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從通訊錄滑到了艾克利亞的名字，他沒有猶豫的直接撥打。
應該說他現在已經管不了多少了。
趕快接......
奏有些燥熱。

十點多、一如往常的打遊戲。
剛破完一個結局，一旁的手機就很剛好的響了──撇了眼上面的名字，他才摘下耳機，解鎖後接聽。
「……怎麼了？」
竟然不是講喂，而是直接問目的。

「等等一樓見面，我請客……」沒有寒暄、沒說目的，直接要求在一樓見面。
「可以吧？」完全沒有笑意，其實也不是故意的。
說完就直接掛斷通話了。

……啊？
還沒把情況搞清楚電話就被掛斷了，非常困惑、有點無奈──還是乖乖的換衣服、穿外套，跟室友說一聲就出門了。
這麼晚出去，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邊滑著手機、他一邊想，很快就到了一樓，還沒看見人，索性就在門口等。

啊、他到了。

從對方沒發覺的地方捉住了他的手，
從旁邊拉住人，
「你還真的乖乖來了。」說什麼啊？就是他把人在半夜叫出來的。
「抱歉這麼突然。」還是說了道歉話。

一隻手滑著手機、另一隻手突然被拉住，他回過頭就看見對方站在那兒。
聽著話，他說：「如果你不要我來，那我可要回去了？」
當然是開玩笑的。
「你是很突然沒錯。」他只破了一種結局，原本想說今天可以破四種──好吧，那不重要，「這麼晚打電話說要請客……讓我有點訝異？」
而且還是打給他。

搖了搖頭的不希望對方回去，
「抱歉打擾了你正在做的事。」好想喝好想喝好想喝......
「為什麼？」訝異什麼？先不管這個......！

牽著對方的手放置到他的胸口甚至捉得更緊，眼神很認真的──
「今晚你是屬於我的。」酒酒酒酒酒酒酒酒酒。

雖然常常說會讓人誤會的話，不過今天特別異常。

下意識想要掙脫開，卻發現有點難──而且他是不是聽到什麼不太對勁的東西？
都忘記要回答為什麼那個問題，他難得皺起眉頭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也不是生氣，就覺得對方今天特別怪。
什麼叫做特別怪，就像嗑藥那樣。
「放開、還有告訴我要去哪？」他根本連狀況都還沒搞清楚就要受到衝擊，最委屈那種。

「我當然知道？」明明句尾都以問號來說了，說他真的懂嗎？......
不過聽到人說放開的字眼，他也的確放開了，至少還有一點理智在？至少。
「嗯、居酒屋。」終於說了目的地，
「所以可以出發了嗎？」很迫切的想得到救贖，不過現在就卡在等人同意，不同意可能會被強行拖走。
至少現在『冷靜』的等人答應。

他可不信。
雖然不信，但也沒有直接說出來──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手重獲自由、開心。
「居酒屋？」他記得他有說過他不太能喝酒吧，這麼想，他也順口問了出來：「我不太能喝啊？」
雖然這麼說也沒有說不。

「嗯...我知道......」明明是自己把人邀去居酒屋還失望什麼，
「你也可以吃點小菜沒關係。」只要能陪我喝的話。
他想了一下的，突然記得，
「而且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要少喝點，我有乖乖。」尤其他是一陣子沒喝，
「所以我該得到我應有的獎勵，你說對吧？」就是把整間居酒屋的酒喝完。

想喝酒想到瘋狂。

「……」聽見對方的話還是難免愣了愣。
他好像是說過，當時也是因為好意才那麼說，雖然沒有想過對方會那麼乖巧的照做。
喔、好像前幾次跟他出去都沒見他喝，當時什麼都沒想──好吧，算是釐清緣由了。
「……好吧，算你有理。」嘆了口氣，他還是很無奈，「走吧。」

「等我、我要來了......」小聲的碎念著，他開心的跟在人的身旁走到居酒屋。
-
......
「我在......」當他自己真正意識到的時候，低頭看到手已經握著啤酒的把手，也感覺到胃有很久沒感覺到有東西在裡頭，
再抬頭看著面前的人。
「嗯？」這是怎麼回事？......
撇開不說，再喝一大口的啤酒，
「呼啊──......」好痛快！
自己沒察覺到開心的身子左搖右晃的搖著。

來到居酒屋已經有一點時間了。
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小菜、一邊滑手機，直到聽見對方似乎是疑惑的單音，才看過去：「……幹嘛？」
喔、有點渴。
是不是要點個飲料來著？邊想邊等對方回答。

總覺只有自己喝有點空虛，
「不陪我喝嗎？」喝了一口的，總覺喝了不止3杯了。
來居酒屋當然就是喝酒重要，但，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人們才喜歡來這喝酒聊天。
「剛剛在做什麼呢？」終於聊起話來，能感覺到他稍微冷靜些。

