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夜先生...?」看著螢幕上顯示的聯絡人更加不解了,緒夜先生別說簡訊,大概連通話都沒有過吧?
隨手點開訊息,內容卻令他立刻黑了臉,慌忙丟下手邊碗盤向家人大喊,「我出門一趟!碗盤麻煩你們了!」
隨即抓起寶貝球叫出肉桂飛離住所。
『真梨最近似乎有點怪,我跟她的父母一同出遠門暫時無法回去,方便的話你過去看一下好不?』
『PS : 雖然家裡沒大人,但要是你敢欺負真梨或害她哭,我是不會饒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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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的惡夢使她開始對睡眠產生了恐懼,避免一個恍神就睡著,她今天也是帶著抱枕跑到了屋頂去吹風,試著維持讓自己清醒。▼
似乎受訓練家慌亂的心情影響,夜空裡的沙漠蜻蜓以高速飛行著,沒多久就抵達真梨家的上空。
一見到掛心的對象佇立屋頂,索恩連打招呼都忘了,想也沒想便從肉桂背部跳下,穩穩站好身。
「真梨……」正準備開口的他,在月色下看見那與平日相反的憔悴神色,話語不禁一頓,憂心寫滿臉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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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覺到身旁有動靜, 一個轉頭便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索恩,
「索恩君....!?」愣了一下,她有些被嚇到的抓緊枕頭退後一步。
為什麼會在這?幻覺?等疑問浮現在此刻的腦中,原本就已經渾渾噩噩的腦袋也因此發疼起來。▼
見對方驚嚇的反應,索恩這才想起自己就這麼闖進別人家,慌張的揮手道歉,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嚇你的,只是有點擔心所以不小心就跳下來了......」吞吞吐吐的解釋著,
「還好嗎?看起來...很沒精神的樣子?該不會感冒了吧?」擔心的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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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著頭,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她微微抿起嘴,緊抓著手中的枕頭,「我沒事......」
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現在這樣的心情,與渾沌的腦袋,使她就像緊繃的琴弦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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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一副不想談論,使力抓著枕頭的緊繃模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只是不想跟自己說罷了,而自己也沒有要逼迫對方開口的想法。
「那個...你睡不着嗎?」見對方抱著枕頭,索性轉換話題,希望真梨能放鬆一點,「要不要隨便聊聊呢?轉換一下心情也許等等會比較好睡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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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知道.....!」見對方一語就猜中自己失眠而愣了一下,「啊、不.....」
「我是說,索恩君為什麼在這?」不想讓對方繼續問下去,而又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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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怎麼說呢...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所以就往這個方向想了?」搔搔頭,自己也常常失眠,那種疲倦感對他來說相當熟悉。
「因為...好像很久沒聽到你的消息了,緒夜先生又說你最近怪怪的,我怕你出了什麼事...」低下頭,帶著歉意的回道,「抱歉...沒先知會你就跑來了。」
話題再次被轉換,真梨游移的目光從頭到尾迴避著自己,讓索恩不禁猶豫該不該繼續留下,也許對方根本不想見到他。
但真梨現在的狀況,他完全無法放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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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很勉強的擠出點笑容,
