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從船桅後透來的光線有些刺眼,倫納德倚著船欄,瞇起那雙翠綠眸子,親自確認最後一批水手都上了船後,用著清晰卻不特別大聲的嗓音向眾人下令,「起錨,揚帆。」語畢,便轉身走進駕駛艙,準備與新來的掌舵與航海士確認情形。
帕萊蒙現在正位於英國西北部的利物浦港,照理而言他不該如此匆促下令離港,但近期海軍方動作頻傳,縱使海軍實力不濟已是眾所皆知的事實,但倫納德並沒有與其正面衝突的打算。
截不了什麼貨、更搶不了什麼財,這仗若是真要打,的確挺不划算。他正低頭與塞貢多討論著前往印度的航行路線,楚燁果然不出他所料地踹開駕駛艙的門走了進來,「海軍。」倫納德甚至連頭也沒抬,僅是淡淡地向楚燁說了這樣一句。「怎麼?我們現在連利物浦的海軍都打不過了?」他曉得楚燁並不是認真的,但這樣的一句話仍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多少船員才剛來?就你這樣再多船員也不夠你耗。」
倫納德轉身與楚燁對上視線,他隱約能看見楚燁眼裡那片碧洋,平靜卻隱藏暗礁。良久,他嘆了口氣,「你去跟大夥知會一聲吧,其他的我來。」他著實不合適待在賊船上,就他那怕麻煩的個性,整艘船最熱愛和平的人肯定要屬他了。
他就這麼埋頭忙碌著確認槍械火炮、人力分配,再度回到甲板時哪還見得著夕陽,船桅邊的燈火劈啪劈啪地燃著,漫天星空無比燦爛,甚至美得有些虛幻。大夥都早已去餐廳吃晚餐去了,甲板上空無一人,很是寧靜,只有海浪拍向船板的聲音,倫納德也就瞇著眼,靜靜地享受這片沉靜。
一些細微的響聲讓倫納德不禁皺起眉頭,那聲音雖然遙遠又細小、卻頑固地刮搔著他的聽覺神經。他不耐煩地向船尾望去,正想著是不是機艙出了什麼問題,那倒映在翠綠眸子中的微弱火光卻打破了他的臆測。
倫納德眨了眨眼,罕見地跑了起來,而那團火光持續擴大,他推開駕駛艙的門時再度回頭望了一眼,已能見得來者何人。
那飄揚的旗幟,潔白的船帆,塗裝鮮明的船體,不是海軍還能是什麼?
「維持現在的航行速度,我等等就來,在我來之前,不要迴轉,更不要靠岸。」朝著仍一邊嚼著晚餐的塞貢多說道,他甚至還等不及聽到對方的的回答,便又衝出了駕駛艙。
倫納德粗魯地推開餐廳的大門,裏頭有些人早已用完餐,不過仍逗留著閒聊。他徑直走到了楚燁身邊,經過方才那陣奔跑後他仍輕喘著,那纏著繃帶的拳頭敲向對方的肩頭,「不是很想找架打?」也不知是否因他甚少公開這般挑釁楚燁,眾人都靜了下來,將目光鎖在了他倆身上。他順了順呼吸,「人海軍這不是就來了嗎?」
餐廳頓時間陷入一片沉默,而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片鼓譟,「帕萊蒙的,準備接客啦。」隨著楚燁一聲令下,船員們亂中有序地各自奔向各自的崗位,而其中有些人興奮,當然也有人焦慮的。他無視那團鬧哄哄的船員們,這才拄著手杖又走回駕駛艙。
敵方基本資料:海軍方,共有兩艘,一大一小,配有火炮,為新式蒸汽機驅動;大船共有40名士兵,而小船上則有30名,其餘皆為後勤人員。
任務方式:玩家可藉此主題與其餘玩家進行互動及創作,可直接回覆在本串之下,也可另開新噗,官方會適時推進時間線及劇情,不要與劇情相牴觸之創作皆可進行。
任務完成獎勵:金幣六百枚,戰利品則視活躍情形發放。
倫納德借過駕駛艙的望遠鏡一用,「只有兩只,一大兩小,都有火炮,新式蒸汽機。」他自言自語道,也不知是說給誰聽,「海軍的船艦近年來體積越來越大,火力十足,卻缺乏機動性,等會兒掌舵的表現空間可不少。」他笑著拍了拍塞貢多的肩,至少他是楚燁新收進的船員中倫納德還算看得順眼的。
餐廳裡的人炸鍋似地衝出來之後位處忒緹斯號最高點的Ichabod才注意到遠方砲火轟隆,扯嗓大喊提醒甲板上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船員,「海軍!全員戒備!」
他靈巧的從船桅上爬下來之後衝去船首,沿路踢了幾個速度太慢非戰鬥人員的屁股,啐道廢物就滾進船艙躲好,他沒忘把自己的室友也趕進去,那柔弱模樣沒準海軍還沒來就嚇得失禁。
要說戰鬥能力他不是忒好,但至少跑得動,運氣好的話能擋下幾個人。他對軍官可沒好感,瞇起眼瞧著越發接近的合法流氓,以前當偷渡客時他沒與海軍正面衝突過,要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有點吵啊……酒會變難喝的。
可他不打算出頭探看,至少他見慣了這狀況了,偷渡到軍船就是跟賊子們打;上了商船就是防賊子搶;承了賊船也不過是搶人或跟軍船幹架罷了,瓦時只當個悠哉的偷渡客,才不想攪進爭擾中。不過是隨便打打不長眼撞上的,酒窖也沒人來打是不?
