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投足都学著世家千金的模样，没人上前也无妨，以他的功力可以清楚听到茶馆里的交谈声。

然而听了半晌，不是谈茶多好喝，就是谈论谁谁又中标了多可怜之类的，楞是一点有用讯息都没有，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去找师妹说明这边的情况。

「師兄，可否打聽到什麼了？」葉子早等在約定的地點，她在這街上晃了也好一會兒，卻依舊沒聽到半點頭緒。

摇了摇头：「茶馆没有相关情报，看来我们搜查的地点不对。」

「那……那要不要去……去……青、青樓試試？」葉子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話說出口的剎那還是感到一陣羞恥，忍不住想起了稍早時，莫天說的話。

『小葉子啊～這火情散講白了是春藥，是那管不住褲襠子的人愛用的貨兒，妳若想找那種人，去青樓肯定不會錯。』

她已經不想去探究莫天為什麼會在翟陽，只知道莫天拋給了幾句話又跑個沒影，讓人難以理解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青楼吗……的确，那里可能是个情报来源，不过……
「师妹，你女孩子去那边太危险了，我去。」没有多想对方怎么会提出去那里，现在他想的是要如何保护这个师妹。

「可、可是，師兄也打扮成了女孩子的模樣，二哥又不在，一個人去太危險。」雖說青樓這種地方能不去就不去，可葉子也不放心讓師兄一個人涉險。

「师妹，我是男孩子，无妨，可是你们女孩子万一出事了，那一辈子才是真的毁了。」虽然他会需要人帮忙掩饰不像女孩的地方以及他眼睛看不见得弊病，但是绝不能让师妹涉险。

「但是……」聞言，葉子還想說什麼，腦中忽然又浮現莫天說過的話。

『其實對那些管不住褲襠子的人來說呢～對象只要漂亮就好，男的女的根本就沒差。』

「……若師兄出了什麼事的話，即使二哥不追究，師妹也會愧疚一輩子的！拜託了，師兄，請帶我一起去吧！」一想到可能的畫面，葉子立刻認真了起來，語氣堅決地說道。

「你……何苦？要知道一但有什么万一，我就算了，师妹，你会赔上一辈子啊！」他还有天弼，而师妹呢？天下有几个人能接受妻子未过门前便失身的？

「大、大不了，師妹就不嫁了！一輩子跟著兄長們也好。」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影響的關係，葉子忍不住漲紅了臉，硬是賭氣說道「若師兄不讓師妹跟的話，那我便自個兒跟在師兄後面，除非師兄把我綁起來，不然我是一定要去的！」

「你呀……」无奈的揉了揉对方的头，他心有所属，就不知道万一出事弟弟能不能跨过那道槛，弟弟可是只把对方当成妹妹的家人，没当做情人看待。
知道师妹心意已决，与其让他偷偷摸摸的跟著出事了顾不著，还不如带在身边看著，真有什么，挡在前面就是了。

「我会跟青楼的负责人说，以卖艺不卖身的艺妓身分出现，未免声音暴露，你负责需要说话的场景，可以吗？」

「師兄的意思，是我可以去嗎？」葉子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道，完全沒有查覺師兄的想法，對她來說，兄長就是兄長，完全沒有別的可能「當然沒問題！！！」

「你有给我拒绝的权利吗？」叹著气。

「嘻嘻！就只有這次嘛。」看著師兄答應，葉子這才露出笑容，早些時候就向一旁的路人打聽好了路，此時更是迫不及待地出發，不到一會兒便來到了翟陽鎮最大的青樓。

「我可不信你下次不会这样要求。」毕竟换做是他也是同样的想法，既然敢提出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不然就不是他们所喜爱的那个师妹了。

上前跟门人要求见负责人，说明来意后对方很爽快的同意，老实说那东西的危险性也多少影响到他们青楼了，所以能解决自是最好。

请青楼的人帮自己重新打扮后，不安的问：「这样、像吗？」他担心自己是不是不够像女生导致没人上前搭讪。

「師兄很漂亮。」望著那身華麗的裝扮，葉子衷心地說道，又想了一下，問「那我可以去問那些青樓的女子嗎？」

点了点头，毕竟打扮这档事还是他们女子比较熟。

得到師兄的同意，葉子便往青樓四處走去，想先熟悉一下環境，沒想到眼角一抽，突然衝進其中一處廂房，迅速地將房門關上，轉頭就瞪著那抹熟悉的身影。

「妳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這裡有全翟陽最好吃的茶葉蛋啊～」莫天一臉怡然自得地翹著腳，接過一旁女子剝好的蛋直接往嘴裡塞「謝謝啦～婉妹妹，還是妳的手藝好，待會兒還要麻煩妳跟其他姊妹多照料那兩個年輕人囉！」

