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穢士預備卍語春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限交/修帕】 ma_pain
正值晨曦,爺爺趁早出門耍套太極活動筋骨,不消一會兒,瞧著從當鋪出來的潘恩,笑著跟人打聲招呼, 「日安,汝也來跟著活動活動筋骨麽?」瞧著這人一向沒精打采的模樣,墨青覺得要趁機會拉上對方。
latest #38
男人伸了個懶腰,今天他是早起了,而且早起的不得了。難得不想在本體內再多休息,想說照個太陽醒醒腦,不料一出門就遇上了墨青,禮貌的點頭跟人打了聲招呼。聽到他的邀約皺起眉,「活動筋骨…做啥來著?」上次週年慶時似乎看到他打著慢拳…是要做那個嗎?
「就是……」頓了頓話語,他一時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應該說墨青不清楚潘恩對活動筋骨的理解, 「汝可以跟著吾打太極。」說罷,生怕這人沒這興致跟著他這老爺爺學太極拳,又問起, 「還是,汝覺得怎樣才能算得上活動到筋骨呢?」
「…太極啊…」上次那個就叫太極嘛?感覺起不了什麼興趣…或者說男人生性就是懶惰,不過直接拒絕好像也沒什麼理由…「我是不會那個啦…只會一點近身搏擊。」畢竟自己是遠程武器,只有在軍隊訓練時在旁邊多少看了一下而稍微有些印象。男人沉默一下,「端看著你打拳來學算活動筋骨嗎?」他說著自己都有些覺得可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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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聽到最後忍俊不禁,並發出笑聲,他覺得這是個不錯的笑話, 「沒想到汝有說笑話的天份,不錯。」勉強止住向上揚的嘴角,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樣建議道, 「那就跟吾來場切磋,光看是行不通的。」
對方怎麼連笑出聲感覺都這麼溫文?但是笑的句子自己可是半帶認真呢。不過,就這麼給他笑吧…男人瞧了眼墨青拍著自己肩頭的手…切磋嗎?「…你沒問題嗎?」雖然還是不太知道哪時他們所提「省電模式」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對方是老者吧?雖然物靈大概不會有摔斷腿之類的問題。只是等到出口後才發現……這問句彷彿自己沒問題,已經答應似的。
他輕笑幾聲,「當然沒問題,吾當作汝應下來了。」接著,墨青極具東方色彩的 朝人作揖,以示尊敬, 「潘恩小兄弟,請多指教。」向後一躍,先是垂手立正,左足向外開步,兩手平提於前,並雙膝向下曲壓,呈起勢狀,平日那溫文和善的氣息似乎收歛了些許。
「讓汝先攻過來,不然便是吾來動手了。」
果然被當成是答應了…算了,就當陪他老人家過過兩招。「嗯,請多指教。」男人向他點了點頭,看他的氣息似乎有所不同…也許是身為武器的直覺吧,男人也只好站穩身體,扭了扭脖子。
「那麼我先攻了。」男人仍然慢著步伐…雖然他的套路不太適合先攻,但也許這是打探實力的機會…第一下先留一手吧。男人向墨青一連出了三拳,果真皆是順勢被格擋…但男人的目的並不於拳,猝不及防之下扣住他的腳踝,撩向他的腿步嘗試讓他失去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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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量幾下對方使出的力度,可真夠有爆發力,墨青垂下眼簾,見人意圖絆倒自己,輕輕勾了勾唇角,倏然足踝轉擺位置脫離險境。
繼而抬膝旋身一個蹬足掃向潘恩作晃子,收腳出掌拍向對方的右邊內手肘,另一隻手則拉扯著其手腕,確保準確度,「怎會讓汝得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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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69
潘恩60
唉…果然不能因為對方是老人家小瞧他,不僅被他看穿自己是驚上取下,這掌更是打的精妙躲避不及…但說疼也不是那麼疼,難不成物靈連這點感覺的本錢也沒有嗎?
