我的銀針有餵毒,雖只是些頭昏發熱的藥,但還是請師兄服下解藥為好。」
方才的一幕她盡收眼底,冷霜行只是用血沾在她手上,一曬到日光霎時熱辣地泛起紅腫。
--若不是事先混了藥,便是血中本身含毒了。

或許是因為同行,不好耽擱了任務;也或許顧念同為岐岭莊人,不好拂了師父們的面子。
……誰知道呢?她逕自放慢速度,恢復跟在後頭的位置,低著頭淡淡一笑。
她早就不相信除了師父以外的人了。人啊,總是看著漂亮的外皮,沒有一個可信的。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兩人安靜不語地繼續趕路,直到太陽西斜時已趕到了岑崙山腳。兩人下馬預備歇息,季熙將陪在自己身邊一整天的蛇交還給冷霜行。
「我獨身一人在外時不為裹腹而殺生,師兄若是需要吃肉,要麻煩師兄前去獵捕了。我去找些柴火和可食用的野菜,等等可燉點熱湯。」
無企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這樣啊,謝謝師妹。」原本的他似是在想些什麼,直到妳策馬至他身邊。他回應著將瓷瓶收下,卻沒有服用,而是直接放入了隨身的小包裡。
兩人到了山腳之後,聽聞妳的話他點點頭,但只是放了黑兒自己出去獵食。
他到是從腰包拿出一個油紙包。
「累了吧?妳吃嗎?松子糕。」油紙包裡有各式各樣的小糕點,多為甜的,花香口味佔多數,他先拿了一塊進嘴裡,才將紙包遞到妳面前。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多謝師兄。」
小心拈起一塊,甜甜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讓季熙反射性地將糕點湊近鼻尖嗅聞,確認沒有問題才細細咬下。

抬頭想再次向對方致謝,卻見男子望著自己,才意識到方才嗅聞的動作可能給人不信任的意味,猶豫地抿嘴。
「⋯⋯抱歉,這是自小養成的習慣。吃過幾次虧,因此⋯⋯」
小時候因為遮掩著一張臉,少不了被同門作弄,在食物中下點東西只不過是其中一種,吃了幾次虧後也只能學乖了。

不欲多說,她再次道過謝,便前往附近樹林尋找柴火與野菜。
無企
6 years ago
「無所謂,妳的習慣我明白 因為我也是這樣過來的。」微微一笑,他表示不在意,又捏起一塊放入嘴中。
在季熙離開後,他隨便的找了一棵較高的樹爬了上去,本是想將行囊整備好然後準備晚上睡的地方,卻發現這是一棵石榴樹。
拔了一顆較為飽滿的掰開,深紅色如寶石般的果肉閃閃發亮。
他帶了幾顆下來充當晚餐。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尚未上山,即使到了夜裡也並不覺得涼意,因此只撿了足夠煮食的柴火;又利用小藥鏟挖到幾枚地瓜,再加上採了些可食用的野菜野果,回到休息地。
將土挖出一個小坑,一旁挖了幾個淺坑將地瓜放入後埋起;拾來的樹枝恰好填滿坑,打著火後放上裝滿水的小巧鍋子使煙不至於顯目得引人注意,將洗過的野菜撕碎丟入,又從包袱裡拿了兩片作為乾糧用的肉乾一般撕碎放入鍋裡。

待煮得熟了,季熙自包裡掏出裝著鹽的小瓷瓶略做調味,盛入兩只小木碗裡。
「師兄吃點熱食,到山上不便煮食,能放的乾糧留到山上吃吧。」
無企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謝師妹,剛剛找到了一些石榴,師妹等等吃嗎?」接過湯碗,他將一半的石榴淋上了點蜂蜜,看起來就像精緻的甜點。
「我是有帶些米跟麵粉,在下次搭營的時候,做成飯糰子跟麵餅吧。」
「對了,夜晚師兄就睡在樹上,有事叫我一聲,畢竟妳還是女孩子家,若是跟妳睡的太近,妳應該覺的不自在,也有損閨譽吧。」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向來只有害怕與我過於接近而遭受他人取笑,這還是頭一回聽到顧慮女孩子家名聲的。」低下頭微微一笑,謝過了那色澤甜美的果實,捧著碗慢慢啜飲。

