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門開了。
門後的房間裡瀰漫著赤司征十郎身上特有的檀香,滿滿的都是赤髮青年的味道。黑子哲也跟著前方男人的步伐走進了房間,氣味是他對這個空間的第一印象。
房內擺設非常整齊,卻又不會過於偏執:針織外套隨意地披在椅子上,昂貴的檀木衣櫃裡掛著正式優雅的一套套西裝,底邊兒卻有雙看上去很舒適的室內拖鞋;辦公桌上有兩台筆記型電腦,一台正跑著資料,一台顯然是正寫到一半的大學論文,桌上有些散散地堆積著紙本資料,卻不淩亂。
「打擾了。」黑子快速地打量完這個對一個人來說有點過大的空間,然後小小聲地說著。
領著黑子的赤髮男人輕輕地笑了一聲,
「黑子,不要過於拘束,這裡從今以後就是你家了喔。」
「這話聽起來真像一個帶流浪狗回家的人會說的。」
赤司呵呵地笑了,「難道不是嗎?黑子是我養的小動物呢。」
饒是以自己的好脾氣為傲的黑子,此時都有點難以自持:「赤司君,我是你男朋友,才不是你的寵物。」
赤司回頭對著黑子給了一個抱歉的微笑,
「啊,只是難得想開個玩笑。」
所以說人帥真好,至少黑子一看到自家男友帥氣的笑容就沒了氣。
§
這是黑子哲也第一次來到赤司征十郎的家。
嚴格來說,是他的租屋處。
赤司從大學一年級開始就一個人住在外面,黑子想想也挺合理,畢竟赤司是個喜靜的人,還有輕微的潔癖,若是遇到一個天天晚睡還愛打遊戲的室友,說不準會氣得讓另一個赤司復活也不一定。
「好了,來做點甚麼吧。」
赤司坐上了自己的辦公椅,順勢優雅地翹起雙腿,
「黑子想做甚麼呢?」
是啊,黑子還真的沒有想到第一次去到愛人的家裡能做些甚麼。他不禁感到微微的尷尬,畢竟如果是赤司君,這會兒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一定是埋首於論文和課業之間吧。
得做點甚麼炒熱氣氛的事──
等到黑子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已經雙腿大開,跨坐在赤司的腿上,手輕輕地放在赤髮青年的腰間靈活地搔撓著。
他在搔赤司的癢。
但當藍髮少年嘴角噙著一抹挑釁的微笑,擡頭看向赤司的表情時,臉上的笑容不禁僵住了。
「赤司君,難道你……」
「啊,」赤司從容地笑了起來,
「真不巧,我不是怕癢的體質呢。」
說時遲那時快,赤司將懷中的人猛地向自己一拽,一隻手就沿著衣角探了進去,在藍髮青年平坦光滑地搔撓著。
黑子在那瞬間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
黑子哲也怕癢。
重重地撫摸的話不會有癢的感覺,黑子怕的是那種蓄意地、輕輕地、甚至帶著點挑逗意味的撫觸。
關於這點,赤司征十郎其實比誰都清楚。人格融合後,天帝之眼的能力仍然有些殘留,他也因此能看見自家愛人敏感體質。
赤髮青年覺得自己的愛人這點實在是可愛極了。像這個時候。
他低著頭,俯瞰著黑子整個人縮在地上嗚嗚地低吟,心情沒由來地大好。
「在搔別人的癢之前,得先評估自己處於優勢還是劣勢啊。」
赤司閒閒地說著,卻在黑子擡起眼時愣住了。
在那雙水色眸子裡的是,淺淺的水光和著倔強的眼神,雙頰又氣又羞地變成兩團酡紅。
這是一張,邊賭氣邊撒嬌的臉。
「看來赤司君還不清楚誰才是處於劣勢的那一方。」
在那瞬間,赤司只感到一雙手撫上了自己的大腿內側,來來回回,煽情地撫摸著。
水色少年知道,不論是誰的大腿內側,都絕對是敏感的。他帶著笑意,手指打著圈子向上輕撫,終於順利地聽到來自上面的人陡然變重的呼吸聲。他繼續往上撫摸,甚至伸出指頭,在接近會陰處搔撓著……
黑子的手腕猛然被抓住。
「你知道你在幹甚麼嗎?」
氣氛一下子曖昧了起來。黑子抬起眼,與赤司石榴色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只見赤司微蹙著眉,表情早已不復稍早的冷靜和從容。