「...我明白了。」塞貢苦笑了一下,雖然是遲早的事,但他還是希望過别這麽快便遇到海軍。「那待會的指揮就拜託你了,大副。」怎麽説都是第一次作戰,他並不對自己的判斷力抱有很強的信心。
「...?」正準備靠著貨箱稍做休息,上頭走廊的吵雜聲使他微微皺起眉頭。不遠的海上傳來一陣刺耳的砲響,大概是遭到襲擊了,但這與他無關。埃斯摀住了雙耳,靠回牆上小憩。
正繫著圍裙在餐廳中幫忙端菜的秋櫻見了船長與大副那模樣,霎時間便變了表情,一手扯下圍裙,小跑步回房背起長弓、拎起薙刀後便迅速地前往甲板。她可喜歡帕萊蒙了,想毀了她的「家」,可先得給她個合理的交待。
她望向敵船,距離早已不過百米,從弓筒中取出特製的箭矢,秋櫻將其輕滑過船桅邊的油燈,箭矢前方那團沾著火油的布團很快地便燃燒了起來;火光閃爍,映在她眼瞳裡更是無比的堅定。
將箭矢搭上弓,她甚至抑制不住那上揚的嘴角,箭矢便劃破夜空,精準地插在了大船的船帆上。
「英國的海軍?跟日本的海軍比起來實力又如何呢?」
「哇噢。」他瞥見最初上船時和他一塊兒搬貨那個叫秋櫻的女人射出箭矢心裏無限佩服,但他沒給自己讚嘆的時間,彎腰扛起一綑繩索背在身上,去把幾個身材較瘦弱的人員繫好免得待會再混亂中落海,又快速爬回船桅上,取出從某個可憐人那裡順來的望遠鏡確認海軍的情況。
燃著火光的箭燒開一片混亂,諒海軍也沒意料到他們會主動出擊,他笑起來大聲為秋櫻讚好,剩下就是等著海軍到來才有他上場的機會了。
「等會兒你要做的事,第一件便是閃避砲火。」倫納德笑著說道,「海軍花了那麼多錢改裝船,砲火肯定是少不了的。」他隨意拉過一張圖紙,在上頭開始簡易地標記起來,「這是帕萊蒙,而後頭則是海軍,無須管貨船,那邊我自有安排。」他一邊向賽貢多解釋,一邊在圖紙上畫上一個標記。
「各位船員與各組人員請注意,現在敵方艦隊距離我方已到邊境範圍,600、550 、500,請各位進入備戰狀態,AB組回甲板守備,G組前往A0到A13隨時應變,櫻小姐注意不要受傷就好請隨意,敵方目前接近440、400......」與楚燁確認好人分配以及確認指令後時熠深呼吸,這次才剛啟航沒多久就發生了這麼麻煩的事情,自己也不能退縮,得盡自己的最大能力才行
「好的。」塞貢多邊把被對方標記了的圖紙記到腦子裏,邊扭了扭手腕。「希望不會有人暈船吧。」他聽着關節發出的聲音這麽説。
做好了心理準備,聽見門外航海士的聲音,握着船舵聚精會神的等待時機。
看著人群紛紛開始行動,不久後飯廳只剩下寥寥幾人,涂壁慢悠遊的塞完最後一口硬麵包,看著外面紛亂的人影,吵雜的聲音,火槍的光亮,嘴角惡劣的咧了咧。
「走,上去看熱鬧。」拿走了對面人來不及吃完的麵包叼在嘴裡,不由分說的拖了旁邊有些無措的紅髮男子衝上了混亂的甲板。
「加油呀~」惡質的把人拖上了甲板就放開,迅速的在人群中幾竄,爬上了瞭望台。
把無措的紅髮男子留在混亂中。
正在廚房準備一些餐後點心,驟然熱鬧的餐廳陷入一片沉默,帕普便探頭望向餐廳的人群,船長的一聲令下,沉默的人群又開始躁動了,唯獨廚師仍然一臉狀況外。
「啊…可是還有點心…

」望向盤中剛才烤好的布里歐,餐廳裡剩下寥寥無幾的人。帕普無聊的嘆口氣,將盤子放在餐桌上,「…沒辦法了,只好等他們回來再吃吧。」扯下圍裙穿上皮革背心,因好奇心驅動而在樓梯間偷偷望向甲板。
倫納德來的時候楚燁和一干人等正忙著猜拳決定明早誰刷甲板,聽到海軍攻來的消息,早先的大好興致早已蕩然無存;他一向並非厭戰的人,只可惜了帕普的手藝。
「幹架啦幹架了。」
楚燁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並且起身舒展筋骨,前幾日都是倫納德忙著調度人力,除了搬運貨品之外,他反倒格外清閒,此刻倒是輪到自己一展拳腳,哪還顧得上吃。再說,這是他們駛船以來首次逢敵,若他不親上一線,不曉得會亂成什麼德性。
他的目光掃向餐廳裡一一起身的船員,有的孔武有力,有的則文弱纖細,也真不能全給推上敵前,「羅瑜和涂壁留守船醫室,記著打傷打殘的一個一個都要給救回來呀。」接著又點名了幾個人員負責鎮守廊道及駕駛艙。
「其餘能打的都跟著我來,讓老子看看你們的本事,」他咧開嘴,笑得極其張揚,「要不全下海餵鯊魚去。」
這一役自然稱不上場硬仗,也就勉強試試水溫吧,他縱然愛好和人打交道,卻也不至於樂善好施到願意開船養一群無用之徒。
腦袋裡正轉著『上船第一天就遇上海戰是不是被主神詛咒』之類的荒唐想法,考慮著要不要也提把槍上甲板,在敵船接近前幫點忙,就聽見自己的名字被叫喚。「是,船長。」羅瑜不由得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並在應聲後隨即起身前往船醫室,並在到達目的地前順便轉到廚房借走了一把菜刀。
科瓦奇原本還在悠閒的吃著麵包,儘管外頭正鬧轟轟的。他本想著這戰與他無關,等等還想去下層觀摩一下炮臺。誰知一個東方男子不僅搶了他的麵包,還硬拖著他上甲板…天殺的。還沒吃飽呢…且他可不是戰鬥人員。
一上甲板就看到在夜晚內顯眼的,被火染紅的海軍船帆。「呼。」他吹了個口哨,這可真是個壯觀的畫面呢。說來自個兒的甲板可沒比較好,跑的亂七八糟,瞧!他還能在地上看到不知誰遺落的槍,他隨手將那拾起…他沒用過幾次這種東西,但看來也沒其他選擇。
…唉,真只想在事後好好修船就好。
航海士的聲音從上頭的駕駛艙傳來,秋櫻將另一把已點燃的箭矢搭上了弓弦,「好的──謝謝時熠先生的關心。」又一道火光劃向海軍戰艦,看著兩船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她收起弓,拿出了自己無比寶貝的薙刀。
那熊熊燃燒著的敵艦映在她眼中就如同盛放的彼岸花,「多麼美麗啊。」她抓著繩索,迅速地攀上船桅,笑著將繩索纏繞在臂上,等候著兩船兵刃相交的時刻。
船身突然有了輕微的搖晃,倫納德看著賽貢多那雙沉穩的手,不禁露出一絲讚許的笑容,「很好,就是這個節奏。」一顆顆沉重的砲彈就這樣擦過船身,砸進了深不見底的海裡。
「那我就去別的地方忙活去啦,你們兩個好好配合囉。」倫納德旋開手杖,潔白的劍刃上隱約閃著一絲青光,他向時熠笑了下,使了個眼色,「接觸及撞擊前記得知會一下大夥啊。」他還有其他更放不下心的事。
(航海組加油,船的走向及撞擊交會就交給你們啦

)
聽到船長喊大家出去幹架的時候,穆瑟愣著把晚餐往嘴裡塞,老實說他長這麼大還沒打過群架。
雖然以前學過怎麼使用匕首,但也僅僅是能防身的程度而已。
看著大家陸陸續續地衝出去,穆瑟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戰力,並從後腰抽出匕首,決定前去幫忙守著廊道。
大致分配完人員的配置以後,楚燁二話不說就掄起腰際的燧發槍往外頭奔去。已經可以看到敵船的大致樣貌,及上頭密密麻麻的人潮,眼下看來,海軍手忙腳亂的模樣,也和帕萊蒙所差無幾。
還得更近一點。雖然目前的兩船已經相當靠近,卻也還輪不到楚燁出手,只得眼巴巴的看著秋櫻不斷射出燃羽。
anchiehwang: 楚燁一個閃神,涂壁已經不知道又晃到了哪兒去,對方一向如此神出鬼沒,總是很難捕捉到他的位置。
楚燁輕啐了一口,這艘船上麻煩精可真不少。
在樓梯間隱約看到紅髮的青年,該不會是那個天下最笨的友人吧?
