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性度再怎麼高,畢竟也不是自己原本慣用的那副身體,這種狀況大概算是正常的。但她也沒能得出真正的結論,就算真有和自己一樣從異世界來的人,她也沒那心力去尋找。
只要撐到雪萊辦完事就行了,原本以為沒那麼難,但現在看來其實也不容易。
突然有點想向雪萊撒嬌。
漿果再度閉上眼,手似乎不太聽使喚,契約的效果在這種情況下不管用真的很不方便,但她過去未曾理解過。在原本的那個世界他們根本不曾分開那麼遠過,至少沒體驗過隔著一棟宿舍卻想著對方想得要命的距離感。
宿舍裡的真心話大冒險才剛到一個段落,身為籤王的雪萊把大家都弄了個半死,很開心的看著室友一個接著一個倒下,自己則是因為太過興奮還睡不著,啃著洋芋片配著麥茶正在轉著電視看。
不知道這邊會不會有奇怪的頻道......
雪萊刻意在一百多號和一號的地方切來切去,期待著電視裡不知道會不會突然跳出一個什麼有趣的節目。
「奶茶,妳可以幫我找雪萊過來嗎?身體動不了...」漿果喚出她的召喚獸。
『.........』因為她是這個身體的主人的召喚獸,雖然當初簽訂契約時就知道會有排斥反應的發生,但親眼見著了還是令奶茶不知所措。
「沒事的,只是不太能動。」她努力的動了一下腦袋,嘴角擠出一點點的弧度。「保險起見把雪萊找來吧。拜託妳囉。」
小象點點頭,慌忙地往男宿出發。
「叩叩叩。」
電視的音量由於已經是深夜的關係,並沒有開得太大聲,因此雪萊很清楚的聽見了敲門聲。
「嗯這麼晚了是誰?」
雪萊拎著洋芋片就去開了門。
「晚上好!」
門外一個人都沒有,雪萊在走廊上看了半天,東張西望都沒看到人影,正打算回房間時卻感覺腳被拉住。
一低頭看到一隻小象正用鼻子拉著他的褲管。
「你看起來有點眼熟耶……你不就是漿果的召喚獸嗎?跑來找我做什麼啊?漿果想我了嗎?」
『主人讓我來找你.....』
因為雪萊聽不懂,奶茶先是搖頭然後點頭,接著努力的跩著雪萊的褲管往外拖。
小象的眼睛水汪汪的,她希望自己的意思能正確的傳達給雪萊。
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為兩個主人做的事了。
「我猜你是想讓我跟著你走對吧?」雪萊詢問,從小象那裏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拿了手機,抱起了對方就從寢室窗戶跳了下去。
「那我們抄近路去找她吧?不知道漿果準備好繩子沒?」
雪萊一邊往女宿的方向跑一邊撥了電話。
手機響了。看來奶茶成功了。
第一次讓召喚獸去到那麼遠的地方,總算放下心頭大石。
大約響了一陣子之後,漿果才好不容易搆著了躺在一邊的機子,但鈴聲已經停了。蒼白的手指輕輕壓在圓形的按鍵上。她有氣無力地說:「幫我回撥。」
聽到接通的聲音後,她已經連縮回手指的力氣都擠不出來了。
第一次的電話響到最後被自動掛斷了,雪萊正覺得奇怪,手機卻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漿果的。
大概是剛剛沒接到?雪萊沒想太多就接起電話。
「漿果?漿果?」在電話裡喊了好幾聲,但電話對面都一片安靜,卻又沒掛斷,雪萊覺得有點奇怪,邊夾著電話邊戳了戳奶茶問她:「嘿你知道漿果怎麼了嗎?」
(為什麼要問無法溝通的我啊...啊對了。)
奶茶深吸了一口氣。
『費爾!在的話就出來!需要你當翻譯機!』
從睡夢中被喚醒的費爾現在雪萊身邊,有點茫然地看著雪萊跟他手裡的小象。
