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笑】冷江潮 正在
7 years ago
交流式習武 luna_sanga: 】
甫回湘水無須多言,七日之約已至,冷江潮收拾了稍後要前往碧梧的細軟,就這般朝著安興運河邊行進。
許多人已前往並開始剿匪,他們算得上較慢的,不過作為正道中人自該濟弱於水火之中,而今日,純論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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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笑】月珊瑚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七日,何其短暫。
正值巳時,月珊瑚攜上無鋒劍,快步跑向安興運河,直至約定處時,多數漁港攤商已歇,港邊搭船的人卻絡繹不絕,月珊瑚猜想是為魚賊而去,見此,心中登時大喜,認為人果然始終擁有善心。
沿著運河奔走,不一會便見一名長髮如瀑的男子,月珊瑚便開心向他招手,喊道 :「冷師兄!」一記躍步,直往而去,她神色不見緊張──或許是因為在舫上見了那一幕,反而使她想樂觀以對。
「來得好。」
將畫舫送還後,他在這裡練了片刻劍,為的就是要瞧瞧對方是否有這個本領,現下沒見識到他的劍術,但膽氣尚稱十足。
「讓我瞧瞧,你有何顏面與本領一爭五絕之位。」
劍鋒冷寒,然他不願在兵刃上佔得便宜,是以瞧見無鋒劍,立即將劍尖包上一層厚布,避免劍尖傷人。
「作為師兄的我合該讓招,出劍罷。」
見冷江潮態度冷漠,月珊瑚也只得斂下歡顏,兀自往後走了幾步,即便旋身,朝冷江潮疾步奔去。
詭的是,月珊瑚劍未出鞘,手未扶劍,雙手反倒像為了增速般,朝後而擺,猶似飛蛾撲火,直往死衝。
待她直至敵首劍鋒快觸及自己之際,左踩重心,右瞬飄忽,斗然以指運氣出劍,直往冷江潮背心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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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出乎意料的戰法,不過他沒有驚惶,浸潤在船上時迎戰浪濤的經驗讓他在須臾間判斷現下局勢,同時反手把劍往後一送。
就像是古代武士切腹的動作,寒光一綻,劍身隨出的風采從江潮的右腋探出,如果珊瑚繼續運出指氣,等同於將指頭送上劍尖了,雖然理應不會受傷,但換作是真劍交鋒手一有傷可是大事。
月珊瑚冷眼一瞥,斗然縮手,右足踏地,弓身抬腿,以左足踢偏敵手劍身,同時扶起無鋒劍柄,拔劍出鞘。
呼吸之間,一氣喝成,原先她計策要將劍抵敵頸,卻留心接下來的攻勢,會對己不利,而改以先攻敵右肩背,先封其臂。
但冷江潮的身法亦是奧妙,在月珊瑚拔劍出現的一個呼息間,他已墊步踏出,身子已然迅即拉開一段距離在往右轉身面對珊瑚,高手過招猶如棋局,必須盤算敵人的任何舉止和招路。
珊瑚只覺劍並沒有刺中任何東西的手感,冷江潮順勢在運起指法初式,原道之證,左手指氣柔密且快速的擊向珊瑚右肩,盡展內家武學之長。
「當心了。」
【江湖笑】月珊瑚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要比指訣,月珊瑚有信心不落下風,再者穴位即便被點,她也有法可解。無鋒劍既無鋒,不見血不殘生,而她看準這點,招招狠猛,不留情面。
側身一偏,以劍禦敵襲,朝敵腕重擊,冷江潮若不收手,必傷無疑。月珊瑚冷靜觀察,並以丹氣順脈絡而暢,等候——
一瞬間的判斷,收手,舉劍。
月珊瑚只感覺劍身交擊,冷江潮在那一瞬將劍迴架置前守禦,馬步紮的極穩,按照他的性子應當是要積極搶攻的,然而師妹還畢竟年歲甚淺,所以只需要穩守就能立於不敗,除非還有值得一提的奇招出現。
冷江潮並不急切,更穩,更密。
見冷江潮並無趁隙而攻,她表面不言,心底卻是百感交集。下瞬,雜念全拋,劍刃疾出,一連使出仰天三訣,意圖逼敵手措手不及。
不料,劍乃為虛招,看準對方馬步穩妥,不易輕移,月珊瑚反掌襲出,直攻冷江潮中腹。
比起珊瑚的虛招,江潮卻只運用了一招。
毫不遲疑的,氣走周身經脈,一式直劈之威悍如天將,帶著彷彿要將萬物一斬而斷的氣勢,赫勢轟出的正是仰天逍遙!
