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飛雪。」他老實相告，雖說還是頂著張找碴的臉。
看了眼對面的楚辭，再冷冷的看著男子，「不可以。」不可以欺負楚辭，整句話是這樣，而寡言如他僅是重覆一遍，以為人家沒聽見。(#

眨眼，他好像聽到了些讓他理解不能的名稱。
「雀兒？」誰來著？不過聽到最後大概能推測出這是對楚辭的稱呼，他們...好像是熟人，關係還很親密那種。「...。」面對花無錯的客套與道歉，飛雪沉默一會兒，墨色眸子有點閃爍，不知為何這人的嘴臉看著很討人厭，飛雪沒給對方好臉色看。
「楚辭，他是妳的友人？」沒有搭理花無錯的打算，轉而跟楚辭說話。

「？？？」現在的飛雪處於一頭冒水的狀況。
然後理出一個道理，楚辭不待見花無錯，儘管這人是師兄，「討人厭，不意外。」不管說話好不好聽，飛雪直接了當的將對於花無錯的評價說出口。

「...。」視線跟隨花無錯的一舉一動，飛雪那雙眸子愈發冷冽，端看這個人形物體在楚辭身後晃悠，不明白這人的意圖，很礙眼就對了。
「楚辭，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何花無錯表現得這麼討厭，她還把人帶到身邊，還雀兒雀兒地叫.....雖說身為師兄叫喚這類昵稱是沒錯的。
幽幽的瞅了眼喋喋不休的花無錯，回眸看著楚辭，「為何，留在身邊？」

飛雪乾脆叉起雙手，端看花無錯上演屢戰屢敗的纏擾……敢情是這男人在死纏難打。
「……需要趕人，說聲吧。」沉默許久，飛雪無視當事人亦在場的情況下給出這樣的建議，擺明說著他會協助楚辭撕掉這狗皮藥膏。
聽到最後，飛雪留意到她似乎不喜歡被花無錯提及多次的雀兒……
「……雀兒是？」有點在意，於是問起。

一個眨眼的功夫，便瞧見這般局面...飛雪覺得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跟他弟弟每次被欺負而找自己的影像有點重疊，挺可愛的。
「...師傅取的，挺好。」不過他不解為何楚辭爆氣起來的原因，看了看花無錯，又用眼角瞅了眼身後人，視線最終定焦在花無錯身上，「你做過甚麼，讓人生氣的事吧。」他語氣確鑿，認為楚辭生氣的原因歸咎於這人，任得她藏在自己身後，表示怎樣也會護著楚辭。

垂眼看著生悶氣的人兒，飛雪任得她捉緊， 「……沒事的。」他低語跟楚辭說著，用他那不明顯的溫柔來表態。
他不清楚楚辭跟花無錯之間以前發生過甚麼，但會讓她生氣跟難過的……是眼前這個所謂的師兄無誤， 「在我看來，你沒資格當師兄。」飛雪毫不掩飾對花無錯的批評， 他記憶力不差，她明明身為一個東北人卻來潮熱的湘水定居，她說她已經無家可歸，他不覺得這個莫名其妙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師兄，一點兒也不知道楚辭的處境。
抬頭回眸於花無錯身上，他面無表情的端看這人談笑風生的模樣， 「讓她無家可歸，是歷練？笑話。」他不介意說些難聽的話，狠狠的去打花無錯的臉。

「……那又如何。」

的確，就算楚辭沒有跟自己掩飾那些過去，他沒有跟她一同經歷過那些事，但……他認識的是來湘水後的楚辭， 「以前她是甚麼人，我不管……我認識的，是楚辭，而非雀兒。」眼看到的才是貼近真實。

飛雪眼底像是一片鏡湖，他不似花無錯那樣讓人捉摸不透，在飛雪看來被喚作鳳仙的男子一點人情味也沒有，聯想到這人是她的師兄，該是行濟世之道……簡直是莫名其妙。

瞥見楚辭的狀況，飛雪不想跟花無錯討論下去，有理也嘴不贏這男的。轉而想轉移楚辭的視線，「……下午茶，我請客。」對，飛雪本來是下樓吃點茶果小食來著，只是剛好遇上他們倆了。

眼看花無錯離去，飛雪這是被楚辭的拉扯動作拽回注意力，他眨眼，端看著她沉默的模樣， 「暫時，先別回去吧。」對方需要緩下情緒的空間，恐怕現在回去看到花無錯會不好過。

飛雪把人帶到靠邊的小桌，跟客棧小二要了常見的普洱，他垂眸洗滌著茶具，氣氛恬靜安寧，等楚辭想說話了，他會傾聽，她想安安靜靜的拋下情緒不說話，那他便不作多言，這是飛雪向來的作風。

接著把溫熱的茶水給人斟滿，茶杯推至她的眼前。

「嗯？」跟隨楚辭的默然，是飛雪的抬頭應聲，見人沒有開口的打算，他啜了口茶，以及不著痕跡的一聲輕嘆。

他也沉默一會兒，淡淡的開口，「用不著，勉強自己。」是說勉強自己開口解釋情況，還是指別的……飛雪沒有說明白。繼而招來小廝，他點來幾樣東北款式的小食。

待第三者離去再次恢復平靜，飛雪為楚辭換上新茶， 「妳，不開心？」他知道這是明知故問，但以飛雪那性子來哄女孩子擺明不是強項，硬著頭皮找話題算是有進步了。

飛雪靜靜的看著對方，顯然是不覺得她真的算了。

「...妳看著我。」他靜默了瞬，似乎在猶豫著甚麼，他兩隻食指點在嘴角兩邊，猛地向上提，比起笑臉更像是做鬼臉，「...森情，有木有好點？」不知道用對付弟弟的方案，對著其他人有沒有功效呢？

感覺到有一瞬間的尷尬，耳背有點紅紅的。

飛雪拿開手指頭，嘴唇抵緊了一會兒，這才跟人講話，「呃，好點了吧？」人生第一次去哄女孩子的飛雪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成功了。

聽聞她不是第一次聽花無錯說的糟心事，飛雪很想為她做點甚麼，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很不好受。飛雪想說點甚麼，才發現這事並非他一個外人能說三道四。

「可我，幫不上忙。」被說可愛甚麼的，也無法對楚辭有真正幫助， 「……我可以，為妳做點甚麼？」墨色眸子靜靜的看著對方，貫徹遇上不明白的難題需要開口直問的美德 。

點點頭，冷不丁地喚了聲，「雀兒。」耿直的行動派是敢說敢當，飛雪一下子便喊起來，要問他現在有何感想，恐怕他會為自己能幫上點小忙而感到開心吧 。

可是這樣做，那個花無錯會覺得不開心麼？「但他，為何不開心？」飛雪想不通因由。

飛雪聽得一愣一愣的，沉默了些許時間，方才聽懂花無錯的計謀跟楚辭面臨著的處境，很大機會是花無錯造成的，是那個人迫使她離開東北也說不定。

「……。」到底他倆兒有甚麼仇甚麼冤呢？飛雪不清楚，乾脆順著己心，好好的站著楚辭這邊，跟花無錯對著幹吧。

「他不會得逞的，妳有春秋跟楚凌。」還有我。這話他愣是沒說出口，自己也覺得好肉麻。 「他不給好臉色，與我無關……妳先吃點。」把小食推至對方面前，他始終如一的是在乎著楚辭，花無錯的心情，他沒心思去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