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生存下，就算再不暗晦事，
也明白貪婪可憎的人類是如何破壞他一直生存的，那平靜海洋。

早在最初時，他曾過於好奇地游上了岸，
卻只見上大大小小各式漁船，日夜不停捕撈著海裡的夥伴，
一次又一次，毫無節制。

可､依對力量的理解的程度並不完全的他，頂多也就製造小浪，弄翻小漁船先嚇嚇人類，
剛開始這招還有點用處，
嚇的岸邊村莊的人們，那陣子完全不敢出航，四處傳著在岸邊說著有妖怪。

稍微久了…這事被遺忘了，又開始大小船出現在海面上……

夜。
生物們異常騷動，耳邊不停傳來驚慌的聲音，各個水生動植物不停地交談，
“好可怕，岸邊好像又有人…”
“有……有血､是血……”
不再遲疑，直接撥開圍繞在身邊魚蝦最迅速的游往牠們所述的方向。
果然是嗅到了血的味道，卻不似人類。
海妖的尾剔透如絲綢，擺動之刻､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鄰光。
從海中探頭出了水面，他看見了那個奇異的"人類"－－有翅膀？
怔怔看著被海浪一波一波推著卻無力起身的生物。
究竟是鳥？是人？

閉眼一段時間，直到感覺海浪一波波往身上打來才逐漸轉醒，被海浪打過的傷口隱隱作痛，心底知道這個傷口多深，為了使傷口有基礎的癒合，也只能無力任由海浪拍打自己。
為了警戒四周，決定放一個偵測類型的魔法，單手喚出法杖，嘴裡喃喃念著咒文使魔法發動。

透過海水，感受到了在那生物附件出現了法力的波動。
雖然自有記憶已生活了不知道多久，但少說也有百年？
倒還沒遇過有人類會施展這類型的咒術。
那應該是…鳥？
手一清劃變清鬆的操縱海浪，
把那隻無力的不明生物高高的推起到半空，
然後，看他就直接落海。
「……？」
淺入海中，無辜的看著掉入海水裡的傢伙。
雖然有傷但，似乎也不至於無法飛行吧？翅膀難道是裝飾嗎？

完全措手不及的被海浪推到半空中然後落入海裡，全然沉默的看著眼前半人形被人類稱為海妖的生物，再次對自己施展魔法使自己快速離開海衝上空中，才張開翅膀拍動。
早知道就連海浪也防範住……
心底後悔怎麼不連防禦也施展出來，同時嘴裡唸出幾個帶有魔力的話語把手杖點亮，低下頭看著在水裡的海妖，「你跟『他們』是一夥的？」身邊亮起起更多不用念咒就能施展的光球。

滿臉疑惑與無辜，從海面探頭「呃？」這隻鳥雖然挺漂亮的，卻長的像人，而且看起來真兇。
還不太會說人類的語言，反而連鳥都比他行。
比手劃腳想示意自己沒要害他，希望幫他療傷，反而換空中的人困惑了。
盯著似乎還在沉思的“鳥”還沒用防禦咒，又輕易的潑水，將他打入海裡。
衝進水裡直接游向他，咬破手臂流出白色的血液湊到他唇邊要他喝下，尾巴拍著他的腿催。
這鳥真倔。

「嗚……。」第二度被打入海裡，正打算要攻擊的時候卻被海妖示意要喝下血，在被催促的無奈之餘只好喝下，避免自己又被從空中打下來，只好使用另外一種能在水裡自由行動的魔法保護自己。
「為什麼要這樣做？」直直的看著海妖，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眼見那隻鳥身上所有的傷正異常迅速的癒合著，不一會兒功夫全都好了，像完全沒受過傷害。
尾開始的擺了擺，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似乎是告訴他自己正愉悅，說了一陣子作鳥這麼倔會找不到伴侶或被宰掉之類的，才想起對方聽不懂魚類的語言。

想到浪費了一堆口水去關心一隻鳥。突然沉下臉吐了對方一臉泡泡。

反正傷好了，應該可以上岸了吧？捉住他的手臂往游回了水面上，游到靠近海岸邊，直接用海浪將他沖上沙灘。
跟著游到攤前還探著頭，瞧著四週確定有沒有人類。

……這海妖是怎麼回事？感覺心情忽好忽壞的。
被沖上岸之後忍不住皺眉看著海妖，「你到底想做什麼？」邊把自己身上溼透的衣服脫下來弄乾，邊觀察眼前的海妖。
該不會是不會說人類語言吧？