材枝不多,燒盡的餘溫不但保溫著湯,也慢慢把埋在旁邊的地瓜烤熟。待吃完了湯,她將烤熟的地瓜挖出,兩人平分著享用。

「待上了山,應該較不需擔心招來懷有惡意的人,便來做飯糰子和麵餅吧。」
無企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人會因為未知的東西害怕,害怕便會想要遠離或是驅逐來安慰自己比對方強大,這是天性,我兒時也因為體質問題遭受人欺負,養成了不太相信人的習慣,但後來明白,這樣苦的是自己。」綠色的眸光映在了乘滿湯的碗中,他微笑的喝了一口。
「好,不知師妹喜甜喜鹹?」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不,」
看著手裡還冒熱氣的地瓜,她仔細地剝去外皮.淺淺咬食。
「人啊,只是貪看美麗外皮的生物,不管那層皮底下有多少汙穢。如同那杏花,溫潤和婉,可果子卻是極酸、杏仁更是苦澀。」
輕柔嗓音底下是滿滿諷刺,手上動作沒停,將地瓜吃完後掩埋去柴火的痕跡,整理行囊。

「我不挑食,師兄便依自身喜好即可。」本能地不想透露關於自己太多的事。跟這位冷師兄同行不過一日,她已經比平日還要多話了,可不想把不該說的全都抖出來。
「我睡在馬兒旁邊就好,有任何狀況會叫醒師兄的。」
無企
6 years ago
「嗯,這樣啊,可杏果糖漬酸甜可口,杏仁炒過磨粉也是極香的,總有些人喜歡的東西不只表面,但如果無法去了解也只能先從表面去判斷了不是嗎?就好比師妹不就也是這樣看我的嗎?根本不理解我在想什麼,就直接把我歸類為只會看外表的人?那你跟那些人又有何分別呢?」他微笑著回應。
他喝完湯後,將碗用水洗淨,然後起身。
「那我先睡了。」說完他縱身上樹,失去了蹤影。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對於人的話語愣了一秒,回過神時,眼前只剩下一只乾淨的碗。

……曾經也有這麼一個,如同對方一般殷殷勸導過自己的人。
下意識抬起手,指尖緩緩在面具上遊走,輕薄的鞣皮觸感在指腹泛開,不因夜裡的溫度而冰涼。
沒看到自己這張臉前,那人總是溫聲勸導著想要自己把面具摘下;可當她真的摘了面具,見到的卻是流露出噁心與畏懼的臉龐。

……誰知道這看起來溫和善良的冷師兄,是否也如同那人一般,只是一時的同情心作祟呢?
安靜地收拾物品,她來到兩匹馬兒休息的樹下,倚靠著樹根裹緊斗篷,閉起雙眼。
無企
6 years ago
此時(bzzz)
紅| 天空開始飄下了細雨
藍| 忽然一道驚雷打下,一棵樹著了火。
綠| 似有野獸接近,四周驚鳥飛離。
黑| 安靜的夜晚,兩人一夜到了天明。
無企
6 years ago
火光熊熊,附近的鳥兒都驚嚇的飛離,還好此時開始下了大雨,但火勢只有稍減,並未完全熄滅。此處樹林茂密,若不快點將火熄滅,有可能會央及正片森林。
無企
6 years ago
此時睡在另一棵樹上的冷霜行並沒有出現,倒是黑兒爬下來咬著季熙的袖子。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冷師兄?」
皺起眉頭將蛇攬過纏在臂上。兩匹馬兒被繫於樹上無法自由躲避,正慌張的嘶鳴踏蹄。將馬兒的情緒安撫下來,快速地打量過周遭確認狀況,打算先行把冷霜行喊醒。

沒想到喊了三五聲,卻怎樣都沒有得到回應,她忍不住擔心起來。
……記得冷師兄睡的應該不是遭受雷火的那棵樹,不過這裡樹木繁密,不快些滅火的話,波及是遲早的事。
轉念間已迅速自懷裡抽出一把防身的短刀,以輕功縱上附近的樹枝,快速地將帶著火星的枝椏全數砍下;再將行囊裡準備的幾個水袋都拿了出來--幸好這近山腳處有幾處小小的湧泉,不必擔心飲水--盡可能地將較大的火勢澆淋得小些,折一段葉子茂密的樹枝拍熄剩餘的零星火苗。