「師父嗎......」已經盡可能的不讓他們發現自己的異常而擔心,看來還是失敗了,「我只是....可能...真的有點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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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發生什麼事了?」憂心的望著那雙不願直視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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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緒夜的個性,要是索恩就這樣回去想必又會再找其他人來,或是自己帶著爸媽回來。
「只是稍微做了點惡夢而已。」不能再讓更多人注意到與擔心了,她情緒緩和了下來,這麼思考後才緩緩地開口,「沒事的....我想過幾天或許就會好了.....」不知道是在對索恩還是在對自己說,她眼神若有似無往那海洋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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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啊…稍微能體會呢…」畢竟自己也時常遭受惡夢之苦,點點頭表示能夠理解那種感覺。
見對方雙眼似乎不停往奧藍大海飄去,遲疑了幾秒,雖然不確定時間點究竟對不對,索恩還是開口詢問了,
「你...喜歡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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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君的惡夢也會持續好幾天?」以為索恩的噩夢只是像平常的那種,似乎不覺得對方能體會,
「喜歡啊。」
「只是.....」垂下眼臉,「只是限於這樣看著而已。」▼
「嗯…是啊。」索恩淡淡的回答,雖然與其說好幾天不如說是維持好幾年了,「不過最近好很多了,大概生活比較穩定了吧?」
能夠有個安穩的住所,確實讓以往常懷的不安降到最低,就算是做了惡夢他也清楚還有個避風港永遠為自己敞開,也就不用像以前一樣必須靠過度訓練來逃避那種恐懼了。
跟著看向海洋,映著月光的波浪一陣陣捲起又退去,此地的美景每分每秒都在變化,著實令人嚮往。
但此刻身邊的人卻說她的喜歡只限於遠觀,索恩轉頭看著真梨垂下的眼眸,一向不愛探聽他人私事的他忐忑著,「喜歡」的心讓他想更了解對方、想知道對方究竟為何愁苦、想明白自己到底能替對方分擔什麼。
握著拳,不同平日的,他接著問,
「因為水系寶可夢嗎?為什麼...那麼怕水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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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是因為.....」又再度停頓下來,她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出來,一方面心裡很自私的希望索恩能聽她訴說,但一方面又害怕著,要是索恩也跟那孩子一樣討厭她了,那她又該怎麼辦,「我.....」張著口,聲音卻難以發出。
「如果......」她抿起嘴許久後低著頭再度開口,燦金的髮絲將她的臉龐遮住大半,導致無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是如果.....!如果說,索恩君最重要的親人,是被自己害死的,索恩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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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儘管清楚對方這麼問的理由,索恩還是依照對方的問題慢慢回答,「我以前也覺得我媽會死是我害的,還因此自責了好陣子。」
倚靠矮牆,琥珀色的眼不自覺望向夜空,那點點星光忽明忽滅著。
「聽說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在生下我們姐弟後自然又更差了,儘管如此,她還是非常用心的照顧我們...但我不像玫一樣聰明能幹,每件事情都得花費更多時間才能學會,害的媽媽得花更多心力來照顧我,雖然她不曾抱怨過,但她在我身上花了最多氣力依然是事實。」頓了頓,皺起眉頭,「『如果沒有你,她就不會死了。』那傢...我爸是這麼對我說的,而我也這麼認為,媽媽把養病的體力和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所以後來病才一直不見好轉,還越來越嚴重。」
「為此我一直很自責,希望至少能幫上身邊其他人的忙而努力著,但...我根本什麼都做不到,誰都幫不了。這讓我更加不知所措,只能一味的訓練自己,告訴自己至少在危險的時候,我能多那麼一點點用處。」目光轉回眼前人身上,眼神恢復溫和繼續說著,「直到有個人對我說『如果見到因為自己的事讓你難過,他一定會很擔心愧疚的,畢竟誰都不希望看見重要的人因為自己難過啊,所以抱著笑容去懷念吧,即使感受不到,他一定會在你身邊一直陪伴你的,因為彼此都是最重要的家人。』,那時我悶在心底的許多情緒才終於有了紓解。」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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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她只能跟索恩這樣說,一方面聽著他的話似乎將對方不好的回憶也勾了起來,一方面則是因為索恩最後引用那"有個人"的話而道歉,明明自己沒那個資格去講那句話,卻還是這樣安慰著少年。