發覺自己分神了,男人呼了口氣,趁著墨青還抓著自個兒手腕的時候右腿向後踏,且重心向後擺,強硬扯著讓人向前傾。而左手彎曲,用手肘擊向人的…腹部,若正常人類使用擊胸腔大概會斷肋骨吧…男人沒想要做到讓人受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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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這下手輕得過分呢……
大概對方不像表象所看,是個溫柔的孩子吧,「放心吧,吾不會受傷的。」對方使的勁猶如在抓搔,根本及不上剛才的攻勢,故而墨青朝人放話,讓潘恩可以放得更開。
接下來,墨青朝下盤一記踢腳先讓人站不穩,繼而朝中路一個推掌,轉腕手心朝內,運式手勢往上,手背推擊胸膛, 「莫跟吾客氣,吃虧的可是汝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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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62
潘恩42
男人嘖聲,看那袖子擺的,真是讓人摸不太清視線啊…「您太高估我了,我沒有在客氣。」男人伸手撥開了他的推掌,趁著人胸前門戶大開時也是給了人個推掌,趁機拉了點距離…這老爺子是真實力,可一下也不能馬虎。
見墨青的下盤技也是使的不錯,卻不見他用手肘與拳之類較有殺傷力的部位,這是這套拳路的特色嗎?男人稍微觀察了一下,「你可真是厲害。」他稍微扭了扭手臂,真覺得對方這套衣打起來一定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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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潘恩亦以推掌擊向他,墨青笑著回答,「厲害的並非是吾,而是太極,若是汝想跟吾學,樂意之極。」太極功夫後發制人,借力打力。其慢﹑圓﹑柔之中內的氣勁促使出掌時柔中帶剛,像極墨青的為人,溫善且有毅力。
「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墨青邊吟誦邊踏圓如魚行水,通過引導待人再出手時,改變佔位來使對手的進攻落空,雲手反掌,轉體開步,弓步朝左使巧勁兒一推,再來其掂地開步順勢攻向下盤。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像是物品生出物靈,其因與果,汝存活至今,可有所參悟?」又說出玄之又玄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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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42
潘恩26
……墨青現在說這話可是什麼意思?男人覺得現在不是思考的時間,攻擊被一一劃開,被動的狀態讓他倏忽間只能由攻轉守,男人直覺墨青要攻取下盤,但是仍是閃避不及而失去重心,但男人就趁著這勢,用手撐住了地板,也許是本體本身還算輕盈的緣故,動作靈巧,利用反作用向對方出了個猝不及防的腿步,可說亂舞章法。雖然這攻擊沒有十分奏效,但至少化解了男人跌倒的危機。
男人站了起來,一貫的放鬆了身子,「…聽不懂你說什麼。」男人的目的只是為了在最少、最有效的動作內產生最大的效果。只為抹除對手的攻擊意圖…這沒什麼好參悟的。「然後…懶的學。」儘管那招式十分高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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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笑了笑,這是道家玄學,潘恩身為西方國度的靈當然一時參不透,故而老者亦耐著性子繼續聊著話題,手邊的動作也沒停滯,「太極之深奧,汝不學也罷。浩瀚宇宙本是混沌,陰陽二氣對立且依存,也是事物產生與毀滅的根由所在。」他出八卦掌拍打潘恩的各關節,由前至後的打一通,稍微鬆動對方略僵硬的身姿, 「 吾與汝為萬物其一者,自然逃不過其混沌法則,倘若物品生靈是以人為因,那物靈結出的果該是甚麼,汝就沒有想法? 」