「……呼。」
一番忙碌完大汗淋漓,再加上雨勢有漸大的趨勢。她疲憊地擦了擦汗水,重新裝滿水袋後揀了棵足以遮雨的大樹,倚在樹下睡了。
無企
6 years ago
一早醒來,冷霜行看到的是跟昨晚睡前完全不一樣的畫面,嚇到整個彈起,只見附近的幾棵樹都焦黑了還光凸凸的,自己睡的這棵樹也被砍掉了好幾個樹枝,黑兒...?
「黑兒!」他朝著樹邊喊了一聲,通常黑兒都會在他睡覺的時候保護他,這時不見了代表著什麼?
叫了幾聲都沒有見到黑兒,想起師妹睡在樹下,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在想著的同時,人已跳到了樹下,四處張望,見著睡在附近大樹下的季熙與窩在她懷中的黑兒,才放下了心。
放下了心中大石,他並沒有想將他們叫醒,只是撿了些乾柴,準備起火。
將火給升起之後,在鍋中注入泉水,放入一些米後蓋上蓋子。
他便去附近尋找野菜跟藥草了。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季熙是讓馬兒嚼食青草的聲音吵醒的。
動了動挺直睡得僵硬的背脊,蜷在懷裡的蛇輕聲吐著信,蜿蜒爬上肩頭與自己對視兩秒後又復攀回臂上,讓她忍不住露出微笑。
「早安。」真是隻通人性的蛇,像個貼心的友伴。

抬頭打量了圈四周,只看到架在柴火上正在燒煮的鍋子,卻沒看到人影。
……大概是去附近採摘野菜?沒有多想,方從睡夢中醒來的腦袋還有些渾沌轉不動,拿了條布巾就到附近的泉水梳洗。

解下兜帽、斗篷,捲起衣袖仔仔細細將泛過汗沾過灰的地方都用濕巾擦過一遍。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任何人,才將面具解了下來。
原本應該是清秀的女子臉蛋,大大小小的灰黑色塊斑駁地拓印在蒼白肌膚上;眼皮半睜,眨眼間無法全部闔起,有如死魚般沉寂嚇人。
--而最讓人無法直視的,是沒有軟骨支撐的鼻子,僅有兩道隙縫隨著一呼一吸微微掀動。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整張臉已不是『可怖』二字可以形容,醜陋得讓人簡直無法直視。
無企
6 years ago
摘完野菜回來的冷霜行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一開始的感覺是吃驚,然後是疑惑,再來是濃濃的憤怒 。
吃驚的是沒想到情況比他想的要糟糕很多,疑惑的是他思考著會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

憤怒的是這樣貌!!!是被養蠱養了多年,後來被使用之後,蠱體被啃蝕的樣子!!
他疾風厲行的走過去拉住了季熙的手。
「是誰!!是誰對妳下了這種蠱!!!為什麼有這麼惡毒的人!!!!!」此蠱啟用時要經歷萬蟲鑽心的痛,看那傷的時間還很久了,代表是她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就必須承受這種痛處!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
猛然被拉住細看,季熙先是愣住,接著便是強烈的恐慌與難堪,反射性地掙扎。
「別看我、放開!!」用力抽回手,她急忙把面具戴回臉上,起身就逃了開。

被看到了、被看到了⋯⋯
『好噁心的臉喔!』、『是怪物!』
從小被師父帶回岐岭莊後,這樣的話語就不斷地在身邊圍繞。即使師父有告誡同門自己的臉是為什麼變成這樣,那些有心的無心的惡言惡行依舊讓她再也不願意相信任何人。

