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是,這和尚沒有戒疤、沒有佛珠,甚至也沒有修行者應有的祥和之氣,有的只是一副昂揚且濃厚的戰氣,就好比開了鋒且品過血的戒刀。
正打算趁著天氣正涼的深夜駕馬離開,異邦男子注意到了那名和尚的嚷嚷。
惟是低下了頭,打算悄聲從旁避去。
ohsh: 「你,給佛爺站住。」和尚的語氣非常強勢,就像是這把開鋒品血的戒刀已經架在脖子上,隨時都可能砍下。
在對方出語的瞬間,他彷彿感到了殺意,並一手推開了馬兒,一腳朝和尚的反向退了步,更甚是握緊腰側刀柄。
與和尚面對面的,參沒有多說一句話,僅是凝住氣,等待對方的下一步。
往常般淺眠的夜裡她依舊是醒了過來,踏著微濕地磚,想著或許就這樣漫步至天明再啟程回湘水——
只覺前方不遠有股莫名戰氣,再加上那把強硬且宛如命令的語句,腳步是沒停下,倒是緩了些以求謹慎。這氣強,卻不屬於任何一位四派之首——莫非是惡尊?
ohsh: 「你是誰的門下?不過應該不是玉蝶的人。」和尚看來站姿隨興,骨子卻已經進入迎戰姿態,就算不是什麼成名前輩,也定然是後起高手。
bywater_ny: 「還有一個?」和尚厲笑出聲,絕不是任何一個慈悲的出家人會發出的笑聲,而是像荒野狼嚎般滄桑又令人恐懼的笑。
「這答案並不重要。」
警慎且小心的,男子一邊注視著和尚與四周動態、一邊開口回覆,握緊的刀柄,彷彿隨時要出鞘。
他知道,眼前的對方可與之前的對手不同。
不過是出來透個氣就遇上了那麼一個人。
這股性格並非一位僧人所有,至少在阿爾斯蘭認識的當中甚少見著。阿爾斯蘭環手抱胸,
「沒想到,還真會遇到一個自稱佛爺的人呢。」佛祖在上,要怪別怪他、怪那個人好了,我這是看不過眼。
ohsh: 「佛爺正想玩玩,一招,換一個問題。」和尚笑得更開,那股懸疑又嗜血的戰氣更趨濃重:「用身法閃開、用硬功蠻擋,什麼方法都成,只要擋下一招你還站著。」
Arslanniyaz: 聽他的話意,無異就是尋人晦氣,只是這晦氣尋上去可有股驃悍,教旁觀的人都為之震顫,彷彿眼前的不是人,而是個兇神煞星。
男子皺起了眉心,而與和尚那嗜血的慾望相抵抗。身邊的人愈來愈多,繞在他倆身邊--他,仍是沒拔出刀。
還有一個。
除了她之外有另個人在,許是方才這人發話的對象,只是是誰她並不清楚,陌生的氣息與聲音。現下她也沒甚麼多餘心力去想另人到底是誰,眼下這可不是適當場合,來人光是那股氣就不像打算相安無事者,卻拿不準那揣著的心思如何。
ohsh: 「那麼佛爺就在這城裡殺一個人,可能是女人,可能是小孩,可能是老頭,既然你不想滿足這點要求,佛爺我只好去找個人祭血了,反正對你而言,無關緊要,是罷?」
jianghuxiao: 「這位師父怎麼不冷靜下來呢?氣勢、可都洩露了喔。」阿爾斯蘭一笑,「而且、這可不是一位僧人該有之氣。」言下之意,欲對方真出手那麼自便只有阻止一途。
bywater_ny: 你已經聽出了心思,就是單純又任性的殘酷,好似殺人於他而言稀鬆平常,更別提他身上還有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
Arslanniyaz: 「早就把阿彌陀佛丟到遠遠的地方去了,無味,當這世間被屠戮慘嚎時,佛爺可也沒見過佛祖來濟萬民救眾生。」
對方的話語使男子的眉心間的陰影更加深刻,但他卻與氣氛不符的冷笑出聲--「好啊,那就多殺一人,也無所謂罷。」
語畢,男子將腰間的刀拔出,蹲好高步。
ohsh: 「很好。」他笑得更開,冽出那邪氣騰騰的面容,解開布包竟是一把樸素又沒有多餘裝飾的大斧,這反而更危險,因為擺明著就是徹底講求實用的器械,他就這麼隨手一斧揮出。
目標是,一個剛剛從船隻下來看來很是年輕的賣魚郎。
jianghuxiao: 「這不是自然的事實嗎?佛也不過是信仰,是一種讓人有希望的、但佛到底是不是真實?至少我能回答的,非也。」見對方有戰鬥的想法,阿爾斯蘭亦擺好了姿勢,「能救這個世間的,並不是佛祖、而是我們自己。佛、也不過是給人一個希望。」
見對方已展開行動,阿爾斯蘭一個箭步在賣魚郎身前、從背後抽出武器一擋!