不需要任何的變通,強而有力的一招迎擊。
虛招成功引出強勁招式,月珊瑚心頭一凜,以招騙招,料想以布封刃的劍與無鋒劍無異,是必不會造成什麼無可挽回的傷亡。
正當她打算強硬接下、同時襲腹之際,念頭一轉,以柔剋剛,虛劍輕抵順勢而下的仰天逍遙,左手氣脈由勞宮穴直凝中指中衝穴,斗然往冷江潮右肘曲池穴點下。
珊瑚算錯了一點,雖然這樣固然是能成功點穴,江潮只感右手陣陣不適難以使力運氣,但是只有一隻手的接劍是難以用柔法卸開雙手齊行的仰天逍遙。
手臂受到無比強烈的震盪,痠麻與鈍感疼痛一時從持劍的手腕湧上。
「以招換招,不錯,但有點差池。」
月珊瑚右手登時一陣麻痛,不自覺顫抖,差點連劍都提不穩,眼見不得強行,她再次反掌襲出,拍擊冷江潮膀頭,以反力退身,一下便距十步之遙。
緊咬下唇,一聲不吭,她按住右臂,眉頭緊蹙盯著冷江潮。再順三大口氣後,月珊瑚才重擺架式,繼續迎戰。
雖然右手暫且難以行動也難運氣,然江潮的左手同樣靈活,架式既強韌又具有氣勢,接著步伐一踏,開始搶攻!
左臂挽了個劍花,迅速且連綿的三劍分襲月珊瑚右肩、左腰與中門,這代表已經動了真格,接下來定然不會留情,由於與飛雪的一戰,他徹底的根絕了多餘且華而不實的使力動作,出劍更是快速準確。
「小心了。」
月珊瑚左臂傷未癒,右肢麻痛,正煩不知該如何回招之際,登時想到在水劍譜,她憶著慕容飛雪與自己過招的拆解,靈機一動,以劍抵地,作為圓心,撐起身子左旋,便解了劍招,下瞬,她彎腿踢擊冷江潮側腹,待身飛躍,無鋒隨起,攻其壇中。
雖然鬥的比與慕容飛雪之戰更添激烈,但不知怎地,月珊瑚鬥志卻不似那時高昂,反倒有些無奈。
「你不夠專注,小瞧我麼?」
隨心一架,破勢破的迅即並架開自中路而來的劍招,雖感珊瑚陌生的劍路中帶著似有若無的猶豫,但江潮自己也清楚沒資格說這話,之前聽得惡尊名,他的劍便欠缺了以往投身於精進武道坦途的快意。
這仇纏得緊、鑿得深、更捆得實。
「......不是。」直至現下,月珊瑚才再次開口。招數拆盡,她往後躍身,拉出兩者間距,而這次,她並無再擺架式,反倒收劍回鞘,嬌容愁悲,說道:「......不喜歡冷師兄這樣。」知道身分懸殊,月珊瑚不敢將怨出口,但心中卻是大大不快,自從在畫舫提到惡尊教後,冷江潮簡直換了個人似的,讓她備感畏懼。
而這次,說是習武切磋,但月珊瑚感受不到武道,而是仇恨。
「我們冷家的基業,就是因為抗衡惡尊較而崩毀,當時我們家中的菁英與有前途的弟子幾乎死絕。」他換了個平靜的口氣:「包括很多我認識的人,很多一腔熱血的人,很多我所尊敬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原諒任何一個惡尊教的人,只要他們在,就會有無數的人受苦,甚至死的毫無價值。」
話說穿了,也不過是如此。
月珊瑚僅是點點頭,沉默一陣後,才緩緩走向冷江潮。「師妹一直十分敬重冷師兄,雖然能懂冷師兄和惡尊教間的仇恨,但......」語氣漸漸有些哽咽,她想起冷江潮對自己態度上的反差,感到十分難受。
垂下頭,月珊瑚過了良久才開口,問道:「莫非,冷師兄認為師妹和邪道是同一路人嗎?」
「我自然不這麼認為,月師妹既有此心成就武道與壯志,當然不可能讓如惡尊的卑劣之徒趁虛而入,只是,或許你已經成為惡尊的目標......」
他帶著些許苦悶:「與我一同學劍的冷家門人於之前戰中給捉去,之後他的屍身給發現,大概是受了嚴刑逼控,已經不成人形,這樣的事情,之後只怕會一再發生,邪惡的筆墨難以形容,你如因此痛苦不堪,也非我願見。」
「師妹和惡尊教毫無瓜葛,又沒沒無聞,他們又怎麼會將師妹當目標呢?」聽冷江潮並無把自己和惡尊教視為一路,月珊瑚才稍稍寬心,露出微笑,道:「比起師妹,冷師兄該留意自身才是。」
把玩了下手指,她害羞續道:「雖然武藝不精,但師妹會用盡全力協助冷師兄的。」
「月師妹前途無量,這惡尊教如此蠻惡,怎可涉險?」
他的語氣更是無奈:「他們會用什樣的卑劣手段難以預料,而何況,這原本就是我自身該辦的事情。」
「要是天劍派挺身而出,師妹不也必須跟上嗎?」語落,月珊瑚欺上冷江潮,柔聲道:「月珊瑚認識的冷師兄,獨具風骨、意氣風發。擔憂的神情,實是不適合冷師兄──」