——反正娘親都不要她了,又會有誰接受已經變成鬼怪般臉孔的人?
粗喘著把自己藏進濃密的灌木叢,季熙撫摸著臉上光滑僵硬的面具,閉緊眼睛。
無企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等等!師妹!」看著對方就這樣死命的逃脫,還一瞬間躲了起來,冷霜行頭痛了,他有點懊悔自己的衝動,就這樣直接的將安全距離給捅破,要馬是可以得到信任,要馬就再也近不了身了。
此時一個著夜行裝的男人從背後出現,附在冷霜行耳邊說了幾句。
「.......知道了,你也是個愛管閒事的。」
男人垂著頭再次隱沒在了樹影之中。
冷霜行嘆了口氣,直直的往遠處的一處樹叢走去。
他看著緊抱著自己,就縮在那個叢中的季熙,他眼神暗了暗。
「師妹,妳的臉,我可以治,可能不能到完好如初,但與一般人無異應該沒問題。」冷霜行邊說著,腦中已經在搜尋各個醫書中重製鼻骨的方法。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很感謝你不覺得噁心,但是謝了。」
沉寂良久,季熙的嗓音才從樹叢裡傳出。她慢慢鑽離枝葉的掩護,面具與兜帽完美地掩藏臉孔,方才的恐慌有如不曾存在。
「你很好心,但這你治不了。」
將安靜盤在手臂上的黑兒哄了下來,輕輕推回冷霜行的懷裡,她邁步擦肩而過,朝他們原本的營地前進。
「用過早膳,我們就快些啟程吧。」

這樣有如拯救她人生的話語,她已經聽得太多了。好心也好、惡意也罷,這張臉跟著她近二十年,早已不到任何期望。
何況……指尖碰過唇角,面具邊緣沒有完全遮到的肌膚觸手乾枯僵死,有如朽木。
即使是莫大的痛苦,可這是娘親……唯一留給她的了……
無企
6 years ago
「你在岐岭谷待了這麼久,應該知道谷裡的大夫不會應承自己做不到的事,讓我試試又何妨?」被這麼說的冷霜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正要開口再說什麼,黑兒就被推回了自己懷裡。
也罷,大夫不是仙丹妙藥,病人不肯配合,那就算會起死回生也沒用。
他無奈的與季熙回到了營地,將剛剛找到的野菜放入已冒出香味的粥裡。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經過方才的突發意外,兩人間的氣氛頓時僵硬,默默地看著尚在滾沸的粥,不發一語。
「……師兄認為可以治癒,是以為這是蛇蠱吧。看起來很像。」
季熙主動地打破這份僵寧,她凝視著攤放在膝上的雙手。尚稱得上是白淨的手掌因為長年採藥製藥施針,帶著粗糙的繭,一點都不柔軟,卻是雙可以救命的手--也是奪命的手。
「這是蛛蠱,萬蛛蠱。將蠱母所產下的蠱苗活吞入腹,以血液與藥物催長滋養,孵化於體內,吸食帶藥的血液成長。」
稍稍解開斗篷領口,她撥開遮覆於頸項的長髮,一道細長的黑色傷疤盤踞在肌膚上頭,像是讓筆畫上一條墨痕似的。
「當蓄養蠱苗的容器出現傷口,孵化的蠱蛛便會被驅動,撕扯著容器的五臟六腑,成千上萬地自傷口處蜂湧而出,聽從施蠱者命令吸乾目標的精血、啃噬其皮肉。」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口吻平平淡淡,像是在述說一則與自身不相干的故事一般。季熙再度拉緊斗篷,語調無悲無喜。
「而容器則因為蠱毒與藥毒同時發作,自頭臉開始潰爛,蠱蛛藉由反噬容器的血肉與軟骨來繼續壯大。書上記載,容器在蠱毒發動後最多能活一個月,在蠱蛛的啃食中慢慢步向死亡。」