「知道,」黑子清澄的眼裡盡是挑釁,「我很清楚。」
「我想看赤司君激動的樣子。」
下一秒就是單手撫上赤司微鼓的囊袋,隔著布料摩娑著全身上下敏感的部位,硬是逼得赤司深沉地喘息起來。
黑子看著在他之上的男人,對方的表情正逐漸成他從沒見過的模樣:紅瞳時張時瞇,雙眼直直地盯著自己,眸中是無盡的凶狠,彷彿正說著「你完蛋了」。
見到赤司變成這個樣子,黑子竟然興奮了起來,他好愛好愛自己的愛人因為自己而燃起慾火,因為自己而無法自拔,因為自己而想要占有。
黑子張開手掌,沿著赤司的陰莖愛撫著,然後規律地撸動起來,終於讓赤司張嘴喘氣,就連呼吸也顫抖著,彷彿已經快要無法忍耐,盯著藍髮青年的視線也更加炙熱,彷彿能將人生生灼穿。
「還不做點甚麼嗎,赤司君?」
黑子調笑著,調皮地扭了扭腰,
「到手的鴨子不煮熟,可是會飛走的哦。」
「我會讓你知道你到底做了甚麼好事。」
下一秒,黑子只感覺到自己被打橫抱起,被放倒在床上,腿被猛然抬起,於是一根白皙的蜜腿就這樣被扛起放在赤髮男人的肩上。
赤司有些急躁地拉下了黑子的褲頭,隔著內褲愛撫著位於後臀上的穴口,煽情地打著圈子,
「小穴餓肚肚了,嗯?」
赤司笑了,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摩擦著漸漸濕潤的穴口。後方傳來的癢意使得水色青年輕輕地挺動腰部,一邊發出了細小的呻吟,
「啊……嗯……」
已經變成淫蕩的樣子了,黑子想著,卻不自覺地想要索求更多更多的快感。他拉住了赤司的手,往自己的下體撫摸著,然後自己前後挺動了起來。
「真是淫蕩……」
赤司笑著增加了手掌的力度,用力撸動著黑子的玉莖,聽著懷裡的人越來越快的鼻息,最終輕聲吟哦,釋放出了腥烈的白濁。
在內褲裡釋放的感覺其實不太好,布料無法吸附所有的濃濁,精液便會沿著股溝一路往後滑,直直地探進蜜穴裡。黑子扭了扭屁股,便和赤司說了這點,
「赤司君……我的屁股裡,黏黏的……」
「黑子的前面吃飽了,可是後面顯然很餓的樣子呢。」
赤司居高臨下地看著黑子,睥睨著黑子剛高潮完迷離的雙眼,
「可是想要甚麼的話,若不去自己爭取,可是很無聊的吧?」
薄唇勾起弧度,赤司的臉上泛起了邪魅的笑意,
「來,玩弄小穴給我看吧。」
「哲也。」
§
要不是現在箭在弦上,黑子可能會更激動一點,對於征十郎回來的這件事。但是眼下他有更迫切的生理問題需要解決。
他很癢。他全身都很癢。不過和平常的那種癢不同,他渴望被撫摸全身,渴望被愛人支配及佔有,他對於戀人一絲一毫的碰觸都感到無比敏感。
可是為了得到赤司,或者說征十郎的愛撫,他得先撫摸自己才可以。
於是黑子聽話地褪下因吸附了精液而變沉變重的白色內褲,完整地露出了兩根白皙的腿,和柔韌的腰部。他紅著臉,雙腿呈現M字型大大地張開著,然後伸出了自己的中指,試探性地在自己的穴口邊上打轉。
更癢了。
如同千萬隻螞蟻爬過自己的後庭,黑子驚喘了一聲,隨後就是興奮的吸吐。他將自己的中指破入後穴,感受著自己如此貪婪地吸咬著自己的手指。
但是不行,對赤司君來說,還太緊了。黑子伸入了第二根手指,開始奮力地抽插自己。
如此香豔的畫面,赤司當然不可能浪費。他解開了束縛住自己陰莖的褲襠和布料,對著自己的一柱擎天就是一陣撸動,使它變得更大更粗,隨著熱氣跳動著。
「赤司君的……看起來,好好吃……」
黑子既難以忍受體內源源不斷的癢意,也可恥地發現自己正對著那根巨大無比的物什分泌出口涎。他嚥了嚥口水,眼中的渴望早已難以遮掩。
赤司彎起一邊的嘴角,「才兩根還不夠哦,現在進去是會弄傷你的。」
「再放入第三根吧。」
彷彿惡魔的蠱惑,黑子乖巧地伸入第三根手指,甚至微微曲起按摩著自己的內壁,他終於受不住刺激地放聲浪叫起來,淫蕩得如同娼妓一般。
「赤司君……快點……」
「幹我。」
他迷濛著雙眼,輕啟紅唇,說出了這樣的請求。