『雪萊,你終於淪落到去拐帶別人家的召喚獸了嗎?』
「才沒有勒這是漿果的召喚獸啦突然出現在我房間門口妳們上次見過的吧!」
『剛睡醒一時忘了,總之你找我?』
『總之,我的主人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請你幫忙轉告雪萊,她現在沒辦法放繩子下來,得自己想法子上去,我是被派來通知你的主人的。』奶茶說完鼻子沮喪地垂下。『只能拜託你們了...』
『聽上去很嚴重的樣子。』費爾轉告了雪萊,接著難得看見雪萊臉色凝重的表情。
雪萊加快腳步,沒多久就在緊閉著的女生宿舍門口停下。他試圖開門,卻發現大門被牢牢鎖死,即使用了點力道砸也只能在黃銅門鎖上留下一點幾乎看不出來的痕跡,像是外力無法破壞的咒語,大概是為了避免有人闖入,或是不希望有異性在深夜進入。
「……奶茶?奶茶對吧?漿果房間的窗戶開著嗎?」雪萊問著奶茶。
『沒有開,但也沒有上鎖,或是讓我回宿舍試著開窗也可以,但要花點時間。』奶茶思考著提出建議。剛才是碰巧發現了比較薄弱的部份才鑽得出來,門鎖的咒語似乎是針對人型生物的樣子。
「不等了我直接爬應該比較快費爾你帶奶茶。」
雪萊找到了之前去過的窗口,衡量了一下每個寢室窗戶的形狀之後,覺得自己辦得到,捲起了袖子踢掉鞋子,把魔杖咬在嘴裡就往上爬。
第一次嘗試
爬到三樓的時候,為了閃躲一個盆栽,雪萊一腳踩空,整個人往下滑了好幾層,好不容易才勾住一個突出的石塊穩住身體。
第二次嘗試
有過下滑一次的經驗之後雪萊小心了許多,這次就很順利的爬到漿果的窗口。
待在寢室的漿果感覺到外面有動靜,剛剛那是什麼?好大的聲音,是雪萊嗎?
轉不太動的腦子這時才突然想到雪萊可能是空手爬上來的,她想下床。至少、為他打開窗戶也好.....
「嗚....動啊。」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曾在課堂上學過的內容,那堂課很無聊,就像陳舊的錄影帶。
『在施展魔法的時候,要如何知道該放多少魔力呢?我們魔法師端靠體內魔力流動的流速,判斷出規律,來估算需要放出多少魔力。』
『如果放太多或太少,都會導致魔法施展失敗。放太少即是施展不出來或施展不完全,放太多則會導致多餘的魔力暴走,有哪位同學知道要怎麼避免這種情況嗎?』
她想起來了,當時回答問題的那位同學說的話。
『設立一個門檻作為標準,每次施放的時候盡可能的維持在門檻的附近就能更有效率的利用魔力。』
那麼無視門檻就行了,她邊這麼想,關掉了理智為她設下的限制。
僅僅只是釋放出魔力。
碰噹。桌上的東西全被吹得東倒西歪,馬克杯摔碎在地板上,漿果試著將目標鎖定在窗戶上。
「快打開....」
單純嘗試開窗
隱型的魔力撞歪了窗鎖,但窗戶只是嘎噹嘎噹響。
拿東西丟窗戶
隱形*
她移動放在書桌上的書,使勁砸了出去。
雪萊慌忙閃開,那本書就這樣朝著地面掉落。
他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只知道窗戶破了個大洞。
「漿果!」
這次從破掉的窗口,她終於聽見了對方的聲音。
窗戶的破口不是很大,但也足夠把手伸進去打開鎖,雪萊先是解開鎖,接著就打開窗戶把奶茶推了進去,掉下去的書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他也讓費爾去把書撿了上來,這才跨進房裡。
漿果面朝下地趴在床上,纖白的手臂掛在床邊,上頭有幾道新鮮的血痕。