都沒有人類的氣息。
看來這裡是無人的島嶼，離岸邊不遠有個大山洞，夠這隻鳥稍作一陣子的休息應該是不成問題。
為了他流血，對方完全不感謝也就算了，呼嚕嚕的學他樣子念了幾句，
結果鳥鳥回給自己的反應是：皺眉頭，而且依然有點警戒的樣子。
氣呼呼的翻身一躍，瞬間沒入了海裡，當那隻鳥靠近海水好奇的看望著，
突然躍出水面上，直接吐了人一口海水。
然後擺動尾巴笑出了聲音，海妖的笑聲似鈴鐺聲一般。

再次被噴海水，打從心底真的覺得不知道這海妖在想什麼，索性伸手把海妖直接拉上岸，「你應該活了不短的時間，怎麼不會人類的語言？」藉由身旁的微光的照射下推測海妖的年齡，因此對於對方不會語言這件事感到困惑。

「！啊啊啊！？」
就這樣被拉離開了海洋。
活了百年以上，卻一直是在海中度過。
恐慌的在沙灘上擺了擺尾，
對魚魚生第一次離開海洋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嚇的尾巴猛烈的拍打著攤上的沙。
翻身想要爬回海裡，但是每動一次的痛苦都如火燒般讓人窒息。
連對方問啥都聽不清了。
因為不能呼吸而感到了灼熱般地痛苦，整個魚尾突然綻開，然後整隻魚兩眼一翻倒下，暈了。
身體卻也開始起了變化…
原是魚尾的地方慢慢地變成了一雙腿。

身邊還帶了幾顆水晶般的珠子，是他痛苦時滴了的淚水所凝成。
與血可療傷不同，淚是可治病。

不會吧連變化都沒有過？
看著暈倒的海妖還真的是傻眼，先幫忙把附近的珠子收在一個從空間內拿出來的小束口袋內，打算等海妖醒來再還給他，接著才抱起海妖找尋可以躲藏休息的地方，畢竟這裡是海灘從天空就能看得到下面情況，要是這時候被追查的同族發現就不妙了。

見到不遠處有個山洞，想也沒多想就抱著海妖進入洞穴，並在洞穴口設置一個屏障魔法後才放心下來，在地上清出一塊空地把海妖平放並將小袋子塞在他手裡。

在夢中蹙眉夢囈著。做了個自己長了一雙人類的腿，然後走入人類世界生活的夢。
哈哈…怎麼可能？
………
不清楚昏睡了多久。
坐起身時還有些茫然，揉揉一銀一藍的雙眼慢慢的回過神，
看清楚了周圍的景色,帶給自己的感覺只有陌生。
而且，不是在海裡，自己救的那隻鳥也不見了。
發現無法爬動，慢慢的低下了頭想看看自己的尾………
－－鈴鐺聲瞬間不停地在山洞中迴響著，聽來悅耳，實質是海妖嚇壞的尖叫。

那個海妖醒了？
才剛到海灘上把剛才脫下來的軍服大衣拿起來就聽見從洞穴內傳出的聲音，決定先回去洞穴那邊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接近洞穴口對於這個高分貝真的受不了，直接在現場弄了兩個塞子塞住耳朵，才進入洞穴內，只見海妖的表情滿滿的就是被嚇壞，也只能靠近想辦法阻止海妖繼續尖叫下去。
抱起海妖拍背，努力用記憶裡的方式安撫著。

雖然被抱起後便停下了高聲的尖叫，但換成揮舞雙手拍打著對方。
除了委屈，他現在更多的情緒就是憤怒。
不安份地雙腿亂蹬亂踢，
就像是想把腿給蹬掉，魚尾就會回來。
早知不救這隻鳥鳥！！
不被感謝倒還沒什麼，結果突然被他抓上岸，痛苦不堪…最後還被變成人。
揪著對方的翅膀毛，委屈得眨眨淚眼，只差點就要哭成了淚人魚。

「痛……。」翅膀好歹也是有連接神經，被這樣一揪著瞬間忍不住發出悶聲，「你真的從來沒有走上過岸？」任由海妖攻擊自己，忍不住開口詢問。問出口才想到對方無法回答，這下也只能怪自己忘記。

努力的回想後點了點頭，但想了想又默默搖頭。
比手畫腳努力告訴他，
其實是有想試過，卻又因為太過度的不確定而害怕，
馬上游回到了深海中。
一手指著自己莫名變成的腿，一手揪著對方的毛，要他解答。
似乎真的從海妖變成人了……
而且他現在還被一隻鳥抱著，有夠羞辱。

「海妖一旦離開水，本來的魚尾就會變成雙腿，因為在陸地上你總不能爬著前進，也有被動物或者是人類追的可能性，因此才會在上岸後便化成雙腿，方便自己行動，也比較好融入人類裡面。」回想以前曾經看過的資料這樣解釋，也不清楚海妖是不是已經理解，乾脆用自己當範例，「假設是我們天使族，在進入人類世界後我們其實就會隱藏翅膀，畢竟翅膀對人類來說是不存在的。」說著，同時把翅膀隱藏與顯現來證明。