說到這裡,墨青難得肅起神色看向潘恩, 「 到底,物靈為了甚麼而活著,尤其是失去 『因』的物靈 ,想活下去是要得到何種的 『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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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25
潘恩9
唉…果然是實力的差距。但察覺到這墨青大抵仍沒出全力,自己實力不過爾爾。男人嘗試想要理解他所說的話…終不得解。大抵是別的民族的說法?不過他顧不得那麼做,既然他的技是借力打力,那就來個聲東擊西。先是揮上了假拳,而後勾住他的小腿,絆住人的行動,劃開了他的攻勢,進而直擊那幾乎找不出的破綻。
…聽了的話,他是遲疑了。失去「因」,又要取得什麼「果」…?想起了之前週年慶與鳶的對話,「『因』,是製作者或持有者的執念…『果』,就是物靈的『存在』。」所以物靈的存在只是隨著主人的意志…男人說著,但自己又更加迷惘了。
……真有人,對『我』有所執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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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恩的直擊頗是見效,果然是武器之靈,這麼快就找到對策了。
切磋臨到結尾,墨青僅是作出擋格,真正出擊的次數鮮少,「沒錯,吾等是人類意念的產物,吾等該為其意志的延續活下去。」看出對方的迷惘,他繼續細膩的向人再度分析, 「然而吾等失去主人,繼而面臨消亡的局面,鏡歲提供了重拾記憶而得以存活的方法。那失去 『因』的物靈,為何還想要繼續存在呢?或者說,汝憑些甚麼還想繼續存活? 」
墨青說出這種話並不非空穴來風,潘恩對存活一事似乎有著消極的態度,這態度在尋找記憶上尤其明顯, 「汝不能再迷惘下去,既然事至今日,吾便攤開來說。」被說多管閒事也好,嘮嘮叨叨也罷,老者極之擔憂這孩子的心態,會使其即便存活下來,亦不會活得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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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1
潘恩-12
墨青勝
看對方到最後幾乎沒什麼再出手,都是我方的攻擊單方面被劃開…嘛,勝負也許早開始就分曉。一不留意被他的下盤技纏住,重心不穩向後倒…但男人也沒想要再繼續切磋…說是要抹除對手的攻擊意圖,怎麼反而自己先躺了?男人不管這麼多,摔倒後就像賴皮的小孩直接躺在地上,手枕在頭後,「…謝謝指教,甘拜下風。」被墨青打的地方確實不疼…甚至感覺到放鬆了一些,不知道墨青究竟是來打架的還是按摩的。
終於有了個閒暇的時間思考他的問題…男人閉上了眼…對自己來說,繼續存活的意義是什麼?…「嘛…我還不知道。至於迷惘…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迷惘著什麼…男人懶懶的說著,剛剛戰鬥時稍稍散發那若有似無的誒認真氣息不知跑哪兒去了,現在這樣子給人看到還不被側目。「那麼,你呢?你有答案嗎?」男人睜開了眼,朝墨青看去,想著也許他的答案可以作為參考…吧。
撣撣下擺,墨青跪坐在對方身影,側目對上潘恩投過來的視線,輕輕勾了勾嘴唇,點點頭回應,「是吧。」垂眼瞧人又回復慵懶的樣子,倒是不怎麼覺得意外。
撇開眼,墨青抬起頭,似乎在遠目對面的景色,實際上卻把心神放到不知明的地方,「汝可要聽故事?聽一個兩千多年前的故事。」說完輕笑幾聲,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聽著聽著就睡下去了。