在另一名男子出手之間,參向前跨出大步,試圖朝其上手臂砍去。
Arslanniyaz: 「阿爾斯蘭師父?」燈火稀微下,月珊瑚認出熟識身影,當她往前欺上時,碰巧見狀阿爾斯蘭迅速移身,為他人擋下一招。月珊瑚滿頭霧水,楞楞望著阿爾斯蘭與身型壯碩的和尚,問道:「阿密陀佛,兩位師父這麼晚還在比試嗎?」
甚麼?
雖說自個兒的步伐也是在那自稱佛爺的人繼續發話後便停了下來,抓了個她想還能讓自己有反應機會的距離,手覆握上刀柄,已備不時。對話她全聽了進去,陌生男子聽來淡然的回答令她詫異,卻在想回應甚麼時,殺氣已有了動作。
動作來的比想法還快,這下她也提起刀來衝上前去。
ohsh:
Arslanniyaz: 你們感覺自己的身子猛的一晃,這一斧比你們所想得更快更猛,而且滿是猛烈衝擊感,好像打擊中武器的不是區區斧頭,而是一頭暴衝猛進的野豬,這股雄沉力道讓你們倆同時朝後後震退,武器也脫手飛起。
「等等,什麼?不!住手!」話甫落,月珊瑚便見著兩人圍攻僧人,她並不知方才發生什麼事,卻也能感覺到這並非一般比試,更似爭鬥。她倏然抽出無鋒劍,但劍尖並不是對向僧人,而是三位俠士──
「嘖、」刀柄從手中飛開,男子立刻將懷中小刃抽起並持反手握緊,以眼角餘光確認掉落之刀的所在位置。
只要能躲掉攻擊--思想至此,他以斜步繞至其身背,改以小刀刺向其背腹
不料,一名少女的劍尖煞然出現,他一低身,試以躲過劍嗜,便避開了攻擊目標。
「嘖。」再次的,他發聲。卻也順以離開攻擊範圍,而能撿起其刃。
嘖。
沒想到這人的武功如此高強,那斧簡直如比一頭憤怒地直衝的野豬。沒料到會被震飛之餘甚至手中的武器也掉落到不遠處。
luna_sanga: 「珊瑚姑娘。這人,才是目標。」 避開了少女的劍,迅移到另一名異邦男子旁邊,
ohsh: 「要來合作嗎,憑一己之力,可打不過這人。」
「這下可好,看來先是我們被拿來祭血了。」
刀鋒相撞時鏗鏘聲響亮,入夜稍靜的街道之下聽來更是刺耳。殺氣揮動武器後還佇在原地,她正想趁此機會出刀,卻感身旁另道氣息而來——
「?!」這使她身型些微不穩,想出的刀只能暫且打住,免得跌落地上。
Arslanniyaz: 對於男子的搭問,他沒有回聲。不知是同意還是反對,但姑且,你倆的目標相同,想必也絕對不是敵人--!
飛雪瞧珊瑚往街道那邊走過去了,隨後也跟上來,只見有一和尚佇立此地,氣勢兇惡。
乍見在場所有人都不是那和尚的對手,這場爭鬥飛雪沒想要卷進去,但眼見珊瑚的行動,不得不駐足在旁,劍已出鞘,他在觀看形勢。
不好!飛雪不及思考,躍身上前推開了珊瑚。
「看仰天劍訣!」
江潮只是正在路上遇著珊瑚,本想打聲招呼卻瞧得這等凶險,瞬間動起步伐,配合渾身氣韻揮招,正是劍訣終式仰天逍遙!只為了阻斧刃於一瞬而全力一擊。
jianghuxiao: 情勢混亂,月珊瑚自也有隄防,只覺身後強風未至,自己就已被一股外力推倒,待她定眼一看,立刻喊道:「飛雪哥哥!」而眼前恰巧一道鋒芒閃過——
穩住身子後,俄傾間她只見眼前數道氣息。
此次已不若當時的湘水廣場,人的氣息於她稍有粗淺輪廓,她能知道這次該砍的目標在哪——
沉鐵一揮,朝那殺氣使出嘗血刀。
bywater_ny: 「好樣的!」已拳擋刀,這笑聲,悍然的讓你戰慄,他徒手格下嘗血刀招,只有拳頭留下一抹血痕。
ohsh: 他一手出拳,力未貫盡,只是另一手揮起大斧仍是虎虎生風,刀斧交接,各自彈飛開來!你從未碰過這麼純粹蠻橫的剛勁。
那擊可是扎實地砍在肉上,透過刀而反回的力道同樣地強而有力,她甚至因刀還底著對方拳肉而被這擊退回的力道震的腳步些許偏移。
那笑聲聽來彷若更加增添戰意,怕是方才那刀給對方不過一丁點皮肉之傷。備好戰勢,趁機再出一刀。