只見房內四五個女子盈盈笑著答應，一派和樂的畫面讓葉子不由得一愣，想起師兄的聽力，連忙打開房門，探出頭對師兄喊道：

「那、那個，師......師姊，妳先去忙吧？我我我這邊有點事，等會兒再去找妳。」想到不能喊師兄，葉子改口改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聽到路途中潛藏的那個聲音，反射性地取琴直接送出彩蝶雙飛曲。

『還來？這年頭的年輕人都這樣嗎？對付老人家都像拿彈弓打鳥一樣，什麼餘地都不留。』仰頭聽著那熟悉的曲調，莫天無言了一會兒，隨手拿了對耳塞塞進耳朵裡，提筆在紙上唰唰唰地寫了一行字交給葉子，只見上頭寫著：『不是要打聽消息？別忘了昔日玉蝶宮還曾和惡尊教合作過，怕沒人識得這曲子也用不著這樣打草驚蛇。』

「唔......師姐，咱們現在要低調，還是別隨便動武比較好吧？」不敢讓師兄知道莫天的存在，葉子只得用師兄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地說道。

「師妹，給你三種選擇，介紹他、說服我他不會造成威脅，讓我繼續。我現在還沒『接客』，不會影響到探查情報。」要是還沒察覺到兩人的狀況那他恐怕活不到現在，不過這不代表他能放任這麼一個不確定性在身邊，誰曉得對方會不會在背後捅一刀？他賭不起。

「她、她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師姐，她是為了幫我才來到這裡的人，如果不是我，她根本就不會來到天遼！她絕對不可能傷害我們，師妹願以在此起誓，剛才說的若有半點虛假，子曦便該天誅地滅、不得好死！」聞言，葉子忍不住急了起來，哥哥的下落、爹娘的希望都放在莫天身上，可就莫天那愛惹事的性子，見面了是肯定要打起來的，至少現在還不能讓他們見面。

「別那麼緊張，我只是想要知道他是誰而已，你還記的來這裡的路上我中途彈起琴來嗎？就是因為他躲在車底下而你們都沒發現，為了安全起見我才出手，既然確定是你的朋友不會造成危險，那麼我沒有出手的理由。」拍了拍緊張的妹妹，隨著其他人下樓準備進行表演。

「謝謝、師姐。」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葉子一邊站在門邊盯著四周一邊不時回頭看著莫天，避免一個沒留神又讓莫天溜出去添亂。

『謹慎歸謹慎，這般提心吊膽可是很累的喔～』只見莫天唰唰唰地在紙上寫下一行字，隨手揉成了紙團往後一扔，雙手枕在後腦，一臉輕鬆地說「是說各位姊妹，最近有沒有聽聞哪家少爺跟妳們聊起那火情散之事？既然那藥如此好使，沒道理不買來玩兒吧？弄得到的女人來這便有，弄不到的女人自然就得靠那藥了吧？」

「天姊姊說的可不是嘛～前幾日，奴家才聽幾位爺說過那藥的靈效，只可惜現在官爺們兒抓得緊，也沒能帶來給姊妹們開開眼界，也不知那些個藥頭兒都是什麼身分，藏得可緊了，不過做生意的嘛～奴家猜想大抵也都在市集那一帶走動唄！」

「市集......？」葉子細細琢磨著話中的關鍵，雖然沒什麼可用的情報，不過至少有個方向了，轉頭對著門外開口「師姐，剛剛妳可聽仔細了嗎？」

專心表演中，只是輕微的點頭表示聽到。

「哎～那市集那～麼大，人群那～麼多，找起來可累了，就沒什麼便道嗎？像是說用過那藥的人啊～咱們一個一個敲門去問，說不定也是條線索。」一聽到要去市集找，莫天立刻吐了吐舌頭，一臉嫌棄地說。

「若天姊姊想知道的話，奴家倒是可以給姊姊幾個人選。」聞言，一旁的女子想了一下，念了一連串的人名和地址，讓莫天唰唰唰地寫滿了一張紙條。

「行啦！小葉子，妳去找妳家師～姊玩吧，咱們回頭見啦！」隨手將紙條扔給葉子，莫天迅速地推開了窗戶，一個翻身直接跳出了青樓外。

「莫天還是這麼亂來.....」葉子搖了搖頭，小心收好了紙條，直接推開了房門下樓找正在表演中的師兄，將方才房裡的對談完整地轉達給師兄聽。

點了點頭，待表演結束後詢問師妹：「你想要去市集、還是問人？」

「師妹覺得兩邊都是條線索，不如咱們分頭行事，速度也會快一些。」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師兄和莫天碰上，只怕事情還沒理出個頭緒，這窩裡就要先打一架了，要知道莫天最愛捉弄人，在這當口上，她可不敢隨意嘗試。

「好，你要負責哪邊？」點了點頭，問著。

「師妹想......
黑紅 市集 藍綠 問人 。」

葉子想了又想，既然名單是自己問出來的，那還是自己去找人比較妥當。

「恩，我去市集轉轉，師妹自己小心。」摸了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