那溫柔的琥珀色瞳孔,現在反而對她來說太過刺眼,明明是最沒資格去對他說那些話的人,現在卻讓對方如此信任著這樣的自己。
「索恩君不同啊......你母親是與你們一起渡過最後的時光,而我.....」我卻將那人最後的時光給剝奪了,我才是真正的兇手。
「小時候.....」她坐了下來將臉埋進枕頭之中,「爸媽因為很忙都不在,總是爺爺帶我來這看海,一邊看著一邊講故事給我聽,或是帶我去許多地方、送我許多東西,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會笑著答應,而然.....」
她的眼神望著地面,那一日的畫面彷彿如投影機般出現在她腦海裡。
「而然從一個時候開始,爺爺變得很忙......應該說,爺爺身體出問題了,所以越來越少來找我,那時我與他約好了要一起幫他慶生,而他也會陪我一整天,但是」父母與爺爺一同站在門外談論的畫面猶如昨日般清晰,而接下來的她則是會做出這一生最錯誤的選擇,「可能是身體越來越糟了吧,約定那天,爺爺他想偷偷的離開,卻被早起的我發現了。」
「我生氣的跑到爺爺面前,朝他出氣,還罵他大騙子、大笨蛋說了很多很多任性的話,最後我跑了出去。」可以的話她真想攔下當初的自己,狠狠地給自己一巴掌,「我跑到了海邊,結果被水系的寶可夢拖下了海,裡面有好多好可怕的寶可夢,紛紛互相攻擊,正當牠們一群打算朝我咬來時,爺爺他......他突然就擋在我前面......」
「他被很多的利牙魚咬傷被輕飄飄綁住.....就在我面前,我想過去救他,卻什麼也做不到!」
她再度將臉埋入枕中,聲音不斷的顫抖卻又像強忍般不讓自己宣洩出來,「有隻暴鯉龍也想咬他,我卻昏過去了,等我醒來後就已經在醫院。」
「醫院的叔叔說,爺爺原本就已經抱病,癒合能力很低,完全沒有辦法救他.......要是我沒有衝出去就好了。」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都是我.....!
「要是我沒有那麼任性他就不會來找我了,爺爺就可以去做自己最後想做的事了,真正沒用的人是我,是我.....我甚至沒有好好的跟他說再見,他一定很後悔救我,為什麼要救我,我毀了他最後的時間,是我害死了他!為什麼那時在病床上的不是我......!」
到後面她情緒越來越激動,她不敢面對索恩也不敢面對自己,只是不斷的責備著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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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索恩第一次看見真梨情緒如此激動、負面,眼前人將臉埋入枕頭之中自責的吶喊著,身體更是如同語調不停顫抖,一向開朗陽光的她此刻卻是如此脆弱、無助。
而他所該做的就只有......
毫無猶豫的走上前,隔著枕頭輕輕將人擁入懷中,柔聲道,「哭出來也沒關係,我會陪著你的,所以好好宣洩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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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舉動與聲音使她極為動搖,但她最終還是咬起下唇搖頭,「不能.....他在信上有寫,希望我笑......」
即使聲音極為顫抖,她依然選擇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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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勉強的語調和不合理的解讀,索恩皺起眉,難過不捨與些許怒氣佔據心頭,語氣也隨之強硬了些。
「誰規定妳不能哭了?他說『希望你笑』,一定是希望你能在快樂的時候放開懷的笑,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自己重要的人說『不准哭一定要笑』的。」稍微施力拉下對方遮住臉的枕頭,讓那雙逞強的眼能看見自己,又一次肯定的說道,「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哭的時候強忍著只會讓自己更難過而已,不要讓你的堅強變成了勉強......」他痛心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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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忽然的舉動把她嚇了一跳,因為害怕被對方發現脖子上的痕跡、她反射性地掙脫他後退幾步,而對方的話也幾乎沒聽進去,「抱、抱歉......」
「我還是先回去好了.....」以為惹索恩不悅,加上不想再讓他看到自己這模樣,「謝謝索恩君聽我說這些」她轉向樓梯的方向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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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雖然此刻真梨的精神狀況不佳,甚至根本就不歡迎自己的到來,但索恩還是無法放下依然明顯深陷自責的她就這麼轉身離開,追上前拉住對方的手,「妳根本沒聽進去啊?」
「在妳聽懂前我是不會鬆手的,就算要我講到天亮也可以!」就算會被討厭也好,至少要讓真梨知道......