現下她又知曉憑己力無法阻止紛爭,心中不免有些難受,尤其是見著冷江潮被擊退,她又急了,可月珊瑚不知是哪方先行動手,只知這位僧人戾氣甚重,絕不一般。而情勢危急,在這樣廝殺下去定有傷亡,便向僧人說道:「大師方才說見紅,不如讓晚輩替前輩醫治,請大師和諸位俠士停手好嗎?」
以刃面接下攻擊,異邦男子露出一臉吃力,甚是被推以退了大步。
在雙刃相接而僅有自身被彈開的此時,他再次笑出聲。
--哈、這到是不錯的結局。
無視,又或是沒聽見,一旁少女的說詞如風溜過。
他則盤算著繼續。
惡尊,江潮忍著身上的痛撐起身子,好像渾忘了眼前自己的傷勢與對方的實力,他的仇敵,他的家燃燒起來,他的家人上下三十七口橫死的樣子。
手中握僅的刀絲毫沒有顫抖,參雖是僵起了面。
「所以呢。」
卻說出了對其身分沒有意見的答句。
「也不同我都是無賴。」
「惡尊——!」
沒等所有人反應,江潮抹去嘴角鮮血力撐站起,恨極怒極,那一瞬間他的面孔頓不似人,如入魔障,擊劍朝此仇人小腹刺去。
「惡尊前輩。」她說的恭敬,又道:「莫非真無兩全其美的方法?這樣惡鬥下去,不論是哪方都不會有善果,前輩如曾為佛徒,應是能理解才是……」明知道是是浪費口舌,她仍不放棄希望。
而話未說完,見冷江潮便衝陣而出,嚇的她大喊:「別去!」
還來不及抵擋或攻擊,對方斧刃的氣勢卻已然隨著於餘波衝擊上自身。
男子反手持刀,將雙臂擋在頭胸前抵擋,踏穩步伐以固定其身。
「這就是佛爺的回答。」收斧,獰笑,惡氣橫溢,和尚好像已經對這些人不再感興趣,朝天盤口外的道路走去:「如果愛惜自己的小命,趕緊收拾收拾滾出江湖。」
雖處身於防備姿態,卻仍不敵對手的氣魄,而因力氣盡失的,跌落而地。
透過斧傳回的力道更劇,被那股壓力震得往後跌的同時只得將刀尖一把插於地面免得傷更重。幾招對下來,手背上今早才稍好些的傷口現下似乎又裂了點,再打下去怕是她自個兒會先沒力氣打......
「......」
而那惡尊突然就丟那麼一句。再追上去怕是小命會賠上,她也就這樣佇在原地。
沒料到沒打中不只甚至還吃了對方一招!對方力大之境讓他無法再度堅持,從本來站著的姿勢倏然跌坐在地上,身體也隨即傳來了疼痛。
「……嘖……」
tn00780654: 「
夫君!」情勢急切,月珊瑚登時脫口而出,連忙奔至冷江潮身邊,運起道心指訣配上心法,為其療傷,一面急道:「夫君,還好嗎?」
luna_sanga: 「沒事,我撐得住,可惡......」江潮沒料到會受此重創,他只能扶穩身子盡力恢復體能。
「……」到底怎麼回事,飛雪跟著擋下那人的劈落,這骨頭震得可痛了,好在和尚拋下這句話就走人,不禁鬆了口氣,他只接下和尚的直面一擊,倒沒像其他人那樣又痛又缺力氣。
正當想觀看一下江潮的傷勢,耳聞珊瑚的喊叫,愕然看著他們兩人,原來兩人是這關係, 如今心知肚明,飛雪一時沒去打擾他們。
Mejimo: 「嗯。」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像飛雪,但至少飛雪的表情是天生如此,江潮卻好似夾帶著某種極端的情緒。
Mejimo:
tn00780654: 「沒事就好……」冷江潮這姿態哪像沒事?她並未點破,僅是附和而道。
見慕容飛雪前來提議,她點點頭,卻又有顧忌的道:「可是諸位俠士的傷……」畢竟方才她闖入爭鬥,亂了俠士進攻,身受之傷不能說與自己無關。
luna_sanga:
tn00780654: 「你……變奇怪了。」飛雪查覺到江潮的異樣,毫無忌諱的說了出口。不及飛雪多想, 珊瑚的發言打斷了思緒, 「先給他們,療傷再說。」既然她都說到這份上了,飛雪沒有推搪,準備率著珊瑚走過三個俠士那邊, 「江潮兄,你先原地休息。」淡淡的交代一句。
總不能妨礙自己的同伴治療,江潮就原地坐著,休息且不在多說話,起碼這點事情他還是能做到的。
意識還沒完全消逝,異邦男子扶著牆邊撐起自己的身子。左顧右盼的,似乎在找自己的馬,卻哪兒都沒見著。