「萬蛛蠱並不只是單純的蟲蠱,更加上藥毒餵養形成的草蠱。兩種蠱毒相輔相成,生生不息。當年師父只能先將蠱苗自體內逼出,切斷我與蠱蛛的連結,以終止蠱蛛的反噬;而這麼多年過去,草蠱的毒也僅是解去小半,蠱毒造成的傷害卻是挽不回來了。」
面具下的烏黑雙眸抬起,定定地直視著冷霜行,平靜且認命。
「岐岭谷出身的大夫不輕易應承做不到的事。可這,已不是應承便能做到的了。」
無企
6 years ago
聽完季熙說的話,冷霜行表情毫無波瀾,反倒比較像陷入沉思。
他手指撐著下巴眼微顫,像是在尋找記憶的殘片,大致沉默了五分多鐘,他才像是想通了什麼,抬頭朝妳問。
「師伯是否有說過可以以毒攻毒這句話? 照理說,草蠱以一般的藥理難解,但精用毒可相剋後相容,最後令毒浮其表,再以藥催解之。」他提問後揚起笑。
「可能師妹不理解師兄所學為何,師兄師承冷凝山,便是學用毒治病的,若是一般的病師兄可能還不太會治呢,但用毒可難不倒妳師兄我。」他給了季熙一抹堅定的笑。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以毒攻毒自然知曉。」像是早猜到冷霜行會這麼說,露在面具外的淡色唇瓣微揚,沒有一絲喜意。
「只是因在年歲尚幼時就成為養蠱的器皿,臟腑受蠱毒破壞後礙於年歲,無法使用過於剛烈的藥物,只能壓制住毒性的蔓延。隨著年歲增長,毒性積累已深,師父也不敢隨意將毒性引出,以免傷及因蠱毒而較常人脆弱的臟腑。」
眼前的小鍋在柴火上噗噗滾著,她自包袱裡掏出一片肉乾,撕碎了放入粥裡。

「比起這個,」
漆黑雙眸望向身旁的男子,帶著疑惑,更多的是疑心。
「誇口著要治癒我的人不只你……雖然除了師父,大概你是頭一個如此誠心的人。」
抿著笑意的嘴角很冷,滿滿不信任與嘲諷。
「你憑什麼讓我信你會真心為了一個非親非故的醜八怪耗費心力?」
無企
6 years ago

聽完季熙所說的話,冷霜行眼神暗了暗,但卻沒有因此生氣反而是微微揚起了嘴角。
「因為...我明白這種感受。」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許多無奈,火光映照著他用頭髮遮著半邊的臉龐,鍋裡的粥冒著咕嚕聲,香氣瀰漫在兩人之間。
他猶豫了一陣子,才抬起手將另外半邊的瀏海給撥開,露出另外一邊的面龐。
那一側的面龐雖然沒有像妳一般灰黑的皮膚,也沒有被啃食的可怕的痕跡,卻有被用鋒利物品畫出的一個字【盜】。
從很久以前開始,犯了罪的罪人都會在臉上紋上字,而被紋上字的人便再也不是清白之身,一輩子會被以厭惡的眼光與態度相待,無法得到工作,若出事就算不是你的錯,也都會因為這字而將罪責歸咎在你身上。
這世上,已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你並沒有錯,不需要過像我一般的生活。」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漫不經心的眼神隨著對方的動作望過去,下一秒震驚地瞠大,再也沒有移動。
「⋯⋯黥面⋯⋯」
下意識想伸手去碰,但探出一半便快速收回手,眼神驚疑不定地飄忽,陷入沈默。

兩人就此緘口不語,安靜地用完早膳後整理行囊,再度上路。

「⋯⋯師兄不像是會犯罪而受黥刑之人。」
越來越接近山頭,溫度便愈發寒涼。第四日的晚間他們下馬生火歇息時,季熙主動打破了這兩日的安靜。
無企
6 years ago
橘色光芒映著兩人,而冷霜行聽聞妳的話,垂下了眼撿起一旁的樹枝,挑了挑眼前的火堆。
「.....人,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
「但,因為如此,我明白那種連大街都不敢去的心情,在小攤客棧點菜會被趕出來,沒有人願意賣東西給你,沒有馬車願意載你,更不用說會被丟石頭與吐唾沫,師妹妳並不是戴罪之身,妳可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希有人體驗到與我同樣的過往,所以,我想幫你,盡我所能。」他雙手緊握的有些泛白,眼神真摯而認真。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直直凝視著情感真誠的雙眼,最後轉開。
「……十八年來受人嘲笑躲避的生活我也慣了,人便是這般膚淺的存在。」
自嘲地笑了笑,季熙低下頭往柴火上頭正煮著湯的鍋子裡加了兩片薑,為這寒冷的夜晚添些讓身體保暖的食材。
「何況,師兄說我並非戴罪之身……或許、我便是有什麼罪,只是我不知道吧……」
手指隔著斗篷緩緩撫摸頸項,即使不用攬鏡,她也能準確地碰上那道細長的傷疤。

