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涂壁跟瓦時都到自己身邊後,他率先開了口,「明天進車劫人的事就麻煩你們了,你們可以討論一下,對於車子我另有計畫。」倫納德簡單地說明後便轉過身子,咳個沒停。方才甲板上一陣亂哄哄,他若是音量不大點,怕是沒幾個人能聽見。
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病弱的大副,實際上他心底挺些不贊同這人一同去劫車,說難聽就是有些扯後腿了。
耗費那樣多人,去救一個,值得不?瓦時沒答案,草草歛了思緒,擺出了個隨意的姿勢,算是讓在場的人請便,誰讓實際上他還真不習慣與誰合作,都獨來獨往慣了。
「......」與人分配在一起行動,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他從來只相信自己,況且,他與這傢伙也不認識。
似乎,這傢伙也沒有要討論的意思啊?
看了眼那人拒絕溝通的樣子,扯了扯嘴角,淡淡的道,「你隨意啊。」
說完就準備轉身離去,到時候各對付各的就是。
「……」倫納德不禁覺得有些頭疼,他怎麼就沒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呢。「罷了,你們別傷著自己人就好。」至少這倆人都不壞,其中一個一聽到楚燁被捉還著急得不得了,這些他心裡還是清楚的,「想走就走吧。」
望著離去的涂壁,他轉頭向瓦時開了口,「明日我會給你兩件斗篷,黑的那件你穿,紅的請務必,在楚燁出車子之前就給他套上。」依舊還是那個笑容,此時卻因疲累顯得有點慘澹。
是睇了一眼倫納德,卻更較真:「那你呢?」語中有那麼點不容置喙的堅持,他就想知道,這人是否總還那樣不自量力。
倫納德望著漸黑的星空,罕見的沒有認真回答,「看明天剩什麼顏色的囉?」他也想像對方上回那般,露出如稚子一般的笑容,可惜他做不到。「我先去找穆瑟討論了。」那雙碧眸在黑暗中閃爍著,就是再也沒與瓦時對上。
哼了口氣,無所謂,他想,他總有辦法知道的,而是轉身離去,躺回他的酒窖,試圖以睡眠來壓下煩躁。
回房後就開始整理自己需要的東西,將火槍再次確認整理過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翻出自己的斗篷整齊的疊好,將已淪為料理用的小刀重新磨利,講銀針淬了毒,小心放好,便坐在床邊,看著排整齊的東西出神。
跟人合作?他從不跟不信任的人合作,這世界上就沒有一個人是值得放心的。
腦中突然略過一個常常包容自己,笑著對自己好的人。
......似乎該收回,無人可信的那句話了呢。
索性睡不著,涂壁起身從書架上拿了本書,隨意翻閱起來,內容卻沒讀進多少。
不知道明天廣場的狀況。
不知道羅瑜現在在作什麼。
罷了,明日事明日想,且戰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