「地板有碎玻璃....」她聽見有人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從嘎茲作響的聲音判斷雪萊沒有穿鞋子。
漿果似乎說了什麼,但雪萊沒聽清,他從進房間的那瞬間,全副精神就都已經放在倒在床上的漿果身上,他快步跑了過去,腳底細微的疼痛在此時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漿果?」雪萊把漿果翻過身抱在懷裡,看著她的臉確認她的狀況。
她的身體很燙,但臉色卻蒼白得很,額頭正在不停冒冷汗。感覺到有人移動她的身體,她迷糊的問:「......是雪萊嗎?」
由於剛剛毫無節制的放出魔力,狀態又變得更差了。
『主人!』奶茶跳上床,樣子相當焦急。『這種情況......總之得先退燒......等、然後等魔力稍微恢復....』奶茶揮著鼻子要費爾翻譯。
雪萊聽完費爾的翻譯後點了點頭,把漿果平放回床上摀好被子,走進浴室裡嘩啦啦地開了水,沒多久就拿了兩條冷毛巾出來。
一條放到漿果的額頭上,連著眼睛一起蓋住降溫,一條則是開始擦著漿果露在衣服外的皮膚試圖幫助降溫。
但這樣子對於緩解高熱還是太慢了,沒用多久兩條毛巾就都被溫度烤得溫熱。
『........』這樣下去不行。奶茶似乎在考慮些什麼。她跳上床回到漿果的意識中。
約過了幾分鐘,漿果忽然睜開眼睛。
「比想像中還嚴重呀⋯⋯那邊的同學,我現在告訴你治好漿果的方法,你聽好了。」
她邊拿著毛巾擦拭臉部,開口,說出聽來有點奇異的話。
『欸?』
費爾很意外地看著漿果,總覺得語調好像變了?
「你是誰?」雪萊立刻就聽出來這不是漿果的口氣,他看著床上突然開口的漿果皺起眉頭,厲聲問:「你是入侵者嗎就是你害漿果生病的?」
「啊,抱歉....別這麼緊張,我不是入侵者,是這副身體原本的主人。」她趕緊輕輕擺手解釋,「因為漿果的靈魂和我的身體產生排斥反應,才會這麼難過的。為了減緩症狀現在暫時讓她和我交換,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她瞥了眼帶著怒顏的雪萊。「你懂得調製魔藥嗎?配方很簡單,那邊那本摔得破破爛爛的書裡有寫。」
「原本的主人?」雪萊雖然一臉狐疑,但仍是走過去把對方指著的書撿了起來,遞給對方。
「魔藥……這幾天上課雖然是學了不少但是成功率還是非常低不過為了漿果我會努力的。」雪萊認真回答。
漿果、不,有著漿果外型的女孩翻了翻那本書,翻到其中一頁之後轉過來讓雪萊看某一頁。蒼白的手指指著其中的一種藥水。「這是能讓人靈魂互換的互換藥,算是比較簡單的了,這裡寫的的艾草跟椿莢,換成老薄荷跟乾燥薰衣草的粉,份量是七比三,不要搞錯了哦。這樣調出來的藥水能幫助漿果和我的身體更加契合,就能治好現在這種症狀了。」
雪萊接過書,確認了上頭的藥方之後點了點頭。
藥草教室在第三校舍,剛好在女宿旁,雪萊算了下自己跑過去找東西再跑回來時間覺得應該不會太久,於是對著對方點了點頭:「看起來材料都不難準備我想應該藥草教室那裏都有那我現在就去蒐集這些東西漿果就麻煩你照顧了。」
雪萊穿上了鞋,把費爾留在漿果房間裡:「費爾如果有出什麼問題你就快點通知我我會盡快回來。」說完話雪萊就跳窗走了。
目送雪萊的背影離開後,漿果才緩緩下了床。
「目前的話我沒事的,只是奶茶暫時不能出來了。這個狀態下她得待著,但一換回來又會變嚴重的。」她拾起放在桌上的魔杖珍惜地摸了一陣子,揮揮魔杖把房裡破損的物品修好後,在窗戶上加裝了繩子。