「說不過你。」
他只得苦笑著投降了,江潮心想是不是總是不擅長面對固執的人?除此子外可真沒有其他的說法:「今日就練到這,不歇會嗎?」
月珊瑚也恢復以往神情,俏皮噘嘴,道:「師妹右手差點就殘了,能不歇嗎?」開了句玩笑後,她續道:「不過在那之前......冷師兄,右手右手!」月珊瑚伸出雙手,似乎希望冷江潮將右手伸給她。
納悶的伸出右手,好似不清該做什麼?不過總不會是塞些什麼怪物品,起碼他是這般認為,是以江潮依然伸手,如猜得不錯大概是要解除剛剛點在右臂上的指勁吧,他想。
見冷江潮伸出右手,月珊瑚運起真氣,再次點下曲池,為他解穴。「這樣就好了。」她點點頭,似乎相當滿意自己的舉動,爾後昂首,笑道:「冷師兄想上哪?」
「要去備妥行囊與糧水,準備去碧梧林地一探,不過我已經甚晚前往,大約只能盡棉薄之力就是了。」動了右臂確認筋骨沒有過多損傷後方才寬心,也將長劍好生珍藏的還入鞘中。
「真巧,師妹也正打算隨慕容師兄一同前往碧梧林地呢──是為了和慕容師兄學習實戰而去!」月珊瑚並不明白碧梧林地發生何事,反正有能學習的機會,她自然會積極參與。
向前跳了幾步,月珊瑚回眸而笑:「這麼說,冷師兄勢必得去市集一趟嘍?」
「是,一會就要進行採購,月師妹不介意便同行罷。」這次總算比較像之前的江潮了,至少目前看起來是如此。
【江湖笑】月珊瑚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好哇!」應答之際,她旋身正對冷江潮,以躍步方式倒退,如此疏忽後身,也忘卻此處乃為河岸。再躍莫約六、七步時,她登時腳一踩空,事發突然,她連喊叫都來不及,只聽噗通一聲,便跌入運河之中。
「月師妹!?」也不知月珊瑚是否識得水性,想都沒想,立即迴身下水救人,習武讓他的反應與判斷超想像,好在為了走跳江湖,他同長輩的叔父學了不少,水下行動不過是其一,急忙地嘗試尋得她並盡快上岸。
首次溺於水中,欲先睜眼,卻喝了好大一口水,她嚇得只敢伸出雙手,找尋扶抓物,所幸不過五秒,月珊瑚感覺到一股拉力,將她帶離水中──
「醒醒,月師妹!」他不知如何救溺,好在似乎也沒喝過多水,總之先以指訣注氣進入,活絡冰冷的身子使之感覺舒泰。
她登時覺得通體舒暢,恢復呼吸後,月珊瑚才緩緩睜眼。映入眼簾的是,滿臉憂心、渾身濕透的冷江潮。
「啊......」感受到衣裝傳來濕漉感,她才想起方才發生何事,不由得緩緩笑道:「哈哈,看來冷師兄和師妹一樣,最近都犯水難呢。」儘管語氣稍弱,但一想起前幾天發生的暴雨,她朱唇勾起,樂的開心。
這笑得有些醉人了,他竭力的維持自己的冷靜。
「這套衣物可要先換下,前往林地如受風寒可麻煩了,稍後陪你去市集再來採購新衣罷。」
這水難每一次都沒有什麼好事,還會讓江潮在短期間很難控管自己那浮動的心緒。
「嘿嘿,好哇,不過得先回客棧換衣物才行。」徐風吹來,使她微微縮了身子,隨後問道:「對了,還不知道冷師兄住在哪呢?」
「我也住在客棧,就一道罷?」大部分的江湖客都住在那間由派門承租的福臨客棧,他全不覺得稀奇,先將自己上衣的外袍扭乾了水,再動用氣乾歇後批再珊瑚身上,防止他人的目光與寒風。
當冷江潮將外袍批在月珊瑚身上時,她不禁雙頰漲紅,朱唇微啟,開口道謝。有異於對方,月珊瑚反倒認為兩人皆投宿在客棧,是極為難得之事,並且為先前都沒有留意這點而感到疑惑。
不一會就到了福臨客棧,總之他先將珊瑚送進去,當然沒有要一塊去房裡而是送到門口,孤男寡女,總是要替人家清白設想,就怕有人捕風捉影:「衣物師妹之後還我就好,那我要先去採買物品了。」
「好的,今日十分謝謝冷師兄。」月珊瑚不是很懂,為何冷江潮於門前止步,不進房?但她沒將問題說出口,反到先道謝。
「原本說要陪冷師兄的,就當師妹欠一次吧。」步入房內,她眨了眨眼,莞爾一笑。隨後,有些捨不得的開口:「──下次見。」
「下次見。」
也該回房換件衣服了,他想。
真是的,寒風這種時候真會讓人詩興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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