就是那個瞬間,赤司彷彿能聽見自己理智線崩斷的聲音。
§
「啊──啊哈──」
在舒適的雙人床上,水色青年正大張雙腿,迎合著來自上方之人狂烈的撞擊。他的身體彷彿在風中顫抖的落葉,不停地因交合帶來的劇烈快感而打顫。
赤司被黑子夾咬得舒爽至極,他一邊吻上黑子的雙唇,一邊愛撫著黑子光裸的胴體。兩人的貝齒在擁吻中相互嗑碰,而赤司的舌頭靈活地不斷向內舔舐,一如他身下的性器一般,一下一下地向內頂弄。
黑子只感到自己的體內像是有隻手沒有停歇地搔撓著,撓得他連連喘氣。他半瞇著眼,在淫叫和淫叫之間說道,
「啊、啊赤司君、我嗯……好癢……」
「哪裡癢?」
赤司挺起腰,又是一番猛烈的撞擊,
「這樣還癢嗎?」
「啊──!好棒!」
「就是那裡!喔赤司君……你好棒……」
聽著愛人無可自拔的浪叫,赤司感覺自己的占有慾和支配欲獲得了大大的滿足。他加快了挺動的頻率,甚至拔出,又將黑子翻了個過,從後面繼續猛力操幹。
「說,我把你弄得爽不爽?」
赤司咬牙切齒地說著,話語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間滾了出來。
「啊,好爽、赤司君最棒了……」
「快說,我是赤司君的。」
「我、我是、我是你的……啊……」
最後一下,是全部的埋入。赤司在猛力射出的時候,粗喘著在黑子的耳畔說道,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黑子。」
§
「所以說,只有在和我做的時候,征十郎君才會出來嗎?」
「經過這次,我想是的。」
高潮過後,兩人脫力地在床上相擁,他們細細地接吻,彷彿需要藉此來確認彼此的存在。
看著黑子若有所思的樣子,赤司說,
「很想念他吧,黑子。」
這一句話包含了太多的失落,黑子很清楚赤司此時此刻在想甚麼,無非是擔心自己因為過度想念征十郎而變得不看重自己吧。
也就是說,他在吃自己的醋。
黑子了然地笑了出來,
「說不想念是騙人的。」
「但是我同時也替赤司君感到高興,因為你終於找到可以讓兩個自己並存的方法了。」
「看到愛人的成長,是我最高興的事。」
迎向赤司驚詫的眼光,黑子溫和地說,
「我還是很愛你,赤司君,還有征十郎君。」
赤司把自己埋進被窩裡。啊,真是敗給他了。
敗給這個,深深愛著自己的水色青年。
最真實的感受、最真實的慾望,從來沒有人過問,也從來沒有人這樣看重,所有真實的自我,在別人眼裡,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只有勝利,自己的姓氏,自己的功名。
但是這些一旦到了水色青年眼裡,全部都消失了。他彷彿能穿越種種屏障,看見那個最需要被找到的自己,甚至放在手心上靜靜地端詳珍視。
「赤司君?」
就像現在這樣。黑子撥開了遮住赤司雙眼的棉被,在光中看著自己,眼裡是關切,是無奈的笑,是愛。
想到這裡,赤司不禁伸出手來,緊緊地抱住黑子。
是啊,就算背叛了全世界,唯獨他不可以失去。
我的寶貝。
§
然而,赤司卻感覺到自己的背上有東西在動。
轉身一看,原來是黑子的手指正來來回回地畫著圈子,
「赤司君,果真不怕癢啊……」
赤司愣了愣,然後再次笑了起來,
「癢啊,怎麼不癢。」
「心癢。」
說著,便壓了上去,開始新一輪的激情。
黑子哲也住在赤司家的第一晚,就這樣過去了。
而夜晚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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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我女朋友哈哈,一部份是我們的真實故事
希望大家喜歡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