「……。」
聽完解釋後，一臉生無可戀。
發出鈴聲般的小聲唉嚎與嘆息，接著自己掙脫對方的手後摔在地上，想要爬起身學人類站起來走路試試。
但是不要說是站了，現在他只會用雙手往前爬，腿完全不會使力。
又學海裡雙腿併攏晃踢動著地面，真的有點前進。

「人類走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看著海妖的模樣無奈，只好伸手把人扶起來，「扶著我一步一步試試看？」

就不能省省好把我放回水裡嗎？！
當然面前這隻巨鳥完全不知道無法自己的想法。
吞嚥口水，捉住他的手慢慢移動腳步，
才第一步又差點撲街，再下一步，一個蹌浪直接往人身上壓，一魚一墮天使一起倒了。
吸了吸鼻，臉剛好倒下時埋在對方的肚子上，委屈到一個不行。
但是這隻鳥似乎沒把自己放生回海裡這個想法。

看著海妖委屈的表情，真心不知道海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這時才想到一個魔法，伸指在自己的額頭輕點，唸出幾個魔法詞語後，才在海妖的額頭點了一下。
心靈溝通連結完成——
想著，對上海妖的眼睛，『聽得到我說話嗎？』這次沒有開口，很乾脆直接在內心傳達話語給海妖。

『你是誰？…我的腦袋裡有寄生蟲？』
雖然與人雙眼對望，可是人生中初次非透過自己的耳朵來接受別人的想法，並不習慣。

『我只是用魔法直接跟你的意識連接交談。』不然雞同鴨講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溝通好，一邊反省怎麼忘記這個魔法，一邊用這方式跟海妖溝通，『我的名字是畢維斯，算是半墮天使，你呢？』

『塞伊。』
看著人通紅的瞳孔，覺得有點像曾有人類商船在運送中，不慎落入海洋，被自己撿到丟回到沙灘的紅寶石。
『你這隻鳥真厲害……』
還能用術法…鳥妖？
想著想著就神遊去了。
說不定以後鳥鳥他會下蛋，可以烤來吃嗎？

『天使族不是鳥妖，我來自天界，跟區區的鳥妖差了十萬八千里。』心底大概知道這海妖有多單純，無奈之餘只好也只好糾正海妖的想法，『再說，鳥妖的外觀跟我們天使族差很多。』說著拿出一本繪冊給海妖，翻開鳥妖的圖片給他看。

『所以你……､不會下蛋？』
書上的畫像，與面前的人截然不同。
低下頭盯著對方的臀部，唔，有點可惜。
抬頭又極近的對上對方的眼，
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壓在畢維斯身上，往前爬也不是，往後爬也是錯誤……
『那個…我怎起？』

『你先坐著吧。』伸手把人推起來坐著，自己才坐起來看著海妖。

坐在地上開始觀察自己變化後的身體，腰側黯紫的的魚鱗還在。
可是方便刺魚肉的尖銳指爪和指間的薄膜完全地消失，彷彿從未出現。
腿間最有類似魚鱗的幾片稍大片狀物，
遮蓋住了應為人類生殖器的地方。
以後自己獨處再慢慢的檢查吧……

『還有，我不知道天使族是怎麼產生下一代的。』剛才才想到還沒回答塞伊的問題，連忙補充回答，『先換件衣服吧？』伸手遞出一套從空間拿出來的衣服過去。

『唔。』
正著上了輕便的衣服，
下一刻，又迅速脫下把衣服塞回去。
『你傷治好了不是？
那…我､我要回海裡。
我自己來就好，你別碰我！』
欲要雙手撐地站起，下秒又直接撲倒在地上。
努力掙扎著往前爬了一點距離，在即將抵達洞口時，手指尖碰到了屏障。
瞇起了眼回頭……
這天使，似乎是不肯放人？
翻身躺在地上，海妖滿臉絕望的看著岩洞的天花板。 而屏障外,突然降落了幾名……搜查到此的天使。

這樣也能找來……
反射把洞穴口再施展結界，防止自己的力量外洩同時也讓外面的追兵不會發現自己。
『抱歉可能還要再等一下，再說你也要學學人類怎麼移動。』看著海妖，只是淡淡的說著，『你現在出去等於暴露我的位置。』

多少猜到外面的人､眼前這個天使似乎有些困擾的樣子。
如果這樣出去造成他的不方便，似乎也是害了人。
『…抱我起來。』
默默地朝他伸出雙手，
雖然極度不願被人擁抱，可腿與腹部及手肘早都磨破皮了。
再度露出委屈的神情。