雖然帕普並非好戰之人,但若是危及伙伴們的一戰,帕普不容許自己坐視不理,盡管自己只有微弱的戰力。
從背心的暗袋裡抽出小刀,跟上船長的步伐踏上甲板,映入眼眶裡的是熊熊的火光,「…嘩…」禁不住驚嘆了聲,不能小看來到帕萊蒙的伙伴們,即使是女性也不例外。
segundo_compass: 「是的大副,塞貢多先生,待會兒請聽我指令行動可以嗎?」眼睛直視著前方火光之處,時熠回答。
「塞貢多先生,敵人距離不到百米了,右舷60度可以避開嗎?」一邊說道一邊朝著外面發出指令「船員注意,通通向左靠,穩住自己的腳步啊。」
船隻因為襲來的炮彈而輕輕搖晃,設想之後正面衝突時可能引來更大的晃動,Ichabod還是沒從船桅下來,即使已經不需要在上頭觀望就能看見慌亂的人群,要說一躍而過把海軍打得落花流水他可沒那能耐。
如果是那個壯得他得後退好幾步才望得見表情的男人或許可以?他邊想象邊咧嘴笑開,他可熱愛這種場面了,一群海軍笨蛋。
子彈嗖地劃破耳旁的空氣也在船帆上留下一個孔,他知道現在的位置並不安全,可他也沒想離開,人生就是要尋求刺激嘛,如果真的掛彩那也是之後的事。
隨著船隻越靠越近,帕萊蒙的緊張氣氛也越發升高,秋櫻不斷射出箭矢、數個子彈險些打穿他的腦袋,他才終於離開高處,抱著一大把的矢補給沒心神理會四周的秋櫻,一溜煙又跑得不見蹤影。
tcshiyi: 握着船舵轉向,比起說話用行動來回答了對方。眼看船身和海軍擦身而過「...似乎是成功了。」鬆了一口氣之後精神又再緊繃起來。
船支大幅度傾斜讓幾個沒站穩的船員跌倒,Ichabod雖然穩穩站在原地但滾過來的木桶讓他只能狼狽躲開,八成貨艙也是一團亂。……喔希望那個偷渡客沒事?哈。他才不在意。
眼見兩船距離極近,已經有幾個性格張揚的水手盪著繩索過去了,也引發海軍一陣騷動。
segundo_compass: 「嗯,不過還不能鬆懈。」剛才稍微被拉開的距離馬上又被趕上了,時熠並不會開船,他只是憑著計算與直覺在判斷,看著那逐漸逼近的船隻,他突然想到一個點子。
「塞貢多先生,等等盡量靠近他們離的近一點,我想那些人應該等得不耐煩了,要抓個好跳一點的距離喔。」時熠眨眨眼故作頑皮的笑道,依照自家船長與船員們的個性,一定會想要跳上敵方船隻好好大幹一場吧。
「接近、等待、遠離、追逐,最後再來接他們回家,就這麼做吧,麻煩妳了塞貢多先生。」簡單的說了幾個口令,希望眼前的掌舵聽得懂他的意思。
「大家,準備好待會兒可要來個大跳躍囉。」
正當兩船擦身之時,一高大身影竟不顧有落海之慮縱身一躍,落至敵方船央,那身影按按頸椎似伸懶腰。
周遭本轟鬧的海軍人員著時被嚇了一跳,隨後不知哪個人大喊了聲「─!!」人員隨即將轉身不故對面敵人,整齊劃一將刀劍向著中央身影。
tcshiyi: 「啊啊。」笑了笑應了旁邊的時熠一聲,船以接近對方卻又追不上的程度在海軍附近徘徊着。「就讓他們大鬧一場吧。」對面可是初次的客人,不讓他們驚喜一番可怎麽行?
看到敵人有人盪繩過來,瞄準人頭上的繩索投出飛刀,雖然只割開一小部分,但被割破的繩子無法承受人的重量而斷開,讓張揚的水手掉入無盡的深海。
「抱歉呢,不是帕萊蒙的伙伴,不可以登船喔。」遊刃有餘又帶有一點輕蔑的微笑,「Menj a pokolba. 」
這船傾斜的幅度讓科瓦奇差點沒站住腳,不過也是讓他被迫移動步伐到了船的邊緣。他扶住了木板…啊。差點就下去餵魚了,他冒著冷汗想。在此同時看到幾個粗繩在空中劃出個弧度,接著是一群人跳上了那端的甲板。
…這仗不是在自家甲板打確實省了要清理的麻煩。他想,這時遍看到一個大身影從旁邊躍了過去…然後海軍的目光便被他給吸引…雖然那兒的聲音聽不太清楚,但這可是好機會。
隨意的瞄準了其中一個被梔吸引注意力的海軍,開了一發子彈。子彈擊中了那人的右肩,雖然並未完全擊潰,但大概不能再握槍。「…Lucky.」他嘻笑了一聲,他沒用過幾次槍,這樣的結果令他滿意外的。
「看來我挺受歡迎,沒想到大家都認識我啊。」梔扯開笑容,周圍的海軍嚥下口水其中一人戰戰兢兢地開口喊到「─!你將被以謀─」話未完打斷對方的是一發帶走溫度的槍響。
梔俯身看著倒臥血泊中的那位小夥子「想宣讀我的罪至少也給我大聲點。」
一陣劇烈的晃動使船隻大幅傾斜,貨艙內隨意堆起的木箱們擠斷了固定的繩索,一個個往邊上飛快的倒去。居然剛出港就碰上麻煩,這下可真是挑錯船了。埃斯特在心裡想著,本以為長途跋涉後能稍歇一會,如今實在是連一點放鬆的時間都消失無蹤。
他踏上身後的牆用力一蹬,跳起的瞬間巨大的木箱自他左臂擦過,撞擊於方才的牆面後發出巨大的聲響,接著又是各種大小雜物向自己飛來,經過一番閃躲,埃斯特這才好不容易離開了貨艙。他跑在船艙的木廊上,本想就這樣趁著離港口仍不遠時偷艘小船改變目標,透著窗外卻見另一艘船幾乎以要撞上來的勢頭緊貼著航行,上頭燃燒著熊熊烈火。
「......」發現就這樣貿然離開似乎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他聽見來自上方甲板眾多匆忙的腳步聲,或許去看個一眼再決定下一步的情勢也好,於是向著前方的樓梯走去。
「謝謝您。」秋櫻接過箭矢,順暢無比地收入箭桶,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對面的動向,甚至無暇回頭一眼,看看情勢,也該是她的愛刀上陣之時了。
船身劇烈地搖晃,一如她那歡快的情緒,拉了拉早已纏在臂上的繩索,她輕盈地自船桅跳下,盪了過去。
上頭的海軍們注意力幾乎全放在了梔的上頭,她甩了甩薙刀,鬆開關節,默默走到了一名海軍的背後,「秋櫻就先謝過梔先生了。」語畢,薙刀橫落,方纔還直立著的海軍瞬間跪倒在她眼前。
「很——好。」這樣的行徑無疑吸引了一小批敵人的注意。她將薙刀直立於地,借力使力地翻上一名海軍的肩頭,「海軍先生您好,猜猜我是誰?」秋櫻調皮地摀住了對方的雙眼,惡意地質問道。
只見那人一怒,一把白晃晃的軍刀便砍了過來,「哎呀呀,這就是英國人的待客之道?」她柔軟的身軀猛地向下成吊掛姿,眼前的世界迅速反轉過來,薙刀又一次掃過,更多男人就這麼跪倒在她眼前。
真是……不亦樂乎。
見到同伴在眼前被殺害,雖對付海盜本就有傷亡,但在這眾目睽睽下對方竟如此囂張,此舉自然引來敵方的震怒,也許是因憤怒蓋過害怕的情緒,敵方竟不故有被砍殺的危險一擁而上。
面對這樣的狀況梔不僅沒退縮,他站穩腳步穩住身子,腰間利劍也順勢抽出,以眼神粗估人數,梔哼笑了聲,看似享受此刻,說時遲那時快,敵軍從四面襲來卻在一瞬被制服,他們身上帶著大小不一的砍傷,梔掏出一塊白布,擦拭上頭血跡狀似挑釁,彷彿在說,老子他媽還有時間保養劍呢。
倫納德正打算去查視下頭船艙的情形,不料這麼快就給他遇著了不速之客。「哈囉。」他甩了甩手中的劍,笑著望向對方。
他起先也以為有可能是海軍,不過仔細看看那穿著及神情,更像是個……「偷渡客嗎。」雖非必要,他總是不願正面迎擊,但面對來路不明的人,他也不會隨意放下警戒。
啊哈、看來自己根本不用特地跑到對面去,秋櫻跟那個高大男人就能擋下那些海軍,那就好好解決從小船爬過來的笨蛋唄。
彎刀揚起又落下,朝他筆直衝來的男人手臂瞬間多了個口子,瘦小的身軀敏捷地穿梭於人群,看見對面兩個主力人員引起的騷動之外,有些人正忙著填裝火炮。