「我怕回不了家。」聽不出來有多少認真，「我不是很久以前就說了我不太能喝嗎？所以啊，我也不是不想陪你喝。」
假設對方喝過頭，起碼他還能清醒送人回去之類的。
之類的。
「……雖然是那麼講，我想一點點還是可以？」他不太確定，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是很想做。

原本不覺得對方會陪喝酒，但他還是認命的？
「謝謝你的體貼。」他溫柔的笑著，其實想說不需要將就只是感覺喝酒很寂寞而已。
「那就點吧？」又把手中的啤酒喝完向店員點了兩杯啤酒。
「乾杯？」把自己的杯子靠近了對方面前的那杯。

看見啤酒在眼前的時候，他思考了幾秒鐘的人生──雖然是自己說得，但還是太衝動了點。
希望今天不會太暈、起碼要能走回家。
許了一個非常微小的願望，他才拿起杯子跟對方做乾杯的動作。
……好，他覺得自己喝完一杯以後還是繼續吃菜好了……

『乾杯』在日本其實不是真的喝到杯見底，只是喊個氣氛，所以也一樣只是喝個幾口就放下杯子。
他撐著下巴看著對面的人笑說，
「上次的花園鰻你之後收放到哪了？」他可是把自己的那隻放在房間了。

「恩……？」放下了酒杯，喝得滿快得已經到了一半──那不重要，他要想想把那個詭異的玩偶放哪去了……
呃、哪啊，突然想不到。
「……好像在、房間吧？」只是不知道房間哪裡，可能是小角落。
沒有鄙視玩偶的意思，就是太大不曉得放哪，放床上他又不習慣。

雖然也只看過兩次，但每次看到艾克利亞喝酒速度其實還蠻快的，但他本人都堅持說不太能喝......真的嗎？

「可以把它當成我抱啊？哈哈哈、」很明顯的又開始開玩笑，啤酒就像他的血液。
「那，照片呢？」上次傳給他之後他都沒回應，直接當下問會比較快吧！

「……什麼？」雖然聽得出對方在開玩笑，還是愣了一下，接著他笑：「我又沒有抱過你？」
說謊。
其實他記得一點，發燒那天的一堆蠢事。
說實話應該是不會記得，但他就是記著、雖然不是全部。
又喝了一口酒，他才說：「企鵝真可愛。」
重點不對。

「真的哦？......」這樣的做法還真像我高中時期的模樣呢、明明做過卻不承認，雖然我的身體不值錢就是了。
他覺得好笑之外也覺得像是惡有惡報。
原來也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啊、你都沒說過花園鰻可愛卻說企鵝可愛！這是在稱讚自己的意思嗎？」又把那天那隻企額冠到他身上了。
其實只是認為花園鰻魅力不輸給企額罷了。

「你可以試試現在抱？雖然一定會得到很多注視。」就是個玩笑話。
他邊恍神的想酒這東西還是少碰點好了，也可能是他的問題，碰這東西總是容易……口不擇言。
只能證明他也不是什麼大好人。
「誰跟你稱讚自己、不要那麼喜歡把我跟企鵝劃上等號，行不？」有點無奈的語氣，「我本來就說那物種奇怪，你還期待什麼——？」
又口不擇言。

「我要把這次的份留到之後再抱。」回的很自然不覺得他說的話哪裡不正確，
「你要找我抱抱也是隨時歡迎。」他的確不會去介意。
哦？呵呵呵呵......
「你不喜歡花園鰻哦？──」明明很不悅卻開心的笑著，他又叫了一杯的繼續喝，
「之後跟弟弟玩得如何？」吃起了一串下酒菜。

「……」又愣了一下，雖然是自己說出口的話，不過聽見回應還是難免發愣。
雖然對方好像一直都是這個調調、好像。
「我沒那麼說，我就說它怪……」想了想怎麼說，他才繼續：「但畢竟是你給的禮物，我還是會好好收著。」
這麼講也沒什麼錯。
「……跟艾格西斯？挺好的，但他真是一如既往的怪。」
說自己弟弟怪，呵。

怎感覺又有少女漫畫氛圍在身邊，聽到『會好好收著』的話，方才的不悅像是濃霧散去般。

說花園鰻怪也不是不能理解，反而覺得這才是魅力……扯遠了。

「弟弟是黑頭黑瞳的呢、跟你長得不太像？」不、或許是因為染髮關係？
「跟家人玩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你我都了解家人的重要……

「恩、恩……？」也不曉得是在疑惑對方哪句話，反正就是一副再思考的臉。
將眼前的一杯啤酒喝完以後，他一手撐著頭、緩緩說道：「我家三兄弟都長得不像。」
也不知道為什麼。
鶴芊也誰都……不像。
但天知道突然想到她幹嘛、鬱悶。
鬱悶的又點了一杯酒——