抓著自身,握緊剩餘的意識,他尋著馬兒可能走去的小徑,消失在這場鬧劇。
Arslanniyaz:
bywater_ny: 月珊瑚找不著外邦男子,便向兩位言道:「兩位俠士,實是抱歉……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讓我們為兩位療傷呢……」月珊瑚並不認識似有外邦血統紅衣女子,想起阿爾斯蘭當時提點自己敵首為誰,自己卻不得其解,反倒害了兩位,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luna_sanga: 「姑娘若不嫌麻煩,自然是好。」來者一把嬌柔嗓音,是方才她提刀準備衝向惡尊時倏地出現的人。
心裡自然是疑惑著為何對方挑那時出手,似是阻礙,眼下對方卻也表明來意,疑問也就被她拋諸腦後。
bywater_ny: 「不麻煩!不麻煩!畢竟方才阻礙了進攻……連累的大家……」反省似的嘀咕了句,隨後話鋒一轉,言道:「天劍門人月珊瑚,膽敢借姑娘手一用。」她畢恭畢敬伸出雙手,掌心皆朝上,等待紅衣姑娘將手給自己醫治。
「那就麻煩珊瑚姑娘了。」阿爾斯蘭嘆氣,比起自己身上的傷眼前這丫頭沒事才最為重要,畢竟跟在丫頭身邊的兩位天劍門徒並不好惹。
luna_sanga: 「血刀門人殷華。」她答的自然,接著伸出左手,準確地抓取距離,將手輕放到月珊瑚雙掌上。握刀那手相較之下傷的重了些,手背傷口輕觸也些微滲了血珠。
「聽聞天劍招式攻輔兼俱,也有療傷之效用,想不到真有日能親自體會。」
Arslanniyaz: 見珊瑚已經給那名叫殷華的女子治傷,他從善如流地蹲下身子,也跟著自我介紹 ,「天劍弟子,慕容飛雪 。」 使出指訣給人戳幾下,倒是沒查覺眼前這人是曾經同行去漁來港的和尚(?, 「對了,你跟……那和尚認識?」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隨口說著。
bywater_ny: 「珊瑚僅是學到皮毛功夫罷了——那就失禮了。」自謙一言後,月珊瑚將殷華左手覆於兩掌之間,她所悟之心法,乃為以自身內力引流天地靈氣至軀體,轉為真氣後,再以掌氣遞傳給殷華。傳氣之間,月珊瑚只覺氣過殷華五臟六腑之於皆有異樣,她首次遇見這番情況,並不知曉全因眼盲而起,直至真氣灌輸全身後,雖無法醫治外傷,四肢百骸皆已經脈通暢,神清氣爽。
luna_sanga: 她自然是不清楚天劍招式的運作方法,單就從對方以覆掌便可使招這點來推測,該也是以氣息用作媒介,傳至身體各處,好成療效。
她們血刀以氣用作嗜血,天劍則能用作救治,其中差異她想來還是挺訝異的。
她是第一次給人用真氣傳至全身,說不上來的感受,但總體而言身子是比方才舒適不少。「全身上下感覺好多了,多謝姑娘。」
bywater_ny: 「這是珊瑚應該做的,珊瑚還要跟殷華姑娘賠罪才是......」見殷華始終閉著眼,她感到奇怪之際,倏地腦海閃過「五藏六腑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精」這番話,便忖思興許是殷華姑娘患有眼疾,以致氣過臟腑不順?月珊瑚並沒有提問,僅淡笑以對。
luna_sanga: 「姑娘也已經賠罪了,不是嘛。」收回手,輕撫手背仍感前幾日練習時的傷口,不曉得這天劍招式是否連皮肉傷也治好,又或是錯覺,至少方才滲血部分感覺是止住了——回九淵樓時還是再自個兒上層藥吧。
「多謝姑娘、還有其餘俠士相助。夜也深,若無他事就先告辭了。」誰想得到不過因淺眠而信步便巧遇惡尊?方才一戰後疲累也隨之襲來,她朝月珊瑚所站處頷首示意,隨後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