「炮擊。」他提醒身邊的船員,看來剛才只給較弱勢的人綁安全索是錯誤的,他應該讓每個人都好好紮上才是。
tc_Leonard: 「哈囉。」面前出現了位金髮青年,沐浴於月光帶了幾分不真實感,他帶著些許的笑意上下打量著自己。
這麼快就抽中了籤王。埃斯特猜測青年應是這艘船的核心成員之一,但對方顯然沒有貿然攻擊的意思,僅是在一番觀察後開口詢問。
「嗯。」算是似有似無的回答了問題,埃斯特在心中稍微擬定了一下脫離的路線,「你們的船上很熱鬧。」望了一眼甲板的方向。
一面揮動劍的同時,梔甚至還有心思分神,也許是因為這幫小夥子只懂橫衝不擅戰術,這道是替他省下不少麻煩,只需依靠身體自然直覺反應便綽綽有餘,儘管看來迎刃有餘但梔其實正擔心著其他事情,若不是被其他人再三催喊,他根本不想貿然露臉出現在海軍面前,值得慶幸的是這裡的人員似乎已實習海軍佔多數,想必關於自己的事蹟也沒有深入理解過,想至此梔可說是放心許多,梔再次掏出布,然而因多次擦拭的關係,本為潔白如紙張的布早已染上層層深紅。
「你們可以放棄了吧。」梔向倒成一片的說道,幾人發出悶哼似乎不打算放棄,礙於身上的傷使得他們無法行動。
「謝謝誇獎。」他笑著瞇起了眼,「現在上去可不是條安全的路。」他知道的,帕萊蒙可不是第一次逮到偷渡客。
倫納德看著對方那略顯稚嫩的臉龐,突然想起了楚燁,「這樣吧,給你個機會。」他緩緩走到對方身邊,「現在上去,幫忙除了那批海軍。」海軍與船員們不僅武器各異,服裝更是明顯不同,「下次再見,你就是帕萊蒙的船員。」
仍舊是那個淡然的笑容,他迅速地在對方的頸項留下一道淺淺的割痕,「上頭有毒,明天中午前記得來找我,期待你的選擇。」這麼多年了,他可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踢踢腳邊殘存一絲氣息的小兵,梔將劍收回並從口袋內抽出方才在船上捲好的菸草,輕輕將火柴劃開並點燃嘴裡叼著的菸,觀看眼前倒臥一片的傑作,他知道自己的罪刑可能又更加深一層了,儘管這些人並無大礙,簡單檢查便會明白梔方才所攻擊的部位,全是一些非致命的攻擊點,這些小夥子會倒下的原因幾乎有一半皆是因為被他用劍柄敲昏的。
雙腿一夾,她使力再度將身體翻正,並同時扭斷對方的頸椎,「來場文化交流吧?」輕盈地自屍體上跳下,秋櫻甩去薙刀上的血漬,向船尾的海軍奔去。
右手持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的完美弧度,接著她矮下身一計掃堂腿,便又是一片哀號。
耳際掃過一陣槍響,在她的頰邊留下一抹猩紅,她愣了愣,伸手抹向那道傷痕,「我以為英國的男士應該是很有紳士風度的?」她笑著朝開火的海軍擲出薙刀,正中對方心窩。
小刀數量有限,再加上人只有一雙手,不能完全截住盪繩過來的海軍,既然如此就向海軍「借一下」武器吧。
刀子投向海軍的肩膀,痛楚讓他再也無法握住劍柄,帕普趁機把人踹開,撿起落在甲板上的劍。
只要拖延時間直到戰鬥人員過來就行了,帕普沒有想要奪取別人性命的意欲,用劍柄敲向海軍的腦袋。
甲板上亂做一片,兩方正打的不可開交,楚燁瞇起眼眸,定神觀察情況一番。外頭看來是不需要自己了,梔和秋櫻的戰鬥技巧非常精湛,操演不精的英國海軍碰上他們是自討苦吃。
——那麼,就來場王見王的對決吧。
楚燁靈巧的憑藉著攀爬桅桿與繩索進行移動,避開了大多數的敵人,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敵方的大將,並一舉擊潰。
捕捉到眼角驀然出現的人影,他立刻從繩索上一躍而下,「呦,咱們來玩老鼠抓貓的遊戲吧。」他仍然笑的張揚。對方並沒有回答,回應他的僅是數聲槍響,與一雙怒目。
自戰鬥開展後席羅守在廚房已有好一會兒,說是守著不如說藏在這還比較符合事實。
有些忐忑的聽著從上方甲板傳來的聲響,混雜著幾聲淒厲的慘叫,亂而重的腳步落在甲板之上導致席羅頭頂的「天花板」被震下了零星的木屑。
動手移了移方才金髮廚師烤好的甜點不讓它被灑下的髒東西沾上,席羅擔心的往頭頂望了望。
隱隱的嗅到鐵鏽般、略帶腥臭的味道。
手握上劍柄,明知自己如此也於事無補,也許還徒增戰況凌亂程度而已。但依舊對自己如此無能的現狀感到不甘和愧疚。握著劍柄的手越發用力到關節都泛白的程度。
最後他放開了劍,卻站起了身。
守在廚房也沒什麼用,他不認為海軍費盡千辛萬苦殺進下層船艙只為了偷布里歐……雖然聞起來是真的很美味。
不如去走廊上看看,真的有不小心被其他同伴漏掉的海軍闖入,拚著命也得攔下他。
「嗯...看來該上去的都上去了呢,小心不要離開敵方太遠,盡量保持在700到1.2海浬左右的距離溜他們玩玩吧,注意炮臺的攻擊,主船右邊兩門離我們最近,謹慎為上。」右手拿著鉛筆在紙上計算作圖,不時告訴著掌舵敵我現在的動向位置。
「現在出去應該很危險吧......」可是肚子有點餓,方才的晚餐他才只喝了點湯與咬了幾口麵包而已,經過一番折騰他是真有點餓了。
「真希望這場鬧劇快點結束呢。」然後回餐廳照顧一下他那孱弱的胃。
戰鬥開始後不久才從房內慢慢走出,才剛出艙門就看見滿地的鮮血與我方正打的起勁的船員們,敵方是她從出航前就有些看不順眼的海軍,可以盡情毆打他們的這點認知讓她不禁興奮了起來,「看起來很熱鬧呢。」
語畢,她一個側踢將準備襲擊她與執事的海軍給遠遠踢飛,她笑了笑,鞋跟在甲班上磨蹭兩下,轉身對著身旁的執事笑道,「我們上吧,羅納德。」
「我知道了,大小姐。」他恭敬的朝主人鞠了個躬,隨後難得的摘下了他那高大的帽子與可笑的兔耳朵,隱藏在金色髮絲下的紅眸閃著戾氣的光芒,在看著主人踏入戰場後,他也毫不猶豫的跟上她的腳步。
伴隨著錐心刺骨的慘叫,敵人一個個的倒地,他彎腰抽出插在海軍屍體上的銀製餐刀,上頭的血液還是溫熱的,他用手稍微擦拭了下,收進衣內。雖然這不是船上廚房的餐具,但是被主廚看到的話,恐怕會被禁止吃飯的吧。
「好了,接下來就徒手解決吧。」隨手抓住一個經過自己身邊的海軍,拳頭狠狠的砸在上頭,對方立刻失去了意識。
tc_Leonard: 「...!」反射的向一旁躲去,鋒利的刀尖仍輕擦過頸側,彷若一股電流自痕跡湧入全身。
猜想對方並不只是為了虛張聲勢,但要求這種條件埃斯特實是感到些許麻煩,甲板的現況看來無論如何避免不了鬥爭,但他實在不想就這樣被納入船員。
只得日後再想離開的方法了,反正航行時間仍長。他向青年的雙眸看了一眼,隨即向著吵雜的中心移動。
甲板上是一片混亂,一個瘦小的身影靈巧的在船桅與船沿之間活動,將襲來的海軍紛紛擊倒;船沿上一名金髮男子擲出飛刃,幾條繩索紛紛應聲斷裂,上方的敵人一個個跌落海中,「抱歉。」順手以肘撞擊將向自己襲來的海軍,埃斯特將目光停留在海上那艘燃起烈焰的船隻。
只見敵船上遍地佈滿了不知何人的鮮血,細看才發現鬥爭的中心以兩人為首,女子正以俐落的動作刺殺自四周湧入的海軍,渾是飛散的血花;高大壯碩的男子則是一邊擦拭著劍,十分輕鬆的逐個擊倒敵方。
看來並沒有需要前去支援的必要,埃斯特靈活的閃過揮舞鋒刃的海軍,縱身一躍跳向了兩船的交會處,準備襲擊將要登船的敵方。
「21、20、19......」大船上的海軍人數快速的減少著,不得不說秋櫻與梔真的十分厲害,時熠算著敵方兩船上還剩多少人,大約還有近40名?