「兩千多年啊…可真不愧是老爺爺。」男人感覺說這話似乎真沒什麼禮貌,但原來對方所說的什麼吾跟汝是古代話兒…嘛,這樣就也不奇怪就是了。
不過躺著聽人說話似乎不太好,於是他用手撐了一下,坐起身子…雖然還是那慵懶樣,「你慢慢說吧,反正有很多時間可以消磨。」他聳肩,大不了聽累了今天就不出門回去睡了。
「嗯?吾沒跟汝提起?」墨青倒沒覺得被冒犯了,本來就是實話來著。
他感謝對方賞臉,咳幾聲清清嗓子,溫潤的聲音緩緩敲響歲月的流光,回溯遠古的東方國度,「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男人拾到把長劍,並將之贈與自個兒年幼的小女兒,當作是生辰禮物,小女孩很珍惜它。有一天,小女孩與劍靈說上話了,劍靈還是頭次以人形形態示人,說話跟互動都顯得僵硬無比。」墨青伸出自己的右手,停放在半空,像是抓住、或是握住甚麼。
他輕笑幾聲,繼續說著, 「小女孩雖然被嚇壞了,回神後想跟劍靈示好,故而伸出小手想握住對方……最終還得劍靈主動使點靈力進行回握,小女孩說……」說到這裡,墨青側目看著潘恩,眼眸滿載著暖意以及欣喜, 「從今以後是家人了。」對他而言,這句話就奠定了這小女孩主人的定位,跟所有人都不一般, 「汝覺得,家人是個怎樣的存在呢?」
…還以為叫他墨青爺爺是因為他有老爺爺的外貌…沒想到真是歷史如此深遠,這年齡差距確實是令人難以想像,但真正令人震驚的是他能存活兩千年…肯定是深刻的回憶、以及執念。
聽他說話的語氣溫潤、令人舒服…雖然平時就是這樣,說起這故事,就人類看來也許如同童話一般,卻真實的很。男人可以感受到墨青的欣喜,以及這段回憶對他的重要性…男人只是點了點頭應和…沒想到墨青竟是突如其來的問了他問題…
…家人…嗎…?男人一時半刻之間沒有答案,於是去回想以前在軍營內…人類所談論的內容。他們的話題時常旋繞在家人…開心的說著自己的兒子幾歲、長得多可愛,說著自己的妻子多溫柔、飯菜多美味…越聊越暢快、再而越來越細聲,惆悵、哀傷、期盼。追求勝利。「…重要之人吧…軍營裡頭多半是為了守護家人、守護領土而戰,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如此的重要性…難以解釋…」男人最後一句時是撐住了臉頰,因而讓聲音含糊了一些。
「對啊,重要的人,劍靈感到既陌生又期盼,對向來被當作工具使用的劍靈來說,這份情感格外奢侈。」也是從那天開始,墨青被給予另一層身份,家人
收回視野,繼續看著遠處, 「劍靈跟小女孩幹過很多事,聊天啊練劍啊還有玩耍,一同渡過日子……一人一靈的互動,真的像極人類所說的家人。」
墨青說到這裡,停頓了一會兒,他之後記憶比較模糊,只好抽重點來講, 「不知過了多少年,人類女孩長大成人,還嫁給這小國家的王,由平民成了王妃。王妃武藝高強,故而在國難當頭,出師率領三千大軍,與鄰近國家同盟成陣線,抵抗野心勃勃的大國,最終失敗收場,其子到他國作俘虜……」
他輕嘆一聲, 「戰爭,總是如此殘酷,勝利一方會高舉旗子大聲歡呼,而敗北一方則需割地賠款,可無論怎樣……雙方都賠進了人命不是嗎?」
「吾跟汝這類的武器誕生於世,汝認為有何價值?」輕聲朝潘恩問道。
男人沉默了一下,「真可憐的女孩。」只給與這樣的評論。勝敗乃兵家常事,有勝者總有敗者。男人也經歷過戰勝與戰敗,但卻沒有如此感觸。在潘恩看來,就只是墨青用情過深罷了。
「戰爭。不只是最終的勝敗。就如同你剛剛說的…什麼『因』、『果』的,『因』是意志、信仰、利益、文化的衝突,為達到統合而產生了戰爭的『果』。」男人說著自己的見解…連他都沒料想到自己會與人談論這些。男人待過許多軍隊,每方都有帶著自身的『正義』,為此而戰,進而高低各方的『正義』,「…為取勝,有些犧牲是必要的。」
「而武器,只是為了取勝而生的『道具』。」
「可憐……或許吧,在吾看來,被捲進戰爭的人類,同樣可憐。」人類需要戰爭建立幸福,所謂其陰陽二氣相抵相依,戰爭對錯本是無解,他就此得出結論, 「戰爭,吾認為其為的是建構以及保守美好的家園,滿足以及保護其重要的人,無對錯之分。」
說到價值,墨青倒是想起當初鑄劍者的理念, 「吾初成劍時,其鑄劍者名吾為墨青,實是 『 莫情 』 ,那位大人自認悟出人類以情用事,故而戰事紛飛,望吾的出世能斬斷源頭。」諷刺的是,自己卻是因女主人愛護家人的情感而正式甦醒, 「在汝看來,吾是用情過深,但沒甚麼不好的,吾愛著重要的人,而吾亦被重要之人愛著。有早已根深的『因』 ,吾的價值,在重要之人身上體現,這就是 『果』 。」