「可能把頭髮處理過就不一樣了？」
再繼續這種話題艾克利亞可能會更難過吧？
很習慣的讀空氣。
在對方叫完一杯過沒多久又換自己再續杯，其實他還覺得不夠。

可能又會因為這樣胖回來了。

這陣子因為戒酒導致瘦了些，但他現在手停不下酒的欲望。

「……你說染黑嗎？」他也不是沒想過染回原本髮色，但終歸是懶。
而且他不覺得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除了瀏海有點太長。
下次、再說吧。
還有，他覺得對方喝不少了，「你也別喝太多。」
雖然說是答應對方那所謂獎勵，但也不行是毫無克制。

「不行，還不夠、」我還要喝，這些時間沒喝到超級痛苦的，白開水、碳酸水、茶都沒辦法撐多久，雖然黑麥汁也能但沒有酒精就是痛苦！
沒有酒精要怎麼活下來！

像個中年大叔在內心發牢騷，雖然他是20歲？

但仍保持著良好形象，僅是外表。
「如果這裡不能喝太多我想續攤。」他居然提出要求，不過沒指名地點就是。

完全不曉得對方心裡得大串牢騷，只是淡定的又喝完一杯酒。
暈。
他幹嘛這麼做死、這做死下去真會死很慘……
稍微振作後，吃了一點小菜，他才問：「這麼晚還能去哪……？」
喔、還是暈。

他扶著額頭、按壓太陽穴的思考，
「嗯……去旅館開房間？……」想到上次也是在晚上說去旅館，真不知道對方是真懂還是裝傻說不懂那意思。
「開玩笑的……家裡可以去哦。」補了這句好讓自己有台階下。

如果對方沒補那一句，以現在的情況來說他一定付錢然後自己回家。
那實在太毀平常的形象，雖然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那東西。
「誰家啊？」真是一個直接的問題，他那兒還真怕打擾到室友。

如果清醒的自己知道方才說開房間的話一定會掐死自己，但現在不是清晰的自己主導。
「我家、」指著自己，就是知道室友不在家所以才敢跑出來邀喝酒，不然只能乖乖的喝非酒精的飲料吧？

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傳了封簡訊給室友後，才又抬起頭說：「那走啊。」
真是不客氣。
酒精這東西真的是很可怕──雖然他現在什麼也沒多想，也不覺得有哪裡不對。
最大的不對可能就是語氣了。

「好……」他也不覺得對方語氣哪裡有問題，或許自己也沒好到哪。
需要扶著桌子才站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的把單子拿去結帳後離開了居酒屋。
「呼——……」走的比較緩慢，他自己知道，是太久沒喝能感到不習慣。
「去……便利商店吧？……」買酒……
拍拍自己的臉頰想振作。

他以為自己會很不穩，但也還好──相比之下，對方更不穩一點。
有點看不下去。
「你跟我說要買什麼，我去買。」他說，「你在外面等。」
要比清醒程度可能都不清醒，但起碼他看起來很清醒。
看起來。

真是丟臉……
他靠在旁邊，
「我要半打啤酒……」把自己的手機交給對方，
「用手機付錢……」最近才去辦了信用卡行動錢包功能，不過對方知道嗎？

拿過對方的手機，點了點頭。
就算不曉得怎麼付，問店員總知道吧？
所以他很順利的買了半打啤酒出來，大概是幾分鐘的事情──很合理。
「走了。」他走到對方身邊將手機交還給對方，「要扶你……？」
啤酒當然是他拿。

「謝謝……」拿到手機後放回口袋，揮了揮手的扶著牆壁好自己站穩，
「我只是微醺而已。」離上次被幫忙是多久的事？但，不想再做丟臉的事……

搖了搖頭卻抓著人的手走，好讓他站穩而已。

雖然被拒絕了好意，卻還是被抓著。
……好吧？
其實路程不算遠，但是走在前頭還是刻意放慢步伐，因此耗了比平常多點的時間──主要是他覺得自己也不能走太快，更別說後面那個。
回到朝陽莊，他還特意停下腳步，回頭觀察對方的狀況，「……你還好嗎？」
白問的。

「嗯......我很好。」帶著半醉的身子進了電梯，一進去就靠在電梯間裡的扶手，這樣真的叫很好嗎？
在搭電梯的時候，他們沉默一會兒，
「抱歉，明明是我把你叫出來的，現在還被你照顧了......」手背擦拭臉頰上的汗能看到些許的紅暈映在上面。

還是那句話，他可不相信。
不過就算不相信也不能夠……怎麼樣。
搭電梯的時候突然對方說了話，他想也沒想就說：「這又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他不在意啊。

沒什麼嗎？......

