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緒啊！」
瑟赫拉抓著頭髮，看著整理的筆記。越寫越亂的字跡像鬼畫符，儘管他們從艾妮夏口中知道了博魯克．巴德辛給的資訊，所有的終點最後還是繞回約瑟夫．懷特這個人身上。
「通緝他吧？」瑟赫拉對卡楚特說。
「有掌握到他是嫌疑犯的任何證據嗎？」
「林巧麗。」翔鵠打岔。
「可是翔鵠先生，你提供的資訊，完全沒有與這名字相關的證物啊。」

卡楚特翻了翻葉若梅的日記和錄音帶，連續倒轉的聽，也不見有林巧麗三個字眼，女子歇斯底理、隨著情緒起伏的抑揚頓挫，著實進到聆聽者的耳朵裡，還讓卡楚特皺著眉頭，不時地抿唇。
「我要確認你們釐清細節後，才會把有關她的事情帶進來，現在有稍微搞清楚了嗎？」
「有啦，你畫得細譜很清楚，但我沒想到澤羽背後還有如此混亂的生平，居然還鬧到巴德辛家。」瑟赫拉手肘著臉說。
「林巧麗是約瑟夫的養女。」翔鵠拿出與林巧麗對峙的錄音帶。「先聽聽看吧，你們就會知道我為何這麼說。」

瑟赫拉和卡楚特互視一眼，兩人把錄音帶裝機錄音機自動播放，他們靜靜聽著裡面的聲音，聽見玻璃碎裂和槍響的聲音，隨後是女子的慘叫跟雜七八的東西混成一團，不時還穿插林巧麗的聲音。
她承認自己是殺死白立平和安杜珊卓拉的兇手，並認為一切都是為了父親，她講到自我信仰，和翔鵠對談到宗教事故，奇異的會議和神準的預言，對以理性辦案的警察們來說簡直荒唐。

「她被逮捕的時候還留下一張紙條呢。」
翔鵠把收進口袋的紙條攤出來，給兩人閱讀：

白色大鳥將讓未來驟變，無法團結將掀起腥風血雨，
彩虹寶珠歸回慧眼之神，若無會團聞風色變，
需安坐永久位子，必定按上層指示。
他將帶回重要之人，攔路後前往中東，最後到中國交手。

「我能去拷問……噢，我是說審訊林巧麗嗎？」瑟赫拉詢問道。
「你們雖是美國警察，卻非這兒的執法單位，我不確定你們有無權利。」
「可是也太誇張了啊，什麼奇怪的紙條，搞得自己像什麼預言師一樣，實在不合常理。」
瑟赫拉抗議紙條是無稽之談，卡楚特則一遍又一遍地重看。

「團結的意思是指？這該不會是某種暗語吧？」
「卡楚特……你是在認真什麼。」瑟赫拉抹了抹臉。
「你們從葉若梅的錄音帶，都有聽到她說自己去了某個神秘組織後，才生下澤羽這回事對吧？我想『團結』可能指的是那個組織。」翔鵠說，「白色大鳥可能是指我，因為我追察他們很久了，直到最近林巧麗破功被逮。」
「那白色大鳥指得又是誰？」瑟赫拉好奇問道。
「說不定指得是他哦。」卡楚特看著翔鵠，卻招來瑟赫拉疑惑的表情。「想想看他追查那個名叫白立平的案子多久了？或許暗中有人想作掉你。」
「這話倒不假。」翔鵠無奈笑笑，從衣袋裡拿出澤羽請他保管的寶石結飾，試圖帶過這個話題。「我猜這個就是彩虹寶珠。」

凝視少年手中的物品，李景珊「啊」了一聲，那是她以前叫澤羽拿去當舖換錢的，白髮留下來的傳家物。「那不是澤羽最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在你身上。」
「去台灣之前他交給我保管，一直留到現在，我想現在應該聯絡他。」想到未跟當事主報告目前查訪經過，翔鵠撥起手機號碼，不過傳來嘟嘟的聲音。
「為什麼這顆寶石叫彩虹寶珠？它明明就是藍綠色的，是綠碧璽吧！」
「但是用放大鏡照它，它會折射出彩虹光芒。」
「真不可思議。」瑟赫拉觀察寶石結飾。

卡楚特拿著紙條仍然沉思不已，他非常認真思考內文意思。「所以慧眼之神的是指什麼，如果我們不能去找林巧麗，就沒線索可以追蹤約瑟夫了。」
「你們都是第一次聽到暗髏會嗎？」翔鵠問道。
兩人不否認的點頭，如果說神秘組織骷髏會還略有耳聞，不過那類奇妙的集結社團並非天天會上新聞。

「我也是，這個不知在搞什麼的組織，據說祟拜一種名為『慧眼』的神，但是我上網查過資料完全找不到，我認為是他們集社自行推衍的邪神，換句話說這個組織可能有宗教意味。」翔鵠繼續說，「所謂的慧眼我猜是佛陀金剛經裡提到的，不受無明障礙，擁有如實知見的能力，能透析過去、現在、未來的三世因果，通常只有超凡入聖的聖人才足具擁有，運用慧眼能洞悉跨越時空、生命與對立，所謂佛法的智慧。」
瑟赫拉和卡楚特兩人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翔鵠。

「幹麻？」
「你講得那些我完全聽不懂啊！」瑟赫拉說，「什麼佛法，什麼智慧，我只要能抓到兇手完成辦案就好啦，那些奇玄我仍覺得不合理啊。」
「我對佛教有點興趣，不如說宗教某些層面可以當作辦案線索，這張便條我認為不是隨隨便便的預言，只是不曉得你對佛學有所研究。」卡楚特看著紙條，「我想繼續聽你對字條內容的看法。」
「事實上，後面兩句我無法推測，因為我對這個組織不了解。」
卡楚點點頭對瑟赫拉說：「把字條拍回去，請局長協助吧？」

「局長看到這個一定覺得很蠢。」
「目前也沒其他可靠線索了，有時候蠢一點反而會有新發現，能有蛛絲馬跡就絕不能放過。」
「我欣賞你，卡楚特先生。」翔鵠讚許道。
「相信瑟赫拉以後一定也能理解的。」
「呿！」
女性嘟嘴拿出手機，按同事的要求拍照傳給美國警局，並請警局人員協助調查暗髏會，她把事情處理完畢後，對兩位男性說：「接下來怎麼辦？」

「我先試試申請與犯人會談的時間吧，你們先稍後。」翔鵠拿起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自動響起，不知名的來電號碼傳遞簡訊，翔鵠好奇打開簡訊欄，看見「請撥打這支電話」的內文，後面還附上令人不快的字句。

我知道彩虹光輝在你的手上，識相點就把它交出來。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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