似乎已經無法撲滅的火光與騷動的人影在敵人船上交錯,嘶吼與鮮血在他眼前襲來,駕駛艙的玻璃為他隔絕了這一切,時熠看得有點出神,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了,但是依然還是會感到難過,但這又如何呢,自己的立場他很清楚。
「還是下餐廳看看吧......」有點胃痛,時熠決定去餐廳看看有沒有吃的讓他先墊一下胃,順便清點一下我方受傷人員。
「塞貢多先生,接下來就麻煩你了,我出去一下,晚點就回來。」
「記得我們的口令,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呼。」他呼了口氣,一發一發的子彈劃破兩船間,但科瓦奇的命中率說來也就六成多不到七成。而那個高大的男人跟在港口時與自己搭話的女性,兩人幾乎削了甲板上大半的敵人,且看來甚是綽綽有餘…大抵根本不需要槍彈火炮的支援呢。
轉頭看自家甲板,有些漏網之魚爬了上來呢。黑髮的小身影拿彎刀俐落的創傷海軍,帕普也執起刀戰鬥了呢,一個沒見過的生面孔那體術也是施的不錯…此時一道光線吸引他的注意,刀影月光沐浴下閃了一絲顏色,科瓦奇反射性的躲開,而那刀子正就落在他身旁的船身上。「我去!」這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在他面前破壞船啊。科瓦奇操出了工具就是給那海軍一鎚,迅雷不及掩耳的順手扯住他的衣服,將人摔入海中。
兩船已經拉開了距離,也正因相隔不遠讓對面海軍更恣意地填裝砲火,毫不猶豫地射擊想藉以重創忒緹斯號,火光在頭頂爆炸伴著子彈與吆喝聲,今兒的大海不平靜。
貓下腰躲開海軍揮舞的刀刃,隨後一個掃腿翻了人的腳步,站起身持著彎刀直取對方頸部動脈,灰藍色的瞳孔依然沒有情緒,完全不被砲聲轟隆影響,他沒能給予直接的重創,因此都是抓緊時間進攻要害。
愈夜海濤愈發洶湧,Ichabod沒有受過正規訓練,這樣的攻擊方式畢竟危險。他正想偷襲一個剛爬上來的海軍就被朝他衝過來的男人給擋下刀刃,勉強避開那亂無章法的攻擊,想反擊卻也抓不到機會,眼見就要被人給逼下船。
三步併做兩步地奔向上頭仍立著薙刀的屍身,輕轉刀身,確實摧毀那人心臟後,她才將刀拔了出來。血花四濺,而落在她那紅色衣衫上,卻巧妙地融為了一體。
遠方的一道景象吸引了秋櫻的注意力,她收起薙刀,再次拿起背上的弓,迅速地攀至船桅,拉開了弓。
「Ichabod先生,注意囉。」話語未落,箭便發了出去,一箭落在那名海軍的額上,一箭正中心窩,另一發則穿過Ichabod那有些寬鬆的衣襟,將他牢牢地釘在了甲板上。箭箭迅速凌厲,更是精準到位。
眼看敵軍的數量終於開始減少,這才發現控制住火勢的敵船早已引燃火藥,以驚人的速度發射砲火朝船上襲來。
「嘖...」埃斯特砸了嘴,每次都覺得上了這船真的是下下籤。眼前情勢也使他無暇顧及劃開天際的火球,剩餘的海軍不斷向前逼近,不得已只好掏出腰際的匕首擋下散發寒光的利刃,趁著對方忙於攻擊之際向著下腹一蹬,又是一波水花濺起。
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金屬碰撞聲,回頭只見方才那靈活的瘦弱身影在海軍的猛烈攻擊下幾乎無法反擊,僅能拚了命的阻擋,眼看就要跌入身後的惡浪之中。埃斯特一個弓步準備上前襲擊敵方之際,兩發精準無比的弓箭自敵船的方向射出,只見海軍發出一聲哀號便癱軟在地,那男人的衣襟則是被牢牢地釘在了木板上。
埃斯特伸手將固定男人的箭拔起,這才與那人銳利的視線對上,想起前日在港口上也曾見過對方。
送走那位偷渡客後,倫納德繼續巡視著下頭船艙的情形,確認船醫們都守候在醫務室後,他正經過酒窖準備前往貨艙,一陣迅疾的腳步聲卻從他的背後響起。
他猛然回首,然而刀卻早已落下,劃破了他的髮帶,他矮身閃過攻擊,「國王早已不在了,是嗎?」聲音的主人顯得有些失落,藍白相間的整齊軍服,不難看出是海軍方的人,而衣襟上那些閃亮的徽章更是彰顯著來者的地位不凡。
軍刀又一次無情地劈落,這次離得他更近了,直接在那蒼白的面容上劃出一道猩紅。「王見王,自然不該躲在船上。」倫納德語帶保留地譏諷道,心中卻暗叫不妙。整個走廊寂靜無聲,船員們要不在機艙,要不便在甲板,他可真得想個脫身的好法子。
人都到酒窖門口了,還抵著門板坐臥酒精中的瓦時才覺得地盤來犯,終是破門現身。
一個狠準地躲那猝不及防的海軍所反射而來的刀刃,閃身至對方背後,左手很快地固著那帶帽的頭顱了。折手踹刀,骨頭清脆的響叫三人都聽聞:「傻愣啊。」他這麼說,才頭次看清那金髮的人,弱不禁風的白,血是雪地裡的紅梅,想拾起,是無能。
那抹從酒窖破門而出的人影著實嚇了倫納德一跳,但幸好不是海軍的埋伏,否則他可能真要命喪於此了。
對方迅捷地箝制住了上一秒還令他極為頭疼的人,甚至還讓對方繳了械,動作之迅速甚至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像是被對方的話喚醒一般,他對上了那雙略有醉意的灰眸,而裡頭是無法觸及的強大。「謝謝。」他下意識地應了聲,長劍直指那海軍的咽喉,「可惜,你沒料到騎士。」語畢,倫納德橫劍掃過對方的咽喉,任由對方倒下,臥於血灘中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我繼續喝啦。」扔下手中的人,又丟了這麼句話,宛若對方微妙的讚許般莫名。
瓦時進了酒窖,回關上門,一點也不甚擔心那人似乎淬了毒的劍,下一秒是否會直指微醺的自己,是自負,是無謂。那神態恍若不是剛見一個人死,只是當那海軍身上配的閃輝下酒,愜意自得。
從身上的勳徽看來,眼前持著火槍、腰掛軍刀的男子就是他苦尋的敵軍領袖了,「一幫鼠輩也敢在英國海軍的眼皮下撒野?」對方嘴角懸著令人生厭的弧度,楚燁本就鄙視政府軍的作風,而此刻這份厭惡更為膨脹。
海軍制服以白為底色,濺上殷紅以後分外明顯,他的眼神越發凌厲了起來,「哦?」一幫鼠輩這個稱呼楚燁可不怎麼喜歡。
他快速的動作了起來,以右手作基,踢腿掃開了從兩側應援的援軍;槍響仍持續著,對方大將沒有打算加入混戰,始終在不遠處陰險的射擊——其中一發子彈擦過了楚燁的左臂,但這並不構成什麼問題。
確實擊昏了周遭的的敵人以後,他急步奔往大將的方向,「狗崽子。」那人總算扔開了手上的長槍,終於提刀與楚燁一碰而上。
他並沒有以雙刀應戰,手裡抓著的反而是自己慣用的燧發槍,「連槍要怎麼用都不知道嗎。」對方見他以槍身接下砍擊,仍不忘冷嘲幾句。
也不應他的話,楚燁只是在對方使力劈砍時身軀一矮,他猛然蹲下,那人顯然收勢不及,踉蹌數步。
「讓我教你怎麼用槍。」他冷笑,以槍托往對方的腹部敲了一記,「你可還不夠格讓老子開槍。」語畢,楚燁轉而頂向他脆弱的頸項,這一擊幾乎灌注全力,也不知道頸骨敲沒敲斷,不過應該是不會讓他再有機會爬起來了。
從駕駛艙到廚房的路並不遠,加上時熠相形較小的身軀與黑髮這一路可說是順行無阻,途中在醫務室查看了一下情況後很快就到了廚房。
「有布里歐誒......」到了廚房小心帶上門,時熠馬上發現了那盤本是晚餐甜點的布里歐,雖然現在已經冷卻,但金黃的樣子看起來依然美味,還散發著微微香甜的味道。
拿一個應該沒關係吧?順便再幫辛苦的掌舵也帶一個好了。
時熠拿好食物後正準備出去,霎時聽見了門外傳來奇怪的聲音。
皮靴踩在木地板的聲音十分響亮,好像還有金屬撞擊的聲音?