很感激509就在電梯旁，所以五樓到了之後扶著牆壁走沒幾步到了。打開門之後他習慣的直接把外套掛在旁邊的勾勾上，並開了客廳的燈。

「一樣......當自己家......我去洗臉......」再這樣昏昏沉沉不是辦法，語畢後便往浴室的方向走。

點了點頭，將剛剛買得啤酒隨意放在地上，然後坐下滑手機。
手機電量還挺充足的，暫時是不用問能不能充電。
想完這件事情，發現還是是很暈、而且比剛剛更暈，索性連手機都不滑了。
人不做死就不會死，算是體會到一半了。

過了一點時間才從浴室出來，出來的時候好像有點不一樣？瞳孔、眼鏡等等的。
方才用冷水清洗臉的時候稍微讓自己清醒多了些，本來只是潑個水想清醒後來卻整張臉卸妝了。

卸掉妝與隱形眼鏡也有些不同，眼神什麼的。
走到對方面前把半打啤酒拿起來放到桌上，
『喀擦──』開罐的聲音又響起還有酒精咕嚕咕嚕的下肚聲，
「呼啊──......在家喝也很快樂！」又開始......
「繼續吧？」把啤酒放到對方面前，所謂續攤。

正在思考為什麼那麼多花園鰻相關商品，對方就出來了──恩？
說起來他一直沒深究過對方綠色的雙瞳是不是隱眼，現在看起來……
「……你帶隱眼？」爛問題。
問完了爛問題，看著眼前對方遞過來的啤酒，他在做死跟失禮之間做了三秒選擇。
算了死吧，不要死太慘都還好。
秉持著這個想法開了啤酒，但這次喝得比剛才還要慢很多。

拿著啤酒坐到人旁邊，聽到話看著人才反應過來，應該說他覺得很驚訝。
「誒！？居然沒發現嗎？」明明有好幾次的近距離了，隱形眼鏡很容易看出來，沒發現也覺得很神奇。
「每次我那麼靠近的看著你，你到底在看哪？」被對方說的話逗笑。

「……我、只是沒想那麼多。」對。
他只是沒想那麼多，雖然現在說出來就是他在表達自己有多蠢。
好吧，他承認這是他的錯。
「所以你現在沒戴剛剛的眼鏡、沒戴隱眼看得清嗎？」很普通又無聊的問題，就是變相在問對方度數深不深而已。

「我在家裡戴的這副眼鏡才是我真正的度數。」指了自己的黑色鏡框，想想自己這段時間也配了不少眼鏡，現在好像也很少人看到，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讓其他人看到的......
「看什麼東西吧？」老梗的在面前比1、2、3這種的他才不理會。
頭撇過去看到方才自己很痛苦的喝白開水的杯子比喻，
「比如......餐桌上的杯子就會有重疊的視力了。」

「這樣……？」其實這樣講他也不知道度數，反正那不重要。
不知道不覺手中的啤酒也快喝完了，他明明感覺自己喝得很慢，真不曉得為什麼會快喝完。
偏了偏頭，他突然說：「艾格西斯離開之前跟我說──哥，你真的要開開心心的，其實我不曉得他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我也不曉得……我哪裡看起來不像真的開心。」
「那定義到底是什麼？」
也不是真的在問，就是亂講話。

突然被問這樣的問題他也不能馬上回答什麼像樣的答案。
「就像弟弟說的那樣啊？他希望你是真的開心。」而不是外表的虛偽。
喝著酒邊思考著之前他在生病時說的話，雖然酒精時不時打斷思緒。
「雖然你常常微笑……不過能感覺到很勉強自己……」他又打開新的一罐放到人的面前。
「我也希望你能開心……雖然我不有趣……」繼續喝著啤酒。

他沒有期望會有什麼回答，所以聽見對方回話還是擺到面前的新啤酒，還是不免的愣了愣。
他都不覺得他有那麼大破綻，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對他來說。
將喝完的啤酒罐放在一旁，伸手拿過面前的新啤酒，他說：「你知道跟別人相處如果老是表現的太真，那也不是什麼好事，而且、我本來就不是多樂觀的人，沒有多少人會希望天天看人苦著臉。」
「你也不用那麼說……起碼，我不討厭你？」起碼。

「……謝謝你不討厭我、」先是跟人道謝這句話，雖然在對方眼裡這只是一句普通的話但對奏來說可沒有那麼普通。
「所以……我不是說過我可以聽你講？說完心情……會好多的。」撥了撥頭髮又玩起綁辮子。

「……就算你那麼說，我也不曉得可以說什麼。」沒什麼特別的煩惱，其實過得算是挺輕鬆。
想了想，他突然閃過一個想法，就說：「不然……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互相問對方問題、沒有馬上答出來就要接受大冒險的懲罰？」
真虧他想完還說得出來。
像小孩子玩遊戲一樣。

「包含敏感的問題也能問？不能說謊？」玩頭髮玩到頭頂綁了一個小搓的頭髮，其實他有點醉了，
「如果......都沒問題就開始玩吧？我一定會贏。」玩著頭髮居然還說得那麼肯定又自信。

他其實不知道什麼叫敏感的問題？
「我不知道你定義是什麼，但都不能說謊──不然就懲罰了，這樣。」應該沒有少說什麼。
竟然是他提議的……想了想，他才又開口：「那我先……？」不等對方回應，他就說，「簡單的先好了，做過最瘋狂的事情？」