垂眼把塞伊抱起來，小心的用自己的力量慢慢治療傷口，『天使的光術雖然不及你的血好用，還是可以治療一下傷口。』說著，幫忙包紮傷口，同時小心幫塞伊穿好衣服，『先穿著，不然會著涼。』

輕輕地嘆息。
外面那一群似乎正在搜索什麼，卻似乎失敗而一臉凝重的傢伙，長的跟正抱著自己的畢維斯完全一樣，皆有翅膀……
這些鳥鳥兇死人了。
像他､救了一隻，結果沒好下場。
只好換上了畢維斯給的衣服，雙手環著墮天使的頸默默抱著，
就仗著他聽不懂，發出呼嚕聲不滿地念了幾句。
隨後目光馬上被岩洞一個瞬間小小的閃爍給吸引了。

『怎麼了？』注意到塞伊的動作，但是警戒狀態也只能稍微分神去詢問，手上握緊手杖防止外頭的人發現這裡進來。

『看來這岩洞……不淺？』
雙眼微瞇起，盯著岩洞深處正閃爍的亮點。
掙脫了畢維斯的手，扶著岩壁努力站好，慢慢一步一步的往黑暗並更深處走。
直接把某墮天使拋在身後。
或許是強的嚇人的適應能力作祟，在短時間的行走中，竟可以放開扶著岩壁的手快走了。
「！」
發現亮光竟通是島上其他的岩洞口，原來這不單純是個洞穴，竟是個天然隧道，而且還挺長！
同時看著一樣被封住的洞口。
暗暗覺得鳥鳥真厲害，下屏障的範圍竟如此寬廣。
轉身要試著跑去找人，卻被蜘蛛嚇得再次高分貝大叫。

『怎麼了？』被尖叫嚇到，瞬間慶幸自己有把聲音隔絕，放下手杖後走過去，一個魔法直接把蜘蛛冰凍住。

默默坐在地上不想再站起，
指著剛發現的另一個出口，
然後低下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他真的有點累了。
今天一下初次的進行人型變化，一下又學會人類的行走。
離開水至少也有了半天。
有點還不太適應而感到不舒服……
另一出口外雖沒有天使偵查，可是也不能直接出去。
抱著自己的腿縮成一團開始休息了。

現在這樣也不能出去……
把塞伊抱起來，走回原本的地方坐著，『很累嗎？』伸手撫摸頭。

不再搭理這墮天使，還有外面的任何一隻有羽毛生物……
闔上雙眼，因為疲憊不想回覆。
屏障外的天使群似乎真的是搜索不到什了麼，
幾個看來叫有權威的大喝了幾聲這地方沒那人的痕跡，一群悻悻然振翅迅速飛離地面離開。
睜開眼睛盯著畢維斯，又看著已經飛離開完全看不見背影的天使們的方向。
心底一番掙扎後，
還是想去弄點什麼來補充自己的力量，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要躲避同類，但他應該不是壞人。
心思單純的海妖也不會想那多。
既然他出去比較可能惹上麻煩，那自己出去弄吃的應該無大礙。
因為自己完全是清白的啊！在他懷裡望著人。
『你……肚子餓不餓？』

『是會餓。』不否認塞伊的話，身為曾經的執法天使，自然知道同族的搜索手段，他們不會白白離開，可能還在這附近放了偵查用的物品。

『我出去找些吃的…這個出口或許比較安全，
你能不能升點…火嗎？人類是這樣叫的？』
掙脫了他的懷抱。
起了身拉好衣服，向他露一個笑容，『等我找點吃的。』
語畢逕自轉身走出第二個出口忙碌去。
看來得去補點魚蝦…島上有沒有水果類的？
上次人類不小心運貨中，掉進海裡的綠色水果，自己再游到海面用爪子切開，流出的汁液又多又甜，可惜肉不好吃。
在另一個出口外不遠處的樹上剛好有看見。
想著想著，延路脫掉了衣服。
轉身垂眸躍入靠近洞穴的海邊……半個時辰後抓了幾條魚跟鮮蝦默默處裡，用指甲挑去內臟，稍微弄乾淨等回洞內烤。
再放在沙灘上撿的大葉子上包好，順便撿起一些樹枝，透過屏障奔回岩洞內。 發出呼嚕聲找人。

『好。』知道塞伊的意思，看著塞伊離開山洞，看了看這附近似乎也沒什麼其他可以當柴燒的燃料，無奈之餘只能用一些比較簡單的，屬於墮天使的能力，從空間內取出一些羽毛，落在地上變成看起來像是影子的物體，「去把一些木柴帶回來。」說著揮手讓影子離開。
這點淡淡影子應該不會造成氣息吧……

等到影子們帶著木柴回來，才把這些木柴堆好，直接用魔法生火，這才坐下來等待塞伊回來。
等到塞伊回來後，直接走過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