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紋(ˆᴗˆ ❀)春見河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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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見世內,傳來陣陣殷切呼喊。透過窗格,一張張敷著濃厚白粉的諂笑臉龐被切割得破碎,難辨其主。

即便街上已普遍使用煤氣燈,遊廓一帶仍有不少店家仍使用燈籠、燭台作為照明。籠火搖曳,笑語起落,燭光暈黃,樂聲間響,伴隨行人與游女虛實未明的笑顏,喧鬧歡騰,如夢似幻,這就是存於帝都一隅的獨特夜景。
latest #101
眼前浮華繁盛自是不在話下,然而自己卻無意駐足觀賞。

有別於在格窗前徘徊不去、竄頭觀望的行客,此次並非為尋歡而來。因此,即便木格內不斷有佳人使來眼色,腳下卻沒停過。穿過鶯聲起落的見世格窗,軍靴蹬在石板上的聲響,終究壓過了身後燕語,同時,自己也抵達目的地--名為白鳥軒的茶屋。
才剛步至門口,玄關的障子便從內側拉了半開。一名年約十歲的女孩從障子後方探出頭來,她頭上的布花穗飾一晃一晃地擺盪著,連同笑意一並漾入眼裡,「您是春見中尉,對吧?」

「是的。」向她點頭,表明身分。
「嘻嘻、跟著人家唷。」年輕的侍女踮著腳步,將障子推到底,隨後彎腰招手,示意自己入門。按照她的引導進入茶屋,反手將障子帶上,然後朝一旁充作矮凳使用的鞋櫃坐下,將軍靴脫除,與鞋櫃平行排齊。接著才踏上木製的縁甲板,跟在侍女後方,往預先訂下的和室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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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薰先生。」
向他點頭微笑,同時朝侍女離去前放妥的坐墊走去,在上頭屈膝正坐。

雖然闊別已久,仍認出對方。即便所著衣物已與初會時略有出入,然而容貌卻無甚變化。尤其是眉宇間透出的那抹秀媚,令人過目難忘。
不只丰采過人,他精湛的舞藝更是令觀者印象深刻。
數年前,自己還是一等兵。某次盛宴,有名伍長因故不克出席,長官便臨時從士兵中選出儀表可取的幾名同行,以充場面。

這張臉也算是自己僅存不多的優點之一了,是以當年獲選隨行之列,自己也並不意外。而在席間與薰邂逅時,他所表演的正是扇舞。
「我聽店主說,最近新入的表演者之中,有一名擅長扇舞的男子。那時就想說會不會是您呢?基於好奇就指名了,沒想到還真的是呢。這幾年,先生去哪了呢?」

儘管彼此身分有別,然而自己十分尊敬他的舞藝,於是交談時並不吝使用敬語。甚至主動拿起店家備妥的茶具,替他斟滿一杯溫熱。
察覺對方似乎並不打算告知詳情,倒也不以為意,畢竟雙方交情確實不深。換成是自己被問到類似的問題,也未必會直言。

於是識相地不加以追究,先是笑著直答對方反拋的問題,「嘛、能見上您一面,而且知道您平安無事,自然是很好了。」
然後也替自己斟滿茶,同時對自身近況回答得更加詳實,「這裡已經是中尉了呢。努力了幾年,好不容易當上軍官,生活方面是沒什麼問題。至少,請茶屋主人挑間幽靜的雅房,請您獻舞之類的小事還能做到吧。」

心知這並非一般市井小民所能負擔,然而正因如此,僅藉由這點,便能證明自己生活無虞了。
距離首度見識薰那精湛的舞藝,應有六年之久。話雖如此,當再次目睹時,仍不免讚嘆。

那靈活周轉的纖細指掌,彷彿白蛇出獵,自袖口顯蹤後,便悠柔纏繞住扇柄,若戲若撩,圓迴轉覆,卻始終沒讓舞扇脫手而出;腰身柔韌似柳,雖於起舞時幾經仰俯,又總能在幾綹碎髮曳地前及時打住,一個迴身,便翩然返立。
能從容揮踏,一動一靜皆收放得宜,全都仰仗那對玉琢般精巧,彷彿難以支撐身重的纖細腳踝。