「慢慢加強難度嗎？呵呵呵、」就當對方認為能說，
被問最瘋狂的事，實在很不想回答......高中的時候有太多事能說了......
「......曾經和老師交往過還被老師的未婚夫看到吧？」雖然當時是故意的，當時可壞的，不想讓人感覺到幸福。
「......你呢？最瘋狂的事。」總覺得自己說了很毀形象的歷史，有點煩悶的打開新的一罐。

明明他覺得很普通的問題，答案這麼嚇人。
要不是有酒精作用，他的反應應該沒有那麼淡然，「喔……之後沒在一起了？」這算不算第二個問題。
算的話自己也太吃虧。
稍微想了一下，他才說：「……自殺失敗算不算？」
真的曾經嘗試自殺過，一次。

他搖了搖頭的，不過女老師叫什麼名字他也不記得、不重要，差勁。
「那我很高興你自殺失敗。」在說什麼阿？酒精真的很危險。
「我剛剛已經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了，呵呵呵、」真愛計較。
「......」他看著人笑瞇瞇的想著，
「身體......哪個地方最敏感？」那個腦......

也不知道對方高興什麼。
偏了偏頭，對於新的問題也沒有什麼猶豫，直接說出了答案：「脖子。」
他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
「恩……初戀對象？」他問出口後突然想起──之前忘記什麼時候光是提到女朋友對方的表情就怪怪的，他這麼問合適嗎。

.........
「......她怎麼樣？」口氣明顯不悅、他果然表情又怪怪的，不過在等對方說清楚前，他在忍耐。
忍耐的喝著酒輕嘆了氣。
「繼續說我可以......」真的嗎？

他不覺得應該要在感覺到對方低氣壓的時候踩人家底線。
他沒那麼蠢，說實話那應該叫白癡。
「算了、換一題……」反正他沒有問完，「理想型？」
真的是只會想普通的要命的問題。

明明撐得住問題為什麼？......算了。
不過又被問了很難回答的問題呢......
「首先不能長的不好看。」真是外貿協會。
「會做料理、不厭其煩常常陪我還有只能對我笑吧？......就大概這幾點。」隨時年齡增長，理想就會不同了，相對也比較寬容....吧？

「不過她什麼都不會大概只有長相還可以、呵呵呵。」自己又提起她，但是表情顯得難過，
真是笨。

「最後一次發自內心笑是什麼時候？」

這可不是他提的了，真是怪人，知道自己會難過還提。
也沒對前面的答案有什麼表示，只是默默的喝著啤酒，一邊思考……然後，他說：「高三。」
他沒記錯的話，也只有高三，那之前或之後──就不去想了。
「會怎麼跟喜歡的人告白？」又是一個特別無聊的問題。

可是高三不是剛好是......
想到之前的話，也只是自己想，總覺得說了惹哭人就麻煩了......

不過對方一直繞著這種話題他覺得莫名其妙，
於是他把艾克利亞的啤酒放到桌上，輕輕牽起了他的手並讓對方的額頭也靠著自己額頭，在聽的到呼吸聲之間的近距離，也聞的到一點酒味，
溫柔輕聲的聲調......
「我喜歡你......」纖長的睫毛與深邃的深咖啡色瞳孔在近距離與人對視是多有可能被吸引進去？
說完過一會兒才放手，看似經驗老道的他，
「像這樣、雖然我還沒對任何人說過。」真是惡趣味，但現在也說了。

「你高三發生了什麼事？」喝了一口啤酒才發問。

其實他也不是刻意一直繞這種話題，只是剛好想到、想到……
何謂做死。
他竟然一時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問了下一個問題。
……喔幹。
「高三？沒什麼……喔、參加家人葬禮、但沒見到最後一面算嗎？」
不曉得為什麼能講那麼順。
「你說你沒跟人講過、可你不是說跟女老師交往過……你被告白很多次？還有一件事，不算問題……可以打你嗎？」
他有點氣不過。

看到對方居然不是先為方才舉動做出反應而是放慢拍而笑得出聲，
「剛剛跟你告白還打我的話我會哭哦？」完全不怕的口氣說會哭？真的欠打......
「我一直都不是......告白的那一方哦。」有夠渣，但是實話。
「你......一口氣問我好多問題我也要反問，你說......高三是最後一次笑，是在她還在的時候嗎？......又為什麼沒有看到最後一面？嗝......」藉機了解他......要再撐住......

