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0☀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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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Ⅸ、遺憾:Chapter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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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鵠在飯廳用早餐。梳理過的綠色髮絲平穩,整齊貼在乾淨清爽的臉蛋上,卻難以掩蓋眼袋下明顯的黑眼圈,明明床很柔軟很舒服,翔鵠卻難以入眠,他聽過錄音帶、看過日記本,重覆好幾遍,將可能性全部畫圖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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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筷子夾起一塊生魚片,抺了抺沾哇沙米的醬油送入嘴中,感到索然無味。把心思花在查這個案子其實很費時,對自己也沒太多好處,可是他就覺得不把這件事搞定,心緒就是無法平穩。
說他多管閒事也好,若不把這白立平案查出個所以,他對自己交待不過去───澤羽來訪的幾天,翔鵠避開有關他們後來遭遇的事情,除了案裡的白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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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還沒告訴澤羽,白立平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安杜珊卓拉就是白立平的親生母親。
翔鵠一邊用紙筆整理筆記,一邊夾菜往嘴裡塞。
藍色原子筆在白紙上寫出澤羽懷特的名字,他的親母叫葉若梅,有個親姊姊葉若德。葉若梅的外文名字叫瑪德琳,她的丈夫名為約瑟夫.懷特,而她的老公外遇,小三名叫安杜珊卓拉,至於私生子就是白立平,外文名字是阿爾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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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情有些疑點,最麻煩的是當事者死亡;翔鵠很感嘆葉若德在世時,他沒早發覺她和白立平有關聯,可以的話他真想問她知不知道,白立平是澤羽同父異母的兄弟。
翔鵠繼續筆記,他把澤羽的養母莎菲娜.巴德辛以及養父徐逸鴻也寫出來,並用紅色麥克筆在養父母的名字上劃上X字記號,代表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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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莎菲娜及徐逸鴻,澤羽也認為葉若德的死亡與暗髏會有關,因為葉若德所留下的紙條裡,提出一個梳油頭的金髮男人,那個男人正好曾出現在澤羽位居法國養父母的家裡。為此推估出約瑟夫是組織成員機率高,翔鵠接著用麥克筆將約瑟夫.懷特圈起來,打上一個大問號,並在葉氏姊妹和白立平的名字上,一起劃上紅X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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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納起,剩下安杜珊卓拉及約瑟夫.懷特下落不明。翔鵠甚至覺得另有疑點可以追究,他推測一個會讓澤羽更不舒服的理論,假如順序是反過來呢?葉若梅假使才是小三,安杜珊卓拉則是正室呢?此理論必須要找到當事人才有辦法釐清,不過翔鵠一直對約瑟夫.懷特這個人很納悶。
敲了敲筆,他想起幾年前還留著威脅院長的錄音筆。那算是重要線索之一,所以翔鵠將它保存完善,裡頭記載了他與院長當時的對話,如果此刻再聽一遍,或許會有新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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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風,你在嗎?」
他朝門口大喊,匆忙的管家踏著小跑步進來。
「少爺,什麼事?」
「去把二樓庫房裡,存放在老舊盒子裡的錄音筆拿給我。」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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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派任務之後,翔鵠回想起王仁衛和陳炯豪,分道揚鑣王仁衛偶而還會給他打電話,相互關心離開孤兒院的事情。自從被澤羽修理之後,王仁衛真的收斂許多,跟賴靖紅變成男女朋友,很平順地過他的生活,把白立平的事情拋諸腦後,這之前就讓陳炯豪很不識滋味,還沒失聯之前他曾打電話跟翔鵠抱怨,說王仁衛見色忘友,想跟他斷交。好奇之餘,翔鵠問起陳炯豪,為何如此執著白立平的死案,男孩似乎想了很久,才把他以前所遭遇往事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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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說白立平跟王仁衛是我的部下,三人裡面我負責發號施令,其實並沒有。的確我蠻喜歡人們那樣說,畢竟只出一張嘴就有人辦事的感覺很爽啊。」
耳裡響起和陳炯豪聊天的話語。