然而,節奏並不如當年流暢。
倒不是因為薰退步了,不,弄扇的技巧、軀幹與雙臂的控制力,都比過去更加精確。

應該是那個吧。
即便裙襬如浪,頻頻刷洗視野,於襪緣處若隱若現的紅痕仍數度映入眼簾--恐怕,那就是致使他舞步生變的主因。
心中雖藏有疑惑,但一想到若猜測無誤,眼前人還能帶傷起舞,這份毅力也著實感人。

於是伸出雙手,擊掌,不疾不徐地,回以心懷敬佩的微笑,「見笑?怎麼說呢?就算這裡笑了,也是因為經歷了整日忙碌後,有幸欣賞這過分美麗的舞蹈而得以放鬆,嘴角才忍不住上揚呢。」
「嘛、不管在哪種位置,都存在著唯有當事者才明白的優缺點呢。」見他斟茶,自己也沒閒下,側身取來女侍方才送至的錦玉羹,連同托盤一併移置兩人之間。

這錦玉羹是白鳥軒的著名夏菓子。以青色瓷器托盛,主體是晶瑩剔透的寒天,內中置入製成金魚與水草狀的染色白玉粉團,以及擬為池石的小豆。只消看上一眼,便覺一陣清涼,彷彿置身緣側,輕搖圓扇,觀看庭院滿池錦鯉優游。
十紋(ˆᴗˆ ❀)春見河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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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皿菓子從托盤上取下,各自陳設於彼此面前,同時不忘解釋方才未竟語意,「當士兵時,排假不固定,經常外出巡邏,或被派往第一線作戰,是勞力程度大於勞心呢。成為軍官以後,雖然可以盡情使喚部下替自己處理雜務,但需要應付的行政程序和文書資料也變多了唷,變成勞心大於勞力。」
畢竟是從基層開始做起,能分享的經驗之多,自是不在話下。雖不確定薰先生是否真有興趣,但談話就是要由其中一方積極帶起話端,另一方才能接續。既然他言行均止乎於禮,那就由自己主動一些吧,也無不可。
「過度勞心的時候,就更需要藉由親近美麗的人事物使自己放鬆呢。因此能與您見上一面,對這裡來說完全是樂意之至喔?」

笑著從托盤上取起櫻木製的菓子切,安放於他前方那份錦玉羹旁。而就在抬眼與他四目交接之際,『能見』突然自主性地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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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只一瞬,便進入某個時期的、薰先生的視野。

貓科動物特有的豎狀瞳孔正緩緩逼近,倒映出被注視者的面容。直到兩者僅距一指之寬,才終於停下。

欺來的雖是人臉,直覺卻告訴自己:那對眼眸的主人,不是人類。於此同時,自那冷漠得毫無溫度,近似黃玉的瞳仁之中,可以清楚望見薰先生的頭頂,豎有一對獸耳。
未曾聽聞的男性嗓音從前方傳來:「不要的玩具,就該消失,你說是吧?薰。」

隨後,那人不知從何處取刀,朝這頭揮來。
眼前一黑。只聽得一道慘叫,是薰先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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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視界再度亮起,畫面已回到白鳥軒的靜房之中,映入眼簾的也不再是陌生男子,而是薰先生。

方才所目擊的片段雖倏忽即逝,卻也十分鮮明,足以猜出眼前人早些時候所說的『不慎生病』是多麼避重就輕。而藉由這些回憶,也隱約得知他腳上傷疤是如何形成。
由於體質不完全,像這樣偶發性的、『能見』失控的現象,在人生中層出不窮。按照經驗來說,相較於主動窺伺他人記憶,這種情況下所發動的『能見』因作用時間過短,多半不至於被對方察覺。

而自己也十分習慣這種場面,也就因此,早已練出這樣的功夫:無論撞見多麼駭人的景象,也能古井無波,持續先前的動作並交談自若。
「來,這是您的份。」一如現下,自己就能克制住提問衝動,淺笑輕推皿緣,將錦玉羹帶至薰先生膝前。
因為體質的關係,輕易便能察覺到鄰近對象的情緒起伏。本以為剛才意外啟動的『能見』並沒有驚擾到薰先生,然而當他接過茶點後,情緒上便有些騷動--但,與其說是不快,那種心緒震盪的感覺,倒更近於警戒。