「……」他要忍住不馬上打下去。
嘖、一直都不是告白那一方聽起來莫名的讓人生氣。
聽見對方的問題，還想了一下她是誰，大概是指他剛剛講得家人吧？
「我、呃……她不在了，那是高三畢業……然後、我……跟她吵架，所以她出意外……我不知道……」
大概是酒精作用，講起來也沒那麼困難。
「恩……有什麼願望嗎？」

斷斷續續的字不能組成一個完整的句子，不過還是聽得很認真。
「我的願望嗎......想讓你......笑吧？」搖搖晃晃的，手先是不自覺的又撫上對方的臉頰，又抱住人的，不過控制不住力道的讓人往後躺，他還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趴在人的身上繼續說，
「覺得你應該......享有應得的快樂......不然就太可憐了......」

「──......你的願望呢？......」還繼續趴在人的身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找不到詞彙。
他有種感覺，因為什麼原因有點想哭，卻不全是悲傷的。
「一般人的願望都是為自己，你為什麼……是為別人？」為什麼是為我。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可憐，所以不需要被憐惜，他知道比自己可憐的人多得是——他知道。
嘆了口氣，他微微推開對方，然後反將人壓在身下才回答：「沒有。」
只是不喜歡被壓著、那可不是很舒服。

「為了你有錯嗎？......唔！──」才剛說完被反壓過來，躺在沙發上動也不能動的。

面對對方說沒願望也只是忽略。

「我......應該要改成總有一天......要讓你笑嗎？」從混亂的腦子裡在想，所謂願望是遙不可及所以才會說的天方夜譚，那......如果達成就不叫願望反叫目標？

「只是......想幫助你......有錯嗎？」如果回答有的話他還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講的了。

「那你好好加油了。」聽起來像是很隨意的一句話，也不知道認真程度有多少。
「啊、想幫助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錯，包括我，只是我會想——」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你是不是對其他人也這麼說過？」
真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鬼東西。
就算有，那也不甘自己的事情才對。
「還有啊、你是不是跟你初戀有什麼恩怨糾葛？不想講就算了。」結果又是這問題。

「想——……？你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他可不喜歡被人誤會，在搞清楚事情時對方又說出現在了他很不想面對的事情，
「呵、……很在意嗎？」講的緩慢眼神看著人笑的，
「其實她……跟我最好的朋友……」話像是被堵住般的說不出來，轉移視線的撇了頭。

那就當作是沒有。
做了決定，聽人把話說到一半，又見對方轉移視線，他只能嘆氣。
他覺得能猜到，八成是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到哪種程度的在一起。
一邊想，他一邊說：「說不出來就別說了、我也不會怎樣……喔，你怕懲罰？」唯一想到的理由。

先是被對方的話跟人對視，掙扎了兩分鐘那種不服輸的氣勢跟不想講出來的事情兩個一直對沖，皺著很深的眉頭掙扎著什麼才深深的嘆氣。
「唉──......我輸了、」說的心不甘情不願的，看來還是沒有準備好能說出來的心情，還是保有對她與好友的妄想。
「那個......如果要打我不要打臉。」他很認真的請求對方說這句話，不過都說要服輸了不能有怨言......

……欸他什麼懲罰都沒想，對方突然承認輸了他也很困擾？
想了一下，他突然就說：「問你一個問題。」
「上次去水族館，我問你是不是很喜歡我，你那樣算什麼意思？」真虧他還記得。
「你那是……喜歡還、不喜歡啊……」講到最後自己都不敢聽了。
他為什麼要問這麼詭異的事情？

「……」以為要被打的緊閉眼睛突然被問上次的事而睜開雙眼看著上方的人，
「你那不是開玩笑的問嗎？……雖然我不希望當它是玩笑而用微笑回應……」回答的不明不白，但他覺得他懂那意思。

「……你呢？……雖然你說過不討厭我，但對我還有什麼感覺？」真的很好奇……
「不過，我不想……再次受到傷害……」也很怕受傷……
那樣的傷已經面對過一次了，如果又……
「如果我在你心中沒感覺的話，我可以……接受的……」說謊，他不想這樣。

沉默的聽著對方說完，這幾分鐘裡他一句話也沒說。
好像在想、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對我來說，那些東西都虛幻過頭，我是不信的。」雖然是他問得，「所以，在不討厭的後面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就算有，我也不知道怎麼面對。」
再說，他覺得對對方來說她大概更重要一點。
總是不願意樂觀的想其他可能性。
「還有，你啊……是不是謊話說多了，都不願意說實話？」指最後一句。

「……我一直以來有個壞習慣，明明知道被欺騙卻還是會去信任我想信任的人……真的很蠢。」明明知道是已經不可能的事卻還帶有一絲希望……飛蛾撲火般，只差在當時的自己沒有挽回。
突然講起自己的事，他想要什麼。
「某方面我們還蠻像的……害怕失去自己以外的人。」但信任過得到的傷害是加倍奉還。
「原本，我說陪在你身邊的時候只是安慰話……但是認識久了，心思無意間放在你身上。」用力起身後，手覆在對方的手背上。
「我才知道……我不想失去你，也想和你一起面對。」明明講的很流暢耳根卻感覺到赤熱，可能是因為酒精？
「雖然你……認為現在的我在說謊。」如果是這樣我也習慣了。
在對方的回覆前，他低著頭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紅熱的臉。