「漿果對我有恩,我也很不喜歡這樣。我在這裡上學的學費是她付的。但你的主人好像不太喜歡我,嘛.....反正事成之後我又會沉睡了。」因為聽不懂費爾的話,她只是單方面的向費爾傾訴。
費爾看著似乎是對自己說話的少女,沒有回話。
修好窗戶和整理好東西之後,漿果走進浴室洗了個簡單的澡,把身上出的汗沖掉之後,換上乾淨的衣服又坐回床上。在等待雪萊回來的同時,她找出抽屜裡的紙筆,寫好了魔藥調配的方式,又稍微翻了會書,直到窗戶邊的繩子抽動著,她才將書放回書架,像要裝睡那樣躺回床上。
雪萊很快就帶著一口袋的東西出現在窗口。
一跳進房間,鞋子都沒脫,雪萊就很著急的問:「漿果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沒什麼問題,現在互換了之後狀況應該穩定很多,只是如果想要再換回來,大概就得像她說的那樣調製魔藥。』費爾把剛才聽到的話轉述給雪萊聽。
「我明白了。」雪萊點點頭:「所以現在呢我該怎麼做?」
漿果躺在床上讓身體休息,讓費爾把寫好的紙條叼給雪萊。
「步驟我寫在上面了,那邊的櫃子裡有魔藥學的工具,先把水煮好吧。」
雪萊從浴室裝了水,費爾很配合的生了火,兩人盯著水等水煮開。
等待時間
分鐘。
「接下來先稱重。加入二分之一的材料,順序在紙條上有寫。第一份和第二份分別煮好之後才加入老薄荷和薰衣草,變成酒紅色之後攪拌均勻直到顏色變髒。」
「需要注意的是,互換藥的製作過程會消耗製作者的體力。所以動作要儘快。」漿果這時候才提醒對方最重要的事。「如果連你也倒下了,漿果可能就.......」她沒有繼續說完,因為她知道對雪萊來說,這是不能隨便亂說的話。
「沒問題我不會倒下的。」如果這種藥耗的只是體力的話那根本算不上什麼。
雪萊盯著水煮開之後看了紙條,依照順序加下了材料。
製作成功?
像是被附身一樣,平常隨便製作魔藥都會失敗的雪萊這次居然一次就成功的把互換藥製作出來,雖然感覺體力消耗的情況比想像中嚴重,但是他還是打起精神把藥端到漿果床邊。
「你看這樣可以嗎?」雪萊問著那個他根本不知道姓名的靈魂。
漿果拿起裝著魔藥的透明燒瓶,「步驟我剛剛看著呢,顏色也沒問題,看起來是成功的。」她突然說起看似不相干的話題。
「你知道要怎麼讓燙口的茶水降溫嗎?這是製作未完成的互換藥......最後更換的那兩樣素材就是為了製作出這樣的魔藥。」搖著魔藥瓶子,漿果讀出雪萊臉上的困惑,繼續說明下去。
「普通的互換藥在完成的狀態下能讓兩者之間的靈魂暫時交換,也就是說時間一到就會回到原本的容器。這個未完成的版本,讓靈魂脫離原本容器的功能還在,但是回到原本身體的功能並不完整......」
「你要和漿果,一人一半,喝下這個藥。」
她眨眨淺紅色的眼睛。
「最後更換的那兩種材料能讓藥水的效果變得穩定,一人一半的話,因為喝下的量不足一人份,效果結束後靈魂還是能回到原本的身體......這會很難受喔,雖然我不覺得你會考慮那種事。」
「待會我會和漿果交換,喝下之後就會馬上起作用了,餵她喝下一半之後你再喝,之後就待在她身邊等待效果結束。」她坐回床上,「真的......很謝謝你。」
她一轉語氣平板的說明,真誠地道了謝。漿果倒下的瞬間,奶茶突然再次出現,她伸出鼻子心疼地摸摸漿果的臉。
雪萊沒來得及理會那些併發或是後遺症之類的反應,他只聽到喝下之後會馬上起作用。於是他伸手扶住了倒下的漿果,含住了一半左右的藥劑吻上漿果,把藥劑渡了過去。
漿果雖然已經昏過去了,但是對於傳到嘴裡的藥劑仍是乖乖的喝下,只是似乎對於味道不太滿意,一直皺著眉頭。
直到確認漿果把藥全數吞服了之後,雪萊才喝下剩餘一半的藥劑,摟著漿果等著藥效發揮。
疼痛。