然而,自己感受不到空間中有任何需要戒備的對象,無論是以身為厄除的經驗來說,還是以具備一半怪異血統的本能來說。猜想這心情上的轉折,大概是對方察覺到『能見』啟動後,記憶短暫空白的那份異樣才導致的。於是蓄意說些不相關的輕鬆話題,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沒什麼,這算是習慣唷。我在入伍前,曾做過許多工作呢,因為雇用我的店家常發生意外而歇業,只好不斷換工作場所了。在這種情況下,從基層的店員或雜役做起是很自然的吧?所以我很習慣招呼人唷。」笑著擺手,隨後切下一塊錦玉羹送入口中。

按照過去經驗,一旦說起這段往事,就會被旁人詢問曾經歷過哪些意外、從事過哪些工作,以閒聊來說,算是很好接話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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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嗎?」放下菓子切,捧起茶碗,吹去茶湯熱氣,淺啜了一口,「這樣說來也是呢,因為收入不穩定,在吃住方面時常獨自煩惱。但是,工作時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們,選擇自己喜歡或擅長的形式生活,那讓我覺得很安心呢。」

說到這裡,頑皮地向薰先生眨了眨眼,「雖然這麼問有點唐突,但您感覺得出來嗎?這裡有一半的怪異血統。」
「喔呀?本來是想和您聊聊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倒楣的原因啊,怎麼突然問了這個呢?您難道都沒有對這裡瞳孔的顏色感到好奇過嗎?」比起獸耳與獸尾,對方的反應更令自己訝異,於是有點錯愕地放下茶碗,頻頻搖手。
「傷腦筋--該怎麼解釋才好呢?總之請您別生氣啊,這裡完全沒有惡意喔。」抱臂於胸,搖了搖腦袋,試圖想出最簡潔易懂的說明法。

換成其他厄除,看到怪異表現出如此明確的敵意,大概會二話不說地拿起機關武器吧?不過今天來這裡可不是為了除妖,因此,即便做為武器的摺扇就在懷中,卻絲毫沒有伸手探取的意思。
思考了一陣,覺得從頭說明自己的體質或能力有些繁瑣,何況在對方亟欲得知答案時,說上一長串前因簡直形同挑釁。從那獸耳與獸尾看來,對方的原型應該是狐狸吧,而自己完全沒有當稻荷壽司的興致。看來最聰明的做法,還是盡快切入重點。

「差不多就是剛才吧?剛才薰先生接過茶點、與這裡四目交接的瞬間,是不是有一種記憶短暫空白的感受呢?」
「喔呀、這裡看起來像是蓄意的嗎?」由於並非自願發動『能見』,在沒做虧心事的前提下,自己倒是氣定神閒。即便已被壓倒在地,卻也不特別生氣,畢竟沒有人喜歡記憶被窺伺。過去,類似場面也上演過好幾回,而最後自己都全身而退,想必這次也沒有問題。
任由對方維持有利的攻擊態勢,自己則平躺回視,表示沒有反擊的意圖。

當彼此都沉默了一陣,才又笑著接續,「薰先生願意聽的話,這裡很樂意解釋的。不過,能不能先讓我坐起來呢?如果不願意的話,就這樣也無所謂。能與美人這麼貼近,這裡也很開心呢。」
「不多,也就一個畫面。」雖然薰先生鬆手了,但還是跨坐在自己身上,並不代表他完全放棄攻勢,因此便不說多餘的話,直接回應問題並試圖道歉,「雖然是不經意的,終究還是窺伺您的記憶了,這裡感到很抱歉,希望先生原諒我。」
「您真的希望這裡說出來嗎?」睜大雙眼,有些訝異對方的要求。換作是自己,在不知道受窺看的記憶是哪一段時,應該完全不敢也不想聽才是。