故而面對潘恩最後的結論,他只是笑了笑,給予另一層面的思考, 「道具,僅是價值之一。既然化身為靈,更多的,汝還需要努力去摸索出來。」
「莫情?…你這鑄造者大概沒想到,以此起名的你反而比誰都情深吧。」說完,男人又撐著臉頰,靜靜的聽他將接著的話說完。這爺爺說故事的能力可真不錯,至少他聽了沒想睡…「…難怪你能活上兩千年…」男人似是喃喃自語的說著…不過那樣支持他因與得出來的果,對男人來說一點參考價值也沒有,悟也悟不得。…不過男人沒打算說,比起墨青,他的故事平淡的可笑。
男人聳肩,嘆了口氣,「我盡力。」…說什麼摸索…反正十之八九會是場空。對此,男人好奇另外一件事…「也不知你是熱心還是怎麼…我尋不尋得應該與你無關吧…?」總覺得墨青在乎過了頭,或者說他一向如此…並不是覺得人多事,只是好奇問問…雖然聽起來似乎有些刺耳。
聽到最後眨眨眼,似乎在掂量自己該如何解釋這點,「……這個嘛,吾想幫就幫囉。」墨青沒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何不對勁,擺出一如既往的笑容,硬要解釋的話,「汝還年輕,倘若這麼快就離開人世了,不就很可惜嗎?時間,能使每一次相遇跟離別顯得與眾不同,汝需要活得更長,才有機會尋覓自己另一個價值。」
拍拍潘恩的肩膀,歪起頭投以疑惑的眼神, 墨青想了想,不確定的問出口,「汝,要是不喜歡的話,吾不會再這樣打擾汝的。」說是想開解對方,但效果若是適得其反,墨青自然不會再以這種嘮叨形式,為這個孩子帶來困擾。
「啊,不會不喜歡啊…你的故事挺好聽的。」男人淡然一笑,是先回應了墨青的問題…也許比較重要把。雖然記憶還不是很清晰,但在過去…似乎沒有人願意跟他對話…不是喧囂、即是沉默。
不過對於剛剛對方說的話,在前幾天想起一些記憶的潘恩來說,聽起來令人多麼無力,「…時間,只會更顯現出我的無能而已…」發覺自己說出了什麼,又用手撐住了下巴…說過多了,沒必要壞他的性子。「其他的物靈也許會喜歡你的故事,也許找天可以來場發表會。」男人看著街道,提議,也不知道是不是認真的。
「欸,汝笑了,真的喜歡聽啊。」墨青回以稀奇的目光,似乎有點意外。
儘管現在找不到,他亦相信對方早晚會找得著自己的價值,「不會的,吾不覺得汝是無能,每個由萬物孕育而生的孩子,皆有其的生存價值,汝會找到的。」抬手摸上對方的頭頂,一下、又一下的,似是在試圖慰勉這孩子。
沒有持續很久,墨青收回手並朝人微笑著,對於潘恩的建議,他沒有答應下來, 「吾僅是找回近半的記憶,故事說得不全齊。辦不成啊,恐怕要讓汝失望了。」說實話,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撐到把記憶找得齊全的一天,他不能貿然認下,唯獨諾言,他決不馬虎。
像是她給的諾言,他等了很久,卻至今還沒實現。
看到他對自己投以稀奇的目光,也有些疑惑,「…怎麼了…我笑起來很奇怪嗎?」
對於他的鼓勵,這話也不能說是聽不下去,只是對他來說真是沒有什麼助益…墨青總是這麼溫柔啊,對待誰都像對待孩子一樣…都已經老大不小了…男人搔了搔頭,就半默許他的行為。
「剛剛的故事聽來也不錯…還未結束的故事,不是給人更多想像空間嘛。」男人瞥了人一眼,至少墨青大概不是結局已經被寫死的物靈。在墨青答話之前,男人又再含糊的說上一句,「嘛…不然也可以等你全部想起來再說…」總覺得對方一定有那天。
張張口,聽到最後的墨青一時欲言又止,全部想起來嗎?
似是被對方祝福了,墨青點點頭回以一笑,既柔和且溫煦,「謝謝,承汝貴言。」再來打量潘恩的面容,掂量一下說法,這才回答對方的疑惑, 「要吾說實話,汝不笑的樣子讓人覺得不好靠近。」這是保守的說法了,想鳶當初很怕跟潘恩接觸,墨青想著是跟這點有關。
朝人指指自己的模樣,示範不笑跟笑的分別, 「笑容是個神奇的語言,能拉近彼此的關係。」墨青彎起眼眉,笑起來時如有春風拂面,心神安寧之態,不笑則給人嚴肅冷淡的感覺, 「汝多些笑容自然是好,笑這行為利人行己,心境或許會好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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