又是從頭到尾的一言不發，最後還是嘆氣。
也不知道這時間裡他想了什麼。
「其實我不覺得我們像……我誰也不信、自己也不信，有些東西不曾擁有就不會失去……」頓了一會，他才繼續說：「我不覺得你蠢，雖然可能不太對，但信任一個人不是什麼壞事。」
雖然他自己還做不到完全信任一個人。
以後、也……不知道。
「我……恩、也不覺得你是從頭到尾都在說謊，我想我可以稍微信一下……」這話說起來奇怪，可是他平常絕對不會這樣說，「就怕你說話不算話，那我會……氣又難過。」
「……你這算不算告白？」

「我一直都不是……告白的那一方哦？」又說這句話，他開心的笑著，到底是不是真的，從他耳根就能知道了吧。
「謝謝、希望當你酒醒過後……還記得你說的話……」誰知道醒來之後又有什麼變化或是虛空一場，如果真的忘記，那又該如何是好……

光是這樣想恨不得再多喝幾口啤酒，麻醉自己。

「如果忘了，那你大可直接告訴我——」他也笑，「就說，你說要稍微信我、說話要算話。」
說話要算話。
他覺得對方可能比他想得還要更悲觀一點、就一點……
「……你想抱一個嗎？」很突然的話。

「……」說了死不認帳還不是一樣嗎？或忽略……我在計較什麼？真是……

「我、……！？是你想抱我吧？」因為沒聽過這樣的安慰被對方的話突然嚇得差點啤酒噴出口。

「你要抱我……也是隨時歡迎。」敞開雙手揮了揮的，至少他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被對方的反應逗笑，笑出了聲，雖然只有一下子。
「好啊。」答應得快、動作也挺快，而且很順勢的就在對方耳邊輕聲說：「告訴你一件事，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也許比你想像的——還要容易……吃醋。」
真不知道說這個幹嘛。
「所以不想失去我就要乖一點，不然會被我反咬一口。」帶著笑意的話聽起來沒什麼威脅性，可像是要證實什麼一樣，他確實咬了對方一口——在脖子。
有點血腥味、看來他咬得不算輕。

突然又被一個用力推躺在沙發上，耳邊又被人的聲音敏感的縮了一下肩膀，
「嗯……！」低聲地……
明明提醒過卻還……唔嗚……一定是喝醉了吧！？
「！？……」痛。
「你在開玩笑嗎？……」因為方才的敏感推人就像是沒感覺般、反而像是抓著人不放的。
「哈……你才要……乖乖的……」紅漲著臉的笑著捧著對方的臉，
「你一定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他的確是故意在對方耳邊說話沒錯，但到底是本身意志還是酒精催使只有自己知道了。
「我沒有開玩笑。」他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有些話還是不用說太全──
「我一直都挺乖的。」他真的那麼覺得，好吧、也算自我感覺良好，「你打算說幾遍給我聽？要錄音嗎？」

「不用啦……我沒有那個意思。」就算你不記得，我還是會提醒你的，只要你願意想起的話……

捧著人臉的手突然放下，
「你……也不想想咬住人的時候有沒有機會逃跑？」抓著人的衣領讓對方更靠近自己些，在脖子靠近著自己時，舌尖先滑過人的脖子、也反咬了人一口，力道不大，明明經驗豐富這似乎不擅長。
「哈啊……」皺著眉頭的舔了上唇。
「欺負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有趣嗎？」真是自打嘴巴。

「啊，我從來沒想過是真的──呃……」剛說完就體會到什麼叫報應，也不能算是報應，還好咬得不是很用力。
一手撐起身子乖巧的坐好、另一手摸了下剛剛被咬的地方，倒是不痛，感覺有點怪。
好、他先的，他的錯。
「你那麼說就不對了，你不是咬回來了？」他覺得互相說不上是欺負，大概吧，「還是你想再咬一次？」

「如果我再咬可能就不是脖子了……」放話什麼，酒精也太可怕。
躺在沙發上，手去觸摸被咬傷的地方，表情與心情很複雜。
哪算什麼擁抱？好險不是攻擊臉，真痛……要不要去打狂犬病疫苗……其實我被討厭了吧？才會被咬的那麼用力……可能……真難過。

喝了酒後顯得悲觀許多，也可能是看到傷口吧？他不是很喜歡。

慢慢起了身的搔搔腦袋，帶著搖晃的身子，
「要不要喝水……」終於提了酒以外的東西。

「我比較想睡覺。」真的是特別暈。
「……啊、我覺得你應該擦個藥，我牙齒滿利的──欸算了，你先回來坐著，有醫藥箱嗎？」雖然話語聽起來有點亂，但總結就是他要負責任幫別人上藥。
負責任。
「如果你說不要我會打你的。」