無奈地嘆了口氣,直視那雙澄澈如空的眸子,希望稍待的回應不會使那之中增生烏雲,甚至降雨,「似乎是造成您腳傷的那個情況、呢。有個兇惡的男人,張著貓一般的眼睛,對您說了很殘忍的話。」
細節則不願多說,一方面是因為那時所看取的記憶,到了最後陷入一片黑暗,或許是薰先生受驚而閉上眼的緣故,總之並無法確定實際受傷的部位;另一方面則是,將這種不堪的回憶說得太詳細,形同揭人瘡疤。
看來是安全了,稍微鬆了口氣。
雖說,一開始就這麼想過:既然薰先生願意以化人之姿在帝都工作,應該也和自己一樣,想追求安穩的生活。若真如此,絕不會貿然對厄除動手。因為衡量過這點,剛才被壓制時便沒有極力反抗。

即便現在不是值勤時間,收妖也沒有加班費,但自己好歹也進入十紋七年了,身手當然有一定的水平,體格方面更是完整承襲了鬼族的高壯,真要反擊,倒也不至於毫無辦法。
因此,與其說剛才是『不敢反擊』,不如說是『不願意還手』。特別是,才剛窺見過那樣的記憶。

總之,對方願意了解這邊的情況也算是好事。在他起身後,自己也側過身去,以右臂支撐地面,再藉著腰力坐挺。
「多謝您的諒解,這裡盡可能地簡述吧。首先想讓您知道的是,家母是赤天邪鬼一族的首領,家父則是人類。」一邊解釋,一邊移動到未被壓制前的座位處,盤起雙腿坐下。

「天邪鬼一族可以透過四目交接,窺伺其他生物的記憶或情緒。前者叫『能見』,後者則是『探知』--嗯,大概就是讀心那樣的能力呢。我所具備的是『能見』,雖然完整承襲了這份能力,但我的體質卻和多數天邪鬼不同。」
說到這裡,覺得口有點渴,於是喝了一口茶才又繼續,「因此如您所見,即便入夜之後我也沒有變成女性。同時,由於體質不完整,我無法克制自身引發各式各樣的災難,這也就是之前所說的『運氣差』了呢。為了避免這種體質影響到日常生活,在某位六生朋友的建議下,便給我上了封印。」

雖然還沒說到關鍵處,但還是在此稍作停頓,並微笑看向薰先生。想確認對方是否理解,或有無需要補充說明的地方。
「不,千萬別這麼說,畢竟這裡失禮在先。而且說實話,我也對這種能力感到很困擾呢。」雖然以十紋的工作性來說,這能力是很方便,但以人際互動而言,這種窺伺感確實會使人不快、覺得不受尊重,因此自己也並不喜歡。

「封印生效後,雖然體質造成的困擾解決了,但『能見』卻開始失控。過去,只有我想看取他人記憶時才會發動。現在的話……當封印即將失效時,就可能像剛才一樣,在和人對上眼的瞬間,便不小心侵犯他人隱私了。」
皺眉搔首,覺得這個話題太過凝重,讓一向習慣營造輕鬆氛圍的自己有些不適,於是連忙換了個表情,笑著擺擺手,「嘛、總之就是這樣了。多謝您還願意聽這裡解釋。以前我曾因為類似狀況而被當成變態追打呢,剛才也差點以為要被薰先生討厭了,所以很緊張啊。」
「影響、嗎?」伸指輕搔臉頰,略為沉思,是很麻煩沒錯,但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取代。況且這封印也用了快十年,即將失效時,也不過就是回歸原狀而已,似乎沒什麼影響。

「因為施術的方法並不是採取神道體系,而是偏向陰陽術,對天邪鬼本身並不會帶來什麼影響,頂多就是恢復到沒有封印時的情況呢--例如說,又可以自由使用能見了。所以,有時為了方便偵查案件,我反而會請六生提前解除封印喔。」
回應的同時,由於已經了解薰先生沒有攻擊意願,因此便不阻止他翻開自己衣領的動作,反而為了方便他查看,稍稍仰起下顎。