「問我為什麼很在乎白立平嗎?有種朋友難能可貴叫知己,有的人想遇一輩子遇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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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提到白立平,陳炯豪的語氣就開始沙啞,接著是吸鼻子的聲音。
「我們會認識,是在某次我忘記帶課本的時候,他借我看他的書,然後我發現他的課本畫滿好多塗鴉。」
陳炯豪開始對翔鵠描述他如何認識白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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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都是棒球的塗鴉,然後我問他是不是也喜歡打棒球,那剛好是我的興趣,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很奇妙,就算大範圍的興趣還不見得能找到志趣相投的朋友,你可能還會慶幸對方願意和你聊,就該謝天謝地了,可是立平不一樣。」
他開始描述同樣擁有棒球興趣時,對方想當個投手,自己則想當打手,如果可以組織連盟更好,兩人彼此各有熱誠,甚至會一起看棒球節目,然後討論他們喜歡的球員、球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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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立平其實比跟王仁衛更好,那個大塊頭後來才加入我們的,他大概還以為立平後來才跟我比較好。」
王仁衛對他的話幾乎使命必達,也使得他開始心理膨脹。
「不過仁衛太吹捧我了,儘管我不知道理由,我也只在別人譏笑他時出手幫忙他啦,那大個兒不知道自己孔有武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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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鵠邊聽陳炯豪聊以前的事,邊拿著英語書籍閱讀,那時候澤羽早就去法國好一陣子,因為已經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白立平的案件也快告個段落,該是時候要炯豪學會接受好友已死的事實,生活還是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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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您打給我是要和我說立平的事吧?」
「嗯,不過仁衛還有再跟你保持聯絡嗎?」
「很少了,被領養後都分道揚鑣,想想以前做事還真不經大腦。」
「問你個嚴肅的事情。」
「請說?」用敬語稱謂翔鵠,在陳炯豪的心裡,他依舊是老大。
「有關葉澤羽的事,你了解多少?」
「哈……」電話裡傳來嗤之以鼻的呼氣聲,「那小子不是被有錢男女領養了嗎?運氣還真好啊!老天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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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討厭他嗎?」
「當然!要不是那傢伙,立平怎可能會死?我覺得他脫離不了關係。」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證據,能證明他是嫌疑犯。」翔鵠忖了忖,握著電話的手捲起線管。「你為什麼如此討厭葉澤羽?」
「看他超不順眼的。」電話裡傳來激動言語,讓音量放大。「明明就跟我們一樣都是孤兒,為什麼有特權在食堂裡工作?論廚藝立平也不差啊!」
「白立平會煮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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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翔鵠還不曉得白立平有這個天賦。
「會!可是葉大媽不願收他進食堂,他明明很有興趣的。然後那個葉澤羽,我才不信他飯煮多好吃,大媽卻一口咬定讓他掌廚整個孤兒院裡的伙食!」
「但是他也煮過很多料理了啊,我們在孤兒院裡的每一餐,就算不是他親自操刀,也是指導所有廚師做的。」
「……不管啦!反正葉大媽沒有讓立平進廚房,是她錯誤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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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鵠可以想像電話另一端的陳炯豪,面紅耳赤的樣子。
「我只是覺得你為何不給葉澤羽一個機會,重新認識他?」
「我光是想到立平的喪禮他還偷笑,就快被氣死了,誰要給他機會!?」顯然陳炯豪不想再聽到澤羽,彷彿他是燙手山芋。
「嗯,好吧,我告訴你後來查立平的事情。」
「麻煩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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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立平,對澤羽,陳炯豪的態度大轉變。
「這個案子可能無解,因為線索過少,但我在查案的狀況下,發現白立平和葉澤羽,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鴉雀無聲,翔鵠不去聯想此刻陳炯豪的思緒,繼續講述他查案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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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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