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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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著船員至餐廳船員集合,楚燁沒來得及顧上自己的手上的傷,反是逕直向酒窖走去。從戰鬥中倖免歸來的人都是英雄,不論貢獻多寡,他們都證明了自己有資格待在這艘船上,興許現下帕萊蒙還不足以稱得上家,但作為一個容身之處,綽綽有餘。
  他總是重義氣的,與他並肩作戰的人他不會忘,來日定慷慨以報。楚燁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腳踹開酒窖的木門,準備取出珍藏的好酒,與帕萊蒙的勇士們來場不醉不歸。
早是聞了腳步聲,得斷那足音是實非沉。坐在剩餘最後一個未拆酒桶上的瓦時曲立隻腳,地上一片狼藉,酒香濃郁得無法,已是沖人,就這麼懶洋以待闔不好的門再受踹擊,喝乾了手中瓶的最末口,才抬眉分出眼光看向來人撞進來的些許光。
灰狼有醉,不知罪,而貪狠是最。
那身衣怎地也都不像軍服了:「要酒啊?」隨語而出的酒氣,是挑釁。
透著光隱約能見酒窖裡的人影,卻看不清輪廓,從地上散亂的酒桶與滿屋酒氣看來,不難猜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那人挑釁的言語,充分的點燃了楚燁的不悅,才趕了海軍,回頭自家酒窖便被喝個精光,哪能這麼給人鑽空子,這人明顯是想找架打。
他擰起眉,掄了拳就往那身影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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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鬼勾了點笑,身影不動,而拿手中的空瓶去架那拳兒,不想還是個挺順溜使的武器。而蹬腿上躍,身子靈活地在半空之中,那人還在酒瓶子的攻擊範圍裡,倒都不怕被拽下來摔揍,瓦時只覺興致盎然,準備好要纏人折骨。
只見那人身手靈巧,不似平時見到的酩酊醉客,反有幾分高手出招的氣定神閒,惹的楚燁又驚又怒,驚的是難得棋逢敵手,怒的是招招落空,無可出氣,「有種下來和老子打!」
腳恰是勾在了樑上,隻著全身的重,揮舞格擋間,他扔了還帶了點酒香的瓶子,恰是捉住了對方上舉的臂,一個俐落的勁兒,鬆腳而墜,偏矮的身形翻轉,恰是落第而扣住了對方的左臂。沒打算折,也是瓦時箝制技中最輕巧的一個了,莫名的,他還想跟這人多玩幾招。
他大概是有醉意了,他想,這船上的酒都還挺不錯。
也不曉是否看出了自己的傷勢,那人首先鎖定了他負傷的左臂,上臂泛起疼痛,楚燁擰眉怒視,顧不上痛,先是屈肘向後,還以肘擊,倒也沒打算真拼個你死我活。
他見這人身手不俗,反是越打越有興味。
那是傷臂,瓦時自然不怕與之較勁力氣了。他以掌抵住反抗的肘,本欲還力推回,卻莫名只是借力下壓,沒對左臂增加更多負傷。而腳下就著對方膝膕一推,又是一掃地勾夾,兩人都是失重,見著就是要將來人壓鎖在地。
齊齊跌地,看那人架勢怕是要傾力壓制,他哪容得人一直佔著上風,右掌運力撐身而起,報以旋踢,「還不報上名字嗎?」
醉意支使著他打起架來力勁都小了些,酒鬼彎笑,只是吐了句中文:「你好囉嗦。」而往他手臂的穴位斜敲,對方還踢往的腿同下半身都是失了力氣,他簡單就壓制住了那雙腿,卻依然沒趁勝追擊。
楚燁也是懶得打了,看得出對方沒打算動真格的,他索性任著對方壓制,省的左臂還疼,「起來喝酒啊,你要不要來乾脆來老子船上待著。」他一臉嘻笑,也回了句中文。
「你傻了啊?」他這麼回,卻是放開了對方:「名字呢?」只覺有點懷念中文,而那笑有些太燦爛。
「老子楚燁,你呢。」坐起身與那人對視,他好不容易從一旁撈出桶僅存的酒,他還惦記著待會要和船上的大夥兒開歡慶會的事情,「等會我們要慶祝,上來一起喝啊。」
「……瓦時。」他還戀著這裡的酒氣,更是不解對方的舉動,拿不準是拒絕還是提問。
「上了老子的船就是老子的人啦,以後和我們一起混吧。」他仍笑的沒心沒肺,毫無顧忌似。他也不願深究瓦時的來歷,只是憑著方才對招的過程,覺得應該將這人留下,讓他成為帕萊蒙的一員。
「行了吧。」倫納德倚著門邊望向那兩人,「你還負著傷,逞什麼能。」他朝楚燁走去,並向瓦時扔了一捲繃帶,「謝謝你了。」語畢便回過身確認楚燁的傷勢,並沒有再多解釋,也不曉得是答上次的救命之恩,或是對方沒與負傷的楚燁較真。

「酒讓水手下來扛就是了。」倫納德沒好氣地拉著楚燁離去,但腦海裡那抹灰色身影,卻怎樣也抹不去。
他哪裡要道謝,要繃帶何用,他想像以往般吼一句「不服來戰」,鬧得人家天翻地覆,卻是有些被那燦爛的語句給恍了。瓦時坐回僅剩的那桶滿酒桶上,思忖著那倆人的態度,有些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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