這是最初能夠被辨別的感受。
血管裡像是爬滿了蟲一樣的感覺。
「啊⋯⋯呃。」折騰了十幾分鐘後,漿果痛得醒了過來。她下意識地往雪萊的方向鑽。
有一部份的意識似乎混合在一起,她覺得好像窺見了雪萊的內心。但薄弱的程度會讓人以為只是幻覺。
「漿果?」雪萊滿頭冷汗的望著似乎醒來的漿果:「好一點了嗎?」
從喝下藥水到現在不過才過了十幾分鐘,雪萊卻覺得好像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
他又擔心又焦慮,漿果不但遲遲沒有醒來的感覺,臉上的表情也完全不像是好過的樣子。而且從藥水吞下去之後,他就發現身上又痛又酸又癢,感覺像是有蟲在皮膚底下啃噬,卻怎麼也抓不到的觸感,令人焦慮到想發狂。
好不容易漿果好像有醒來的跡象,雪萊立刻摸了摸她的臉確認是不是退燒了。
漿果迷迷糊糊的把手覆上摸著自己臉頰的手。她的體溫比起剛才已經降下不少,但以常人來說還是稍微高了一點。
時間又推遲了幾分鐘。
「雪萊⋯⋯」她抹了抹對方額頭上的冷汗。「你沒事吧?咦......怎麼臉色這麼差?」
似乎還沒完全清醒,她只是單純關心著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雪萊。
體溫似乎降了下去,雪萊放心了一點。
「怎麼會先問我?」聽到漿果的疑問,雪萊有點無奈地說,捏了一下漿果的臉:「妳的臉色才差吧看起來都變成白色了。」
「唔。」
「只是排斥反應......我沒事的。」漿果似乎對靈魂交換那時候沒有記憶,她轉頭看向奶茶。
「謝謝妳幫我找雪萊過來。一定很不容易吧?」
奶茶搖搖頭『是雪萊救了妳......我什麼也沒做哦。』
淺紅色的視線又回到原點,她仔細想了想,突然伸出手捧起雪萊的臉。
「你該不會喝了互換藥吧?!」她焦急地問著,腦袋總算開始運轉,「是......是另一個我要求的嗎?真是的......!」她心疼地摸著柔軟的臉頰。
「其實我也不知道喝了什麼喔不過現在感覺起來沒什麼問題所以應該沒關係吧總之你沒事就好囉!」
雪萊回握住漿果的手:「現在如果不會不舒服要不要換個衣服睡一下啊穿著濕衣服也不舒服吧?不過是不是也差不多快天亮了啊……」雪萊看了一下窗外。
「嗯......身體似乎已經沒問題了。」稍微活動四肢確定身體沒有狀況後,漿果重新看向雪萊。
「我去稍微沖一下身體、你要不要也洗一下澡啊?看你也出了不少汗。」漿果下了床,打開衣櫥拿換洗衣物。
「對不起。」她蹲在抽屜前低著頭說。
「我太莽撞了.......明明是擔心你才過來的,卻反而給你添麻煩了.......我是不是應該先回去呢?」
「都來了還說什麼啊就之後一起回去吧,啊不過如果還會發生這種事情的話可能要想一下怎麼避免就是了。」
「怎麼,要一起洗嗎?」
淺紅色的瞳孔曖昧地避開了雪萊的眼光。
漿果把衣服掛在手臂上,她打開浴室的門。
「......地板濕濕的哦。我先把水弄熱。」
雖然隔了一點距離,但是她的背影因為明顯的意圖而僵硬著。
彷彿在抗議戀人的明知故問,她碰的一聲想關上浴室門,但不一會兒又緩緩打開一個縫。
「......還不快過來?」
見著這一幕的雪萊忍不住無聲地輕笑。
雖然覺得有點害羞的漿果感覺起來特別可愛,特別有讓人想欺負的慾望,不過如果繼續下去大概會發火吧。
雪萊有點可惜又很滿足的嘆了口氣,從床上站起身,拉開黑色的領帶:「就來。」
終於接完一個可喜可賀
半個月XDDDDDDD超久XDDDDDDD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