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閒沒事便想說去洗一下澡好了，走出的瞬間聽見門鈴。
「這個時間點是誰？」
圍著一條毛巾在下身，頭髮髮尾也還在滴水，就去應門。

「老是皺眉頭，會變老的。」手指撫上人皺起的眉頭，第一關注的重點似乎有點偏移。

「我才剛洗完澡，來不及吹乾呢。」

「當作自己家吧。」低頭在人頰邊親吻，潮濕的髮尾掃過表面，帶來些許涼意。

「年輕可真好。」那是自己也曾經經歷過的時間，

「味道真香。」似乎挑起了一些飢餓感，肚子發出了咕嚕聲，像是在抗議自己沒在正常時間進食。
「我期待著小澄光會如何打動我喔。」瞇起雙眼，唇角帶著調侃的笑意。很久沒有這樣被人所追求，被這樣一心一意的凝視。

「心情很好？」人的表情似乎還算愉悅，似乎想到什麼好事一般，不尤得好奇著。
「有時候很懶阿－」拉長語調回應著，懶惰跟飢餓相較之下，似乎勝負難分。讓人擦拭著頭髮，像是被慣壞的孩童一樣懶散。

「變的壞心眼了呢。」低聲淺笑，手掌揉上青年彎下身體而靠近的頭，傳來的觸感柔軟而細緻，如同人一樣。

「心情很好我就放心了。」總是抱著憂慮的心情，好運氣都會被趕跑的。

「好的不學盡學些有的沒的。」無奈地捏了一把人的臉頰，然後用指腹輕輕揉著。「真拿你沒輒。」男人沒有發覺自己的語氣多少帶著點寵溺。

「小澄光餵我吃？」如同孩童耍賴一般，說著不負責任，甚至是有點強人所難的句子。

臉上還是帶著笑意，想看人下一步會怎麼做。

「哎呀，輸給你了。」咬下叉子上頭的豆干，角色對調讓自己覺得新奇，長久習慣作為照顧方了，突然反過來感覺似乎也挺有趣。

「剩下的冰起來吧。」大概也吃了個六分飽，不過深夜的確這樣的份量就夠了「是說，好像沒有小澄光的號碼呢。」手指揉著垂手可觸及的耳朵。

還以為人會親吻其他地方，不知是拘謹還是不敢。青年似乎有些小心翼翼，這樣的步調也算是一種新奇體驗。
指尖沒有放過人，繼續在人的耳朵邊緣來回描繪。
「當然可以。」透著無辜的雙眼，像是小孩祈求一樣的令人不忍拒絕。

聽見人的討饒目的也算是達成，便乾脆的收手。看人像是家中另一位主人一樣的打理著剩餘的食物，有種說不清的感受。
習慣在家中的穿著會比較不拘小節，但是也許對人來說失禮了一些。「太熱了，懶的穿上衣。」不甚在乎的聳肩。

手中多了一杯重量，這孩子若有所思的不知道腦袋在轉些什麼。「思考什麼，入迷成這樣。」捏了捏人的腰身。
「多謝。」這樣冰箱似乎得要去補充食材了。

如此直白並且佔有性強烈的話語，這是男人好幾年不曾聽見的言論，腦筋一時反應不過來而愣在那邊。

自己向來隨性而不在乎那些多餘的觀感，但是想到青年會因為自己的不在意而感到難過或是不安，胸膛深處有被東西撞到的鬱悶感－這種感知似乎被叫作罪惡感。

「讓你不安了嗎？」踏進廚房，下巴抵靠在人的肩膀上頭。

一下子否定又給予肯定回答的人，究竟是有還是沒有呢。
把人轉了過來與自己面對面，個頭稍微矮一點點，可以瞧見頭頂髮旋的方向、是自己喜歡的高度。
拉起人的手指親吻指尖，指引在身上四處輕點。「你除了看，更可以實際摸到、感受到溫度不是？」
唇角勾起的微笑，似乎再說些什麼。

對上眼的時候，更是狹促的眨了眨眼。
「那就像是我的例行公事一般。」被人用腿拉了過去，這個反擊不錯。雙手稱在流理台上頭，像是把人侷限在雙臂的狹小空間。

「我很謝謝你這樣珍惜我。」這是真心話，認真的。
在人額頭中央，近似於捧著一般地輕輕落下親吻。像是捧著易碎物品一樣。

「我倒給你吧。」轉身去拿杯子要倒水。

拿著水杯回頭卻發現人不見了，轉角浴室的燈卻是亮著了。
人跑去浴室了嗎？

搖頭沒說什麼，只是覺得自己的隨心所欲，似乎有點太超過了。
「晚上住下來？」

「對我來說，不是打擾。」低頭靠著人的額頭，親了親眼角。
雙手摟在人的後腰，把距離縮短，近到可以感覺到彼此吐息。「指的是你喜歡我是秘密，還是這樣行為是秘密。」傻的讓人放不下。

「你開心就好。」看人一臉呆傻的樣子，不自覺也笑出聲。
「怎麼呆了？」

「等等要睡了，一起？」現在穿上等等睡覺還是會脫掉的。
對，男人睡覺的時候，習慣裸上身。

「駁回。」笑著捏了捏人的臉頰。

「乖孩子惹人疼。」偏偏就是有個傢伙還硬是要拒絕人家疼。

「表情都皺成一團了。」開懷的笑出聲來，用力使勁的苦惱著，那模樣真想好好揉個幾把。
牽著人走往房間準備睡覺。

帶著人踩上階梯走上二樓，左邊的房間推開便是男人的房間，還不到凌亂，但是就是一個成年男子會有的房間。

沒有發現空氣殘留的氣味給人帶來的刺激這麼大。「怎麼了？我不會吃人的。」
打趣的開著玩笑。

被襲擊雖然不是說不可能，不過真要是這樣，好像也是無妨。
「小澄光想要夜襲我嗎？」
試想著狀況，似乎也可以呢。

嘴角上揚著弧度，心情愉悅的看著青年。
「這樣阿－」不反對阿。

「先躺吧。我穿個衣服。」但也是把下半身穿起來而已，上半身仍然赤裸著。

把人縮在床角好像受虐兒童的青年拉了過來「何必虐待自己，空間很大。」
摟著人的腰側，自顧自的閉上眼。

「可以這麼說吧，剩我留守。」半瞇著鐵灰色的眼眸「睡的不知道該起床、或是外面的世界太繽紛，不知道去哪逍遙了。」

「也許是讓還記得的人，有個歸處。」自己懂那種看見燈光明亮的喜悅、縱使記得的人所剩無幾。

「也別太用力了，疼痛的話，我捨不得。」像是呢喃的回應，半睜著眼手指輕劃過人的掌心。

本質上其實兩人很相像，看重的第一順位通常都是他人。
「我在。」在人頰邊親吻。

「睡吧。」搭載腰側的手掌，像是輕哄一般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像是習慣性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