家裡的確有醫藥箱，不過……
「不要——」還拉長尾音，看來也很喜歡唱反調。
拉完尾音才說，
「喝點水能清醒一點……」還是搖搖晃晃地往廚房的方向。

其實他也不會真的打。
但是沒辦法，被拒絕他也只能站起來一起走去廚房，然後靠在門邊等對方喝完水──他好像總是在怪地方有所堅持。
雖然這次好像也沒有怪到哪去。
「清醒了沒？」他問，「你真不擦藥？」

「呼——……」直到喝完水都像被監視般，他聽了人的一句話也替對方倒了一杯水，走到面前遞水給人，
「喝下去吧？」
呵、
「……不然你想怎樣？」真是愛玩，不怕玩出什麼。

拿過對方遞來的水杯，他沉默了一會，然後突然伸出手將對方拉近。
然後又是故意靠在對方耳邊輕聲說：「奏……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看我生氣？恩？」
也不等對方回答，只是輕笑一聲後又將對方推開。
泰然自若的喝水、感覺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被推開的第一個反應是我一定不放過你第二個就是死小鬼。

他低著頭掩面的……
「你這傢伙……有本事就不要攻擊弱點，這樣太狡猾了。」恨不得想把耳朵砍了，耳根紅通的不得了。

「……這是真正的你嗎？」什麼是真正？他知道艾克利亞善於掩飾自己，但不可能沒有漏洞。

「我就沒本事。」喝完水，他倒是承認的很坦然。
也不是完全沒有本事，但還真不曉得自己有什麼可以說出來的本事。
「你指什麼？」他可真的挺疑惑的，「你這樣說話，說得像是我其實──很黑一樣。」
他確實不是什麼太善良的人就是，他承認過了。

「不說。」又是唱反調的，他走近了人，一手扶著非善類的頸部、兩人的距離都快能接吻似的，
「如果說了……豈不能讓你生氣了嗎？……」語畢放開了人的脖子，樂在其中壞壞的笑了幾聲。
到底誰比較黑？

身子瞬間僵了一下，他當下就只有一個想法──根本半斤八兩。
他手裡可還拿著杯子，如果他一不小心摔了怎麼辦──？好吧，這都是胡思亂想。
將杯子交到對方手裡，他說：「不要突然靠那麼近、我會以為你要怎樣。」現在才說好像太晚了。
「所以你擦不擦藥？」結果又繞回這話題上。

「呵……」對於對方的言行也只是意思意思的笑出聲。

如果真的要早就沒有讓你說話的機會吧？只是玩玩而已。

真是可怕。

拿到杯子後，轉身把杯子洗一洗的同時也說了
「沒關係……」把洗好的杯子放旁邊晾乾。

「我可以自己處理……」不是在拒絕人的好意，雖然是他咬的，他還是摸了摸頸部傷口沒做其他動作。
倒是幫對方的脖子用了酒精棉片消毒。
「這樣就行了。」嗯……這樣就夠了……

他還真搞不懂？特別不懂那種。
猶豫了一下子，他還是覺得不好，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哪個點覺得不好──大概是非常清楚那是自己害得。
特別討厭那種感覺。
「你不要動。」避免對方把好不容易拿出來的醫藥箱直接收下去，他先是說了句，然後不給對方反應時間直接把醫藥箱拿過來，先是給對方傷口消毒、然後上藥。
說實話他很不爽，雖然做完想做得事情以後心情好多了。

原本打算隔天打電話查詢診所該怎麼處理，原本。他皺著眉頭的看著人處理傷口，過程有點疼痛但還撐得過。

「……」我才要不爽吧？誒……
直到用完他才放鬆。

「……謝謝。」真想快轉這時間。

「……如果你覺得不放心，明天或後天你再去診所看看？」他總覺得氣氛很微妙，然後想了想就這麼說了。
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而且剛剛都沒有尷尬，現在反倒覺得有點尷尬……喔、還是去睡覺吧。
「我……呃，介不介意我今天睡這？」他很懶得爬上去，而且還大半夜的，「如果介意，我就回六樓……」還不忘給自己台階下。

「嗯、知道了。」手仍情不自禁碰了被包紮過的地方，手賤。

想起之前艾克利亞也因為喝酒而在沙發睡著經驗，但上次感冒事件讓他躺床覺得這次應該要回饋給人。

「是不介意......先等我一下。」走進房間後那是室友與自己的寢室，他打開了櫃子並好好地把床弄好，509是打地鋪的，因為室友很想體驗所以也跟著一起。
連著室友的也鋪了，等到弄好後才把人叫了進來。

「你就睡那邊吧？」指有著花園鰻玩偶的那床，自己則是戴起口罩後躺入室友的被裡。

他原本想說其實不用大費周章，但晚了。
晚了。
「……謝謝。」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聽見，「晚安。」
然後他邊是再次體會對方多喜歡花園鰻、邊因為酒精跟一下擁上來的疲累很快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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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ㄍ的床味道如何(#

香香 (恐