「不會是敵人吧......」自己身上完全沒有帶武器,這腳步聲聽起來也不像任何一個他熟悉的夥伴們會發出的聲音,時熠有點懊悔自己應該拿個小刀放在身邊的,廚房的刀具他是絕不可能會碰的,還是悄悄溜回去好了。
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看看情況,離樓梯很近,離穿白衣的男人很遠,時熠深呼吸,準備算好時機衝出去。
「拜託要成功啊......」
勉強的閃過了海軍的刀子,手上的工具就往那人臉上送…錘子可比顏面骨硬上幾倍呢。吐了口氣,看這海軍人數至少減少了一半。記得這船都是新招的成員,船長可真是撿到一群寶啦。
科瓦奇看自家甲板一片狼藉,還有人再大聲吆喝,刀光與武器摩擦的聲音吵的夜晚可不安寧。他勉強避過幾個海軍,還不忘冷不防的給想對夥伴出手的傢伙一腳。行進間注意到一個腳傷了的夥伴,讓他疾停了腳步改變個路線,「本大爺送你去船醫室。」他也不等人回應,強硬的讓那人勾住了自己的肩膀…記得船醫室在地下二樓,反正他現在是要去機房確認機器狀況,順路走也是無妨。儘管拖了個人還是行動自如,一下就越過敵人抵達走廊。
Esther57162: 真是千鈞一髮。等這場混戰結束後他要好好向秋櫻道謝,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拔出牢牢釘在甲板上的箭矢,他快速地爬回安全地帶正要與人言謝,瞧見人的臉龐咧開一抹笑,「謝⋯⋯啊,你是那個偷渡客,看來上了艘賊船啊。」
嘲諷的語氣不知道是針對船隊還是對方的壞運氣,全然看不見方才九死一生的餘悸,抽刀擋下攻擊,抬腳踹了敵軍腹部,隨後直取要害。
「嘛、想活命的話就努力點吧。」少年般的臉龐與瞳孔閃爍的凌厲截然相反,這傢伙對於殺人或被殺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只是為了刺激而這麼做而已。
「喂……」他有些無奈地望向那又閃回酒窖的灰色身影,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酒窖的門都被踹到關不緊了不是嗎。
撫上頰邊微微刺痛著的傷口,倫納德輕舔了下染紅的指尖,聽見樓梯間傳來的輕微聲響,甩了甩仍滴著血的長劍,緩緩步向來者。
繞過樓梯,從轉角透過來的長影讓他有些緊張,正思考著是否該先下手為強,這才看清了原來那人肩頭還背了個人。
倫納德深吸了口氣,「不要回頭。」伸手拍了拍紅髮少年的肩,他在對方耳邊輕聲說道,那仍滲著血的長劍猛地劃過對方的衣衫,刺進了另一名海軍的肩頭。
「嘖。」他在心中暗罵了聲,怎麼偏偏這時就刺歪了呢,順手從紅髮少年腰間的工具包撈了隻貌似是榔頭的物體,牙一咬便朝對方的眼窩敲了下去。
「唔...是大副跟科瓦奇先生......?那個海軍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時熠立馬從廚房出來,手裡拿著裝滿布里歐的紙袋,嘴巴裡似乎尚在嚼著還沒完全吞嚥的食物,完全不像剛剛還鼓起勇氣準備要衝出去的樣子,反倒像隻兩頰鼓鼓的倉鼠,連在甲板上指揮的氣勢也沒了。
正想要往下走時就巧遇自家的大副,記得他似乎是船醫吧?正想要開口時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湊近耳邊說了句話…然後一刀往自己的方向刺來…他幾乎感受到刀子的冰冷從軀幹旁穿過。
「……。」他幾乎傻愣在原地,要不是後面背了個人不能倒他覺得自己肯定早就腿軟了。如果說是因為自己偷懶被抓包就行刺這真是他媽太過分…而這大副的劍法也是爛的太過分。然而對方沒等他反應,逕自從自己的工具袋內逃出了武器,直到感覺到有什麼液體噴濺到後腦,科瓦奇才發覺原來是後面有敵人,回頭一看,是極慘絕人寰的畫面。
「…呃…謝了。」科瓦奇遲疑了半晌才回應,「然而你欠我一件背心跟一把錘子。」…他可不想把幾乎埋入海軍眼窩內的錘子給拿出來用。
「我以為你會待在駕駛艙幫忙掌舵呢。」呼吸仍然有些急促,他笑著望向了正在進食的航海士,眼中明顯寫著不悅,「這個還能用吧?」倫納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海軍,嘴上雖這麼說著,卻也沒有真把槌子拿出來。
他甚至差點忘了臉上的傷,伸手再度抹去那片血跡,「我看上頭應該也到一個段落了,吃完就趕緊去幫忙賽貢多吧。」接著在踏上樓梯前又回首看了一眼那名紅髮少年,這才想起了對方似乎是新來的船匠,「等會兒把傷患抬到醫務室後,可能得麻煩你去機艙看看,我覺著聲音不太對。」
「如果修理的過程真的需要榔頭,那可能你也只能繼續用這個了,我現在可生不出第二支給你。」輕踢了下血泊中的屍身,倫納德笑著聳了聳肩,他是大副、勉強能算個船醫,這種工具他是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
帕普並不擅長近距離的肉搏戰,眼前身型比自已高大的白色身影,一步一步逼迫,帕普只好一邊防禦一邊退後,直到沒路可退。
「…啊呀…運氣真差…」眼見身後是一片深藍,勉強以劍刃擋下強而有力的攻擊,然則氣力敵不過正規海軍,刀刃漸漸迫近頸上,進退兩難的局面。
tc_Leonard:
「我知會過他了,只要他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沒事,不過那個人真的很不錯呢,可以很明白我說的意思。」時熠看出自家大副對於他沒在崗位上的不悅,不過他姑且也是幫那個可憐掌舵帶點食物吧,記得他晚餐也一樣沒什麼吃,可能也餓了。
「那麼我先回駕駛艙了,大副跟科瓦奇先生都請小心。」還是回去看看那個新掌舵的情況吧,雖然頭一次接觸的默契不錯,但還是有點擔心,順便塞個布里歐給他好了。
「對了大副,請小心傷口,我跟燁......你知道的,請小心。」看到一旁還站著新來的紅髮男人,還是別多說好了,時熠踏上樓梯,走回駕駛艙。
TC_Ichabod: 對方的笑容中帶些嘲諷,埃斯特並不打算與他有太多牽連,但對於上了賊船這點倒是不得不表示贊同。那人丟下幾句話後便揮起彎刀向著敵方攻擊,他向著周遭稍微環顧了幾眼,原先以為已經開始減少的敵軍竟不知為何再次自四周逐漸湧入,甲板上仍在反抗的人不到十個,其餘多數也是掛了彩或幾乎失去反擊能力,情況看來十分不樂觀。
眼角餘光掃過,一名身型壯碩的海軍以利刃抵著身前人的頸部,方才的金髮青年如今拚死地阻擋試圖反抗,力量的差距卻使他離身後的深淵逐漸逼近。埃斯特拾起腰際的匕首,順勢朝著側腹刺了進去。只見那人發出一聲哼悶後,搖晃著跌落翻滾的海濤之中。