『熙兒乖,聽娘的話……』
或許,從頭到尾便是自己的錯吧?不該出生、不該逃過一劫地苟延殘喘。
--不該身為那個拋棄娘親的男人的血脈、如此苟活著。
「但是我的罪是什麼,我卻再也無法從在我體內養蠱的人得知了。」
無企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所以...下蠱之人.....已經過世了?」聽著對方的話語,下蠱之人應是身邊親近的人,若是這樣自己是否該再提起這個心上的傷疤?
他猶豫了,並對自己的莽撞感到懊惱,雖然自己能夠治癒身體上的傷痛,但心上的傷口不是他可以治的好的。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嗯,已經不在了。」
口氣雲淡風輕,手上卻是一緊,死死揪住斗篷下擺。
「我不恨她,」
火光輕柔的劈啪聲,季熙在鍋裡灑了點調味料,將木杓探入鍋裡攪拌幾下,呈了兩碗。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可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無企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嘛,我不知道對妳下蠱的是誰,但我能確定的是被下蠱的,通常都是下蠱者極恨或是極愛之人,但若是極恨之人,我想那妳應該早就死了吧? 所以說應該是後者,但妳被下的這種蠱又不一樣了,這種蠱的最終目的並不是殺害受蠱者本身,所以你可能是那極愛或極恨中間的媒介,不藉由妳就沒有辦法達到目的吧,但能同時瞬間殺掉妳與對方的方式很多,或許,下蠱者想讓妳恨他也不一定,讓妳恨到...就算他不在了也能毫不傷心活下去的地步....」分析完說完他似乎又明白了什麼,低頭不語。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若是我在那時沒遇上師父,早成了蠱蛛的食物,也無法活著恨她。」
——心裡那個停留在五歲的小女孩困惑哭泣著,不明白應是最溫柔的至親卻成為傷她最深的兇手。
⋯⋯為什麼呢?
「用這樣折磨至死的方式,真的有愛嗎?」
「我又要怎麼去憎恨⋯⋯憎恨生養我的娘親呢⋯⋯」
捧著熱湯,低聲呢喃著再也找不到答案的疑問。
無企
6 years ago
「因為愛極..所以才會恨極了吧...」在聽到季熙說的最後一句時,他頓了頓低下了頭。
果然是...最親近的人。
後面的冷霜行保持著沉默,若是這樣,那治不治也不再重要,因為那就像是他一樣了,那個傷巴,那個字,他不是沒有能力將她弄掉,而是對他有著特殊的意義,那是他會留到現在的原因。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冷師兄。」
僵凝的氣氛中,兩人默然不語地解決了晚膳。圍繞於火堆旁烤著火維持溫暖中,她猶豫著輕聲喊了對方。
「我不曉得他們的愛恨為何要牽扯在女兒身上、我也不懂為何最後我頂著這張盡毀的臉苟活、」

「我很感謝師兄願意為我所著想的心意。待我想想,在採到雪蓮回到岐岭莊的時候,我會給師兄答案。」
漆黑的眼定定凝視著人,毫無動搖。
「要是沒有得到一個答案,即使治好了我的臉,我也仍舊活在蠱毒發動的那一天。」
無企
6 years ago
「這不是擺明妳長的一定像極了妳父親,不然妳的母親怎會如此狠心。」
「我知道了,既然知道了原因,我希望這件事妳能好好考慮,師兄不會再迫妳。」
DTD|淺野涼
6 years ago
長相……
反射性摸了摸臉頰,觸手是光滑微涼的皮革,在在提醒她眼前的事實。
「我就見過他那麼一次、那麼一眼,他生得怎樣我完全記不起來。」
語氣維持著一貫的淡漠,那個在記憶中只有模糊影子的爹,只是這一切痛苦的始作俑者罷了。
回憶裡娘親溫柔的笑靨早已泛黃,只剩下哀怒交錯的悲傷,佈滿那張美麗的臉龐。
察覺自己的心緒又無法遏止地雜亂起來,她低聲說了句晚安,拉緊斗篷往兩人今晚過夜的山洞裡頭更挪動了些,閉上雙眼。

--比起這些陳年往事,明兒還得在山頭守著雪蓮開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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