「不是妳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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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索恩的一字一句是如此溫柔有力,她還是依舊背對著對方,「那為什麼是我還在這裡.....?為什麼他沒有醒來?即使道歉多次,爺爺他還是沒醒來?」
「到現在都還感受的到...」她再度地開口,情緒似乎有些開始激動,「海中的窒息感、即使在海裡也感受到對方的那溫度與力道,以及...消毒水與儀器的聲音,那是....那麼的真實......如果我沒錯的話那為什麼爺爺會躺在那!尤ちゃん說的對......害死爺爺的兇手是我,我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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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才不是什麼兇手!」受對方情緒影響,索恩也稍微激動了些,吼完才覺得這樣的溝通方式根本無果。
思索片刻,讓自己情緒冷靜下來後,換個方式開口,「如果哪天,肆柒遇到生命危險你會去救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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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麼一吼後,她也稍微冷靜下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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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救她時犧牲了你自己的生命,你會後悔嗎?」 見對方情緒漸漸冷靜,索恩才繼續認真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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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可是......!」她很想繼續反駁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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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不是你的錯,你並不會後悔去救你重要的人啊。」話語裡不帶一絲的不確定,索恩相當肯定的對真梨又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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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她抓著他的手,終於肯回過頭來,「真的不是真梨的錯?」
她用小孩似的語氣詢問著,眼神充斥著無助與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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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瞬間,那滑落的淚水狠狠刺入索恩心頭,一種無法形容的痛楚在心底迅速蔓延,他將人緊緊拉入懷中,於耳畔肯定又溫和低語,
「嗯,真的,真的不是真梨的錯。」輕撫著對方的後腦,語中充滿不捨,「所以...別再怪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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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溫柔有力的懷抱將最後的防線擊破,多年累積下來的淚水與情緒彷彿就在此刻同時潰堤,她緊抱著對方,任由哭聲與歉語交錯湧洩,
「對不起...嗚...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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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淚水濕透胸口,索恩只是靜靜的陪著對方,讓真梨能好好發洩壓抑許久的情緒,直到哭泣和緩前都不願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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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隨之浮現的是一陣羞恥感。
居然在索恩面前哭成這樣.....好丟臉......
眼睛的腫脹不適,使她不用看鏡子也明白現在的模樣,她低著頭緩緩離開對方的懷中,即使如此她雙手依舊抓著對方的衣襬,用著宣洩後而顯得有些嘶啞的嗓音小聲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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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好點了嗎?」見真梨頭一直低著,索恩關心問道,卻在兩人拉開距離的同時,發現對方脖子上一道道鮮紅的痕跡,嚇得他趕緊抓住真梨的肩膀,驚慌的問,「你怎麼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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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隨著神經放鬆下來,加上連日因為睡眠障礙引起的勞累,使得一股濃厚的睡意直接朝她襲來,「因為我.......」
話還沒講完,她便又倒進索恩的懷中,只留下平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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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梨!?」連忙接住倒下的真梨,確定對方只是睡著,一顆懸著的心才又稍微放下。
輕輕將人抱起,躡手躡腳的打開下樓的門,儘管已經知道家中沒人,他還是心虛的細聲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憑著之前的印象找到真梨的房間,小心翼翼把對方放回床上、蓋好棉被,見對方已然熟睡,才敢撥開遮掩了傷痕的金黃髮絲,心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不是該找什麼藥膏來擦?