「…能用是能用…」但科瓦奇可不想拿出來用…他是欲言又止,直到大副再次開口。「聲音不太對?」他又再重複一次,這船看來應該是不錯,還是這晚駛的過了機械負荷?也可能有其他原因,「好,知道了。」他單手扶住了後頭的傷患,另一手抄起了還卡在人眼窩,狼狽不堪的錘子…真噁心,但他現在別無選擇,只好等會兒先拿去過過水吧。
「你們也小心一點。」他沒多留意航海士跟大副之間的談話,穩了穩後頭的傷患後就疾步往下去…他可沒時間浪費。
或許敵方認為是俘虜,又或許只是不構成威脅,竟沒有海軍鎖定坐在樓梯上的多明尼克攻擊。
兵刃相接發出的鏗鏘聲不絕於耳,親眼目睹戰鬥場面,遠比書上的文字來的更生動。
「哎呀。」當然,閱讀時也不需要不時的閃躲不長眼的兵器。
Esther57162:
側身躲過搖搖欲墜的海軍,眼睜睜看著那壯碩的身影被大海吞噬。
如果支援再遲一秒的話,如今落下深海裡的是帕普。
「謝謝啦,伙伴。

」即使身陷混戰之中,仍然能露出燦爛的笑容,想必這人是個無藥可救的大笨蛋,「事後再請你吃飯吧!」
帕普不知道救他的恩人,其實是偷渡客,不過他的認知裡,站在同一陣線上便是伙伴。
目光落在樓梯入口,白色的身影步入樓梯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帕普並不想知道,他只是不希望有任何敵人入侵帕萊蒙。
席爾還在廚房那裡吧?看似沒有反擊之少年。為了伙伴們更加不能容許海軍步入船艙。
「抱歉,此路不通呢。」飛刃深深插入海軍的膝蓋,痛得人不得不跪下,「喂喂,別擋路,還有傷者要去船醫室。」把跪倒的人踹開,沒有一絲的慈悲。
papppapp520: 「嗯。」看著滿面笑容的對方,埃斯特僅是略為點頭致意,兩人便各自朝著不同方向,再次投入戰場。
他不禁再次開始思考自己今天到底運氣能多背。對於接二連三湧向自己的敵方也只能不停閃躲後逐一擊潰,原先就不喜打鬥的埃斯特此時眉頭皺得更緊了,對於在海上遭遇敵襲實在是第一次,想逃跑也是無處可逃。
「...!」好不容易控制住被包圍的窘境,背後突然遭到強力的撞擊,些許鐵鏽味自口中擴散,愣了一瞬連忙低身閃躲,銀光迅速削過髮尖。他回頭一撇,只見敵方穿著似乎與其餘海軍略微不同,體格也相較之下精壯了不少。
對方露出彷彿捕捉到獵物的眼神,眼眸裡盡是欺壓弱者的欣喜,看來自己是被鎖定了。甲板上實在過於混亂,埃斯特無法預測在打鬥的過程中是否會有其餘援兵襲來,思考一番後,他轉身向著船艙的樓梯奔去。
anchiehwang:
往下了一層階梯,入眼的即是船醫室,沒有任何敲門或問候,「刷」的一聲便打開了門…兩位船醫正開心的聊著呢。顯然與上面的風景大不相同。
更仔細一看,坐在凳子上的不就是剛把自己拉上甲板還幹走自己晚餐的混帳嗎?原來是船醫呀。「嘿,看你們無聊,給你們帶了客人。」把背後的傷患放到椅上,動作十分的俐落…他的身子早染上血跡,連那平時搶眼的紅髮都不再那麼引人注目。
最後他將眼神定在那東方男子身上,他臉上那似乎帶著譏諷的笑讓科瓦奇抽了抽嘴角。…改天找你算帳。他想。便走出了船醫室,往下一樓的機房去。
tc_CY: 解決掉囂張的跩臉大將以後,楚燁從上層甲板一躍而下;他的左臂還淌著血,不過還不到需要做急救處理的地步,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與同伴會合。秋櫻依舊盡責的在清理著四竄的雜魚們,那殷紅的身影惹眼異常,如東昇的旭日燃著紅燄那般,將所有危害我方的干擾者一併焚盡。
「可以回去啦。」朝著她的方向喊了聲,楚燁恰好目睹秋櫻手刃敵人的瞬間。
Esther57162:
小刀投向在後追擊的海軍,肩膀、膝蓋、手肘……牢牢的插入了刀刃,雖然不是致命傷,至少足以讓他倒下。
「還好嗎?伙伴。」接住了奔向樓梯的埃斯特,「還能走路嗎?不如我帶你去船醫室。」
在下來之前先去將錘子洗了洗…儘管先前已經有血跡,但果真是噁心的不行,但他沒法多花時間在這上頭,稍做沖洗、甩乾後就往機房去。
尚未入機房就聽到大副所說的怪聲,以及裡頭的人喧鬧的聲音…「喂!只是一邊的閥門出了點小事,一會兒就能修好,先去準備備用能源。」他伸手向人指揮…這還是第一次修還在開動的船呢,科瓦奇笑了笑,比起戰鬥還是修東西有趣的多。
Esther57162:
papppapp520: 上一刻還在甲板上跳躍攻擊敵方的夥伴,現在卻已身負重傷,一跛一跛的走了過來,和毫髮無傷的多明尼克形成對比。
儘管有人上前攙扶,同樣經過混戰的這人也看起來有些疲累。
「不如由我帶去吧?」對著眼前兩位船伴說,雖然不清楚位置,繞一繞總會到的。
segundo_compass:
「嗯...看來大將似乎被解決了呢。」時熠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駕駛艙,拿著望遠鏡往敵方船上一看,和他一樣的黑髮身影已經把一個高大的男人給解決掉了,自家船長只撿大條的魚吃,想必這場鬧劇也該畫下句點了。
「對了,你要不要吃布里歐?」他不該在大家打鬥時還去找東西墊胃的,布里歐似乎沒有幫助到他還起了反效果,胃抽痛著,時熠臉色有點發白,但語氣依然保持正常。
「好了塞貢多先生,我們去接英雄們回家吧。」
「所有船員注意,敵方威脅已經解除,請互相配合將傷患送進醫務室,清潔組的麻煩該把禮物送給戴維先生了,慢慢送不要太密集,現在開始動作。」
domscott:
papppapp520: 本想將對方引至相對狹窄的走道加以埋伏,卻聽見利刃劃破空氣的細聲,回頭只見那人跪倒在地痛苦的猙獰著,想止住關節處不斷湧出的鮮血。埃斯特以刀柄重擊後頸使其昏迷,這才看見擲出飛刀的正是方才那位金髮青年。
「......謝謝。」他輕聲地道謝,除了與對方並不熟識,一方面也因感到身體的疲憊。正打算回到甲板上清理殘兵,自背上傳來的劇痛使他忍不住縮起身子。
tcshiyi: 看見海軍的船没有再追上來,敵方似乎已亂成一片,没有閑心管這邊了。「嗯,謝謝。」長時間聚精會神讓他感覺有點頭暈,他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抬頭看了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的時熠。「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怎麽了嗎?」
segundo_compass: 「我沒事,你快吃吧,然後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心裡想著也不過就一次、一下下而已開個小差照顧一下自己的胃,就似乎遭到了報應,但是他有乖乖交代指令,也有幫那個可憐掌舵帶了一堆吃的回來,怎麼自己的胃痛還是愈發愈嚴重了。
