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沒有吃過豆腐!妳不要騙我喔!」那名身著黑紫歌德蘿莉裝的女孩在一間小販面前對身旁的女子大聲嚷嚷,嚷得小販一臉困惑,要趕人也不是,不趕人也不是。
不趕人、或是說,不想趕人,純粹是因為那女孩身旁的女子讓他目不轉睛、心思老早飛到九霄雲外。特別是那件火紅金邊旗袍,把她堪稱完美的身材展現得更加淋漓盡致,胸前的開口與幾乎到腰際的高岔也讓他感謝上蒼保佑。
「這個叫臭豆腐啊,喏,妳看。」赫烏菈指了指小販身旁的告示牌,上面大大的字標明小販販售之物。
「可是怎麼會這麼臭!」帕茉菈稍稍鬆開手指,卻又馬上被那氣味嚇得花容失色、哀號遍野。
「唉啊!我們這可是百年老字號,用的是祖傳秘方,這臭味啊,可是方圓十里都聞得到滴!」帕茉菈的抱怨,在小販耳中反倒是無與倫比的讚美,樂得他滔滔不絕的講述過往輝煌歷史佳績,「連過去幾任聯盟冠軍都會聞臭而來呢!」
「為什麼說他臭他還這麼驕傲?」看著小販繼續吹噓,就連旁邊的遊客都聽得津津有味,準備掏出錢包大祭五臟廟,帕茉菈反而一臉困惑,偷偷拉了拉赫烏菈短到不行的旗袍下襬。
「因為臭豆腐就是要臭啊,越臭越美味呢,他們認為。」赫烏菈小聲解釋,「要買嗎?」
「才不要咧,聞起來像是泡過破破袋的尿一樣……他們該不會就這樣做的吧?」帕茉菈咋舌。
「不會啦,」赫烏菈眼睛骨碌碌的一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我聽說他們是拿火焰馬的……」
「不要說啦我不想聽啦啦啦啦啦——」帕茉菈摀著耳朵慘叫,這下可吸引小販的注意了。
「她啊,越聽越想吃呢!」赫烏菈燦笑道,「給我們一串唄!」
「謝啦!」沒管帕茉菈的哀號,赫烏菈開心的拿了一串臭豆腐,便挽著帕茉菈的小手走向岸邊,與一名船家打了交道,便登船繼續她們在這地區的旅程。
兩人乘舟而行,河岸兩旁楊柳低垂,可以看到許多居民在樹下伴著絲竹唱著小調,或是小酌清酒談笑風生,好不恰意。
小舟順著運河緩緩漂流,在過了泰安橋後便進入了繁華的市區,沿岸盡是販賣各式各樣令人目眩神迷的小玩意兒,有許多都是帕茉菈不曾見過、未曾想像的。也因如此,她的注意力很快就從赫烏菈手上那串臭豆腐移開,兩隻眼睛不停穿梭在各式新奇古怪的東西之間。
「要不要停下來好好看看哇?」船夫看到帕茉菈這副模樣,不禁詢問。
「唉!老闆,來斤桃花酒唄!」忽然,赫烏菈招了招手,岸旁眼睛不小心黏在赫烏菈身上的酒家才回過神來,馬上舀了一壺酒遞給她,「老闆,多少啊?」
「唉呦,美酒配美人兒,這壺就送給美女您了唄!」不知是否為了自己方才眼睛不安份,還是心給赫烏菈奪了過去,酒家老闆連忙陪笑,露出那口黃牙讓身後的帕茉菈產生反感。
「這怎麼好意思呢?」赫烏菈忙說,但船家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搖槳,一轉眼兒就跟酒家拉開了距離。
「人正真好。」帕茉菈喃喃自語,她轉過頭去繼續瀏覽繁華的市區、金碧輝煌的酒樓、以及宏偉壯麗的寶塔。這些,都是她所不曾見過的。
「放心,妳以後絕對會比我強滴。」赫烏菈眨了眨眼睛,把小酒甕封口打了開來,一股濃郁的桃花香伴隨酒香撲鼻而來,登時使兩人至若仙境、與世隔絕,岸旁的喧嘩對她們來說就像遙遠的戲曲,那麼逼真,卻又隔了層紗。
就在帕茉菈沉浸於酒香之時,她似乎聽見赫烏菈的聲音飄渺似煙,「咬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