索恩盯著紅色的傷痕猶豫著,畢竟他並不清楚對方家中的藥物是存放在哪裡,隨意翻動他人物品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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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恩思考的時候,一抹黑影悄悄地來到他身後。
「我說。」揍完索恩後用力捏著對方的臉頰,「我叫你來看真梨情況可沒叫你看到上床啊?」似乎誤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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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痛...緒夜先生...? 」捂著後腦杓被迫回頭,發現後方來者笑得令人毛骨悚然,質疑的話語讓索恩一時不知該從何解釋才對。
「耶?不、不素...窩不素...(不是…我不是)」立刻舉起雙手以示自己沒做什麼事,「真梨災窩頂睡著惹,縮以、縮以窩才帶她下來......(真梨在屋頂睡著了,所以、所以我才帶他下來......)」被捏著嘴語焉不詳卻又慌張結巴的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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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指著身後的快龍,「越想越不對勁,想說趕回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一個綠毛把我家寶貝妹妹帶回屋內......我先說好,你敢對她做什麼就完蛋了。」
其實在真梨哭之前就回來了,只是一直躲起來偷聽,覺得索恩反應很好笑,才故意這麼說。
「啊啊---真是沒想到小索恩居然是這種人呢,嘛雖然同樣身為男人也不是不懂啦,但還真是令人失望啊。」再次用著誇張的語氣故意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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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窩、窩迷有......(我、我沒有......)」聽對方越說自己越加慌張起來,臉燙得都能煎蛋了,「窩是趴災上面灰感冒...(我是怕在上面會感冒...)」越解釋更慌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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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帶下來用身體來取暖嗎?」故意挑對方的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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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當、當染不素...(當、當然不是...)」差點被問到當機,還是趕緊切回正題,
「窩素想順便找藥膏......(我是想順便找藥膏......)」提到藥膏才恢復冷靜不少,滿臉擔憂的看向真梨,「你朱到災哪嗎?(你知道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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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算了,不鬧你了。」鬆開手,
「嘛,還以為你只會偷親,不過看起來也沒這個膽。」
「不用找了。」從腰包裡掏出藥膏來,走到床邊看著少女、輕輕的幫忙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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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可能偷親啊…」終於恢復正常的說話模式,臉依然紅的看不出對方捏過的痕跡,不過見緒夜沉下臉替真梨擦藥,混亂的情緒也跟著冷靜下來,
「真梨不要緊吧…」憂心寫滿了臉,低著頭、垂下眼,「對不起...我...還是沒幫上什麼忙......」
不會安慰人就算了,甚至連真梨受傷也是到最後才注意到,索恩心疼外更是深深感到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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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不要緊?不要緊我還會趕回來?」對於索恩的發言毫不留情地回覆,「不過你也不用道歉,幫忙的話已經幫很多了。」
畢竟自己之前怎麼開導,真梨也只是聽進去卻沒聽到心裡,就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激烈地宣洩情緒出來。
「唔......」才剛說完,少女便皺起眉頭低吟,手也開始緊抓著被單。
「......」很久沒看到她做惡夢了啊,「食夢。」
他迅速的拿出寶貝球放出食夢夢並下指令。
跑到少女的旁邊,熟練地將對方的夢一點吞入,直到真梨不在皺著眉頭,等到吃盡後,她開始吐出一陣陣的粉色煙霧。
「快過來。」見粉色煙霧開始出現,他趕緊把夥伴喚回,並從腰間抓出一罐全復藥給夥伴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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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太突然,見緒夜動作熟練的喚出食夢夢吃下真梨的惡夢,索恩在一旁不知所措,不論是好夢惡夢,他人的夢境應該都算是私人的事物,何況他不是對方的家人,更沒有資格去窺視真梨的夢境。
自己是不是應該先迴避才對?
慌張的左顧右盼,粉紅色煙霧卻已然瀰漫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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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了你在這。」看到真梨因為過去而做惡夢,就把夥伴請出來吃夢已經成為他的反射動作,等到把食夢夢治療好才想起索恩在這。
無法停止的粉色煙霧開始播放著少女過去的夢境。
「明明已經很久沒這樣了。」望向已經看過多次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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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看著對方溺水的惡夢,沉重的窒息感不停襲來,索恩眉頭緊蹙,溺水的經歷他也有過,多少能明白那種無法呼吸的痛苦,不過自己遭遇的情況並沒有對方如此嚴重。
揉揉眉間,索恩細聲回應,「她好像...已經連續做惡夢幾天了...」雖然緒夜先生大概早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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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好幾天?怎麼會?」聽到索恩的說法,他托著下顎思考,
「算了,在這裡也不好說。」
「反正你衣服換一下也好,去我那邊說吧。」他拿出寶貝球,分別放出倫琴貓與鬼斯通,「這裡交給他們吧,有狀況他們會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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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點點頭,畢竟真梨好不容易睡得安穩了自己也希望吵醒她,轉頭向倫琴貓與鬼斯通道謝,才跟著緒夜輕聲輕腳的離開。
我來搶香了!!!!!!!!!!可惡這次太慢!
嗚嗚嗚嗚………終於看妳們對完…中間我多心痛多糾結你們之到ㄇQQ!?(這不重要
對了…緒夜好帥>/////<(????
這個緒夜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