算了,他想,看著掌舵一邊吃布里歐一邊開船稍微輕鬆一點的樣子他安心許多,等等大家回來就結束了,到時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賽貢多先生,接下來只要等他們都上來就好了,之後的路線就照原本預計的一樣,沒問題吧?」
「我去分派一下外頭的工作,順便迎接他們回來。」
tcshiyi: 「不要勉強。」只可惜駕駛室裏除了自己的位置空無一物,不然給他一杯温水也好。
塞貢多感覺自己那剛才還在尖叫的胃現在好了一些。「那就拜託你了。」一開始聽説是從没離開過國家的孩子讓他擔憂過一陣子,但對方比他想像中要可靠許多。
「好的,船長。」反手給了身下的海軍一刀,她甩去手上的血跡,向船長笑著應了聲,對方看來應該是已取了敵方頭頭首級,秋櫻這才放下心來。
她奔向楚燁身邊,看著對方那仍滴著血的左臂,舉刀從自己的衣服下襬割下一段布條,「還好嗎?」她扶過對方的手臂,並將其緊緊纏上以利止血,「走吧船長,我帶您回醫務室?」她身上並無太嚴重的傷,僅有一些輕微的割傷及出血,而她並不十分介意。
征戰沙場多年,她早已習慣這些事了,包括殺人、與被殺。
Esther57162: 原本乾淨的衣裝,從對方身上沾染了一些戰鬥的痕跡。
攙扶著與自己差不多高的人,多明尼克一邊觀察對方,一邊佩服方才所見的矯健身手,「真厲害的少年呢…。」心想,可惜對方現在看來沒那個體力和心情閒談。
順著樓梯走過一層船員艙,第二階便是醫護室。「您好-?」他敲了敲門板。
巡視過船上大小角落,確定沒有多餘的潛藏分子後他回到甲板,看著與楚燁一同歸來的秋櫻,身後那片熊熊燃燒的火海正一如他們的戰功那樣燦爛。
「大夥兒別停、傷兵通通運至醫務室,船體破損的受傷的通通動起來補。」倫納德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欣慰的笑,嘴上卻仍那樣不饒人。他大步上前迎向楚燁,「沒事吧?哪裡傷著了?」與方才截然不同的嗓音,他徑直將手從對方的開襟衫裡伸了進去,指尖果然一片濕濡,「綁著,別拿下來也別亂跑,我馬上就去找你。」語畢便轉身離開,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倫納德曉得的,這人哪會乖乖去船醫室那裏報到,一直以來都是他親手治癒楚燁身上的每一道傷口,從不嫌麻煩。
解決敵軍船上部分小兵後,率先溜回船上的梔此時才悠哉地來到甲板,手中竟還拿著不知從哪取得的玉米啃著,即使見到傷者也沒停下幫忙的意願只是依然故我地往船頭走去。
domscott:
見自己步行得艱難,金髮青年對著另外一人說了些什麼後,便揮著手回到了甲板上。埃斯特在這人的攙扶下朝著船艙下前進,上下打量了一下與自己差不多身高的青年,看似文質彬彬的書生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應該出現在這艘船上的人。
...不該出現在這艘船上的人,埃斯特這才想起自己是偷渡客的事實,正心想著不知道這些人打算如何處置自己,才發現已到了醫務室門前。
上頭的騷動似乎小聲了一點,是結束了嗎?幸好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單一閥門的零件鬆脫了而已,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科瓦奇多做了檢查,順便把其他的螺絲也都上緊了一點。他將手中的扳手放到一旁,伸手抹去延著臉頰流下的汗…熱死了。
將這搞定之後科瓦奇叫一旁的船員再次開啟能源,確認沒有怪聲與其他問題後鬆了口氣,這跟在陸地上修船的感覺可差多了。科瓦奇扭了扭脖子舒展一下,「我上去報備嘍。」要不是順道下來和大副的提醒,情況可能會更嚴重…想到這再鬆了口氣。
tc_Leonard 還沒等楚燁反應過來,Leo的手已經探了過來,指尖觸及傷處時臂上傳來一陣痛楚,雖無大礙,卻也不禁叫他為之輕皺眉頭,「這種小傷塗塗口水就好啦。」刻意迴避對方慰問的眼神,楚燁沒想到傷勢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他本來還盤算著一上船就回船醫室隨便找個人包紮就好,不過看來是躲不過了。
「船長、櫻小姐,歡迎回家。」時熠看著兩位從敵方船艦上歸來的人說著。
「大副,甲板上的工作就交給我處理吧,請不用擔心,沒問題的,航線也已經照預定設定好了。」看到似乎受傷的船長時熠也沒說什麼,只是叫大副放心把工作交給他就好,他知道他們會處理好傷口的,現在他只要好好做好工作給他們時間就好。
「燁...不,船長的傷口還好嗎?櫻小姐也是還好嗎,今天辛苦了呢。」胃的疼痛似乎突然減緩了點,時熠眉頭舒展,關心道。
Ichabod懶得管自己身上的傷,但也沒有要幫忙運送傷兵的意思,他逕自整理凌亂的甲板,爬上船桅檢查帆布的損傷,加強帆與木頭之間繩索的連結。
看見那個紅髮青年嘰嘰呱呱地跟大副說了些什麼,又瞧見高大的男人若無其事啃著不知來哪的玉米,秋櫻和船長雖然掛彩但也算也平安歸來。
他從船桅下來,去撈了顆幸免於難的蘋果啃著緩解精神鬆懈後的飢餓,這不平靜的夜終於要結束了,他希望能夠睡個好覺,無魘無驚。
就算結束了一場騷動,伸了一個大懶腰,舒展一下因戰鬥緊繃的肌肉,勞動過後特別容易覺得肚子餓,看過該做些宵夜吧。
「好了!大家辛苦了!肚子餓了就去餐廳等一會吧。」語畢便奔向樓梯,輕快的腳步踏入廚房,彷彿剛才的混戰沒有發生過。
「…啊呀?」原本放在餐桌上的甜頭呢?也許是在混戰時,有人吃了一個兩個來補充體力吧,「呵呵…

」像傻子一樣的傻笑。
那麼就再烤多一點布里歐吧。
tcshiyi: 轉頭對上時熠滿懷擔憂的眼神,從神色可以看得出一夜苦戰下來,全心守著忒緹絲號並監控戰況帶給他的疲倦與勞頓,雖未身處前線,但作為後援的他們,付出也並不亞於其他人。「我沒事,小熠也辛苦了。」楚燁伸手揉亂對方柔順的黑髮,笑意依舊。
papppapp520: 金髮的廚子溜躂的挺快,從他的話中聽來,待會肯定少不了一頓豐盛的大餐,作為凱旋歸來的勇士,楚燁對這頓飯格外期待。
「多煮點肉啊,老子要大口吃肉!」他朝著帕普離去的方向大吼。
tc_chuye:
聽見了船長的吼叫,帕普沒有理由要拒絕,剛才奮戰一場,想必定餓壞了吧。
「知道了!等一會吧!

」把背心和海軍的刀都放下,綁好圍裙和頭巾,廚師的戰場現在才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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