「沒事唷,請別擔心,這裡既然是會來遊廓尋歡的男人,對於抓傷自然也是很能忍耐的呢。」不想讓對方過度自責,於是故意說了些輕浮的玩笑。
「喔呀、因為受了這傷而讓薰先生親自替我上藥,光憑這一點,就已經值得這裡高興了呢。」直覺認定對方並不是會隨意碰觸他人的性格,因此即便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舉動,自己都覺得算是殊榮了。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在每日必經之路上,巧遇了向來不親人的野貓主動湊近,並輕輕蹭了一下自己遞去的指尖吧。
伸手將他扶起,難得臉上不帶絲毫笑意,毫無迂迴地予以承諾,「即使您不要求,這裡也找不到那麼做的理由。」

「雖然不知道薰先生為什麼勉強自己回到吉原賣藝,也許真正的原因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不過,這裡或許和您一樣呢?成為厄除,以人類身分度過平凡無奇的每一天,對我來說是很奢侈的幸福。」
「您一定也有的吧,非得隱瞞過去,不得不以這型態待在帝都的原因--或者說,使您想在此久留的羈絆。如果是這樣,我就更不該反覆提起您不願被揭露的過往了呢。因為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唷。」說完,再度朝他一笑。

老家的族人一定覺得自己加入十紋是非常愚蠢的事,然而,就算被當成傻子,就算軍人的生活多麼枯燥,自己也要幫助雪振興白川家。畢竟在自己人生最低潮的時候,陪在身旁的人就是那傢伙了。

因此,薰先生堅持帶傷回到這裡的心情,自己或許可以理解。
或許吧,搞不好也只是自認為理解罷了。
無論如何,見到一向高不可攀如他,竟然為了這麼卑微的心願而低聲下氣,同樣身為自尊心極高的人,是做不到落井下石的。

這種同理心旺盛的地方,或許就是自己不適合在怪異社會生活的主因吧。
正想說點什麼,紙門卻被人從外側拉開。原來是早些時候替自己領路的侍女,正跪在門外,告知稍待將有一組客人光顧。因人數眾多,可能會干擾到這間房裡的活動,所以她過來詢問是否需要換到不同樓層的房間。

聽完侍女的提議,自己伸手探入懷中,取出雙蓋懷錶,看看時針所指向的數字,驚覺時間已不早,於是便朝她擺了擺手,「謝謝妳的好意,但我想是不必了呢。薰先生已經跳了幾回,今晚十分盡興,我們再聊個幾句,稍待大概就準備離開了唷。」
侍女點頭,表示理解,然後便將拉門帶上。

見狀,向薰先生眨了眨眼,隨後便著手收拾起隨身物品,「說了許多話,您應該也累了?答應的事,這裡會遵守承諾的,請先生放心。夜深了,也盡早回去休息吧?」
「裂嘴花魁、嗎?」任對方替自己整理儀容的同時,打趣反問了一句,「聽起來真是十分可怕呢,能請先生護送我到吉原的入口處嗎?」

衡量到薰先生的腳傷,其實應該由自己護衛對方才是,然而如此提案,就等同否認對方的自保能力。假如想達到目的,這麼問反而不傷感情。
順著對方的意思,先一步走出和室,但卻沒有直朝大門走去,反而停下腳步,等待薰先生從房中走出,並將障子掩上。

「那麼,就勞駕您陪這裡走上一程了呢。」微笑點頭,與之並肩齊行,穿越已點上白熾燈的和式走道,似乎逐漸能聽到外頭傳來的、遊女與行客的嬉鬧聲。抵達玄關時,隔著障子上的和紙,隱約能看幾暈紅光,估計是外頭懸掛的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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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似乎已在玄關久候多時,笑著遞來自己早先寄放的軍靴,向她道謝後逕自套上,然後起身,搶在她之前走到門口,替正套上木屐的薰先生拉開障子。
「請吧。」抬手,掌心朝上,示意他先行。隨後跟著薰先生的步伐,離開白鳥軒,往吉原入口處走去。
❀⋄❀⋄❀⋄❀⋄ 交流結束 ⋄❀⋄❀⋄❀⋄❀
呃啊啊交流途中覺得薰各種可愛~~~~ 大美人請繼續壓著河蘇沒有關係(等等) ,這畫面太美了不敢看

覺得薰超超超可愛,雖然因為過去的事情而變得非常警戒,但是在發現別人真心相待的時候又瞬間很親人 我要變成薰先生的鐵粉了~~~每個月都要點台(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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